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卜在冬和齐中岳愣在那儿思忖着。
片刻后——
卜在冬放轻了声音,道:“艾慈,你简直欺人太甚,合着我二人同你拚了。”
艾慈笑笑道:“啧!这才算是硬汉子,硬角色,有骨气,更不愧是飞天堡‘飞天娱蚣’的一员战将,不过嘛,我得鼓励鼓励二人,千万要有始有终,咬牙硬撑,别在中途了气放个,得我下不了手。”
齐中岳跺脚“咚咚”时,破口大骂,道:“小艾慈,我的儿,你真是狂得可以,何不就此动手,还站在石头上耍什么嘴皮子。”
卜在冬却有点不太愿意做鬼的样子。
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道:“艾慈,名字想在道上扬,却是在爷们追杀贼的时候,彼此之间无怨无仇的情况下,便要杀害我二人的性命,你是猛兽,你无人,名儿不是这样闯的呀!”
艾慈嗤之以鼻地笑道:“娘的,人嘴两片皮,尽是你的理,彼此无怨无仇,你说的多好听,你们一开始打谱就想要我的命,我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以礼相让,你二位拿我当孙子王八哄了又唬,要我没两下,早就没命了。”
他萧洒的一抡二尺利刀,抖一抖手腕看一看,又道:“刀呀刀,今夜叫你喝足了血,挂在头上能避。”
月光下,夜影中,利刀的光芒闪闪发亮,艾慈恶狠狠的对石下二人道:“狗养的,你们该上路了。”
“慢点。”
卜在冬忙播了摇手。因为他实在不想死。他也明白,黑桃爱司这一出手,二人全得躺下去。
艾慈刹住扑之势,面无表情地说;“可要待什么么狗倒灶的后事?”
卜在冬的面色青白难分,月光下透着一股难堪味道,他似乎突然悟出什么道理。
他眼前与齐中岳二人已无法再战,而黑桃爱司却又是那么轻松的像等着宰似的要拿他二人开刀。
他思付着,对艾慧一声苦笑,道:“小兄弟,今天我二人是砸了招牌塌了台,一切全自认倒楣,试问,我二人除了死之外,可有没有可以转变的余地?”
“咻”利刀又倒收回来。
艾慈冷冷的道:“你们说,要怎么转变法?”
他又故意深深地咽了一口气,道:“我这个人听不得别人好话一句,更怕人甜言语,真担心,有了这么一个可怕的缺点,将来,能不能在道上闯出什么王呀魔的,雄呀霸的名堂来。”
他走前一步,又道:“也能,只要不叫我受骗上当打个商量倒也无妨,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让我发现吃了亏又上了当,我的报复手段也是一的,先宰了你们的舌头下酒吃,再挖你们的睛睛当珠玩。”
这些话软硬兼施,艾慈这小子也真是会耍!
卜在冬道:“我姓卜的保证,今晚的事等于没发生,我二人守口如瓶,就算回去见了堡主,我们也只说遇上高强的蒙面人,我二人打不过才受了伤,蒙面人已经远去了。”
艾慈拍手笑道:“真会编故事。”他突然面色一变,叱道:“呸,你倒盘算得好,拐个弯叫我放你们,你拿小爷我当顽童呀!吃撑了逗你俩玩,我告诉你们吧,三年前黄河发大水,小爷我还坐在头上翻筋斗,老黄河拿我投办法,你小子还想耍我呀!”
卜在冬和齐中岳都以为他在吹牛。其实,他除了没在头上翻筋斗外,还真的在里漂了两天零一夜。
卜在冬想了想,道:“难道你还有什么放人的好条件?”
艾慈笑了笑道:“上路了,上路了,二位果然是江湖里混出的行家,一点就明。”
顿了顿,又说道:“当知我乃大赢家,喊价码也好,谈条件也行,均得由我提出采,哪有输家先开口的?”
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么办吧,我呢,家口太大,吃闲饭的人又多,每天为了要肚皮,害得我跑东跑西,受那风吹晒之苦,动刀动,还得拚着性命干,就拿眼前来说吧,我玩刀拚命为何来?还不是为了百口人的肚皮呀,苦哟?!”
