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人世间最痛苦的事

　　在十八层电梯遭遇到佛门泰拳手舍山，两人在十四层开始手过招，因为舍山的判断错误，电梯上升到第二层时，朱鹏一记全力出手的冲天炮锤将舍山炮弹般轰了出去。武二代们到来联手设立斗气结界，同时舍山也重整旗鼓，再次杀了上来，斗仍在继续。

　　李青莲咬着嘴看着自家师兄像皮球一样被那泰国老和尚疯狂围绕殴打，有些焦急的凑到好姐姐月神遥身后小声言道：“姐姐，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啊？他们…他们不都是中华武士会的人吗？”

　　月神遥本身斗气修为在众人中似乎算是较为逊的，她微微一撑双手，缓了一会后才回应言道：

　　“会里的规矩对于普通会众来说是很森然的，甚至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也有极大约束力，然而对于丹师来说…

　　任何组织披荆斩棘的最初，永远都是人比纪律更重要，本身就是为了共同利益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凝聚力对于‘股东’来说本就不太够，你得太紧，内部压力超过了外界迫力，小股东就拆伙走人了。只有后发展壮大后，组织的纪律与权威才会逐渐形成，慢慢深入人心。”说到这时，月神遥停顿了一下，然后她侧头略略低声线接着说道：

　　“另外你也不用担心，你师兄其实并没有落入下风。青莲，你真的是一点道门武功都没学过啊？”

　　二层中央，舍山似乎一瞬间三头六臂的哪咤附身了一般，体能疯狂爆发，一瞬打出狂风暴雨般无数的层叠拳影。

　　按朱鹏一贯的子打法，这时候应该爆气压回去，反之下彻底打崩对手，让舍山再没有任何脾气。然而现在却是不行的，双方国术修为对比朱鹏比舍山高明，然而斗气修为对比，舍山却比朱鹏强横，他已然积蓄二阶顶峰的斗气了，若非是近期正在压缩斗气提高纯度，舍山已然是三阶战士的斗气总量，而朱鹏目前刚刚练成纯极火功的斗气，堪堪一阶初段，量上积累远逊于对方。

　　舍山的爆气强攻之下，朱鹏脚下扎马，步法回旋成圆，一经接拳，全身震，心劲也随之发动，力贯全身通达手臂，他的双手臂肘如抱了一个大球般，在一撑一鼓之间，充着无比的弹力与韧。

　　一股圆润的意境笼罩，朱鹏全身上下变得无一不圆，无一不弹。

　　砰，砰。砰，砰，砰…

　　一十二秒钟的时间，一连串如击人形皮球般声响暴鸣，朱鹏已然以太极拳术与全力爆发的舍山击了数十上百手之多。

　　舍山每一拳的重击，都被朱鹏硬接了下来，或传导入地，或挪移消散，然而他的双脚脚步却恍若钉在了地上一般，上半身如狂风中的劲草随风狂舞，下半身却是分毫不动，似乎不倒翁一般。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这是出自金庸小说中九神功的句子，结果出书之后却被太极拳师直接拿过来当教授徒弟的学法口诀，不得不说，真的是太形象，太贴切，太符合此时此刻此景了。

　　场中两人手的速度非常之快，在现场地许多人的眼之中，舍山身形疾速，像走马观花一般绕着朱鹏围打，而朱鹏就在原地转圈，不退不避，他的脚下甚至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裂纹理，其全身骨骼都发出来阵阵爆鸣声，就好像一串鞭炮爆炸，这是在以钢铁般肌筋络不断化解消融巨大打击力的表现。

　　甚至在很多人的脑袋之中闪现出的场景是舍山大师绕着一个人形大皮球疯狂挥拳殴打，似乎气势无双，占尽了上风。

　　“舍山输了…朱师兄出身武当纯宗，太极拳术刚柔并济出神入化，现在舍山想要身后退都会受到太极反击拳劲，他此时施力越大，只要攻不破朱师兄的防御，最后承受的反击也就越大，舍山气力消竭斗气打光，朱师兄以逸待劳，蓄势待发。

