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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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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四章回家

  第三百一十四章回家

  武威王府中,到处一片凄惨景象,哭泣声不绝于耳。

  自从四位夫人由徐将军等人自青州护送而来,整个王府便都陷入了一片哀痛之中。人人都知道,袁绍派大军追杀武威王,大王身陷重围,生死不知,这么久没有消息传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留在府中的邹夫人、董夫人先前得了武威王要自青州返回的消息,早在翘首祈盼,只望大王早回府,共聚天伦。虽然知道大王在青州又娶了四房妾,却也是意料中事,只望大王能早点回来,让她们能看到他,也就好了。

  谁知随着四位夫人一同来的,竟然是大王身陷重围、下落不明的噩耗!这消息一到,阂府皆哭,人人心中恐惧,只怕武威王有什么事。

  那些家丁婢仆,自从进了武威王府,便能吃穿暖,比从前的生活好了许多倍。若是出门,个个都似高人一等,城吏民,无不敬重,不敢开罪他们这些武威王身边的红人。今得到武威王有难的消息,个个恐慌害怕,担心武威王若是被敌人杀了,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说,只怕这个家也要散了,身为奴仆,未来的命运实是堪忧。若被卖到富贵人家再做奴仆还好,若被赶出门去,在这遍地饥荒的世道,哪里还能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而六位夫人更是痛哭不已,想到夫君身处危难之中,都芳心碎。

  从青州来的四位夫人与洛王府中的两位夫人见了礼,谈起当时情形,想到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导致夫君深陷险地,更是羞惭无地,哭泣不停,恨不得让自己代替夫君受那危险磨难。

  樊素素紧紧拉住邹佳的手,花容惨淡,痛苦地哭泣道:“姐姐,都是我们不好!若不是我们拖累了夫君,以他天下第一的武力和所骑的宝马神驹,哪有什么敌人能拦得住他?他是为了我们,才硬留下来断后,替我们挡住追兵!现在夫君落难,下落不知,让小妹实在无颜面对姐姐!”

  一身戎装的小蛮更是锤痛恨,咬牙哭泣道:“袁绍这贼子,我与他誓不两立!可恨我当初没有随在大王身边,便是在他身边战死了,也好过现在这样两地悬心的苦楚!”

  糜幻、甘甜儿闻言,更是掩面大哭,直哭得心碎肠断,声音哀痛,令人不忍听闻。

  邹佳、董情本来温柔,虽然对她们四人的存在导致夫君身陷险地微有怨意,但想想这也不是她们的错,要怪也只能怪那袁绍狠毒。再看她们如此悔恨,显然对夫君的情意,不在自己之下,触景生情,也都哀哀哭泣,泪水布了如玉似玉般的脸庞。

  邹佳强忍泪水,拉住她们几人的手,泣道:“姐妹们休要如此,大王吉人天相,自然无事!反是你们几个要保重身子,若是大王回来,看到你们消瘦,必然心疼!”

  初来的几名少女见这位姐姐如此善解人意,又是羞惭,又是感激,都抱着她大哭。董强忍心痛前来劝解,反被她们的哭声引发了心中痛苦,也咬着嘴下泪来。邹佳见这模样,自然也不能幸免,姐妹六人,抱头痛哭。

  守在府门外的张辽、徐晃、典韦听了几位主母的哭声,都脸上变,羞惭无地。

  自己身为武将,不能保护主公安全,反倒要主公在后面替自己断后,挡住追兵。这等事不用传给别人知道,便是自己心里记得这事,羞也要羞死了。

  典韦如烈火,这一路若不是仙师严令他不得弃了四位夫人独行,他早就杀回了冀州。现在几位夫人已经到了洛,安全无忧,他当即便要匹马杀出城去,到冀州找寻主公的下落。

  而徐晃和张辽也是面羞惭,便要点齐兵马杀回冀州,在路上走到一半,却被一脸木然的丞相黄尚赶来拦住,道是武威王已有消息,却是在一个暗探家中躲藏,只待路上盘查松懈,便赶回洛

  三将闻言,方才有点放心,在丞相的严令下,不得不带兵回营歇息去了。

  徐晃和张辽离京多,这次回来,也没有脸去拜会昔日的同僚,整天和典韦在一起借酒浇愁,每都喝得烂醉如泥,醉倒营中。在丞相的刻意封锁消息之下,守在洛城中的武将,竟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几个已经回到了城中。

  武威王获救的消息没有传回王府之中。几位夫人伤心之下,每相对垂泪,夜间也是同榻而眠,谈起武威王的种种,都又是甜蜜,又是伤感。

  邹佳和董几个月没有见到夫君,白天晚上,都是在向几位姐妹询问他现在的模样。每天的话题,都离不开他的身上。她们已经重序了年齿,以樊素素的年龄为最大,在冀州跟从大王时最久,因此几名少女都呼她为姐姐,静静地听着她讲述武威王在冀州的各种历程。