他倒反而诉起苦来了。
卜在冬正要开口,齐中岳已怒喝道:“艾慈,说来说去,是想敲我们几个银子花花,你这是偷抢不成换个手法来敲诈。”
卜在冬笑说:“开个价吧!”
艾慈伸出两个巴掌来。
灰蒙蒙的月光下,卜在冬一看,道:“五十两?”
艾慈突然收回手,哭笑不得地道:“二位的命也太了吧,才值五十两呀,五十两对我而言顶个用呀,还不够我送人小礼呢!”
“五百两?”
艾慧摇摇头,
齐中岳暴吼道:“难道是五千两?”卜在冬在大气了。
艾慈又亮出利刀来,轻描谈写地说道:“一个蹦子儿也不能少,二位不要忘了,可是二位提出的保命条件,成与不成我不在乎。”
艾慈笑笑又道:“我就在这大石头下候着你们二位快到飞龙堡去取,不论你们回去偷也好,骗也行,甚至向了堡主借支而来个寅吃卯粮,我都不管,只要凑足五千两银子送过来就成。”
卜在冬对齐中岳使眼色,当即说:“好,我们二人向堡里凑银子,这儿距离不过五六里,约莫一个时辰之内,银子就会送过来。”
艾慈嘻嘻笑道:“二位真大方,不愧是道上混的朋友,快些回去吧,了那么多的血,我看了也心不忍,别光张罗着银子,也得治治伤呀!”
艾慈这时也缓缓地坐下来。
于是,卜在冬与齐中岳二人互蹭互扶着往飞龙堡方向疾走而去。
艾慈看二人走远,齿一笑,沉声道:“我的劳大叔,你该出来了吧!”
一声传过去,劳克瘸着走出来。
他边走边吼:“好小子,你可真坏,你看老夫受了伤,故意在石头上磨时光,什么意思?”
他走近大石头,又道:“东西没拿到手,老夫的大腿几乎报废了。”
艾慈笑道:“没到手没关系,咱们再,总会把它到事的。”
一阵摇头,劳克道:“玩意儿是不赖,只是埋伏的机关太霸道,如果不是我躲的妙,老夫命早就没了。”
艾慈安慰道:“别怕别怕,这一回我陪你老去,你只管专心盗东西,我保证一汗也不叫你掉。”
劳克一拍双手,哈哈笑道:“好小子,你可真叫小鬼神,我劳克真的是有眼有珠,打着灯笼找到你,走,咱们这就去。”
艾慈反而有些迟疑:“你的伤势…”
劳克道:“肩头上一箭在骨头上,大腿上一矛,扫掉老夫二块皮,阎王爷派来的小鬼要拿我老人家,突然发觉我的寿还有几十年,所以我连血也没多少,敷了药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艾慈关怀地扶着劳克道:“劳大叔,你千万要多活几年不能死,江湖上想找你这种合适人,可也真是不太容易呀!”
二人一路又绕到飞龙堡的堡墙外。先是找了个死角,二人翻身上墙,早发觉堡内正忙着调兵遣将。
其中有个国字脸虬胡大汉,正是“飞天蜈蚣”丁百年,只见他,先招呼两个人走出飞龙堡,然后又迈开大步率领着十几个走出堡门外,朝着前面两个人走的方向,保持着半里距离走去。
飞龙堡内刹时间又平静下来。
只不过这种平静也是暂时的,也充了紧张的气氛。门口还有七八个大汉在巡视着!
劳克驾轻就的领着艾慈到了大厅里,厅里正中央面条桌上,三尺高的弥勒佛的肚脐眼上的蓝石在黑夜里发出一股蓝色的人光芒,美极了。
劳克一打手势,二人一前一后的摸到了那桌子的前面。
艾慈伸头仰面看,附耳笑着对劳克道:“难道你不连着弥勒佛也搬走?”劳克急摇头,道:“弥勒佛不能动,一定得小心。”
他小心的伸手指着箭的方向与矛的来处。
艾慈拔出利刀来,示意劳克快动手。
攀手上师椅,劳克这一回换了个卧姿。吃一个小乖,他怕再挨箭。
他伸出细腻的手一动手去取那颗蓝汪汪的宝石。
就在宝石被劳克移动的时候,只听得“咻咻”与“嗖嗖”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哩叭啦声,转眼间,一箭被艾慈接住扔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劳克一喜道:“走啦!小子。”
同时间,厅外传来脚步声。
两条人影鬼魁似地闪出大厅外,就闻得有人高吼道:“什么人?站住!”