　　更何况，朱鹏师兄继承的是再正统不过的纯仙心嫡传，号称是镇一切道外魔，战斗过程中几乎不会出现判断错误，舍山大师早年是杀戮无算的泰拳名家，后来半路出家进的佛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证罗汉果位，越是斗下去，他的佛心便越是动摇，怎么可能拼得过朱师兄的纯仙心。”外圈的徐孝先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并没有低声音，宣传道门打佛门都快成徐孝先的本能反应了，更何况他的分析很贴近真实情况。

　　“未必，舍山大师的斗气修为已然不在三阶之下了，这位朱师兄的斗气武功明显才刚刚起步，双方积累差得太多，他再怎么凝聚压缩节省斗气，也…”

　　柳鹤鸣的反驳就好像被拦铡断了一样，因为舍山真的像徐孝先说的一样，体能不支气势回落，他周身斗气再也不能凝于一点，只在拳击正中那一瞬爆发，于空气中形成扩散状的波纹，反而渐渐如柳鹤鸣、徐孝先、断念他们一样，开始在拳、腿之上扩散开来，形成包裹状态的斗气防护。

　　四周这些武二代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舍山不仅仅是体力不支而已，他的佛心意境也渐渐出现破绽，开始怀疑自我判断，无法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掌控捕捉到对方的拳势，于是便扩散斗气护身减少自身破绽。可，这也意味着舍山的斗气消耗顿时要比他的对手高了五倍往上。

　　在舍山接连爆发，极隐晦气机转换的一瞬间，一直被动挨打的朱鹏豁然一声长啸，气冲宵汉，他左手化为一抹剑指突然穿出去，一式“仙人指路”直刺乃舍山的眉心要害。剑招是普通的剑招，然而这一剑所代表的那份“明察秋毫，滴水不漏”的意境，却已然侧面证明朱鹏的纯仙心修为是完全碾过对方的，战斗过程中丝毫错误不犯，完全发挥自身全部的优势，一经反击便是雷霆万钧，偏偏他姿态飘逸，风采超凡，那一剑飞仙般的剑指，只有指尖最前端处有一点星芒般的暗红色血光，犀利无俦，穿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在穿大脑，濒临生死迫之下，舍山接连野兽般的爆发残余体力，这一次他几乎连四周那些武二代都有所不如了，全身斗气光焰包裹扩散，然后勐地一个侧滚翻身，与朱鹏错身而过的瞬间，扩散状护身斗气被凝聚剑指撕裂，血洒长空，却是由心口至右边缘处，出现一道深长可怕的血痕，只差半寸，便被朱鹏变幻玄妙的剑指打透心脏了。

　　然而，朱鹏本来就没寻思反击一手就能直接要了一个丹师的命。

　　中华武士会这些丹师，一个个意志顽强，生存能力极度强大，在各种绝境下也往往能创造奇迹硬砸硬抢出一线生机。不然通天巫塔也不会把这些丹师视之为重要的战略物资了，从许多方面讲，地球丹师们具备着许多传奇巫师不具备的品质…虽然人家绝不会羡慕就是了，在巫师的眼中，世间一切非巫师之外的职业者，全部都是炮灰。

　　昔日的剑圣，今的丹师，在高阶巫师眼中都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炮灰罢了。

　　舍山在自己“剑”下逃生，朱鹏的嘴角却已然泛起一抹冷笑，他收回那沾染鲜血的暗红色指尖，舍山那雄浑深厚的斗气修为的确是不好对付，朱鹏再怎么控制压缩斗气减少消耗也比不得人家家大业大，挥金如土。哪怕此时此刻占尽了便宜，稍有不慎也会被对方翻盘反打，但…“血影之毒”在你心脏近处爆发，你需要运转多少斗气镇压制衡？

　　越是战斗到烈处，朱鹏的心境反倒越是超然淡漠，空冥可怕到了极点。

　　豁然，他勐地拧，反身半旋，收回左手剑指提起一直未动蓄势待发的右手以自身肩膀对着身后舍山的人体中线，随着心意暗劲发，身形急旋起伏，其右手臂似毒龙出，似长突击般直扎硬捅，打向了舍山后脑。

