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孩子都生出来了, 韩卓卓仍然没有松开王靖尧的手,而王靖尧也没有回头, 只是定定地看着韩卓卓。
外人看来,还以为他俩是一对恩爱夫。
其实是韩卓卓奄奄一息, 尚存一口气时喊住了王靖尧:“你…”一直守在身边的王靖尧:“我在。”
“不许回头看…”
“好,我不看。”
“太难看了…”
王靖尧:“放心,你怎样都好看, 哪怕是血口人的样子,也一样美。”
血口…人…
要不是疲力尽,真想杀他灭口了。
护士将血糊糊的孩子抱给韩卓卓:“妈妈看一下, 宝宝是个男孩子。”
还没来得及看清, 孩子就被护士抱去清洗了。
婴儿的啼哭声柔柔弱弱的,好斯文啊。
迷糊糊地, 不令她想起自己小时候。
看着闷声不响的,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哭,五六岁的孩子,什么事都懂了。
可大人们当她还小, 唠嗑闲聊的时候,一点没顾忌。
“真可怜, 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妈…”
“还好一生下来就没见过, 她连妈妈的样子也不知道吧。”
“听说是难产?”
“要知道是个女孩当初就应该保大人…”
思绪正涣散着,身下传来一阵揪心的剧痛,让韩卓卓再度尸嚎叫——
护士:“不要动,你只是轻微撕裂, 一分钟就合好了。”
撕…裂…
韩卓卓低头一看——
呵呵,真·撕。
历经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韩总的汗水已经透衣背。
她息着看向一旁,男人的眼圈竟微微泛红了“你以后不要再生了,有一个孩子我就很知足了。”
韩卓卓听了这话,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段清晰的记忆。
画面中,王靖尧还是青年的模样,叼着烟,看着远处一群嬉戏的孩童,说着与己无关的欠扁的话:“我最喜欢小孩子,哪怕生十个也不嫌多。”
“生孩子多疼啊,我一个也不想生。”
“女人不都是要生孩子的么,都像你这么娇气,怕疼就说以后不想生孩子,人类岂不是要灭绝了?”
她冷冷地回道:“估计只有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女人,才会那么命苦嫁给你!”
一段乍现的记忆,戛然而止。
大概是面对同一个问题,得到的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吧,才会突然想起这些事。
哎呦,不错哦。
长大了啊,王靖尧。
一直到处理好伤口,整理好衣物,韩卓卓才肯撒开王靖尧的手。
护士们轻手轻脚将她抬上另一台推,可还是扯到伤口,韩卓卓忍住没吱声。
推出产房的时候,一个博尧和卓越的人也没有,万幸,她这副惨样实在有损领导威严。
后来才知道是王靖尧的安排:“你现在样子有点憔悴,我想还是不要让外人瞧见比较好。”
回到独立病房,推车停在边,王靖尧却说,让他来。
韩卓卓眉头一皱,突然又想起很久以前,她受伤崴了脚,王靖尧也像此刻这般自告奋勇,结果笨手笨脚,害她来个二次伤害,疼痛的感觉现在还十分鲜明。
真是神奇。
大概生孩子附赠打通奇经八脉吧,丢掉的记忆不需要做梦,只要有触点就会随机提取。
于是韩卓卓非常有前车之鉴地对王靖尧说,不。
但是没用,身子一飘,已经被人整个抱了起来。
好轻,好稳。
她像一片羽,舒适妥帖地躺到病上。
王靖尧还盯着她,睫几乎碰到她的“好了,你慢慢把手松开。”
蛤?
她什么时候把两条胳膊环在他脖子上的,还这么自然,难道是伴随记忆恢复的本能?
男人的肌和体香还是那样令人满意,韩卓卓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刚准备合上眼,孩子就哭了。
护士将他抱起来:“,,你是不是饿啦,想喝妈妈的了吗?”
等、等等!
韩卓卓:“?”
王靖尧也不悦地皱起眉头:“谁让你给我儿子取名字的?”
护士委屈地:“孩子出生的时候妈妈不是一直激动的大喊吗?”
韩卓卓虚弱道:“拜托,我当时只是饿了想吃而已啊…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孩子的名字我也从来没想过…”
王靖尧:“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孩子的小名。”
韩卓卓:“什么?”