劳克根本不听叫。
艾慈此刻却急得象猴跳。
二人同时翻出墙,立刻拔腿跑,抄原路跑到了那矮树林。
一口大气席地而坐,把好大的蓝宝右捧在手上瞧,他着银白色的月光,哈哈直笑。
艾慈道:“劳大叔,你在这儿玩,我去去就过来。”
劳克连忙拉住艾慈,道:“你要上哪儿?”
“去要五千两银子呀!”
“去哪里要五千两银子呀!”
“卜在冬答应给的五千两银子呀!”
劳克道:“我怎么看你就是怎么个黑桃爱司,你是穷怕了是怎么的,五千两银子也值得你拚小命呀?你看见了丁百年的武功高不可测,你以为你是下油锅,上刀山,省省劲吧!我的黑桃爱司。”
艾慈道:“你的目的已达到,我的银子未收,这是我辛辛苦苦的外快,你别看了眼红,怕发了财就不理你这穷鬼是吧?你老放宽心好了,艾慈不是这种人,我呀!可绝对不会忘记你老!”劳克顿了顿又道:“我看这么办,你在老地方等着我,比较起来安全些,我把帐一收,随后就跟上来。”
劳克沉声道:“我不走。”
艾慈晃着头道:“你呆在这儿干什么?”
劳克有些伤心地说:“等着替你收尸呀!”
“呸!呸!呸!”
艾慈道:“叟言无忌算放,你也别咒我,我绝对死不了。”
劳克道:“谁敢替你打保票。”
艾慈身子一弹,半空中发话,道:“谁也没有我自己打得这票可靠!”
眨眼间,他失去了踪迹。
劳克咽口气,道:“赵老怪啊!赵光斗,你是怎么调教出这么一个混帐徒弟来的。”
艾慈心中很明白,丁百年再了不起,不见得就能拦得住自己,姓丁的想留住自己,那就得上一手来。
他艾慈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呀!
月影儿西移的很快,因为艾慈站下那块巨石已被西边的一排树影遮住了。
灰惨惨的月光,照在林梢上,就好象大片树林子披上一层白纱。
艾慈掠上一棵大树顶,遥望巨石前面,看见卜在冬的右肩头包扎着白布,有一个人不象是“飞刀手”齐中岳,虽然距离稍远看不清楚来人的面貌,但那人动作很利落,齐中岳肚皮伤的不轻,重伤不可能来,而这个人一定不简单。突然——卜在冬扬声道:“艾慈,你可以出来了,卜某特地为送五千两银子来的。”
另一个人也叫道:“不错,只因为敞堡面副总管伤势重,特由在下陪同卜总管来,你可以放心出来了。”
艾慈却悠闲的窝在树枝间,他心中明白,你们这群黑心王八蛋把小爷我当成穿开裆子的娃儿了,娘的,到时候少一个蹦子也不行。
就在卜在冬和另一个大汉叫喊之后,艾慈尚未现身之前,双方一阵僵持中,飞龙堡方向,突然像狼群似的闪出十几个大汉。
这些人刹时间集在岩石前面。
这些人的身法犀利,动作野迅捷,人手一把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显然是丁百年和他的贴身杀手来了。
艾慈在树梢上哈哈大笑:“人到齐了吗?”
丁百年夜鸟般怪笑道:“十年江湖平静,如今出了妖,不知道自己如何,就想兴风作。”
树上面,艾慈凝聚一股强劲的真气,吼声如雷,道:“多年江湖不太平,因为有条蜈蚣,拉着一群小妖,专搞坐地分脏的事。”
丁百年哈哈大笑,林鸟也被惊飞起来了。
哟!两人在比内力啦!