  邹佳和董耐心静听,听到这些日子他在青州、冀州做过的大事,又是自豪,又是伤痛,泪水不多时便悄悄地布了俏丽的面庞。

  在共同的伤痛之下,六名少女之间的隔阂逐渐消除,在一起住了几,每天都在卧房里哭着讲述自己对武威王的记忆,知道了每一个人与夫君的故事,对夫君的情感,感情上迅速拉近,几后,便已好得如同姐妹一般。

  洛城中百姓,虽然被丞相封锁了消息,但武威王的家奴总有些亲朋好友在洛城里,便有些消息传了出来。那些百姓听到武威王被贼军围困,下落不明,心中都有些恐惧。

  武威王与丞相本是当朝柱石,有他们两人在,关东叛军才不敢正眼窥视洛。现在朝廷栋梁已经断了一半,他敌军大举来犯,朝廷如何抵挡?待得城破之,玉石俱焚,家破人亡,都是可以预期了。

  因此,那些得了消息的百姓,个个在家中焚香礼拜,祈求上苍保佑,让武威王平安无事,快些回到洛,好保住这一地万民的安宁。

  狂野天星大步飞驰,直向洛城驰去。

  无良智脑站在狂野天星的头上,在狂风中,被飘舞的鬃遮住了身形,声音却在黑后面,朗朗地传了出来。

  “老大,你觉得颍公主这个人怎么样?”

  封沙并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地叹了口气。

  无良智脑笑道:“我倒觉得她有意思。天下虽大,能抗拒老大你魅力的女人还真是少见,就连肚子里都怀上了你的孩子,还能硬着不跟从你,这就更不容易了。不愧是身为公主,有拽的资格!”

  他摇头赞叹几声,又道:“老大,她想让孩子姓李,你怎么看?”

  封沙淡然道:“姓名不过是一个符号,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无良智脑笑道:“怎么,她生的孩子,本来是你下的种,却不跟你姓刘,你也不在意吗?”

  他话刚出口,便已醒觉,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倒把你不姓刘的事给忘了!这倒也罢了,反正那孩子再怎么也不能跟你姓封,姓刘姓李,也都无所谓。只是这么放弃颍公主,还是可惜了些。”

  他的目光透过飘舞的黑色马鬃,留神打量着封沙脸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他一脸淡漠沉思,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无良智脑在肚子里暗暗哼道:“长公主又有什么了不起,等着瞧,早晚要你来求着老大收你为妾!”腹中已经有了定案。

  狂野天星速度飞快,不多时便驰入洛。守门士兵已经换了几批,不认得封沙的模样,虽见他手持武器,但是还带着出入城门的令牌,都不敢拦阻,放他进城去了。

  想起在家中翘首祈盼的娇美妾,封沙归心似箭,狂野天星如闪电般地在大街上飞驰。天色已渐晚了,百姓各都回家安歇,路上没有多少行人,任由它大步狂奔,不多时,便已奔到了武威王府。

  几个守门家奴正在垂头丧气地相互嗟叹,不知道若是大王真的遭遇了没测,自己将来会怎么样。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马蹄声,抬起头来,惊愕地看到,武威王那高大拔的身形,就骑在那匹天下闻名的神马背上,面色冷峻,却隐藏着一丝焦急兴奋之,淡淡地看着他们,道:“几位夫人,现在都在哪里?”

  见主人如神灵般霍然现身,守门家仆都惊得呆了,半晌才醒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得泪面,在地上用力磕头,颤声道:“小人叩见大王!主母们都在后堂,等待大王归来!小人今能见到大王归来,实是大幸,愿大王福寿安康,绵延不绝!”

  封沙见他们真怀,也不由一怔,叹道:“罢了,你们在家里守了这么久,也是辛苦你们了。都下去休息,把大门关好,让厨房多做些酒菜,喝些酒解解乏吧。”

  说罢,他拍马驰入府门。几个仆人都跪在地上用力叩拜,感动哭泣,想着自己能跟从这样一个权倾天下又体恤下人的主公,又是兴奋,又是欣喜,只觉自己的未来,又已充了希望。

  天色渐暗,暮色笼罩了整个王府。府中婢仆,在路上经过,看到一骑高大神骏的黑马驮着英神俊朗的男子,在府中青石板路上如狂风般疾驰而过,都不由惊得呆了,软软地跪倒在路边,叩头哭泣,心中激动欣喜,知道自己不会再象从前那样,流离失所,衣食无以为继。

  战马狂奔,如风般驰入后院,在封沙的指挥下,找到了董所住的屋舍,但见雕梁画栋,犹似离去时那般模样,旧时心爱玉人,不知又是如何模样了,不由让封沙心神动,颇有近乡情怯之感。

