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陆妈到盛世集团这一闹，公司内部都传遍了，自然有人汇报到周卓辉面前，周卓辉手指一下一下叩击桌面，暗思，宋姗和于成林这个事蹊跷，有人敲门，周卓辉道：“进来。”

　　进来的是公司人事部门的高部长，高部长关上门“周总，您让我调查的我查清楚了，宋秘书不承认跟于成林的关系，说跟于成林是普通同事关系，平常见面点个头而已，说视频里的人不是她，只不过跟她长得像而已，于成林说跟宋秘书是男女朋友，具看到视频的人说，里面的女的确实是宋秘书，至于他们俩怎么到一块的，这个不知道，个人隐私，不便细问。”

　　周卓辉嗯了声“这个事古怪，宋秘书怎么可能跟于成林，宋秘书年轻美貌。”

　　“周总，您看这事公司闹得沸沸扬扬的，在公司内部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公司有明文规定，若两个人朋友，都在一个公司，走一个人，周总看他们两个谁走合适？”宋姗是周卓辉的秘书，高部长想周卓辉必然是要留下宋姗的。

　　没想到周卓辉道：“两个人都不留，人事部通知她们吧！”

　　以周卓辉精明，已敏锐地感觉到什么，如果于成林不是拿着宋乔的把柄，宋姗断然不会跟这种人搅在一起，于成林这个人不能用，宋姗周旋于各个公司老总之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借此机会，两个人都炒了，免除后患。

　　宋姗听到人事部通知后，哭着要来找周总求情，高部长劝道；“宋秘书不是不知道，周总的性格，周总决定事，万难更改，宋秘书好自为之，周总吩咐多支付宋秘书三个月的薪水，宋秘书曾经是我公司的员工，为我公司出过力的。”

　　宋姗知道事已成定局，除非姐夫王文凯出面，或者可以挽回，失去这个工作，她就失去接触a市上层圈子的机会，应聘小公司，没什么前途。

　　宋姗收拾东西，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走出盛世集团大夏，愤怒无处发，打于成林的手机，于成林刚接到公司辞退决定，也蔫了，他文化程度不高，能找到这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而且家境不好，全赖他养活父母妹妹。

　　宋姗打过来电话，破口大骂“你不是人，你害了我，自己也没好结果，你要再敢散发我的视频，我报警，跟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无小人，我是你女朋友，做你的秋大梦去吧！你就是垃圾…”

　　宋姗骂完就挂了，于成林干生气，真不惹宋姗，宋姗现在身败名裂，狗急跳墙，真报警，他就完了，就这样的姑娘还妄想娶家里当媳妇，还不闹得飞狗跳。

　　宋姗回家，进家门看见陆母子在她爸屋里坐着，看见她回来，陆妈跳起来“你回来了，我跟你说，今天我就要讨个说法，你不把钱还了，我天天去你单位闹。”

　　宋姗正憋着一口恶气，尖着嗓音叫道：“你去吧！你天天去呀！就因为你我被公司开除了，你去闹呀！我别说没钱，有钱也不给你这死老太婆。”

　　“宋姗，你不许骂我妈。”陆出来，生气道。

　　“你个妈宝男，你这么大还没断，没有一点主见，就知道跟在你妈股后面，你根本不是个男人。”宋姗破罐子破摔，一股火朝陆发。

　　“你，你…。”陆气的指着她说不出话。

　　“你骂谁？”陆妈气的冲上来，耿淑娴在哪屋里跳出来“你把我家姗姗工作闹没了，还你车钱，还你个头，我还要你赔我们工作。”

　　两个人对骂，宋丽在屋里坐不住，出来解劝，这厢正吵着，就听宋之云屋里咕咚一声，宋丽意识到不好，赶紧回屋一看，宋之云掉到地上，人已经昏不醒。

　　宋丽惊慌地喊道；“姗姗，你爸不行了，快叫120送医院。”