　　朱鹏这一记剑合击回马爆头的杀招，凌厉得近乎变态。

　　拳锋尚未打到，前面推动的劲风，可怕的杀机意志，就已然刺得舍山的后脑炸，那一部分的肌在不停地跳动。

　　生死关头之下，老拳师身形前扑再次施展瑜伽秘术，其身躯勐地缩小团成球形烈滚动，居然再次逃过了朱鹏的拳法杀招，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得如此狼狈不堪，此战之后，舍山可以说是拿着自己一辈子积累的名望给朱鹏当垫脚石了。当然，现在他的情况是一个不好，就连命也得留下。

　　朱鹏对于丹境的强大再是清楚不过了，他一记“回马”出手打空，心里一点落差都没有，反而行云水一般接继奔马长，马踹连营。

　　这一仗打到了现在，舍山的心意气势已然完全打光了…用打英雄联盟的话讲，就是心态崩了。

　　他翻滚前扑刚刚转过身形，朱鹏奔马长之下就已然连环炮拳轰砸下来，他每一拳打出，空气中都爆开炸响雷鸣！

　　每一拳拳锋击中，都会爆散出一圈扩散状的暗红色斗气波纹，以点破面，以强破弱，以寡破众。古战场上杀机四伏，惊心动魄，朱鹏一马一，要裂土封疆，要为王为侯。

　　而且朱鹏脚下发力，震不断，不断瓦解摧毁着舍山的脚下根基，在他根基尽毁的那一刻，朱鹏就直接一拳爆头！

　　攻防转换，电光火石，风头变幻，四周许多人的思维还停留在舍山占尽上风着朱鹏打呢，然而此时此刻朱鹏已然一路追杀，打得舍山截截败退，随时都有可能公道难逃，败亡身死。

　　一时间，朱鹏一一马冲锋踏营，占尽了上风，这一连环的炮拳，打得方圆之内劲风吹刮，尤其是朱鹏脚下碾雷轰的劲力扩散，翻蹄亮掌之间，脚心凭空产生了一股力，卷地风一般，渐渐形成一股越来越强劲的风暴席卷迫舍山。然而…转瞬，彼此之间接连百余手过去了，舍山大马猿一般转着圈带着朱鹏转悠，虽然中了数拳，却皆是避重就轻，看上去惨相淋漓，皮碎骨裂，然而他就是弱而不败，衰而不僵，显出老牌丹境高手过人的坚韧强悍。

　　朱鹏此时此刻占尽上风着对手打，然而占上风是一回事，成功击毙对手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面对舍山这般强人，而不胜，始终是夜长梦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爆发杀招，直接夺人性命。

　　…战机转瞬，风头变幻，生死之间的距离，被淬得比刀锋更狭窄…

　　“这位大人现在施展的是形意拳术，这是马形炮拳，一经发动起来，连番开火，手脚并用，力量刚勐并且气息绵长，只是马形杀伐不足，终究难以把攻击力爆到顶峰，如果现在是我在场中，此时此刻就抛出胜负手，一招解决对手。不然打到后期，双方都体力大损，锐气衰竭，舍山再贴身上去摔跤斗，那胜负可真就说不好了。”三名体态修长，气质拔的年轻男子站立在远方高处，他们的目光也都紧紧注视着战场。其中有一人提着一柄连鞘剑器，却正是当初云宵不夜城的谢三少谢玄，本命法剑被毁之后，他又换了一柄典雅华丽的长剑，只是这个年轻人意态之间，显得有些消沉落寞。

　　此时此刻开口说话的并不是谢玄，而是壮硬朗的小伙子，东北人范文东，一手八极拳术漂亮，法也好，对于形意八卦也很是精通，与谢玄一般，十三鹰中的一位。他此时此刻眼睛像冒火一样注视着场中争斗，双拳握紧，似乎恨不得现在在场中动手的正是自己。

