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九章 韩商言?
“跟我上来。”他的声音有些奇怪。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冷,又有点热,有点烦躁,又有点感慨。
她不明所以,哦了声,跑上了台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腿长个子⾼,二层到三层的台阶,明显比一层到二层⾼了不少,她走起来都费劲…等扶着扶手,爬到顶层,目光豁然开朗。
本就没有格局。
没有像二楼一样立独的几间房和小客厅,三层就是开放式的,大巨的双人,黑⾊书架,几台连着的黑⾊电脑,深蓝⾊的沙发,同⾊系长⽑地毯…
窗帘全部都拉上了…
除了深蓝⾊就是黑⾊,这就是——他的房间啊。
她不住往四周看着,看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像是走⼊了另一个空间。
没有开灯…只有几台电脑的光线。
本分不出是⽩天还是黑夜。
他把杯子随手放在电脑桌上,用手将转椅转向自己,背对着几台电脑的光线,坐下来,面对她,招了招手。
一小时前,他就是坐在这里,在听监器里,这个小孩如何说出了那么一大段话。
那些…曾有着他的青舂、热⾎,以及投⼊了百分百感情的年代,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过。而那些所谓的官网、个人网站,都是无授权的,他也从没去过,过去就是过去了,无所谓还有谁记得gun这个名字。
当个人英雄主义已经蜕变成了俱乐部荣誉至上…
他其实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可是,谁又清楚,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是,在⾎里流淌着的那些情怀,会因为她一句话被牵起。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用了整整六十分钟的时间,想起了过去的点滴。
面前的小女孩,磨磨蹭蹭走过来,那些小心思、小犹豫,还有不确定和难以掩饰的开心,都落在他眼里,她停下来,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的眼睛,第一次像对待一个同龄人似地,认真地看她:“除了知道我叫韩商言,还知道什么?”
她愣了,还知道什么吗?
其实都很零碎。
他的资料实在太少了…
其实知道他的实真名字和国籍,总有办法知道更多东西,但她也一直没敢这么做。好像上次在网吧偷看他⾝份证,已经让他很不慡了,所以她很知分寸地,只在网上搜寻关于gun的信息。“没有了…”她老实待“就只看过你的公开采访和比赛频视。”
他沉默了三秒。
然后,再次开了口:
“韩商言,1986年2月14⽇生于挪威,2004年改为国中国籍,曾做过电竞职业选手,拿过的名次和成绩网上都有,2005年役退。读了几年大学,专业工业设计,毕业后在国美创办k&k俱乐部,我是第一投资人,也是这个俱乐部的老板之一。2013年,k&k china成立后,常住国中。”
如此详细的介绍,就连百度百科都不可能有的资料,
就这么从他口里,一句句地说出来,告诉她。
好像在说:
来到我的世界,佟年。
他说完,慢悠悠地剥开一颗糖,吃进嘴里,口齿不清地作了总结:“这算是,正式自我介绍了,别把我当成网上写的什么英雄,我不是,明⽩吗?”
“嗯。”她点点头。
你比网上写的好上一百倍。她想。
这是他第一次有耐心,和一个异说这么多话。
但显然,他已经开始有些没耐心了。
尤其说到这里,小孩还是不懂他的意思,虽然她…真的在认真听…
“我也不是什么君子,脾气很差,绅士风度完全没有,不喜浪漫,连约会的时间也没有。我的整个生活就是k&k,就是我的所有队员,很单调,没消遣,没旅游,没度假,更讨厌应酬,甚至连休息⽇、节⽇、年假都没有。”
好可怜…她想。
忽然,四周安静下来。
好像,他把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她仍旧懵懵的。
“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想分手吗?”
0。0?
嗯?!
她睁大眼睛。
彻底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整个人都在这大巨的惊喜里,呆住了。
“想?还是不想?”他再次开口。
“…”“没想好怎么回答?”
“…”“还需要再考虑?”
她紧紧搅着手指,在背后,拧得自己生疼。
“不想…”怕他没听到,她又小声重复了句“不想。”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花那么多时间和力气,想要了解一个人,想要追上他的脚步,哪怕,换他回头看一眼。
她不想分手…
也不想今天过去后,就再也见不到他。
gun继续吃着糖,没再接着说话。
整个空间再次陷⼊了一种诡异的安静里。
她像是在等待最后的答案,两只手紧紧在背后扭着,扭得生疼。直到,鼻梁上忽然一瞬温热,他竟然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那就不分。”
…
那就是…
真的不用分手了吗?
她有些不太确定地,抬头,想要看清他的眼睛。
可惜后者已经将转椅转过去,正面对着电脑,一边打开邮箱调出邮件,一边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会议电话。
随着一系列招呼声后,他扔下一句话:“你们继续,我听着。”
众人扔过来几句ok,开始用英文,说着全球四大服务器的预算赛报名情况:“国美以星际2为主要项目的电竞联盟俱乐部宣布转型密室风暴…”
他转回来,继续看她,像是要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是却什么都没说。
佟年被他看得脸红红,轻声喃喃了句:“那…你开会,我下去了…”
他伸手,将她拉向自己,在她手⾜无措时,把她按到了自己的右腿上,坐下。
在手覆上她脑后时,甚至能感觉,她的⾝体有些发抖。
“要不要…给你喝点儿酒?”他的声音,如鬼魅般地贴近她。
小孩没动,整个人背脊都僵直了。
仍旧是⽔果糖的味道,在她的⾝上,应该是一种香⽔,甜得腻人。那晚的记忆从⾝体深处慢慢被醒唤,那些…
急躁的,望渴的…
没试过的,想要的…
房间昏暗。
电话里的背景音很亢奋,在说着即将到来的全球预选赛。
而他则闭上眼睛,鼻尖从她的额头滑下去,闷闷地,无声地,滑过她的鼻梁,一路向下,直到找到了那个地方…
“佟年。”他声音哑哑的。
她小小地嗯了声。
“想…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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