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杀戮机器

　　全体扩大会议结束两天后，铁斧再一次接到了新武器试的指令。

　　由于西北面随时有可能遭受兽攻击，所以新的靶场设在了赤水河对岸，当铁斧赶到时，王子的亲卫已经将空地周边围起了麻绳和红色旗帜，并在钢铁大桥两头设置了哨卡，止无关人员通过。

　　显然，殿下对这次武器的测试十分看重。

　　快步走在深浅不一的积雪里，望着侍卫向他投来的友善目光，铁斧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参与火试时的情景。那时候自己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异族沙民，灰堡民众总对他出怀疑和警惕的神色，哪怕在小镇里居住了五年之久，以一手湛的箭术打动了周围的猎户，但出了旧区，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以猎户的身份一直隐居在这块贫瘠之地，不是老死在上，就是死于兽或猎物的利爪之下，没想到殿下竟然会看中身为沙民的自己，还让自己见识到了天火与雷霆的力量。接下来的转变快得令他目不暇接，从组建民兵队奋力抵抗兽，到边陲镇第一军成立，他由猎户队队长一跃成为第一军总指挥。更令人意外的是，正因为殿下对待女巫的态度，他还在小镇再次见到了傲沙氏族的继承人，卓尔。银月大人，弥补了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对于这份信任和赏识，以及对自己命运的补偿，铁斧早已在心底立誓，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这位新的主人。

　　走近试验场中央，铁斧见到了罗兰殿下的身影，令他稍感意外的是，除了殿下和首席骑士等人外，还有好几名沉睡岛女巫。

　　“殿下，铁斧向您报道！”他上前两步，朝王子行军礼道。

　　后者点点头“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他将两杆长发到铁斧和卡特手中“这是我新研制的武器之一，还处于在原型试制阶段，数量有限，轮来试试吧。”

　　铁斧仔细端详了一遍手中的新——它的外形和转轮步极为相似，唯一不同之处在于装弹部位上：新支没有弹巢。

　　他愣了愣，难道这支和最早的燧发一样，需要从管前端填弹？

　　“它的名字叫栓动步，”好在殿下很快解释道“子弹采用了最新的无烟双基发*药，口径为8毫米，虽然低于10毫米的转轮步，但威力反而更大。”他将身翻了个边“弹药从扳机前方入，每一个子弹夹可以嵌入五发子弹，不过它并不能像转轮步那样连续击发，需要手动退壳和上膛。”

　　按照王子殿下的演示，铁斧很快明白了新步的操作方法，并且举试了一夹子子弹——新的劲头颇大，每次扣下扳机，他都能感受到托对肩部的撞击，而且声响也比转轮嘹亮得多。

　　五完，他注意到口前方几乎没有烟尘，若是换成老式步，五发子弹出的烟雾足以将视线全部遮蔽住了。这大概就是殿下所谓的“无烟弹药”的功劳，然而支本身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比起转轮与燧发之间的巨大差距，新式步不说没有进步，铁斧甚至觉得它还不如转轮。最明显的地方就在于，速变慢了。

　　相较瞄准目标后可以连续击发的前者，新在站立击时极为不便，手动上弹后举起身还得重新瞄准，这个过程尽管比燧发要快上许多，但需要短时间内压制敌人——例如清理长歌要叛贵族时，在街角或屋内爆发近距离遭遇战，新步就远不如转轮那么好用了。

　　铁斧一五一十将自己的试感受说出来后，卡特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

　　王子点头道“的确它不如转轮那样便捷，不过优点也十分明显。安德莉亚，你来演示一下，”他将一把步到女巫手中“记得使用能力击。”

　　“嗯哼，”金发女巫接过支，熟练的拉栓上膛，看得出她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把武器“看好了！”

　　随着三声震耳的响，铁斧惊讶地发现，摆放在最远处的三块木靶依次倒下——子弹不仅击中了只有指甲大小的目标，而且命中的部位还是靶子下方的立杆。

　　要知道他们离标靶的距离至少在四百米以上！

　　“殿下，这是…”卡特不敢置信道。

　　“安德莉亚的分支能力让她能够精准的命中目标，无论手中的武器是弓还是，”王子笑道“不过它并非直接作用在弩矢或子弹上，而是对武器能的准确掌握——换句话说，如果是靠自己投掷的石头，估计只能击中十米左右的靶子，而投出去的若是只飞鸟，则很可能什么也命中不了。”

　　“您的意思是…普通人只要经过训练，也能达到这个程度？”

　　“没错，这就是栓动步的最大优点，它不会因为弹巢和管之间的隙漏气，从而使程和精确度大大提高。”罗兰点点头“当搭配上瞄准镜后，即使在普通士兵手中，也能准确击毙四五百米左右的敌人，而转轮的精确击距离尚不到百米。”

　　铁斧顿时明白了这把武器的可怕之处，大多数人都不会提防在这个距离上发起的偷袭，只要藏身于民居或高地之中，就能轻易夺走重要目标的性命，如果是夜莺大人持有的话，几乎没人能防备从角落里出的子弹。

　　“殿下，您说好等批量生产时要送我一把的哦，”安德莉亚掩嘴道。

　　“当然，”罗兰将两把步收回，走到另一旁，将一块隆起的布匹揭开“事实上，栓动步不过是测试前的开胃小菜，这东西才是今天试的重点。”

　　当遮掩在麻布下方的武器出真身时，铁斧瞬间就喜欢上了它——比起用木柄和铁管拼成的步，这架新火通体漆黑，仿佛全身上下都由金属构成，体积也庞大得多，加上下方的三角支架，差不多近半人高。长长的管足有半个手腕细，锃亮的子弹密密麻麻挂在一条布带上，与宽大的身连接，不管是其外形还是架势，都与之前的武器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