王靖尧:“叉烧包。”
等等。
韩卓卓知道这个梗。
大脑开始自动提取记忆了。
那是一个雨后的清晨,一夜情,累的她下不来,王靖尧体力惊人的好,不仅早早起出去晨练,还买来了一大盒早点等她起来吃。
想起昨晚太情似乎忘了戴套,她让王靖尧出去给她买盒药,王靖尧不听话,还说大不了怀了就生,孩子气的样子不是不可爱。
她一时兴起就陪他做了一会儿梦,从孩子的预产期,到孩子的别,还谈到给孩子取什么小名。
刚巧王靖尧打开了餐盒,里头各式各样的包子都有。
她闭上眼睛一顿瞎戳,还说,如果戳到烧麦孩子就叫烧麦,戳到小笼包孩子就叫小笼包。
结果戳完一睁眼,发现王靖尧脸色很难看,原来是一只叉烧包。
想起有句粤语说“生旧叉烧好过生你”王靖尧坚决抗议,两人起了争执。
最后她吃了一粒事后避孕药,终于得不而散。
由此看来叉烧包的确不是个吉利的名字。
韩卓卓对护士姐姐说:“就叫吧,叫起来蛮顺口的,很好养活的样子。”
护士:“好养活也要看妈妈怎么养,母喂养对宝宝就很好,来,咱们现在试试给孩子喂吧?”
喂、喂?!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韩总老脸一红。
毕竟十七岁少女,喂什么的…是不是太重口了?
容她自我调整一下心态。
告诉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她是一头牛,可以生产出一种可以让茁壮成长的健康食品,很自然,很圣洁。
心里建设还没做好,就听王靖尧在一旁催促:“要不要我帮忙?”
“不要。”韩卓卓费力地抬起手指着门口:“你,出去一下。”
王靖尧:“怎么了?”
韩卓卓拍口:“回避一下。”
终于清场了。
护士掩嘴笑:“孩子都生了,妈妈还这么害羞呀?”
韩总不说话。
当然了,这么限制级的画面,我自己都没眼看。
按护士的指导侧过身来躺好,解开衣扣,将一边拨出来。
护士将递过去,小脑袋对准妈妈,韩卓卓这才看清儿子的脸。
连一个巴掌大小都不够。
比她的都要小一圈。
小家伙一闻到妈妈的味道就不哭了,闭着眼睛小脑袋直往粮食上拱。
韩卓卓刚想说他真可爱,这孩子就张开小嘴,可惜拱了半天,也对接不上。
护士的都酸了。
韩卓卓也没了耐。
那一点点羞涩都在不断失败中消失殆尽。
终于孩子到了。
韩卓卓松了一口气,有种宇宙飞船和空间站接轨成功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的需求量不大,几次就松口了。
过了两天,饭量见长,逮住了就轻易不肯罢手。
尘器一般的强劲力,电钻一般揪心的痛楚。
有一天韩总对着亮处一看,妈的,血了!
还没喝的,就这样被妈妈揪着嘴巴扒开了。
小家伙可怜巴巴的大哭一场,最后着被角睡着了。
护士说这样很正常,多让宝宝几次腺就通畅了,到时候就没这么疼了。
韩卓卓脸都青了。
等护士一走,房间里没人了,她才对王靖尧神神秘秘的说:“你把门关上。”
“好。”
等四下无人,韩卓卓才说:“我好像听尹灿灿说过,她第一次喂也很痛,后来让她老公帮她一下,就好了。”
王靖尧点点头:“怎么帮?”
韩卓卓眼一闭,视死如归:“帮、帮我…一下。”
王靖尧差点两行鼻血下来。
韩卓卓想起尹灿灿的恐吓:“尹灿灿说喂很恐怖的,如果稍有不慎,得腺堵发炎的话,部会像石头一样硬邦邦,消炎的时候还会棉布到腺里,你也不想看到我这么惨吧?”
王靖尧还在发愣。
还有这种操作?
刚刚听护士说,VIP贵宾其实是配套一名催师的,只不过他一直强调生人勿进,免得产妇受惊,才让催师才一直等候通知的。
韩卓卓以为他很嫌弃:“我知道这事尴尬的,但这种事我也不想麻烦别人,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王靖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没事,我试试。”
韩卓卓半躺在头,轻解罗裳“那就来吧。”
老王腿都软了。
看着韩卓卓闭上眼睛,红着脸的娇羞模样,老王一直在心里默念道德经,心无旁骛地在的粮仓上,勤恳工作。
不仅是韩总,老王的内心也是极度忍耐到崩溃边缘,他还得装作勉为其难的君子模样,把这股火下去。
对一个生理正常并且已经清心寡很久的壮年男子来说,实在太特么痛苦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王的功劳,喂这件事,渐渐变得顺利了一些。
结果没几天,新的问题又来了。
韩卓卓量渐长,到吃不下,粮仓爆。
王靖尧是知道有器这种东西的,早就备好了一套贵妇级的装备在家里。
可惜韩卓卓对这种事根本不上心,不知道腺不通畅,完全可以请催师按摩;不知道水太多涨了,可以用器出来存放在冰箱里…
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然而韩卓卓提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要求:“喝不完了,你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夭寿啦
榜单有两万字
然鹅却在这时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