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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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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心大厦毁了,其一,她不必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人有迹可循,证明她曾经的…身份,其二,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其三,给了她一个死遁的机会。

  云微呼出口的一口浊气,她…现在的身体,也适合假死然后换一个身份。

  只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炸毁舒心大厦,她往好处想,是处理了她昨夜异能变异残留的所有烂摊子,往坏处了想…她的公寓说不定早就被人查了个遍…

  她不清楚,那炸楼的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上午十点多,舒心大厦周围依然很热闹。

  警车,警戒线,记者,摄像机。

  哭泣伤痛的人,见此情景晕厥的人,当看客的人…

  一片混乱。

  谁也没有想到会天降灾难。

  在舒心大厦不远处,云微透着茶墨镜看着人们的哀痛,周身气息有些微凉,面色冷漠,她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也不会将舒心大厦的灾灾难的罪魁祸首往自己脑袋上扣,给自己徒增愧疚。

  说白了,她对绝大多数人都是凉薄的。

  人群里没有见到洛小桑,云微并不担心这小子会在爆炸中,昨夜她是在两点多的时候跳楼,洛小桑那个坐不住的子,也不像是在她莫名其妙消失后,还能再公寓里坐得住的人…

  他应该离开了,但她得先找到他,毕竟她承诺了保护他。

  悠悠的要收回目光离开,便又一滞。

  云微盯着人群外围一颗百年绿树下,正在和局长说什么的修长如玉的人,眉头微微的蹙起。

  伊墨人…

  扶额,晕,她现在才想起…昨夜她答应了这个男人去接机。

  扯出一丝苦笑,得,她放了他的鸽子,这要是见面,这个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不知怎么跟她计较。

  树下的伊墨人不知道和局长在说什么,云微远远的只见素来沉稳冷静的伊大少暴怒的揪着局长的衣领在吼着什么,吼完了还一巴掌将人挥到地上,末了还不解恨的踹了两脚,骇得跟在他身边的人,个个在一边想劝又不敢劝,完全一副不敢去摸老虎股的怂猫样。

  伊大少罕有的在原地走来走去,那副暴躁的样子,云微与他相五年几乎没见过。

  云微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明了,舒心大厦外面跟它大门相连的一个花园里的监控摄像,是能证明九点时回了公寓,然后直到爆炸都没有出过公寓。

  照舒心大厦炸毁的程度,局长给伊墨人一个她早就被炸得灰飞烟灭的解释,是十分的合理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能证明她是异能人,此时她若是不现身,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惨遭罹难的死人。

  死人…

  她又想起自己的那个想法——死遁。

  天赐良机,机不可失。

  但…

  云微垂下眼,眼前似是又浮现那张干净明亮的脸,那个人能让世界都明媚几分的笑。

  "One,我的养父母,他们是世界上最温柔单纯的人,我很爱他们,可惜,我已经快要死了,我知道你向往自由,可是我很不放心他们,真的很不放心…One,你能帮我照顾他们吗…"

  唉,承诺。

  十四年前别人付出了生命,她给出的代价只是一个承诺,之后她又享受了十四年云妈妈云爸爸的关爱。

  他们的确是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啊,连她这颗凉薄的人,都对他们冷硬不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低调的活的很久,会给云妈妈云爸爸养老送终,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替已死去的人尽孝。

  可现实…

  她若死遁,让他们伤心不说,云家那边某些不听话的人又会管不住手脚异动。

  她若不死遁…

  云微的目光幽冷地扫过花园外围停的一辆低调的加长冷肯,出于同类的本能,她能嗅到同类的气息。

  加长林肯车内,是那群讨厌的猎人。

  目光微微的一滑,有几个穿白色工作服的人从废墟上下来,陪着一个穿白色风衣,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边走边议论着什么…

  看他们衣服和拎着的工具箱上的标志,云微能认出是华夏那群道貌岸然的异能局走狗。

  她若出去,首当其冲,就得被关起来询问。

  而她的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能跟异能局和那群猎人打交道。

  思虑了半晌,云微终究还是决定死遁换一个身份,再徐徐图之。

  打定主意,她便不再停留。夏季上午十点多后的太阳,已经有些烈,云微才走出几步,便觉眼前发花,脑袋有些眩晕,她眉心,便觉脑袋一,眼前猛然浮现一幕——

  撕裂空气的金色的弹头,闪电般疾而来,穿透**,无声的迸丽夺目的血花。

  人中弹倒地,银灰色的西装,冰蓝色的眼眸渐渐失了生机…

  伊墨人!

  云微全身一凉,骤然回神。

  摘掉眼镜,太阳,周围人来人往,都市里汽车鸣笛声声不断,街边的流行乐咿咿呀呀的放,一切都是现实,没有子弹,没有被杀的人。

  路人看她呆愣的样子,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她。

  怔了十几秒,云微眨了眨眼,纤长卷曲的睫下,她的眸黑漆漆的,回头看着在树底下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抱头靠在树干上的伊墨人,她能看到他的神情悲痛,像是失落了最重要的宝贝。

  她甚至能看到他一张一合的,从形看来,伊墨人在低呐着,"阿微,阿微,阿微…"

  他仰头,风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云微看到有什么晶亮润泽的东西从他的脸颊上滑落,心头蓦然一震…

  伊墨人…为她…流泪了?

  她知道伊墨人将她当作知己,但在她心底,她多多少少是没有相信他的话。伊墨人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严格按照豪门的生存法则,他的父母教给他的是御人之术,从来都不会教给他太多的仁义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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