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前线（五中）

　　十二名小分队员，却带了十七支盒子炮。在狭窄的山路上，瞬间编织出一道暗红色的火力网。眨眼之间，小鬼子就被撂倒了十四、五个，剩下的立刻就发了懵，顾不得开还击，抱着三八大盖四处寻找隐蔽点。

　　张松龄的口很快就开了斋，他的法在小分队中只能算一般，做不到老苟等人那样抬手便。干脆就静下心来，一个一个瞄着鬼子打。

　　有名小鬼子军曹从石头后探出半个脑袋，大声招呼隶属于他自己麾下的鬼子兵。张松龄用盒子炮准星套住了他，缓缓扣动扳机。“乒！”子弹呼啸着飞出三十米的距离，将小鬼子军曹给开了盖儿，红红白白刹那间窜起老高。

　　“叫你再来中国！”张松龄恨恨地骂了一句，口继续缓缓移动。这回，他找上了一名鬼子伍长。那名伍长正端着三八试图组织反击，盒子炮的子弹从他下巴附近钻了进去，又从颈椎处冒了出来。悲催的鬼子伍长丢下三八，伸手去捂自己的脖颈。

　　经历了最近几天的恶补，张松龄现在已经基本能分清楚小鬼子军服上那些零零碎碎所代表的级别。而今天的鬼子数量又足够多，没人再会数落他跟长官抢功劳。因此几乎每一，他都瞄着鬼子的下级军官开火。

　　第三名被他看中的是个鬼子小队长，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上下。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几乎是每一次头，就立刻变换藏身位置。张松龄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在心中不断总结此人的出现规律。当鬼子小队长又一次从石块后跳出来组织反击时，他果断地扣动了盒子炮。子弹带着一缕晚霞的余晖，钻进了鬼子小队长的肩窝。那名小队长尖叫着，迅速扑倒在石块之后。张松龄又一打过去，没打中目标，却把前来给小队长包扎的鬼子兵给吓得连滚带爬地缩回了藏身处。“呸！”他悻悻啐了一口，将盒子炮转向另外一名鬼子上等兵。

　　“注意隐蔽！快躲！”没等他把口端稳，石良材突然从旁边窜过来，抱着他就是一个前滚翻。二人的抱在一起叽里咕噜滚出了六米多远，才在断崖的边缘处拽住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与此同时，一枚榴弹拖着长长的尖啸声砸在他刚才藏身的地方，溅起了天的石头土块。

　　“先打掷弹筒手！”石良材借着烟尘的掩护探出头去，一撂倒了五十米外的鬼子掷弹筒手。另外一名鬼子伍长猫着跑上前捡掷弹筒，被他又是一打了个脑袋开花。紧跟着，一鬼子的轻机调转口，在他身前的石块上打出一串火星。“当当当当…”单调的轻机击声中，石良材的身体迅速栽倒。然后于另外一块石头后毫发无伤地钻了出来，抬手将鬼子的轻机打成了哑巴。

　　“注意互相掩护，别给鬼子组织进攻的机会！”军官老苟大喊着，提醒弟兄们注意相互间的配合。

　　“知道啦！”黄小和朱老蔫等人不耐烦地答应，从正面和侧面叉击，将鬼子打得躲在石块后不敢头。

　　“石头儿，张小胖子。你们两个专门给我打掷弹筒手和轻机手，趁着他们还没明白过味儿来！”老苟摇了摇头，继续发号施令。

　　“明白，长官！”石松龄大声答应着，从藏身处探出盒子炮，连续三，将一名试图去捡掷弹筒的鬼子打成了筛子。

　　张松龄也见样学样，不再找鬼子军官，而是将盒子炮的优先攻击目标变成了鬼子掷弹筒手和轻机手。

　　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上，盒子炮的火力优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几名鬼子轻机手和掷弹筒手还没等进入状态，就被石良材和张松龄两人送去见了天照大神。其余轻机手和掷弹筒手见到势头不对，不敢再寻找合适进攻位置，抱着轻机和掷弹筒不断往后跑。老苟和胡丰收两人用盒子炮追逐他们，将他们一个接一个从背后打翻在地。

　　所有活着的鬼子兵开始仓皇后退，一只手拎着三八大盖，另外一只手捂住头盔，高高地撅着股，就像春天里发情的母驴。老苟带着弟兄们大笑着击，在山路两边留了一具又一具尸体。

　　在丢下了超过三十具尸体之后，鬼子们退到了山路拐角处。张松龄的视野里再看不到任何活着的敌人了，将放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气。空气中，充了浓烈的硝烟味道和新鲜人血的味道，呛得他差一点儿眼泪。然而，他却好像非常享受这种味道般，抹了抹鼻子，又深深了几口，如饮醇酒。

