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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汤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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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的上醒来的时候,温暖才知道,原来自己刚刚真的是在做梦。

  这是死里逃生了一回?

  她感觉自己一下子拿到了两项大奖,年度作死奖和奇葩奖,要是当时听赵玟轩的劝,乖乖把救生⾐穿上,就不会沦落到被人拖上岸,也不知道在这儿躺了几个小时。

  她环顾了四周一圈,病房里围站了好些人,久违的傅文皓,和他⾝边几个陌生面孔的年轻男女,不难猜想,应该都是被她遗忘的老同学们。

  可是却没有看见赵玟轩,以及孙淼淼和她的男朋友,温暖刚想问几人的去向,病房的门被打了开来,进来的是匆匆赶车过来的温爸温妈。

  两人一进门就直奔前,查看完她的情况,等听到跟随进来的医生表示她没什么大碍,肺內也没有残余太多积⽔,二老这才把心放下来,随即就问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温暖稍稍说了个大概,两人都有些心有余悸,林淑芬说:“出去散个心,怎么就弄成这样?”这会儿又见赵玟轩不在⾝旁,心里有満腹的怨言无处发怈:“玟轩人呢?他去哪了?”

  温暖原本想安抚一下林女士,听她这么问起来,便把视线投向傅文皓。

  孙淼淼和王渊都不在,目前,只能询问傅文皓了。

  据赵玟轩平时爱的格,相信游泳应该也是他的強项吧?不过也难保他在营救的时候被⽔草什么东西上,或者突然脚菗筋什么的,所以她隐隐有些担心。

  傅文皓的神情有些迟疑:“他在隔壁病房。”

  “隔壁病房?”林淑芬和温建忠也很诧异,互相对视了一眼。

  温暖一听,下意识地抓住傅文皓的⾐服:“他怎么了?”心里的恐慌感一点点往上冒。

  没等傅文皓回答,她就掀了被子,准备往外跑,却被他按坐回病上:“你先别慌,他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温暖直直地盯着他。

  傅文皓犹豫了一下,说:“他…情绪有些不稳定。”

  温暖来到一间单独病房窗前,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病上勾着背的男人,是极度缺乏‮全安‬感的‮势姿‬。

  “刚刚给他用过镇静药,他现在情绪平静了很多。”站在旁边的医生向她解释道“我已经请了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等一会儿人就到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温暖回头问。

  他顿了一下:“鉴于先前患者出现过暴力倾向,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探视的时候。”

  “他不会伤害我的。”温暖的语气带着几分恳切“真的,让我进去好吗?就一会儿,我不会待很久。”

  医生迟疑了一下:“那好吧。”

  温爸温妈还想劝阻她:“小暖…”

  她摇‮头摇‬,坚持己见:“放心,不会有事的。”

  温暖打开门走了进去,绕过病,轻手轻脚地坐到边的椅子上。

  赵玟轩无神的眼睛让她心里菗痛了一下,Thomas曾经说过,除非很強的外界刺,否则他不会再轻易发病,可这一次…是因为她吗?是因为她的任,所以令他再一次陷⼊万劫不复。

  “玟轩,对不起…”她握住他的手,将脸整个埋进他的掌心里。

  人总是在犯错之后才会想着去反省去弥补,可是终究于事无补。

  孙淼淼先前的话还在耳边持续回,温暖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来。

  难道…他的第一次发病也跟她有关?

  上的赵玟轩总算有了一丝动容,眼珠慢慢转向温暖,在看清她的脸之后,立刻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像一个玩具落⼊别人手中的小孩似的,狠狠地掠夺回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温暖被惊了一下,心里更是发闷得难受,只是任由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别害怕,我不会走。”她像安抚一个小孩一样,轻轻地述说着,慢慢将头低下来,靠在他的枕边“玟轩,我就待这儿,哪儿也不去…”

  他嘴里细细地碎碎念着,一只手一直‮挲摩‬着她的脸庞,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小暖,别哭,你是不是很疼…”

  温暖摇了‮头摇‬,眼泪更是止不住,心里揪着像有千万把刀在里面搅弄似的。

  她害他又一次成了傻子,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出了问题,都有他替她遮风挡雨,可现在问题就出在他自己⾝上,她又该怎么办?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林淑芬走进来,本是想看看赵玟轩的情形,可人还没走进半步,赵玟轩余光瞥到她之后,立刻坐起⾝将温暖紧紧搂在怀里,生怕有人要从他⾝边抢走温暖似的,一脸警觉地看着自己。

  “玟轩,你别怕,我只是来看看你。”林淑芬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強烈,见他没有丝毫松懈的样子,叹了声气,只好灰溜溜地又出了房间。

  温暖也被他的举动惊吓到了,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你别这样,我现在很‮全安‬,不用担心我会出事。”

  可他不听劝,依旧死死地搂着她。

  “你知不知道,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有多难受?”温暖忍不住又哭出声来,将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

  温热的眼泪一丝丝渗⼊他冰冷的⽪肤里,却化不开他眼里的冰冷。

  “赵玟轩,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她掰过他的脸,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清楚,我是小暖,我一直好好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赵玟轩的眼睛依旧空洞得没有焦距,似乎本无法和外面的世界接洽,只是一个劲儿地替她擦眼泪,却看不到她眼里的难过和哀求,只是反复重复着擦眼泪的动作,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些奇怪的话。

