第二百二十六章 千古绝唱
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曹也是心中惊悚,拍马狂奔,到处寻找,希望能找到夏侯渊所带军队的线索。
乐进忽然大叫道:“主公,在这里了!”
夏侯惇闻声,已是拼命打马飞驰过去,抢在曹前面跳下马来,大步跑过去,陡然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不由呆住了。
落余晖下,那身材高大,浑身染血的健壮将领,岂不正是自己的族弟夏侯渊?
他的脸上,是绝望愤恨之,脸部肌扭曲,死前显然是经历了很深的痛苦,而他的一双眼睛,仍睁得大大的,便是死了,也无法瞑目。
夕阳西下,斜斜的阳光照在夏侯渊的身上,金黄一片。这当世猛将,已是撒手人寰,到死也未曾得报那深仇大恨。
夏侯惇那戴着黑色眼罩的脸上,充了痛苦,双膝一弯,缓缓跪倒在夏侯渊的身边,一行泪水,自左眼中缓缓出,顺着面颊滑下,一滴滴地落在夏侯渊的脸上。
身后沙沙声响起,曹一步步地走过来,脚步沉重,便似在腿上灌了铅一般。
他那清瘦的面容上,也充了悲愤痛苦之,低头看着夏侯渊的尸体,泪水涔涔而下。
远处,一个小小的男孩站在落的余晖下,看着这英主名将生死相别的悲惨情景,仰天长叹,幽幽诵出一首千古名句:
“猛将夏侯渊,
惜哉阵上亡。
兄弟同落泪,
三行!”
叹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临淄呆得发闷,出来游玩的无良智脑。
青州一带的谍报网,他已经建立得差不多了。这一次,他是亲自出来,准备在兖州、豫州、徐州三地着手建立自己的谍报网络。为免走路太累,他了匹骏马出来,一路躲在马耳中指挥骏马向西飞奔,路上行人见了,虽想要捕捉这匹无主好马,却哪及得上无良智脑诡计多端,指挥着骏马东躲西藏,几个想要抓马的人都被得灰头土脸,垂头丧气而去。
泰山郡南部,地处兖州境内,又与豫州、徐州界,正是无良智脑的第一站。这么凑巧,正好遇到封沙在这里大战夏侯渊,无良智脑却来得稍晚,只看到夏侯渊的尸体,心中郁闷,便将马藏起来,自己站在夕阳下,诗兴大发,对着遍野的尸体诵诗句,却小心地躲在偏僻处,不让人看到。直到看见拍马赶来的曹与夏侯惇脸上那三行晶莹的泪珠,无良智脑福至心灵,才诵出这一首留传千古的绝句。
后,他亲自提笔,将它写进了史书中的《夏侯渊传》。读书之人看到这首诗,无不惊叹,道是惊才绝,气势恢宏,足为千古绝唱,平常之人,绝对写不出这样的诗来。
闲话休提,且道曹与夏侯惇哭了一阵,那夏侯惇跳起来,锤心痛恨,切齿道:“看那伤痕本是戟伤,一定是刘沙杀我兄弟,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主公,我们且追上去,一定要斩了刘沙之头,祭酋我兄弟在天之灵!”
曹面色惨然,长叹道:“贤弟!我何尝不想报仇雪恨,但今之事,我军只剩下万余人,怎么和刘沙数万兵作战!只有先扩充地盘,积聚兵马,他势力大增,再与刘沙算帐!今且退,我们带军去寻了孔豫州,再作道理。”
夏侯惇咬牙垂泪,也知道主公所言非虚,只是杀弟大仇,安能让他不放在心上?