　　宋姗吓得跑进去，看她爸躺在地下吓得脸都白了，哭咧咧打120。

　　120把宋之云送到医院，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单。

　　宋乔自搬出家后，一直马不停蹄地忙，这回脚崴了，可以睡到上三竿，宋乔醒时，看见头放着早点，一定是她睡着时，王文凯来了，宋乔起来，吃了早点。

　　十点多，宋乔听见外面门响，以为是王文凯回来了，原来是她妈来了，韩慧玲进门，手里提着许多东西，排骨牛还有青菜水果。

　　“乔乔，你说你也不小心点，你爸这一病就你受累，你妹妹宋姗怎么不管？爸是你一个人的？”

　　宋乔问：“妈，你怎么来了？”

　　韩慧玲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餐桌上“你爸又住院了，病危了。”

　　宋乔吃惊“前天还没事，怎么突然病危了？”大夫说也许能撑一两个月。

　　“听你姑打电话说，让你妹妹给气的，你妹妹前男友的妈来要钱，你爸还不是让那娘俩折腾的。”

　　“妈，然然送幼儿园了？”

　　“送去了，文凯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你爸哪里需要人，文凯在医院。”

　　中午，韩慧玲做了莲藕排骨汤，炒了两个青菜，拌了个凉菜。

　　宋乔在屋里听见她妈给王文凯打电话“文凯呀！你中午回来吃，你不回来，乔乔脚疼，厌食，不想吃饭，文凯，你看乔乔受伤了，就想让你在跟前陪着，你知道她对你比对我这个妈亲。”

　　宋乔在屋里大声喊；“妈。”

　　韩慧玲撂下电话，进屋，宋乔责怪道：“妈，你怎么这么说？好像我离不开他似的，我没说不吃饭，文凯他在医院，走不开。”

　　“你爸哪里不是还有你姑和你妹妹，听说你爸家的亲戚也来了，医院人多，大热天的，文凯吃不好饭，让他回来吃了饭再去。”

　　宋乔拿她妈没办法，谁的孩子谁疼，她妈疼自家女婿。

　　王文凯没过多久真回来了，进门，韩慧玲从厨房出来，亲热地朝卧室努努嘴“等你吃饭呢！你不回来不吃。”

　　王文凯进卧室，宋乔倚在头，问；“你怎么回来了？”

　　王文凯挤在她身旁坐下“听说你看不见我吃不下饭。”

　　宋乔往里挪了挪“谁说我吃不下去饭，我早就饿了，是我妈不让我吃，非说等你回来开饭。”

　　王文凯叹息一声“还是丈母娘好啊！”韩慧玲在厨房喊“文凯，跟乔乔出来吃饭。”

　　王文凯最乐意做这项工作，能抹油，王文凯把宋乔抱在餐厅椅子上，韩慧玲端汤进来，王文凯盛饭，韩慧玲道；“文凯，你跟乔乔吃，我一天吃两顿饭。”

　　宋乔知道她妈生活规律，从不暴饮暴食。

　　宋乔接过王文凯盛的饭，闷声问：“我爸怎么样了？”

　　王文凯把菜往宋乔跟前挪了挪，皱眉道：“医生说准备后事。”

　　宋乔小时候，她继母让她看妹妹宋姗，宋姗跑摔倒了，继母掐她拧她，她爸哄宋姗，眼睁睁看着，一脸漠然。现在听到她爸病危，宋乔心里还是难受。

　　韩慧玲从厨房出来“文凯，你陪乔乔吃，我约了几个人出去一趟。”

　　“妈，你什么时候表演我们去看。”宋乔瞅眼王文凯，意思是你真能拍丈母娘马。

　　“文凯就是孝顺。”韩慧玲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韩慧玲关门出去，王文凯看她没怎么动筷，道：“你不是说早饿了吗？看你不吃，我都没食了。”

　　“你吃你的，管我干什么？”

