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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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清风楼的雅间内,陈易请人喝茶。
这次自然不是慕容清和慕容平姐妹,而是那些得他举荐而入朝为官的人,有狄仁杰、张柬之、骆宾王、李峤等。自当两姐妹差不多“自动”送上门来,与陈易好了一场后,陈易又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们了,原因并不是他没空,而是慕容姐妹不方便了,她们的父母亲慕容诺曷钵和弘化公主回来了。
慕容诺曷钵和弘化公主在年后去了一次兰州,他们是依武则天的令去的,只因为安置在那里的一部分原吐谷浑住民不满意一些官方的安排,与官府闹意见,并与汉人起了冲突,接到报告的武则天怕兰州附近起,让慕容诺曷钵和弘化公主去安抚一下。
慕容诺曷钵和弘化公主也没辜负武则天的期望,费了一个多月时间,将事儿都处置妥当了,并将领头闹事的几个人说服后带到长安来,让武则天处置了。
原本他们想再去青海一趟,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故土再临,只会让人增加伤感,在弘化公主的相劝下,慕容诺曷钵最终罢了去青海的打算,带着一腔难耐的惆怅,在盛夏的天气里赶回了长安。慕容诺曷钵和弘化公主赶回长安后,先后都病倒了,是因为劳累和酷暑天气所致,武则天遣了宫中太医过去诊看,情况已经好转,只是他们又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陈易想去探望也不得见。两姐妹也没可能溜出府来玩,陈易即使想见她们也暂时没机会了。
不过这个夏天过的还算是悠闲,虽然说许多事要陈易掌管,但具体的事有另外的人负着,他只要过问一下,大的方面把握好就行了,要是军情院、军事学院的建议方面没出现问题,也不需要过问太多,一切事自有手下人物去做。日子过的闲,除了有多的机会出城到庄子里陪陪在那里避暑的儿外,也可以在城里过几天悠闲的生活。他也择了个日子,将这些经他举荐而为官,平时对他表现的比较敬仰的人物约到清风楼来,想好好说说话。
魏玄同忙着事,被陈易派出负责军事学院基建方面管理的魏元忠更是没得闲,也没请他们来了,一道喝茶吃凉饮的都是些老相识。
坐在铺了凉水垫的榻上的陈易看到要叫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后,招呼他们都坐下,清清喉咙道:“各位,好多日子没与你们这样坐着聊事了,今难得有空闲,我们就在这里喝茶随聊,说些闲话!这个地方还算凉爽,呆上一整天也不会得暑气病,我们就边吃茶边聊吧!”
众人也闹哄哄地坐了下来,等着陈易告诉他们事儿。其实狄仁杰等人早就想找陈易说说话,问问事了。前些日子,朝中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他们在第一时间想找陈易问对策,他们也很清楚陈易与武则天的关系,担心这件事起来,武则天被迫改立太子为帝,武则天自己的权力被削弱,而他们这些通过陈易,也可以说通过武则天才得以在朝中任要职的官员跟着倒霉,但陈易不见他们,只是要他们冷静,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并没将关键的事儿告诉他们。这件事有惊无险地过去,而且他们的职位也随之有了一定程度的变动升迁后,众人这才舒了口气。
但没听到陈易和他们说什么,总是有点不踏实,陈易约他们今到清风楼喝茶,也马上知道了今天肯定会与他们说什么,全都推了事,兴致地来了。
这些人能在原来的历史上留下不小的名声,也就证明了他们的能力和判断力非同一般,他们深深地知道,站错队伍与跟错人的后果是什么,要想有大的所为,当然一定要站对队伍,跟对人,顺着大事行事,不然什么时候倒霉也不一定。在几年的接触中,他们深知道陈易自己的能力是非常不错的,放眼朝中真的没什么人可以相比,甚至可以用全才来形容,无论哪方面都吃的开,所展的才能让人惊叹,深得武则天的信任及朝中其他大臣的敬佩,他们相信以后陈易会有更多的成就的,也期望着能得这样教学、品质都不错,又非常好相处的人提携。
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陈易的人格魅力让他们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敬仰,从来不敢把陈易所说的不当一回事,在多位大臣联名宫这件事上,他们更想知道陈易那时候的想法及最终的看法。
陈易那时候的想法和对这件事的整体看法知道后,会让他们放不小心的。
看到众人坐定后,都顾自吃着茶,但没人问他什么事,最多只是说一些玩笑话,陈易还是满意这些人的表现的。处事不惊,嘴巴不多,这说明他们的心智才沉稳,要是今见了,有人迫不急待地问询他上前宫**的问题,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气量不行,事儿放不下,在行事所为的品质上就差了一点。他也顺着狄仁杰等人说的几句玩笑话,说着乐事,还打趣自己因为儿们都在城外,经常要城里城外跑,人被晒黑了,与狄仁杰有的一比。
狄仁杰长的就比一般其他人黑一点,到了夏天时候显得更是如此,不过他也不介意被人拿这点来取笑,听陈易和他相比较,也嘿嘿地自嘲。
一番玩笑话后,气氛也轻松了起来,见说正事的时机到了,他也清清喉咙,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各位,今某约你们来,除了想让你们品尝一下清见楼的凉茶和凉饮外,还想和你们说一些正事,想必诸位都清楚这段时间朝中发生的事,也有人曾觉得担心害怕。当时我也曾言,此事不要太过于计较,自有人会想办法处理好,你们只要安于自己的职守,兢兢业业做事不行了!想必诸位现在也看到了,并没什么事,呵呵!我没说错吧?”