乐进忙带着亲兵前来收敛了夏侯渊的尸体,可惜夏侯渊一代大将之才,只落得马革裹尸而还。
夏侯惇独目中不住地流泪,心中已是恨刘沙入骨。见曹垂泪上马去了,也只得上马,跟着他,率领大军向西南而去。
山上臧霸部下军兵,虽然看到这支军来了又走,却也不敢下山去拦截他们。他们现在只剩下两千多人,最多只能拼命守住营寨,那支军队不来打他们便是好的了,安敢下山去招惹强敌?见曹军走了,一众军兵尽皆额手相应不提。
再说封沙,带着大军追杀数十里,直杀得孔佃大军丢盔卸甲,降者无数,方才停下来,整理军队,再看自己已经深入到豫州境内鲁国境中。
他所带之军,尚有数万之众,而后面臧霸也率军追来,却换了个方向,去追杀另一支小股败军。
封沙派人去唤臧霸来会面,待那传令兵到时,已有一支孔佃部下军队被臧霸入山中死路,进退不得。
臧霸大声呼喝,亲率大军杀进山中,那支军队中士兵哪有战意,不是慌忙奔逃,就是跪地乞降,更有人趴在地上装死,不多时,便已被臧霸率军剿灭,抓了数千俘虏,得意洋洋地押着俘虏去见武威王。
武威王见他们来了,便命下令检点战果,结果发现,单是俘虏,便抓了一万五六千人。如何处置这些人,倒是个问题,不由暗自沉。
他沉半晌,见臧霸小心地侍立一旁,已是等了好久,便微笑道:“宣高,我曾说过,要你掌管鲁国、泰山二郡。现在泰山已在我军手中,鲁国尚未归降,你可带人去攻打郡城,占领此地。”
臧霸大喜,叩拜而去。孔佃已败,鲁国所在地方官都已闻声遁逃,想要占领此郡,正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天色已晚,封沙令大军就地扎营,在野外歇息。
第二天早上,大军徐徐而行,直向鲁国郡城而去。待得到了那里时,城上已换上了“臧”字旗号,那臧霸已急着攻下了鲁国,城中士兵听说武威王大军来到,大都逃散,让臧霸轻松地便入了城。
因奉了武威王命令,臧霸下令士兵不得扰民。城中百姓,虽然惊恐,却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武威王入城,下令出榜安民。百姓知道是武威王亲自率军前来,都松了一口气,在当地父老的带领下,箪食壶浆,送与入城青州军,口称颂武威王仁德,只求他看顾本地百姓,让百姓尽蒙其恩德。
臧霸见百姓们如此,也乐得做个好人,下令士兵们好好对待百姓,只希望能给他们个好印象,免得本地父老不喜欢他,将来统治起来恐怕不太容易。
鲁国境内,有一处地方,名为阙里。本是当年秋时期,儒家孔圣所居故地,有孔氏宗庙,由孔家后人主持祭祀,现经兵,已渐渐荒废。
封沙亲自带着部将们前去孔子故里吊祭,并下令修建宗庙,让本地之人,尽来拜祭,此地所居后世之人,须得心念儒家礼法,不得有违孔子教诲。
鲁国境内本就有铁矿,封沙下令扩大铁矿规模,将这次抓来的降俘大都关进铁矿,在里面充作壮丁。只要能按质按量上矿石,便可换取食物充饥。
与此同时,封沙着手建立钢铁厂。虽然规模不可能比得上济南钢铁厂,封沙也下令将济南钢铁厂中的匠师选几个有经验的,举家迁居此处,给予厚酬,让他们帮忙建厂。待到建立厂房时,只要把铁矿中的壮丁调出来,厂房可以很快建成。
在此之前,封沙已令那些壮丁先将砖厂建立起来,准备用新烧出来的砖瓦来建筑厂房。只因烧砖炼钢都需要煤炭,封沙不得不率军南行,去寻找煤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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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中,烛光摇曳,甚为昏黄,将两边站立的将领、士兵,都映得面目有些狰狞。
孔佃坐在中军帐中,面色不豫,冷然看着面前的曹。在他身后,十余名士兵手按刀柄,凝神望着曹,都有戒备之。
曹也没什么好脸色,只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节,淡然道:“使君此次出击,为何一击即退?”
孔佃涨红了脸,怒道:“都是你们未曾将刘沙留在泰山,若你们能将他们多阻两天,我早就杀进青州,夺了临淄了!”
曹冷笑道:“未必吧?我听说,是我兄弟妙才多次提出要加快行军速度,杀进青州腹地,使君却只是不允,况且不许我兄弟加快进兵速度,才致被臧霸拦在前面下寨,前进不得,不知是也不是?”
孔佃瞪眼道:“军队前进,必须慎重。若似妙才那般轻兵突进,只会招致大败!步步为营,有何不可?”
曹冷笑道:“妙才曾谏使君,要与敌军相对下寨,让使君先率军杀入青州。使君却是不肯,只要攻山,导致士卒疲惫,伤亡甚多,面对攻来的刘沙大军才无力还击。使君又如何解释此事?”
孔佃怒道:“胡说!你弟弟死了,偏生要赖在我的头上!他若有本领,又怎么会死在刘沙手里!”
夏侯惇与乐进侍立在曹身后,闻声大怒,拔出宝刀,便要上前斩了孔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