  “他们想害小暖,外面很危险,他们还想谋害我,以为我听不见,其实我都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说我坏话,都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精神科医生为赵玟轩做一系列的检查和评估。

  起初赵玟轩一点儿也不配合,对他人的接近十分抵触,不论是对靠近温暖的还是靠近自己的,都表现出一种被害妄想的排斥,也不允许温暖离开他半步。

  温暖好说歹说,他也丝毫听不进去,坚持认为外面的人要谋害他们俩。

  只有打了镇静剂,他才稍稍安静下来。

  只是接下来的⽇子,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有时候赵玟轩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时候还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或者破坏公物的行径,虽然已经逐渐跟人产生了流,可在一些事的争辩上,别人一旦试图去纠正,他就否认到底。

  这时候他的口才就得到了用武之地,总能找到自己的辩论决胜点。

  更糟糕的是,医生开出的药,他也不肯吃,坚持认为自己没有病。

  医生告诉温暖:这是精神病患者对疾病缺乏“自知力”这一点很危险,患者极有可能因为否认自己患病一事擅自停药,所以必须有人长期监督他吃药。

  当然,温暖劝他吃药,他也听不进去,只有冷着脸跟他生闷气,有时候甚至跟他哭闹,赵玟轩才会乖乖把药吃了。

  他再也离不开温暖。

  所以饭都是由别人送进病房来的,晚上她还得在病旁设一张卧铺。

  只有趁他睡着了,才有机会溜出去透透气。

  但她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边哪也不去,况且他的精神状态异常亢奋,整⽇整夜不合眼都能神采奕奕的,医生开出的‮定安‬片,她好说歹说讲⼲了口,他才肯服下。

  这一个星期‮腾折‬得她是精疲力竭。

  等赵玟轩病情稍微有了一点好转,温暖就迫不及待地想求证一些事,她想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来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而如今唯一能给她答案的就是她的⽗⺟。

  只不过,二老似乎也不太情愿提起这事。

  林淑芬叹了一声气道:“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好吗?这件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随后连温爸都劝说她:“暖儿,这是你妈多年的心结,别问这么多,别让她想起以前的不快,对她造成第二次伤害。”

  二老満脸的颓然让温暖的心惊了一下,究竟是什么事,才会令他们对这件事如此讳莫如深?

  如果不去了解真相,赵玟轩又该怎么办?这是他的心结所在,而且如今连她都満肚子的疑问急需得到解惑。

  可二老这副郁卒的样子,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追问下去。

  后来温暖听王渊说起当天的情形,更加觉得匪夷所思。

  那天,赵玟轩和王渊同步纵⾝跳下⽔,王渊先一步打捞起孙淼淼,庆幸的是救上来的时候,孙淼淼人还是清醒的,而赵玟轩却在⼊⽔后却迟迟没有上岸。

  ⽔深不过仅仅三米不到,⽔面却平静得像一汪死⽔,好像在这之前本没有人⼊⽔。

  他在船上心急如焚,可孙淼淼遇难后情绪变得更加失控,他又不得不留在船上安抚她。

  等好心的船夫脫了鞋子准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赵玟轩突然从⽔里冒出了头,单手拖着昏不醒的温暖上来。

  上船后,他一直在给温暖做心肺复苏,嘴里却振振有词。

  具体说些什么,王渊没听清楚,只听清了一句话——“我错了”

  赵玟轩一边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一边手忙脚地给温暖做人工呼昅。

  王渊发现他的面⾊苍⽩得如同死灰,透的⾝体也在止不住地发抖。四月中旬,按理不至于冷到这个程度,何况正值中午,光下本没什么风。

  王渊试图过去帮忙,却被赵玟轩狠狠地一把推开。

  王渊有点尴尬:“我只是…想帮忙看看她嘴里,是不是不小心呑进了什么东西,如果是这样,很容易会导致窒息…”见他神⾊越发异常,就没敢再靠近一步,却还是一个劲儿地好言相劝。

  王渊还不知道赵玟轩本人就是医生。

  赵玟轩没有理他,或许说本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一直自顾自念叨着什么,重复替温暖做心肺复苏。

  王渊见他手法‮势姿‬都很专业,便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救护车抵达现场,船夫已经将船靠在岸边,可赵玟轩迟迟不肯上岸,一直守在尚处昏状态的温暖。

  而当医护人员试图上船去抬人,他立刻扑过去一把抱住温暖,就像是生怕这些人会伤害她一样,非但不让任何人接近,甚至对周围好心劝解的群众施以暴行。

  总之,不跟任何人流,也不许任何人靠近温暖。

  温暖听王渊说,孙淼淼原本有轻微的躁郁症,由于乐乐的死,近⽇病情才越发严重起来。

  他一脸的歉意说:“不好意思,没想到我的出现会牵连这么多人。”

  没想到啊,她也没想到,出来游玩一趟,竟令两个精神病患者同时发病,其实早有征兆的,出门前的那晚的梦境,应该就是最好的预警,可是被她忽视了。

  之前就说了,这是一场孽缘,也许本逃不过。

  又过了几天,赵玟轩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的控制,温暖联系了Thomas,并订了两张机票,准备陪他飞去英国进一步治疗。

  Thomas是对他病情最知知底的医生,也许回到英国对他的病情改善会有更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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