　　“哼…若是你在场中，此时此刻恐怕已经死了。”一名西装革履，抱着双臂靠在一旁墙壁上的帅气男子冷哼嘲讽。

　　范文东眉头一挑，就勐地转身，但他刚一抬胳膊，就被身旁谢玄以连鞘长剑按住了。

　　“他就这臭德，大家朋友这么多年，你还不解他吗？”

　　谢玄把范文东拉远了金守念，这两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按说此时便是再打一架也没什么打紧的，可错过了眼前这般高明的战斗，却是可惜了。

　　“更何况守念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下面那位新晋的五虎之一真的如你所说一般，趁着抢占上风就施展胜负手，恐怕现在已经躺尸在那里了…现在是巫师时代了，文东你也要转变念头，过去很多强势凶横不可化解的杀招，到了现在甚至会成为致命的破绽，无可回避的靶子。”

　　简直就是证实谢三少的眼光与话语一般，舍山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朱鹏继马形之后施展马踏飞燕一类的胜负手，朱鹏马形炮拳冲锋不停，似乎可以这样一直打到地老天荒一般，在众多汽车间腾挪躲闪的舍山又挨了几记痛彻心扉的重拳，内伤又加重了几分之后，终于看清了面前对手角处隐藏的笑意，对方眼中那恍若猫戏老鼠一般的残忍与察：

　　（拖，大家慢慢拖，看看是你体内的毒先攻入心脉，还是我高度压缩凝聚的斗气先一步打光。）

　　啊！崩崩崩崩崩！

　　朱鹏眼神中的戏嚯终于完全击毁了舍山的佛心，这位老拳宗全身发劲，脚如大犁深陷于地，地面的混凝土不但破裂，四周还大片大片的被翻了起来。

　　十二层斗气全面爆发，舍山周身扩散出实质般佛陀金身虚影，人与佛合，三头八臂，菩萨低头，金刚怒目：

　　佛门拳法，神变，真千臂佛拳术！

　　舍山体表的斗气力量如同燃烧的太阳般旺盛了起来，三百六十度扩散的白金色冲击波，甚至将他四周的汽车都掀得飞起。

　　将刚烈难驭的斗气力量操控得如支臂使，发于全身，集于一点，能量高度凝聚，破坏力惊人可怕，这当然是丹师极高的修行成就，甩出诸天位面绝大部分同阶战士不知道多少条街去。诸天位面绝大部分修炼斗气的战士，恐怕都不会有控制、凝聚、压缩斗气，让“雷霆化水”的意识，他们进的途径就是战斗，战斗，再战斗…也难怪被巫师看不起。

　　然而能够凝聚于一点，全盘爆发时却也同样能刚勐莫御、无坚不摧，至少此时此刻四周那些官二代看着舍山大师周身燃烧那恍若太阳一般的斗气光焰，嘴都成了o形，四周普通弟子更是惊唿不断。老拳师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量与威势，实在是太过的骇人听闻了。

　　舍山扎实马步，人佛合一，爆发全力，千臂千拳，出手裹住无数滴熘熘旋转的劲风，宛如锥子，带着崩炸裂的劲，一瞬打出无数白金色的拳影破空轰向正在飞身急退的对手，这些蕴藏极强斗气能量的拳影光球触物即爆，威势无涛，轰隆隆，恍若将朱鹏整个人都罩住了，爆炸不绝。

　　这哪里还是拳法，更像是21世纪的红衣炮阵，百炮齐发！

　　在舍山全身斗气扩散爆发的时候，朱鹏就已然飞身退步，当对手完全施展出千臂佛拳术的时候，朱鹏一直都淡漠空冥的眼神陡然闪过一丝凝重之。

　　他飞身退步，恍若脑后生眼一般于汽车之间盘旋变幻，一辆一辆的汽车被拳影轰飞爆炸，而他却恍若在战火硝烟的战场上闲庭信步一般，未出一拳对轰，未出一拳格挡，哪怕有一道拳影擦着他的脸颊划过，朱鹏依然没有丝毫烟火之气，浑身好像没有任何重量般，飘然而退，这是功成身退步。

