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图退缩
“原本还担心你伤得比我以为的更糟。”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继续说道。我想起稍早发生的事情,暗里潜运内息查探周遭,那股气还在,但已经回到丹田角落。我放心下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先把这个喝了。”他从桌子上拿起一盏茶给我。“多谢。”我低头看着杯子,避开他的眼睛。意识到躺在他的上,让我忽然有些难为情。
他坐回到椅子上,说道:“走火入魔,看到你时你已经昏。我不确定你伤得有多重,所以把你带回这里。”“多久了?“两天。”我掀开毯子从榻上爬起,低头一看没忍住尖叫,再次缩回上,把毯子拉回到下巴。
“我的衣服不见了!”吴刚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放在榻上之前,我将你的斗篷和衣裙掉了。你在想什么,趁着昏把你死。
或是跟天蓬一样?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我摇摇头,急促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只知道我没穿衣服就躺在你上!”
吴刚哼了一声,道:“起来穿上你的衣服,准备好了吃点东西。”说完一副我已浪费他太多时间的样子,不再理我,径自离开屋子。我快速穿戴,简单收拾了下头发来到院子,惊奇地发现院子的石桌上放着蛋、干果和新鲜的熏,而且还有一壶清酒。
我吃惊极了,面前景象如此家居,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愣着干什么?”吴刚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道:“坐下吧!”虽然表面上保持镇静,我内心却非常紧张。
看着食物、院子、树木…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地方,但却不起作用,吴刚的存在控制着周遭气氛、填视野。
我没办法不注意到他每一个动作,惬意的坐姿,拨开蛋壳的方式,举杯喝酒的样子。我们默默吃着东西,吴刚似乎完全放松,专注地享受他面前的食物。为什么不?这是他的家、他的地盘,没有必要因为我而改变,事实上。
他看上去根本没有注意我,若无其事,好似没事儿人般。这个事实使我越发不安,却不知是气吴刚端端搅一池水,还是气自己为此心神不定,亦或者是因为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而他似乎没有受我影响。
“所以,是你救了我?”我终于忍不住,首先开腔。“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么?我没觉得在救你。”吴刚脸上挂着无聊的表情,但眼睛闪着一丝狡黠光芒。
“天蓬辱我后,我醒来时在西王母处,所以只当是西王母将气裹在我丹田一角,其实那天来救我的是你,就和这次一样。”
刚才潜运内息,气被迫于一角的手法和位置一模一样,不难得出结论,原来姬考飞奔出去找救援的是他,两人竟然早已相识。
吴刚从嗓子里哼了声,说道:“我不过是个坎柴的樵夫,哪里来的本事对付北极四圣。”我给他一个不用客气的微笑,道:“观棋的樵夫也许没有,菩提老祖的首徒就绰绰有余。”吴刚听罢双目一眯,随即掩去目中惊诧之。
“你倒知道。”我原本以为此人痴修炼,所以如此一本正经、喜怒不形于,看了他的反应才发现,成天砍树倒没把他砍成木头。我放松下来,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啧啧说道:“哦…你不可能真以为瞒得住吧!
菩提老祖从来不做亏本的事儿,看完棋放你回家,母亲去世后再放你去认罪,从来都是留了后手。说是罚你在这儿砍木,可放眼望去,哪里有比月宫桂林更好的修炼之地,也不知老祖许了炎帝什么好处?让他把你打发到这儿来?”
“你一定知道原因。”我忽略吴刚语气中的讥讽,反而大方点头承认,要知道炎帝是太阳神,天帝的正妃羲和曾经也是。这俩人对我不关心,可这点儿小道消息说起来倒是轻轻松松。
“阪泉之战明明炎帝输、黄帝胜,可炎帝不仅没丢性命,说起华夏始祖来,也是炎帝先黄帝后。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呢,一个孙子的命又如何!”吴刚阴冷冷瞪视着我。
忽然冷笑道:“你冰雪聪明、无事不晓,想来也知道司弈是个顶好的夫君了,还念着和他白头偕老么?”闻言我脑中一片空白,不暇细思,站起身举手就要打到他脸上。吴刚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试图挣脱,但他却束着我不放手。
我沉下脸,口不择言道:“哦…至少司弈做那些腌臜事儿还知道往远了躲,和宓人也没生出孩子。你媳妇儿呢?在你的炕头生了几个?五个?还是八个?”