雅间外都是自己的亲信随从守着,这个雅间又是最靠里面的,除了从门口方向可以进来,就只有窗户了,边上又没有其他包厢之类的,只要守着门,就不要担心有人偷听,隔音又做的好,在这里说事陈易并不担心被什么不相干的人偷听到。
见陈易停下来喝茶,狄仁杰嘴了一句:“子应贤弟,某猜着,在这件事上,你当时一定是最清楚缘由,知道皇后娘娘可以轻松处理好这事,才让我们不要担心的?嘿嘿,要是子应贤弟觉得不方便回答,也可以不要告诉我们!”
陈易抬头瞪了眼比自己大了好些岁,但经常会与他开一些玩笑的狄仁杰,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我最清楚缘由,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哪里可能知道的非常清楚,只是知道陛下当时的身体已经有了很大好转,很可能过段时间就可以起来理事而已,所以认为这件事他们讨不了便宜的!”
陈易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的,要知道这件事最终能这样解决,就是因为皇帝李治的病情又了很大的好转,有可能过段时间后起来理事,让太子李显,还有那些支持他继位为帝的人再也不敢坚持什么,只能乖乖地放弃自己的打算,顺从了武则天,让武则天继续代皇帝执掌大权,处理朝事。皇帝健在,没有人敢冒着大不讳,做出逆天的事,除非他们想谋逆。而皇帝李治的病情外人是不知道的,连太子李显都不清楚,陈易当时清楚皇帝的病情,众人也就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所扮演的角色份量究竟是如何!不过核心的问题众人可不敢问,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能说的事陈易肯定会说,不能说的事再问他也不会说,当下也没什么人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易,等着他继续说事。
陈易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用同样慢悠悠的声音说道:“其实诸位也看到了太子的表现,现今的太子行事远没他的几位哥哥那样果断,子也懦弱了很多,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他自然不敢拂其意,太子又没有任何监国处事的经验,如果现在有人期望能让太子出来处事,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这话更让众人吃惊,陈易胆敢公然如此说太子的不好,那是不是表明了另外一层意思,皇后娘娘并不是很喜欢李显,不满意他这个当太子的儿子的表现,也就是说,李显这个太子命运有可能重蹈几位哥哥的覆辙,不一定能顺利地在东宫呆到皇帝驾崩?
见众人脸上都是惊疑的神色,陈易笑了笑:“其实皇家的事,我们是不能多说什么,但为了诸位的前途,还有我自己的项上脑袋考虑,许多事还是要小心处置,不能因为大势错误而毁了自己的前程,诸位都是肚子才学,负抱国志,誓言要做出一番成就的人,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也有这种幸运,但也希望你们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些挫折,能尽早地将你们的才能发挥出来,为我大唐的强盛做出贡献!”
几顶大帽子一盖,众人一脸的肃然了,他们并不认为陈易这些话只是夸夸其谈,在这几年的接触当中,他们清楚,陈易虽然经常会和他们开些玩笑,不顾身份地位的瞎闹腾,但在说关键事上,从来不会拿假、大、空的话糊他们,都是有真凭实据而言的,这番半遮半掩,赞赏他们才学,希望他们大有所为的话,其实就是隐含着某种说项,隐隐透一些大势上的喻意,当然这只是个引子,后面肯定还有更实质的话的。当下众人也是屏息静听,没有人嘴相问,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是充了期待,希望陈易能说的更明白些。
狄仁杰等人入京后,听到了不少关于陈易的奇闻轶事方面的传闻,更是知道他在初见武则天后就得这位手握重权的皇后娘娘的赏识,见到李勣、苏定方、裴行俭后,同样得这些以识人而闻名的朝中大佬的欣赏,苏定方甚至想主动传授兵法给陈易,但被陈易婉言谢绝了,如此让人惊叹之事发生在这位少年奇人身上,本就会让他充神秘感的,这些年陈易所取得的成就,在朝事上的表现更是让人惊叹。不是有不少人这样说吗,陈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个传言竟然有许多人相信了,即使连狄仁杰这等聪慧之人,也有点相信,至少他们相信陈易是个天才,在许多事上的见地远比一般人出众,因此陈易的话他们都会用心地听,再加刚过去的这件事,陈易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小,因此更想听陈易将事儿说明白。
陈易当然并不是故意卖,他确实是想给予这些被他引为亲信的人物以忠告,在看到诸人都是一副慎重的神色看着他时,也不急不慢地说道:“诸位,其实今天我想告诉你们的只有几句话:至少在这些年以内,不要逆着皇后娘娘的心思行事,当然我只是说在权力相争方面,至于什么原因,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是我的肺腑之言,绝对不会有错的!这些年,没有任何人能挑战皇后娘娘的权威,谁也撼动不了!”
“啊?!”陈易结论的话让所有人都吃惊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少人在这样嘀咕了,不过很快就有人明白过来陈易所指是什么,只是有一点他们再明白也是想不到的,陈易所指的就是武则天有可能在几年后自己登上帝位,而狄仁杰等人所想的,至多只是认为武则天会继续打着皇帝的名号执掌朝政大权,而在武则天执掌大权的这些年来,不要逆着她的心思行事就是了。
看着众人似悟非悟的神色,陈易再次笑笑:“好了,你们也不要多猜测什么,一些天机是不可的,许多事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今你们记着我说的这些话就是了,我希望再过几年后,在坐的诸位都是大唐朝堂上一言九鼎的重要大臣,若你们真的达到了那个高度,我一定很欣慰的,呵呵!好了,今要说的正事也就是这些,要是有人不明白,一会再私下找我问询!来,我们吃凉饮吧,一会我们听一场歌舞,以助今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