　　“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想管你。”这算不算是甜言语，霸道的甜言语。

　　宋乔看自己不吃，王文凯也吃不好，拿勺喝汤，她妈煲汤味道鲜美，宋乔喝了一碗汤，吃了一小碗米饭，王文凯又着她吃了两块排骨，宋乔吃了。

　　王文凯把她抱回卧室，拧了一条热巾，坐在边，要给她擦脸，宋乔道：“我自己擦。”

　　王文凯抓住她的手“别动。”

　　王文凯的大手放轻柔，缓缓替她擦脸，然后，又拿过她的手，仔细地擦，宋乔的手细长，柔弱无骨，王文凯摸着她掌心略糙，疼惜地举起放到边，宋乔这次没有拒绝，她看到王文凯眼底蕴着细腻的温柔。

　　半天，宋乔的手往回了，王文凯放下，道：“下午我去医院，你一个人要是寂寞看会电视，别看时间长了，睡一觉。”

　　宋乔点点头，王文凯站起身，往外走，快走到门口，宋乔道：“你晚上早点回家，要不…。”

　　“你还来这里吃饭。”宋乔声音低了下来，垂眸。

　　王文凯回头，笑笑。

　　宋乔看着王文凯出去，他替她照顾她爸，他替她尽孝，为她家他做了很多，若说自己在他心里没分量，显然，对他不公平，是自己要得太多？太贪心了？她要他的全部，她要他完全属于她一个人，难道自己太自私？不允许他的心底有一块地方留给别人。

　　韩慧玲下午回来，进门问；“乔乔，文凯又去医院了？”

　　“去了。”

　　“晚上我去接然然，我给你们做好饭，让文凯照顾你吃，我就不来了。”

　　宋乔知道她妈的用心，一方面疼女婿，一方面想撮合女儿和女婿和好。

　　韩慧玲去厨房，早晨买的半扇排骨，中午煲汤还剩下几，看餐桌上有一瓶红酒，是王文凯拿来的。

　　掂量一下，做了个红酒烧排骨，她回来时顺道买了二斤牛腱子，做酱牛。

　　宋乔听她妈一直在厨房忙得起劲，在屋里喊道；“妈，你不用麻烦，我跟文凯吃不了多少。”

　　“你们年轻，正是能吃饭的时候，文凯在医院照顾你爸，不吃点好的，身体吃不消。”

　　她妈端进来一碟子水果“一会我找文凯回来，使唤我女婿别人不心疼，我还心疼。”

　　宋乔能想象出来，她爸病房不开空调，闷热，一群人围着病，气氛压抑，文凯呆在医院一整天，要多遭罪，她妈说别人不心疼，自己是最心疼他人了，所以她妈给文凯挂电话，宋乔不阻止。

　　韩慧玲要去接然然，在厅里打电话给王文凯，宋乔侧耳听“文凯，我去接然然，我们俩回家去了，乔乔家住不开，我饭菜做好了，乔乔这里你照顾吧！”

　　显然，她妈是故意躲了，怕王文凯不回来。

　　她妈刚走不大一会，王文凯开门进屋，看见他瞬间，宋乔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我妈走时，外面门锁了，你怎么进来的？”显然，王文凯是拿钥匙开的门。

　　“妈给了我一把钥匙。”

　　宋乔瞅瞅他“我妈什么时候给你的钥匙？”

　　“你没搬进来之前就给我了。”

　　宋乔心里埋怨她妈，王文凯可以随便出入，她妈也不告诉她一声，根本防不住王文凯，他俨然进出自由。

　　“你别生气，我不是没用特权，一直都尊重你的想法。”王文凯解释，怕她又生气。

　　今天的气温是近几年来最高的一天，宋乔看王文凯脸上油亮，走出热汗，道：“你去洗个澡，回头吃饭。”

　　王文凯洗完澡，间围着一条浴巾边擦头发进来，宋乔看一眼他，眼睛掉向别处，她家里也没有王文凯的衣裳，也没法责备他。

　　王文凯走到跟前“饿了，我抱你去吃饭。”说着，双手托起她。

　　宋乔的脸贴到他脯坚实的肌，想把手放到他口，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又忍住。

　　两个人吃饭，宋乔问；“我爸怎么样了？谁在医院里？”

