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伊诚的行动(上)
三小时后,客厅。
当听伊诚将白泽的推断内容与过程详细地说明后,歪着头思索了片刻的水晶,也根据这一推论,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推断很合理。”
“就是因为合理…所以我现在才会感觉到为难。”
伊诚干脆直接站起身来,坐到了水晶身旁,然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正视着她的脸。
“以你这些天里和方方静静的接触,你觉得…她会是一个坏人么?”
“我不知道。”
面对着伊诚咄咄人的注视,水晶轻轻摇摇头。
“如果按照你与白泽的推断,那么,她的能力本身就会具备欺诈的能力,在不使用记忆检定设备的情况下根本无从判断。”
欺诈的能力?
事实上,就在刚刚,伊诚还拜托了小爱莉,让她使用超凡能力分析装置确认方方静静是否真的具备了某种能力,可结果很显然是徒劳无功。
偏偏如果换了是以往,伊诚大可以以“分析结果是没有超凡能力”来推翻此前的全部推论,可是,在有了“欺诈能力”这一大前提的条件下,没有结果的分析检测结果,反而从另一方面也可以当成是推论的佐证。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啊…”看到伊诚苦恼的模样,水晶从容地伸出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振作起来,主角。”
“好啦…我又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点挫折和打击就崩溃的人。”
被水晶这样认真地打脸,本来还闷闷不乐的伊诚这下子反而笑了出来。
“我已经决定了,等下就直接去找方方静静问个清楚。”
“太莽撞了。”
对于伊诚的这个决定,水晶却持有异议。
“我们需要证据。”
“证据…么?”
伊诚摇摇头。
“还有什么证据比亲口承认更有力呢?”
“现在的她,很可能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出乎伊诚意料的是,这时候的水晶,说出的是和白泽一样的言语。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如果她的目标是善后处理科,那么,提前暴身份的你,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相信她会伤害我。”
听到伊诚这句话,水晶平静地望了他一眼,又提出了那个伊诚最最不愿意去想的可能。
“万一呢?”
跪坐在沙发上转向伊诚,反过来用纤细的手掌捧住他茫然的脸,水晶的每一个平静的询问,却有如尖针,刺入伊诚脆弱的心防。
“万一她伤害了你呢?万一她是在欺骗你呢?万一…是那样的结果,告诉我,你会怎样面对呢?”
“…”水晶说的没错。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一旦现在这个“完美的女友”在那一刻表现出哪怕一丁点与平时不同的状态与态度,那么,伊诚相信,自己绝对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人类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动物,哪怕平时表现得千万个不愿,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在意,伊诚也不会一直对外坚持着“自己已经有女朋友”这样的说法。
既然承认,就意味着认可,而越是认可,就越无法接受可能的欺骗与背叛。
面对着如此的境况,当局者的伊诚,不得不将面前的小水晶,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那…水晶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等。”
看到伊诚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少女也平静地收回自己的双手,将跪坐着的双腿重新伸展开,有板有眼地为伊诚分析眼下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她只是有嫌疑,还无法确定真的与**相关,所以,我们首先需要证据。”
“可是,刚才水晶你也说了,如果直接了当地去询问,绝对会打草惊蛇。”
“所以,我们要等,等她再次行动,等她出马脚。”
少女用力地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接下来,主角你还按照平时的作息正常工作,如果家里这边有任何异常,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对…对啊。”
伊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动摇了意志后,到底是有多方寸大。
正如水晶所说,截止到目前为止,假设他的身份尚未暴,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他完全可以通过家中的水晶遥控,时刻掌握女友的动向。
而他也相信,真正的“犯罪者”绝不会就此沉寂,而要证明女友到底是否清白,只要确认她在案发期间是否在家,又或者她离家后到底采取了怎样的行动,想必,一切就将真相大白。
“那么…家里这边就拜托水晶你了。”
“放心,我会注意…呼…”
“…”睡着了呢。
看着小水晶恬静的睡颜,倾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伊诚心中方才的焦虑与不安,仿佛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景象所驱散了。
“果然…是前一段时间累坏了吧,又要考试又要熬夜工作…”
心里这样想着的伊诚,轻轻将水晶的身体抱起,轻手轻脚地将她送回卧室,放在了卧室的上。
“呼…呼…”
望着少女可爱的容颜,看着她因为双眸闭合而显得格外长的睫,小巧的鼻子还有微微吐出细纹气息的嘴,伊诚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
“提示:未经女同意的亲吻行为以趁机猥亵罪论处。”
“猥亵你妹啊!”在看到门口用一副死鱼眼盯着自己看的小爱莉时,大惊失的伊诚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冲过去捂住小家伙的嘴巴,顺便轻轻带上房门。
“你一个人工智能懂什么!这叫情到深处自然浓!”
“呵呵。”
虽然嘴巴被捂住,然而小家伙的发声器官当然不只这一个,所以很快,伊诚就听到了她从耳朵里发出的这个意味深长的短音。
“…算了,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伊诚撇撇嘴,将小爱莉丢到沙发上,想了想后,并没有急于睡觉,而是推门出来,走到楼梯旁的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
门内很快传来了警惕的少女音。
“是我,伊莉莎。”
在伊诚应答过后片刻,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里面头戴着棉军帽的血鬼少女鬼鬼祟祟地探了半张脸出来。
“你干嘛?”
“…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帮忙。”
伊诚深了一口气,然后为自己找了一个最最充分的,请求协助的理由。
“这是建立了深厚革命友谊的无产阶级为解放事业所提出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