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我的爱,一直都在
沈翊帆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在问出那一句“翊帆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年前你为什么要在婚礼前丢下我,不告而别?”时,
与其说她是对他怀怨恨在心,不如说她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而缺乏应有的安全感。
只是,她在他身上找到的安全感,会是她想要从大哥身上得到的安全感吗?
沈翊帆心里没有答案,却又渴望知道这个答案。
苏乔显然没有想到,他的反问会是如此的犀利而又尖锐!
大概是因为失忆,因为过去有太多无法解开的结,她对未来总有一些不安的彷徨。
她确实很想知道,为什么翊帆哥和首长大人曾经都说过爱她,最后却仍然无一例外的,同样选择把她给舍弃掉了?!
一年前,翊帆哥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不明原因的,就直接把她丢给了首长大人!
一年后,首长大人虽然看似是依旧对她情深不悔,转身却又继续与林若初成双成对地亲密合体,不啻于是另一种变相而更惨忍的背叛与抛弃!
而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多么可悲,又多么可怕!
皎白如玉的月光下,她晦涩而又怯懦的小脸清晰地落入了沈翊帆的眸底,他似乎知道了她的答案?
停止敲打在座椅扶手的动作,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乔乔,我跟大哥的性格不一样,我的想法也未必就是大哥的想法。你确定,听了我的解释就能解开你心里的疑问吗?”
苏乔犹豫了一下,仍是固执地点了点头“我想知道。”
却见沈翊帆高大瘦的身躯从座椅上起身,又微微躬下身,谦谦绅士地向她探去一只大手,白净绵厚的掌心朝上“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请苏乔小姐陪我跳一支舞?”
苏乔懵:“…”礼堂里黑灯瞎火的,又没有音乐,怎么跳?
沈翊帆清冽低沉的嗓音却在暗夜里深情如许地一点一点晕染开来“乔乔,从我知道与你许有婚约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等待着你把自己的手到我手上,跟我一起在天星光下漫步起舞,在全世界所有人羡而祝福的目光下,一曲又一曲地陪你一起跳下去!”
“…”眸光一紧,他修长有力的大手已经握住她素白微凉的小手,紧紧地攥入了掌心里!
他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继而一手擒住她细软的蜂,一手稍加用力地扣住了她单薄的香肩,将她勒进了怀里!
他温热的额抵上她的,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滚烫的爱意,从凉薄的齿之间缓缓薄出暧昧的热气“就像这样,一直一直跳下去,一辈子,永永远远地跳下去…”
这个夜晚,她就像自己幻想过无数遍的,终于来到了他身边,第一次亲密地与他翩翩起舞——
虽然暗黑的礼堂里,既没有浪漫的烟火,也没有喜庆的礼乐,可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即便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又如何?
有她相伴的人生,无论身在何处,于他来说,都是美妙的天堂。
而失去她,他的世界只能是苍白颓败,与置身炼狱,并无差异。
他灼烫的情不自地烙在了她光洁白皙的额上,修长遒劲的双臂也不自觉地收紧力道,更紧地将她圈进了自己剧烈起伏的温热膛里!
他幽邃的眸子肆意绵而又浓郁深长,他低哑的嗓音更是热烈地点燃了整个黑夜“乔乔,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翊帆哥从来也没有不告而别,更没有不要你!”
“还记得吗?你告诉我,你考上了京大医学院的那天,我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地跟你说了一声:‘等我回来’?因为这是我出发前接听的最后一个电话!”
“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跟维和部队的队员们正在紧急集合,整装待发,准备前往非洲执行秘密行动。我是在要求上手机之前违纪接听你的电话的,所以,只讲了一句话就被领队没收了手机。”
“我本来以为,行动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你又考上了跟我同一个城市的大学,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到时再跟你解释清楚就是。”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错了!乔乔,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在联系不上我的三个月里担惊受怕,甚至伤心流泪!”
“而我竟然还为此恨了你,恨你在跟我失联的时候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嫁给大哥!还一度怨恨难消地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包括借由跳楼自杀威胁你离婚,你回到我身边!”
“可是,乔乔,翊帆哥纵然对你做过再多混账不像话的事,却绝对没有不要你!哪怕你现在想反悔回来我身边,我沈翊帆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圆月中空,月华不在。
光线暗淡的礼堂里,苏乔只木然地追随着沈翊帆的舞步,默默地倾听着,默默地流泪:“…”她以为,是她不够好,配不上翊帆哥,所以他才会沉默出走,无情遣弃她的。
可原来并不是这样!
她和翊帆哥只是因为差错的缘份,而不幸错过了彼此!
是她不够坚定,是她不够勇敢,才会忍痛失去了曾经的初恋,辜负了翊帆哥的一片深情!
如今,她已初心不在,又怎么担负得起翊帆哥的一腔痴心厚爱?
…
沈翊帆送她回去女生宿舍的路上,苏乔的双眸仍是酸涩难奈,一迭连声地跟他说抱歉“对不起,翊帆哥!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沈翊帆心中却是苦涩不堪,他太清楚,她这一声声的“对不起”意味着什么!
心痛终究免不了,但已历经劫难归来的他已渐渐学会放手成全。
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温柔宠溺地轻了一下她柔亮如缎的发丝,眼中浓烈的爱意尚未来得及完全消褪,却已是别有深意地低哑开口,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从大哥身上赚回来了!他没有还手,被我打得不轻,额头划伤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恐怕今晚要躺在聂医生的手术台上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