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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八蛋,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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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然赤,好在没有继续被捆绑。椅子也不见了,房间还是空的,只在角落里安置着一个马桶和水槽。

  她的眼睛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徘徊。四五个红点发出亮光,妈的,他在看她!常桦艰难地坐起来,起身那一刻浑身都在尖叫着疼痛。

  她颤巍巍爬到墙角,把膝盖拉到前,遮住自己的赤,这一切其实没多大意义,蒙面人早已看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摄像头也是,她小心摸了摸手腕上青肿的皮肤,好几处地方皮裂开,已经结了痂。除此之外。

  她的脚踝有些发红,被绳子绑过的地方还有淤青,但其他方面都还好,不过大腿和房上的鞭痕却不容忽视。

  常桦愤怒极了,小脸涨得通红,想尖叫、想诅咒、想大喊,但这些都没有用,唯一会回答的人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常桦抱膝紧紧蜷缩在屋角,轻轻摇晃身体,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活跃起来,她很聪明,至少知道遇险后该想尽办法自救。男人总是低估她,尤其男人如果是混蛋的话,他们想当然认为除了漂亮的外表、背后的父亲,常桦一无是处也并不重要。

  这种事儿在攻读双学位那几年层出不穷,无论是在学校念书,还是在父亲的公司兼职,他们从来不认为她知道什么有意义的事,更做不好一件有价值的工作,她总是被忽略,没人愿意看到她的努力,但这次不同,被低估可能会挽救她的命。

  想想吧,使劲儿想想啊…常桦,你需要什么信息?太多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首先她得把这些问题分成几类,然后把它们排好优先次序。首先。

  他是谁?常桦绞尽脑汁回忆,高大的轮廓、低沉的嗓音、雄的气息,蒙面人身上没有一处她觉得熟悉的特征。常桦这辈子从未和他打过交道,但他显然对她非常了解。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好吧,他为什么这么做?这至少是个可以探究的问题。绑架最常见的就是索取赎金,这个蒙面人是为了求财么?不,钱太简单,他刚刚把她打个半死,只提到让她说服父亲做他要求的事。

  而不是付多大一笔钱,更何况这个蒙面人曾经恶狠狠地说要父亲的所有一切,所以至少不是只为钱。常桦努力回想,大概理出一些信息。

  他说过她父亲毁了很多人,这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庆合上市前,员工确实很大,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离开、有人加入,据她所知都是员工的自由选择,后来庆合上市也从未裁过员,事实上庆合的扩张速度非常快,他们总是在积极招聘。

  他父亲做软件开发,怎么也不会到毁人的地步吧?这个人可能只是疯了,毕竟,理智的人不会绑架别人。

  继续,常桦,她用指头开始梳理头发,经过天知道多长时间的折腾,头发已经打了无数的结。常桦花了些时间理顺,然后把头发分股编成辫子。这是常桦用来对付紧张的老习惯,让她在追踪房间细节上能够集中注意力。

  她首先观察到原先播放视频的屏幕这会儿悄无声息,被一层厚厚的玻璃墙保护着。地板、墙壁、天花板上镶嵌了些大小不一的金属环。

  考虑到蒙面人已经对她做了什么,这些金属环可能的用途已经无关紧要,或者说她宁愿不去想背后的威胁。一阵微风吹到她身上,胳膊上掀起一层皮疙瘩。

  这个屋子没有窗户,肯定在某个地方有通风口。没错,就在屏幕左上角的地方,那通风口小得只有巴掌大。常桦继续思考。

  同时把身子蜷得更紧,以保持身体的温暖,忽略通风口,找到逃生出口才是当下最关键的。屏幕旁边是一扇大铁门,看上去很沉重,像工业厂房里那种闲人勿近的铁门。门柱上一个小小的盒子吸引住她的目光。

  那是开门关门的控制按钮么?门已经被锁住,想打开肯定是浪费时间。一定有办法摆,常桦的思绪白转千折,一会儿猜测蒙面人的要求。一会儿又想到父亲的反应,摇摆间眼睛又回到铁门上。

  “你知道门是锁着的,”常桦自言自语道。可她觉得最好还是亲自确定,又考虑一番,成与不成都不会有损失,她站起来。

  一手横在前盖着双、另一只手遮着下身,虽然这个姿势阻挡不了什么,但她仍然希望保持一点点体面。常桦小心翼翼试着推了推、又拉了拉,门丝毫未动,然后她加大力气,仍然一动未动,她叹口气,这门不仅是锁着。

  而且根本无法通行。常桦低头研究门柱上的小盒子,却发现地板上有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塑料杯,还有一个馒头,她想忽视,想一脚踢开表示反抗,像那些绝食的人,为某个坚定的信念不再吃东西。

  可这会儿喉咙很干,不管是因为他下药的后遗症还是持续不断的尖叫,更不用说胃里早已饥肠辘辘,遭受绑架后她就水米未进。

  现在不要想绑架,她贴墙滑到盘子旁边的地板上,盯着食物看了一会儿,好像那个馒头可能会突然说话,而不是她一个人在心里挣扎着是否应该冒险。水和食物都可能已经下药或下毒,可尽管那个蒙面人非常恐怖可怕。

  他似乎还是希望她活下去,她决定试一试,所以只掐下来一小口放到嘴巴里,牙齿刚碰到馒头。

  她就忍不住三两口吃个光。肚子跟着咕咕咕噜叫起来,她把水杯拿起来,跑到马桶旁边的水槽,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水,她舀出半杯仰头灌了几大口。你太弱了,做不到绝食。

  虽然只是补充了一点儿简单的食物和水分,常桦的头脑似乎更清晰,伴随着恐慌也一起袭来。蒙面人拍了那些可怕的视频,真的寄给父亲了吗?或者他把这些视频发给其他人?或者直接公布到网上?当他把她从沙发上揪到地上后。

  他真的强暴了她?两腿间的酸痛和熟悉的羞感证实最后这个部分,前面那些只有时间才能回答。常桦的肠胃扭搅,差点把胃里的馒头吐出来。

  她无法想象父亲在看到其中任何一个视频后会是什么反应。最糟糕的是那个蒙面男人还没完蛋,只有等爸爸找到她,她才能离开这该死的牢房,否则就是她玩完,那不是她想要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常桦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的一个小红点。既然蒙面人刚才拽着她的头发让她对着小红点说话,那么这个摄像头的后面还装着类似窃听器之类的麦克风,那红点看上去很近,却又遥远的伸手不可及。

  没有任何回应,常桦愤怒地质问:“嘿,王八蛋,告诉我,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还是没有其他声音。

  常桦更加愤怒,她对人总是保持彬彬有礼,说话时从来没有漏掉请或谢谢。她记住为父亲工作的员工名字,即使他们看她时总是戴着有眼镜。

  她叫父亲的司机赵叔、收垃圾的清洁员孙姨、大楼门卫钱哥…她从来不像那些自命不凡的朋友,因为父母的财富和名望而鼻子翘上天。讽刺的是,现在却是她沦落此处,赤身体、遍体鳞伤、孤身一人。

  愤怒刺着她,让她对发生在身上的不公平深感委屈。常桦直起,对着红点尖叫:“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他妈的没对你做过任何事,你心里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有钱让你很生气?我父亲成功让你嫉妒?我父亲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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