艾慈说道:“如果我是你丁大堡主,此刻一定笑不出来。”
暴笑之声突止,丁百年吼道:“什么意思?”
文慈一声尖尖竹刺耳笑,道:“因方在小爷我肚子里,正有一件你丁大堡主急知道的消息,而且这是一件有时间的消息。”
“什么消息?”艾慈头下脚上飞下树,中途陡然连着三个筋斗,双腿连环纵弹,身如落鹰般又落在那块巨石上。
他只一站定,便冲着石下卜在冬道:“银子拿来了?”他伸出有手要银子,同时双目含威*人。
卜在冬回望丁百年,他一句话也投说出来。丁百年冷冷哼了一声,道:“真他娘的是小泼皮,没见过小鬼也向阎王老子伸手要东西。”
艾慈暴怒的出慑人的目光。
卜在冬不打了个哆嗦!
艾慈鼻孔哼了一声,指着卜在冬道:“这么看,五千两银子你是根本就没有带来,是吗?”他转向丁百年又道:“好吧!这件事等等谈,先同丁大堡主谈一件买卖。”
丁百年冷冷地哼道:“买卖?小王八蛋我同你谈什么买卖?老子来是送你小子上西天的,难道你不知道?”
艾慈一声笑,道:“有关此事,艾慈当然明白,但如果这件买卖没谈成,甚至连说出口的机会也没有,我的丁大堡主,你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丁百年大怒,道:“老子有何损失?谁敢动我分毫?你他娘的嘴胡说,可是想找机会叫老夫开你的死罪?”
艾慈无奈地道:“好吧!既然大堡主不怕上当,又不在乎会损失什么?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丁百年似乎听出对面小于话中含意,当即说道:“好,你小子快快口吐真言,如果所言是真,老夫倒可以放你小子一条生命。”
“不!不!不!”
艾慈摇手道:“慈悲为怀的大堡主,我这个人是个视财如命的人,换句话说,我根本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小人物,只要你肯花钱,我自会把这件事对你说出来,至于你老人家放不放我一条出路,他娘的,我要是*心害怕就是那条小河里的王八。”
丁百年破口大骂道:“他***,孙猴保唐僧,经过八十六个妖,娘的!你小子是哪个里走的小妖?”
“怎么每个人都说我是小妖?”艾慈心里想着,但还是淡淡地说道:“我的消息有时间,砸锅,我可不负责。”
丁百年道:“快说!”
艾慈摇头,道:“没说好价码,未收到银子,我怎么会说出来?”
“你要多少?”
艾慈伸出一巴掌,道:“这个数不多吧?”
“五十两银子?”
艾慈突然捧腹笑道:“我的丁老祖宗,你怎么说得出口?我又不是叫花子,五十两对你大堡主而言等于是打个小小的嚏,吓人一跳却不痛不,怎好开口…”
“你要多少?”
‘伍千两。”
“他娘的,一句话就要五千两,你拿你丁老爷当驴骑?“艾慈忙摇手,道:“千万别生气,生意不成仁义在,消息我也不卖了!”
丁白年咬牙碎,心中思忖:“给你银子量你也带不走,我是来宰人的。”
他只稍一思忖,便冷冷地说:“好,我给你五千两银子,如果我发觉你小子诳我,嘿嘿…”艾慈笑道:“那就快点,艾慈收你银子似后绝不走开,仍然坐在此大石上,可我对你说的消息证明不假,方才安心走开,我不花昧良心的钱。”
“给他五千两银票。”有个四十来岁山羊胡的人走上前,自怀中摸出几张银票来,月先下他仔细地数,搬指头算,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五千两银票抛向艾慈。
艾慈一把接任银禀,左手拿票,右手指在票子上弹了几下,小心地折好,便小心地入怀中,笑嘻嘻的又伸手向卜在冬,道:“拿来吧!卜大总管。”
丁百年开口沉声道:“再给他五千两银票!”
卜在冬闻言一转身单膝跪地,道:“堡主…”
这真是叫他感动啊!
丁百年道:“不用说了,这个筋斗太大了,飞龙堡不能在河里翻船。”
“属下该死!”
丁百年手一挥,卜在冬便退一旁。他冷冷地道:“银票你也捞够了,快说吧!”