　　“时而昏，时而清醒，你家里今天又来了两个亲戚，说是你表姑和表姑父，都在医院里守着，你妹妹也去了。”

　　宋乔喝口汤，心想，这么多人，文凯不用留在医院遭罪，迟疑一下，低低地道；“你晚上别去医院了，我妈回家去了。”

　　王文凯眼睛一亮，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留下吗？不怕我吃了你？”

　　宋乔找个借口，不想让他去医院，其实，她在家里不用人照顾，期期艾艾地道；“你别误会，我…。”

　　王文凯心想，我没误会，你心疼我不想让我去医院，我能不明白。一直以来宋乔的感情都放到他身上，超过对自己的家人，王文凯心里一直都清楚，她的心意他一直都明白，只是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等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宋乔已经悄然离开，身后已经没有那个他在意的人了。

　　宋乔对于他而言，绝对低一切的惑，王文凯求之不得“我留下。”

　　宋乔一整天躺在上，没出屋，屋里开空调，她身上都有点冷了，心想，忍一天不洗澡了，他为她照顾家人，她怎么能忍心折磨他，又让他难受。

　　王文凯倒是主动问：“不洗澡了吗？”

　　“不洗了。”宋乔低声道。

　　他能不知道她的习惯，心往下沉了沉“怕我是吗？不想洗就算了。”何时夫间变得这么疏离。

　　宋乔道；“我去然然的房间，你睡这里吧！”

　　第二天下午，韩慧玲在厨房做饭，王文凯急冲冲回来，进屋，道；“宋乔，爸不行了，我带你去看一眼。”

　　宋乔一下慌了，虽然她爸的病拖了一阵子，早有思想准备，事到临头，还是不免惊慌失措。

　　王文凯背上她就走，韩慧玲慌得赶紧闭上火“我也跟你们去。”

　　等三个人赶到医院，宋之云神志清醒了，回光返照，看见王文凯和宋乔在跟前，抓住宋乔的手，微弱的声音道：“好好跟文凯过。”

　　宋乔流泪了，趴在王文凯怀里忍不住哭出声。

　　宋之云看看宋乔身后的韩慧玲，目光突然变得柔和“我这辈子对不起你，你现在过得好，我就安心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宋姗在一旁哭，宋之云瞅瞅小女儿，摇摇头“你母亲害了你。”

　　宋之云葬礼那天，宋姗哭的跟泪人似的，宋乔眼睛红红的，一只脚不敢吃劲，靠一直腿支撑，倚在王文凯身上。

　　陆来了，走到宋姗面前，头深深地低着，小声道；“对不起。”

　　宋姗扭脸，没理他。

　　韩慧玲也过来了，帮着招待客人，宋乔的继母耿淑娴始终没有出现，宋之云估计死了也不想见到她，亲朋好友都知道宋家的情况，也没人提起她继母。

　　立秋后，清晨和傍晚已没有了灼人的热，清风伴着几丝凉爽，给人感觉几分惬意和舒畅。

　　宋乔脚伤已痊愈，有王文凯的功劳，宋乔走在回娘家的路上，如今她爸走了，家里什么人了，宋乔去清理一下她爸的遗物。

　　天空湛蓝，初秋的中午延续夏日的余热，但是已不是灼灼人，宋乔走在以前常走的小路上，浑身沐浴温暖的阳光，两旁丁香花幽香袭来，心境开朗起来。

　　宋乔进门时，耿淑娴和宋姗正做一团，宋乔看耿淑娴屋里劈天盖地收拾东西，宋姗不耐烦地道；“妈，你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这么多包，就咱们俩个人怎么拿？你在耽误一会，要债的就来了。”

　　“姗姗，东西都扔了，过去那边还得重买，那来的钱？”