  此时,在当年董新婚的铺上,糜幻、甘甜儿、董坐在一起相拥相偎,默默地垂泪。

  自午饭后,她们已经这样哭了一个下午了,谈一会当初各自与夫君相识、成婚时的事情,再说说他最近的模样,都忍不住伤心哭泣,虽然是近了晚饭时间,也无心情起吃饭,只是相互依偎,想要多说一阵那占据她们心的无双男子。

  甘甜儿想起那让自己依托终身的大王,心中似要裂开一般,又是伤痛,又是惶惑,象是失去了一切依靠,落入茫茫大海,顺水飘,无处可以停泊。

  她与另外几个姐妹不同,家里毫无力量,娘家仅有的亲人,便是远在青州由青州官府照顾的老母亲。夫君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若是夫君不在,未来她的命运如何,让她不敢再想下去。

  “要是夫君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一定要随他去了,免得落在这残酷的世间,任人欺凌!”甘甜儿恍惚想着,俏脸靠在身边董的肩头上,泪水缓缓下,浸了这位姐妹的华贵衣衫。

  忽然听到门前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三女不由抬起头来,相互惊视。

  看着两位妹妹吃惊的娇容,糜幻惊道:“你们也听到了?”

  甘甜儿点点头,飞快地爬起来,便要跳下去。

  董却比她更快,她身在边,一翻身便已下了,连鞋也顾不上穿,只穿着袜子,便快步跑出门去,抬头看到那骑在马上的高大男子,看着他那英俊的面容,朗目中那深藏的温情,娇躯立即僵住,泪水迅速布眼眶,从那痴美目中缓缓下。

  封沙居高临下,默默地看着她,这让自己牵挂了多的可爱少女,炽烈的目光几乎将她噬。

  经过了这么多日子,她的脸颊稍显清瘦,更显得清丽脱俗,显然离别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封沙心中一阵动,跳下马来,大步上前,用力拥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低下头,他的轻吻着她散发着香气的发际,感觉着那熟悉的娇躯温软和淡雅体香,听着这娇弱少女努力抑制的哭泣声,一阵强烈的感动在心里泛起,让他抱得她更紧一些。

  他已经看到她的脚上,只穿着洁白的袜子,已经被尘土沾染,想到她等了自己这么久,一听到自己的马蹄声,便已冲出来接自己,心中更是感动,低下头,将她俏脸上的晶莹泪珠,轻轻吻去。

  香风袭来,在兴奋的尖叫哭泣声中,两具香软的躯体扑到他的身上,用尽力气抱住他,灼热的泪水洒在他的身上,糜幻和甘甜儿紧紧地抱住他,死也不肯放开。

  封沙摇头苦笑,这才知道她们原来也有这么大的力气。但他的眼中,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感动,张开修长有力的双臂,将她们也都抱在怀里。

  哭泣声、语无伦次的询问声自三名少女口中传出,封沙拥抱着她们,低头轻吻着三名少女的如玉娇容,轻声答应着她们的呼唤,让她们可以切实地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在她们的身边,而不仅仅是幻梦一场。

  散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封沙回过头,看到的是邹佳、樊素素和小蛮正从邹佳的房间里冲出来,云鬓蓬脸不敢置信的惊喜之,呆呆地看着他,象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封沙微笑着,眼中也蒙上了一屋雾气,松开怀中香软的躯体,转身向她们伸出手去。

  小蛮的反应最快,尖叫一声,纵身扑到他怀中,象八爪鱼般用力抱住他,香吻如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脸上、上,拼命地亲吻拥抱着他,似乎不让他窒息便不肯罢手。

  樊素素手持香帕,放在颊边,却忘了拭去香腮边的清泪,一步步地走向他,目光离,眼之中,除了那英俊高大的身影,再没有别的。

  身后三名少女又在紧紧抱住他的虎躯,封沙默默地承受着小蛮香不断落下的狂吻,目光自她鬓边掠过,看向那痴痴立于数步之外,迷茫茫看着自己的清丽女子。

  默默看着这苦等了自己数月的痴情少女,在封沙的眼中,掠过一抹感动的柔情,轻声道:“佳,我回来了!”

  这一声呼唤引发了邹佳心的思念之情,泪水自她眼中奔而下,她快步跑了过来,扑在封沙怀中,放声大哭,将一腔的思念都化为泪水,倾洒在他的身上。

  封沙温声安慰着她,轻抚着小蛮的乌黑发丝,将樊素素也揽进自己怀抱中,轻吻着几张梨花带雨般的少女娇容,用了好长时间,才哄得她们安静下来。此时,泪水已经将他的衣衫,打了许多,在暖风吹拂下,微有寒意。

  婢女们远远看到武威王和妃子们亲热,都不敢靠近,只是遥遥击掌相庆,奔走相告,道是大王已经回府,正在和夫人们叙离别之情。府中婢仆知道了这个消息,阂府庆,喜悦不尽。整个王府中,充了喜气洋洋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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