笑嘻嘻地一抹嘴,艾慈先自言自语地说道:“娘的,赚钱这般不容易,除了风之苦,还要担惊受怕。”
他顿了一下,这才对丁百年说道:“丁大堡主啊!你实在是个糊涂蛋,你不该来此地呀!”
丁百年指着石头上的艾慈怒骂:“小王八蛋!老子五千两银子就买你一声骂!”
艾慈摇头道:“不是呀!我有个伙伴叫劳克,你可知道这个人?”
丁百年大骂道:“这人是个红鼻子?”
艾慈点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老混蛋。”
丁百年不由大吼,道:“神偷‘红心’劳克他人在哪儿?”
艾慈指着飞龙堡,道:“八九不离十的他又摸进你的飞龙堡里去了,他一心想要你那颗蓝宝石呀!”
突然。丁百年一声喝“围起来”
宛如一群幽云,十几个黑汉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立刻把巨石围了起来。
丁百年大声地道:“白中时与宫雄二人留下来,这小子想逃走,下重手破了他。”
丁百年转身急走,卜在冬与另外五名大汉紧紧的跟了上去。一行人直往飞龙堡奔去。
艾慈双手在带上,吊儿郎当的在石头上迈着四方步子,走到南沿又走回来,他真想笑出来。只这么辛苦大半夜,里已有二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了。
然而,躲在附近的“红心”劳克心中在冒火,他暗骂艾慈,就差没大声骂出来。
艾慈站在石头上,左顾顾右盼盼。
突然,他扬声道:“如果我要撒鸭子走人,娘的皮,真担心会殃及池鱼,叫你躲你偏来,依我看…”
“无影掌”宫雄暴吼道:“娘的皮,你在咋呼下啥!”
艾慈咧嘴一声笑,道:“听说你姓宫,飞龙堡四武士之—的高手人物,如果我这里拍股走人,丁百年会不会骂你是十无用的?”
白中时冷冷地道:“今晚你还想走?但等堡主再回来,一并将你和那三只手的搭挡送到阎王那儿去。”
艾慈却笑道:“干脆我坐下来等,约莫半个时辰是足够了。”
艾慈往石头上慢慢蹲,突然向他一声吼:“乖乖,那是什么呀?”
四周的人都目望过去,什么也没有。
却突然半空中有人发话:“真是一群笨猪!”
艾慈的声音。
石头上早已空空如也不见他的人。
“上当啦!”
艾慈踏过黑衣人头顶,三个起落!人已在十丈外。
白中时第一个叫上当。
宫雄双臂一错,拚命追,口中大声骂:“艾小鬼!黑桃爱司你别跑,今夜你是休想走得掉。”
艾慈的身影并不远,他故意在宫雄前面五丈远。
宫雄的叫骂声,令白中时也闻声追上来。
三人跑的都快,刹时就是几里外。
连着翻过几个小山头,太子河水声早巳听不见了,甚至连窄如一条带子的河也看不见了。
前面,出现一条山溪,九颗老松扎结在山崖怪石上,就好象张飞的那张大花脸。
这时候山顶冒出鱼肚白,细微的光芒在怪石旁出现,也算是个大晴天。
宫雄与白中时二人追到老松外,突然不见艾慈的影子。
抹着脸的汗珠子,宫雄对白中时道:“娘的!我们这是追到什么地方了?”
白中时四下看了一眼,摇摇头道:“娘的,少说我们已追了二十余里了,这里真荒凉,那小子不知躲在什么鬼里了。”
宫雄道:“我着算了,就算追得上,我二人不一定能收抬得了!”
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四下看。
天已经大亮了,天上的薄云也被烈化开了,大清早就觉得有点热。
但就在这时候。
白中时从他坐的那块石头上一跃而起,对着不远处石头上坐的宫雄道:“宫兄快来看!”
一个箭步到了大石前,宫雄向大石头上看,只见石头上有几个歪斜得可怜的字:“艾慈不打没银子的仗。”
这固然是艾慈的手笔。
宫雄摸着石头上的字,恶恨恨的骂:“他娘的,咱们被这小子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