　　“都怪你，炒股炒股，把家里的钱扔里不说，你还借外头人的钱，你不知道哪些追债的，不还钱，把你手指剁掉。”

　　宋乔听那屋里宋姗吓唬她妈。

　　“姗姗，那赶快走，万一走晚了，让他们堵住，妈这么大岁数，没什么，你年纪轻轻的，万一让他们剁了手指，以为怎么嫁人。”

　　宋乔一转身，正好看见这母女俩手里拿着旅行箱，几个大兜子，不知要往哪里躲债。

　　她继母耿淑娴炒股赔了不少钱，连亲戚的钱都还不上，这几天耿淑娴的弟妹天天打电话要钱，外面的人上门来着她还债。

　　娘俩走到外面，耿淑娴愤恨不甘心“这房子成了她的了，你爸一死，她可捡了大便宜，捞到一套房子，我跟你爸混了半辈子，临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东躲西藏的提心吊胆的生活，现在手里要有套房子卖了可以还债。”

　　宋姗不愿意听她妈唠叨，现在她没心情，工作没有，跟陆分手了，于成林手里攥着她的把柄，不定哪天就捅出来。

　　耿淑娴娘俩站在马路上等着叫计程车，这功夫，宋姗的手机响了，宋姗拿出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犹豫怕是追债的，接通，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是宋小姐吗？”

　　“请问你是谁？”宋姗听声音不太熟悉，对方语气极其温柔。

　　“我是林筱曦。”

　　宋姗愣住，林筱曦，想起来了，林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姐夫的前女友，姐姐的情敌。

　　“你找我有事吗？”宋姗疑惑。

　　“宋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跟我见一面吗？”

　　“…”耿淑娴看宋姗叫的计程车来了，忙拉着女儿“车来了，快别说了。”

　　宋乔甩开她的手“妈，我有事，不能走了。”

　　耿淑娴着急道：“姗姗，你不能留下，哪些要钱的人找不到我，找你怎么办？快走，我们出去躲过这一时，再回来。”

　　宋姗道；“妈，你一个先走吧！我办完事过去找你。”

　　计程车停在母女俩跟前，司机下车把耿淑娴手里箱子东西放在后备箱里，耿淑娴上车“姗姗，你办完事，一定过来找我，你知道地址。”

　　宋姗看着她妈坐车走了，招手，叫了另一辆计程车，上车，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宋乔从屋里出来，看这娘俩走得急，也没锁门，大概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娘俩仓皇出逃，像丧家之犬一样。

　　宋之云的房子产权，宋乔继承，令宋乔意外的是，她爸还立着遗嘱，指名房子是给大女儿宋乔的，也许她爸对小女儿宋姗太失望，或者不想给宋姗，便宜了继，没人知道宋之云当时是怎么想的。

　　宋乔简单整理一下，没什么值钱东西，他爸离婚时分得的钱，看病已花的七七八八了，房子没人住，她继母搬走了，看样子一年半载不敢回来了，宋乔准备把房子卖掉。

　　宋乔刚上公车，王文凯打电话来，声音低低的“今晚能陪我吃饭吗？”

　　宋乔停了一下，道：“我今晚有家教课。”她略去柏涛这个感字眼，她爸的事情全赖王文凯出力，一应所有的事都是王文凯办的，宋乔不想刺他，让他难受。

　　王文凯半天没说话，宋乔看在他这段日子为自己家的事很辛苦，于是道；“那你晚上送我回家吧！”

　　“好，我等你！”王文凯立刻痛快地答应，声音听着不似刚才沉闷。

　　宋乔到柏家时，柏涛不在家，胖阿姨把她让进屋，道：“宋老师给安娜上课，我去超市一趟买点东西。”

　　宋乔跟安娜玩了一会小房子，刚给安娜上课，胖阿姨从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楼上有人要跳楼。”

　　宋乔吓了一跳，问：“男的女的？”

　　胖阿姨道；“看着好像是个男的，在顶层平台上，太高看不清，楼下围着好多人，我不敢看，吓得赶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