吴刚黑眸变得深邃“所以你不仅说话不过脑子,而且行事也如此。天蓬的亏还没吃够了。”
他一手揪住头发迫我抬头,两人面面相对,鼻息可闻,看到他的表情阴暗冷酷,我心中一怯,将更多刻薄话咽回肚子里,万分后悔自己犯蠢,竟然招惹这个瘟神。吴刚将我的表情看在眼里,嗤笑一声,脸上尽是不屑之。
“想来你是恢复好了!”他攥住我的手腕,拖着我越过院子来到林子里,说道:“是时候给你个教训,一个你记得住的教训。”我尖叫起来。
“你在干什么!”说着退后一步想要拉扯开来。吴刚眉毛紧皱,扫视我一眼,毫不在意,只是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回来攥着,另一只手从树干上出些细长柔软的藤条。“吴刚,你疯了么?把手从我身上拿开!”
吴刚听而不闻,把枝条扣在我的一只手腕上,然后抓住另一只手腕,重复相同的动作。几枝条虽然松松地挂在手腕上,却怎么都拉扯不断。
无视我的尖叫,吴刚拽了一下拖我来到一棵桂树下,他抓着我手腕上的枝条拉到高处,紧紧固定在一树枝的分叉上。“放开我!”我尖叫。
吴刚显然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绕着我的身体走一圈,仿佛很欣赏我挣扎焦虑的样子,他来到我身后,一只手罩在我的脑袋上,面庞凑到跟前,声音近乎耳语“放你?哦…我不这么认为。”
我毫不犹豫抬腿踢向他,孰料刚挨到他身上,却被他轻巧攥住脚踝,他弯下身,抓住一把膝盖高的草丛将我的脚捆好,顺手提起裙子用劲撕扯。
衣裙纷纷落于脚下,眨眼我便一丝不挂站在他面前。“吴刚,你混蛋!”我疯狂地摇着手臂,枝条咬入手腕,钻心疼痛。“处在你这个位置,说话该更小心些,你不想让它变得更糟。”
吴刚退开两步,我回头看他干什么,可惜他的背影挡住我的视线,等吴刚再次回来,他的手上多了一藤条,那藤条已经泛黑,松散地悬挂在他的手掌中。吴刚双手不停翻转,藤条两下就被编织成一条两三尺长鞭子。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下一步要做的事,连声叫道:“不,你不敢,你不能…”话音刚落,尖锐疼痛从背部皮肤传来。我的呼吸在前僵住,然后在一声尖厉的尖叫中释放出来,吴刚停住,直到我的尖叫声平静下来,再次甩出鞭子。
我摇晃着身体试图躲开,嘴里喊着:“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你不能!”“哦…我不能吗?我没看到有人阻止我,所以我建议你尽快换一个更友好的悔改口气。”
吴刚的声音冷静,另一鞭子又落在我身上,他并没有瞄准任何部位,只是用不紧不慢的速度打,我的左右躲闪却让更多的皮肤遭殃。
不久,背部、双腿和部就像起火一样烧着,灼炽痛苦。泪水从我的脸颊掉下,声音也随之破裂。吴刚即使注意到了,也似乎不在乎,鞭打继续进行。
我瘫软下来,脑袋垂落,双腿不再用力,可他仍然没有放松。“求求你,”我哽咽了一声,恳求道:“别打了,疼呢。”“啊!现在有些进展了,你在问,而不是命令。”“停下来啊…求求你。”
我再次恳求。吴刚却继续打,而且扩大了范围。我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无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不能让吴刚停止,他想停的时候才会停。我没得选择,只能安静下来咬牙忍受,希望精神分离出身体,从而离出这火辣辣的疼痛。
长强、俞、关、命门、悬枢…吴刚的声音遥远却清晰无比。脊中、中枢、筋缩…好一会儿,我才明白吴刚在告诉我经脉道。
我用仅剩的一点点清明意识开始照他的话呼吸吐纳,循环无数后,却只觉得周身越来越痛,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混沌中一股气团在丹田渐渐形成膨,向四周蔓延开来,很快碰到角落里天蓬留下的那股气。我害怕极了,试图退缩,却没想吴刚的鞭子更加凶狠地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