　　朱老蔫和黄小等人也放下，趁着鬼子暂且退避的功夫，整理鞋子绑腿，清点子弹。在刚才的锋中，小分队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打了鬼子们个措手不及。但接下来的战斗恐怕就没什么便宜可捞了，鬼子那边的人数远远高于小分队这边，而小鬼子兵们最近一段时间又一直在打胜仗，士气非常旺盛，即便丧亡人数已经接近三分之一，也不会认输逃走。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们的预料，很快，山路拐角那边就重新响起了掷弹筒的咆哮声。那是一种小鬼子为一线步兵专门开发的武器，张松龄在魏庄村口曾经领教过它的威力。当时，张松龄还以为那是一种小型火炮，后来在石良材嘴里，才听到此物的真正名字，掷弹筒。

　　一柄掷弹筒重量只有五斤半上下，却可以把特制的手榴弹抛到二百米之外。而特制手榴弹爆炸后的破片杀伤范围，竟然高达五到八米。以往中国军队在与小鬼子近距离战时，最头疼的就是这种东西。偏偏小鬼子的军队中，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东西配备率非常高，往往一个小分队就能配上两到三门。

　　在先前与鬼子的战斗中，老苟已经叮嘱大伙重点招呼鬼子的掷弹筒手和轻机手。然而小分队毕竟人数有限，留住了两具掷弹筒和三轻机，却让其余的掷弹筒手和轻机手连滚带爬地退出了盒子炮程范围。此刻，鬼子们终于明白过味道来了，隔着一百七十米的距离和一个山路拐角，开始充分发挥他的火力优势。

　　“嗵——”“嗵——”“嗵——”单调的掷弹筒发声连续不断。军官老苟带着小分队，迅速后撤。才跑出十几米远，刚才藏身的地方，已经被榴弹爆炸的火光完全覆盖。训练有素的鬼子掷弹筒手，几乎将榴弹打出了一条横线，从一侧右坡处逐个向外，一直蔓延到山路侧面的断崖。

　　大块大块儿的石头被炸上了半空中，然后带着弹片和火星迅速坠落。山路左侧的深谷里，响起了发洪水时才特有的咆哮声，轰隆隆，轰隆隆，宛若百鬼出行。当榴弹溅起的硝烟和泥土渐渐散去，小分队刚才藏身的地方已经彻底面目全非。稍小一些的石头彻底消失了，一些巨大的石头，则被从泥土中拔出来，随着山谷里的回音慢慢颤动，颤动。

　　“的！”老苟低声骂了一句，带领众人，寻找新的藏身点。与此同时，小鬼子的膏药旗又从山路拐角处探了出来，随后是四负责开路的歪把子轻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不管看没看到目标，鬼子的歪把子轻机就是一通扫。这种的有效程远远超过了小分队手中的盒子炮，虽然击过程中因为要不断更换弹夹而出现停顿，但四轻机配合起来，还是轻易地夺回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嗖嗖嗖——”子弹倒映着落的最后几抹余晖，在大伙头上飞。张松龄艰难地从石块后探出盒子炮，试图敲掉鬼子的轻机，却发现在接近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上，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中。

　　发现火力覆盖战术奏效，鬼子们信心大增。四名轻机手在八名副手的帮助下，一边替扫，一边缓缓向前推进。而一组接一组的鬼子步兵，则端着三八大盖儿，从机手的身后溜了出来，迅速抢占合适攻击位置。

　　越僵持下去，形势对小分队越是不利。如果让鬼子步兵在半山坡上分散开，给大伙来个侧翼迂回的话，恐怕小分队就要全军覆没！朱老蔫见势不妙，向自己身边的同伴打了手势，猫着朝着山坡上跑了几步。然后于一棵小树下探出半个身子，冲着一百五十米外的轻机就是一轮扫。

　　“当、当、当当…”盒子炮子弹成排飞出去，扫向鬼子的轻机手。却都打到了空处，没给鬼子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旋即，鬼子的机开始调整方向，四中的两调转口，将朱老蔫藏身的小树打得木屑飞。那名朱老蔫早有默契的弟兄探出头去，左右手盒子炮替击，将一名鬼子的机手打翻在地。

　　“啾！”“啾！”“啾！”还没等那名弟兄重新藏好，十几杆三八大盖儿同时开火，将他打得从石块后站了起来，倒着向后翻了出去。血花从前后背泉水般出，了张松龄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