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唯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最后文明子意犹未尽地总归了一句话：花非花山非山水非水，山还是山，水还是水，花还是花。源无形，形有形！

　　断无罪出神地领悟着导师所教授的东西，最后彻底消化了，然后若无旁人地拿出丹砂玉符纸，偿试炼符。

　　这是断无罪第一次提符笔炼符。第一灵符收笔时啪的一声符纸炸碎。显然是笔法不对，没有炼符基础，所以符纸才遭符文反噬。

　　尧山动了动嘴，虽然嘴上不取笑，眼睛却出卖了他。藤罗捂着小嘴笑断无罪学得太焦急了，老师都还没教到炼符。龙天心和断无罪是同桌，在一旁指导断无罪哪里出错了，即没取笑也没安慰。

　　因为在场的只有她和导师发现这家伙一但进入学习状态，悟性强到逆天，而且是不心通意达决不罢休。对他说其它的东西他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断无罪受了指导，果然心头一片通达，连续偿试了几次失败后，众人顿感一股热从断无罪笔下的符纸中翻滚着，文明子突然大喝一声：滴血成符！

　　断无罪咬破手指头，滴了一滴血在符纸上。此符饮了断无罪的血后瞬间成符！这是一张火花符，因为是随手之作，算不上正规的形符，他暂时只明悟符意。

　　符纸上绘画着一个火字，此火字有一股绽放火花的符意。

　　此符一成，断无罪就瞬间离了那种若无旁人的学生状态，面色煞白地着大气，连连摆手道：“这炼符真不是人干的活啊，这是要人精神崩溃的节奏啊。”

　　断无罪的眼神一片黯淡，提不起半点精神了。炼符最耗的就是精神。

　　一瓶丹药递到了断无罪面前，龙天心的声音如玉玲珑般，说道：“给。这是回神丹。能在五分钟内恢复精神损耗。”

　　断无罪虽对丹药的行情不了解，却能猜到恢复精神的丹药比回气丹药珍贵。他觉得自己不像个人，所以不矫情，说了声谢谢就接过玉瓶，抖了一颗到嘴里，仰头一伸脖子，丹药咕噜一声就咽了下去。

　　丹药药力迅速化开，断无罪感觉自己又可以打死十几头牛了。

　　这只是符术课的一小曲，随着课程的推进，断无罪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当导师教到写符炼符时，断无罪又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自己此前所写的那张火花符是多么劣，重新学习一遍后大有斩获，他不知道他此时所领悟到的东西已经赶上尧山和藤罗等人了。

　　若不是他有独特的学习能力，又怎么会被那一位暗中盯上并保送到暗黑道院呢。

　　一天的课程在断无罪意犹未尽中讲完了，导师目狡黠地开始布置作业了，在光幕上写着两行金木水火土各五枚符，然后说道：“这是你们的作业，分别炼出五行形符与五行源符各十份。下一节课必须上来，否则要扣学分。”

　　尧山差点吓到坐到地下，形符好炼，源符却是门难度超高的吃脑活。而且这量有点大，各十份，即一百张符！这是要他们炼符至死的节奏啊，源符不仅耗血，还耗精神，每一枚符炼十份，估计还没炼完就已经半废了。

　　一想到没完成任务要扣一学分，尧山和藤萝就抓狂了。学分和战绩分不同，学分是学分，每人只有原始分十分，扣完就要被扫地出门。

　　其实文明子心里也纠结，这是那一位给他安排下来的任务。就在此时，一个醉猫才东倒西歪地走进授课室，语无论次道：“这是我让这小家伙这么做的，我个人觉得最痛快的事情就是看着你们的学分被一分分地扣完。要是觉得哪们作业不可能完成，就给我趁早滚蛋，我这里可不教废物。”

　　明子说完后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文明子宣布下课后就匆忙离开，追明子道师去了。他觉得要为这里学生讨个公道，十分五行形符尚难完成，十分源符是要小命的事情啊。

　　讨公道的结果谁知道呢？反正尧山一脸若地离开授课室了，藤萝也叹了一口气回自己的炼气舍了。

　　教室里就剩下断无罪和龙天心了。断无罪觉得自己大哥他妹会的东西不少，文导师布下作业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偷偷地盯着大哥他妹的脸上看，居然会眉头不带皱一个。

　　哇咔咔，她脑子里肯定藏了很多私货。她哥是下院天院的高材生，他就不相信她哥会不给她开小灶！断无罪对那十份形符的信心尚不足，就别提这十份源符了。

　　断无罪眼珠一溜，就坐近了一点，正想开口时，他大哥他妹就笑mimi地抢先开口道：“唉，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帮你写作业的。两三份源符我还能勉强完成，剩下的我也在犯愁，要不你替我完成剩下七份如何。”

　　断无罪嘴巴张了张，想问的没必要再问了，改问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你代作业。”

　　“因为你的眼睛很贼。你贼眼一溜，我就知道你没好事求我。”

　　“我有那么贼吗？贼字又不写在我额头上。”

　　“你不贼才怪，而且某些方面和明道师很相似。我得偶尔防着你。”

　　断无罪小眼睛一眯，动了动嘴皮子，是不地看着这位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一副伤心的样子。龙天心捂嘴一笑，出两只小酒窝，说道：“笨蛋，若是我帮你写作业了，道院第一时间就将你当垃圾一样清理掉了。”

　　断无罪哼哼地解释着自己没说过要她代作业的话，只是想向她深入请教源符。

　　“好吧，我错怪你了，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知，就当作是对你的精神赔偿。”

　　“这还差不多。不过还差点，再补一瓶回气的丹药怎么样。反正丹药在你那就如糖果一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嘴贫着，话题渐渐转入源符上，开始是龙天心为断无罪开导，慢慢变成相互讨论。

　　龙天心这才发现这小氓小无赖的学习能力非常逆天，悟性也高到恐怖的地步。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月亮悄上树梢。授课室果的这对小少年还在深入讨论着，最后变成了争论。归跟到底还是龙天心接受不了这怪胎的恐怖学习能力，有源符上的见解竟渐渐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最后到了不分上下的境地。

　　这让一个自小就被当成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来培养的大族小姐情何以堪呢。最后又从深彻的学术讨论变成无赖式斗嘴，歪理尽出。

　　断无罪也傻眼了，果然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