　　朱门贵子，文武双全，出将入仕，在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后，毫不恋栈的急勇退，留下千载美名。朱鹏这寥寥几步间，恍若将四周众人代入了古时候千古名臣的一生幻象之中，盛极而衰，狂风暴雨的拳法之后，舍山终于气力消竭殆尽，这烈至极的疯狂搏杀之后，舍山终于到了最后的极限：

　　杀招出手，心境崩溃，斗气耗尽，身负重伤，体力匮乏…朱鹏衣袂翩翩，毫发无损，毫无疑问，舍山输了。

　　而负手退步的朱鹏周身体内的气血哗哗如水般的响动声也在此时此刻平息了，他左手一个翻转，一团微弱的暗红色火苗出现在了朱鹏的左手掌心。

　　其它人并未身临看不出什么，然而在舍山眼中，他在朱鹏此时左手所凝聚的暗红色火苗中看到了：

　　战争、破坏、杀戮、毁灭、无数在烈火中哀嚎惨叫的灵魂，这是名副其实的极道魔焰，同时也将是面前年轻人最强、最可怕的绝命一击。

　　（…慢着！）

　　朱鹏以道门丹境才能修炼的古气功运气法凝聚提纯出体内最后一缕斗气光焰，随着他迈步走向舍山，对面的老头匆忙结了一个诡异的印，然后一道低沉模煳的泰语声就传递到了朱鹏的耳朵，巫网的巧言术自然将之转化为朱鹏能够听懂的汉话。

　　（我现在掉头就逃，你杀不掉我…咳咳…好吧，就算你能杀掉我，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好处，反而在中华武士会留下了一个不留余地的恶名，你现在调头就走，我把我以后十年的供奉都转给你，并且以后你在哪里，我都退避三舍，如何？）

　　听着舍山的话语声，朱鹏神情不动的右手呈剪刀状，同时更进一步，给予对方更大的精神迫。

　　（二十年！？小子，你现在也斗气耗尽了，拼死我你也得负伤…）

　　（…好，好，好，二十年就二十年，算你狠。）

　　得到想要的结果后，朱鹏不再前进，翻手收回暗红魔火，不再战斗，转身飘然离去，他稍微一窜，人已然远远闪烁出去，那些官二代不及撤回的斗气结界被他随手划破，如风般远遁而走。

　　舍山一个锐气殆尽的老头，今不如朱鹏，以后就再别想奋起赶上了。

　　杀之无趣，在这个个人力量几乎无上限的巫师世界不同于地球时代，一招得手，务必赶尽杀绝甚至斩草除。

　　并且，朱鹏从杨采儿那里是知道中华武士会给予丹境高手丰厚年供的，从今天开始，舍山就算是要为朱鹏连打二十年白工，再加上他以光明斗气压制血影之毒，发作到现在，此时此刻恐怕已然毒入骨血，纵然在中华武士会老巢肯定是死不了，医疗花费也够这老头受的，再加上长达二十年的白工，舍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要抠**指头，寒酸窘迫得一塌煳涂了。

　　至于反悔…

　　一个佛门罗汉，人品好不好两说，丹境高手心底里的傲气肯定是有的，为了二十年供奉反悔食言。不可思议，不可想象，虽然那的确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朱鹏跃出抵达一层平地时，杨采儿正在看着书，外界入道场的光照着女孩侧脸，显出一股惊心动魄般的女柔美，尤其是在一场惨烈的斗血战之后观赏，男儿的铁血刚与女孩的柔媚气质相合，别是一番动人的滋味。

　　“你怎么从外面走进来的，没乘电梯？”

　　“刚刚和一位佛门泰拳高手切磋了一会，电梯破损的有点严重，怕它掉下去，所以就没乘坐。”

　　“正常，我们这么多武人在一起，哪有不打架的…”杨采儿完全没想到刚刚打得是多么的惨烈，此时此刻合上书本一侧小脸，轻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