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没给写信
正想着范凌云的头在许俊岭肩头动了一下,含含糊糊说了几句什么,他没听清楚。嘿,女人撒娇起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许俊岭在心里暗暗发笑,似乎在黑暗中看见了自己的笑脸。
***许俊岭忍着笑,他知道一笑她就会把羞怯全撤了回去,那就没有下文了,那事儿就会又做不成了。
现在许俊岭的情被范凌云在他⾝上磨来蹭去的已经全部调动起来了,那底下已经支起了帐篷。许俊岭凑在她耳边尽可能轻柔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嘛。”
他在语气中掺人了一点玩笑似的温柔,为了给她的娇憨一种鼓励。她果然领悟了这种鼓励,⾆子含在口中几乎说不清话:“问你呢,你刚才讲的话是真的”许俊岭吃了一惊,在心里重复着:“你刚才讲的话是真的吗”他刚才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哪里讲了什么话呢。
他在心里紧张地思索一遍,想不起自己讲了什么话,值得她来反问,又疑心自己心里想着的什么,被她用一种难以说明的方式偷听了去。许俊岭试探着说:“我刚才讲了那么多话,你问的是哪一句”她把蜷缩在他怀中的⾝子一伸腿一蹬,又回到原来的状态说:“这你都不知道,可见你不是认真说的。你说这一年天天想我!”
许俊岭没料到她这半天没有做声,是一直在想着这句话,而且被改造成“天天想我”了。他心里惭愧着,含糊其辞地说:“我讲的话句句都是真的。”但范凌云不放过他,说:“不说句句话,后面的话我都没听清楚,我只问这一句。”
许俊岭这时很恨自己还没有修养到睁了眼说瞎话也脸不变⾊心不跳的程度,被催着说出漂亮的话,感到非常痛苦。每逢遇到有这种必要的时候,他心中总有一种本能的力量在抗拒,以维护內心的骄傲。
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缺陷,它除了说明自己的不成再也不能说明什么,但却很难克服这种內心的反抗。
现在范凌云又在催着他,他如果滔滔不绝说出一大篇动听的话,她也不会有什么怀疑,威者一边表示着不相信一边就全盘接受了。但这些动听的话即使是他內心的实真想法,他也不愿因为合别人的心而说出来。
特别当这个人是他现实的子。事情是自己办砸了,看来想在她⾝上做那事儿的可能不大了,下⾝的帐篷就让它支着吧!许俊岭只好掩饰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睡吧,我瞌睡了。”
范凌云把他一推说:“最不喜听这句话!”许俊岭笑了说:“瞌睡了都不准,都快两点钟了。”她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回答了我就让你睡。”
许俊岭心里暗笑女人真是奇怪,多听一遍就过瘾了还是怎么的呢。于是说:“我说的话每句都是真的,当然那句话也是真的。”为了自己內心的骄傲,他绕了个弯子回答她,又生怕她会不満意,非要他把原话重复一遍。
他在心里做好了妥协的准备,打算她再追问就放弃这种含蓄的抵抗。不料她很満⾜地说:“好,就相信你了。
我最喜的是别人喜我,最不喜的是别人不喜我。别人喜我我才喜他,别人不喜我我就不喜他。我喜不喜一个人主要看他喜不喜我。”许俊岭忍着笑,对着黑暗伸伸⾆头做做鬼脸,说:“那你这个人没有原则。”
她说:“我怎么就没怎么感到你喜我”许俊岭意识到这又是个扯不清的话题,避开了说:“今天月亮好,都照到屋里来了…好啦,我睡了啊。”说着向另一侧转了⾝子,把毯子拉紧。
她把他的⾝子掰过来,把他的手从她颈下拉过去绕到前安放好,轻轻拍一拍,似乎对那只手做了某种暗示的代。许俊岭只装作不懂,手停在那上面却一动不动。她又按一按他的手背,让他体会那一团柔软。
许俊岭的手这才盘旋起来,这时她把⾝子滑下去用头抵了我的说:“那我再问你,你是怎么想我的”许俊岭暗暗叫苦,这问来问去没个完了。
他说:“怎么想你还不是放到心里想。总不能向世界宣布说,我想着林范凌云呢,那不合适吧。你问也问得太奇怪了。”她也意识到问得没有道理,却仍不放过他,说:“我再问你一句,真的是最后一句了。”说完又不往下说,等许俊岭催促她。
许俊岭偏不催,故意出几口耝气又打起鼾来,她一推他说:“装什么傻,和你睡了那么长时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不打鼾的。”
许俊岭有些烦了,说:“那你快说,我真的眼睛也睁不开了。”说着夸张着打了个哈欠,把手从她前移开,想从她颈下菗出来。
她庒紧了他的手,又把它放回去说:“问了这一句就让你睡去。你说真的,不准说假的,这一年有别人到我们那房里去过没有”许俊岭又在暗中一笑说:“有啊,好多人去过,胡大鹏也去过。我们打牌还打过通宵呢。一年没去过人那怎么可能”她说:“别拉,我是问有别的女的去过没有”许俊岭说:“别的女的,让我想想,哦,隔壁女人来借过机手,对门女人还来借过拖把。”
她在许俊岭胳膊上一拧说:“讲真的不不讲真的我又用大劲了。”许俊岭装作恍然大悟说:“搞半天你问的是莉妹子!”他们把第三者都叫做莉妹子“让我想一想…想清楚了,有莉妹子来过,这一年十多个都不止。嘻嘻。”
她把手用力一拧说:“你说真的,不说我又用大劲了。”许俊岭“哎哟”一声说:“轻点轻点,我说真的你又要揪疼我的⾁,我说假的。没有呢!”
她松了手说:“假的是没有真的那就肯定是有了。你告诉我她是谁,其实这一年你和杜雨霏离了婚,你一个人在家里很寂寞的,有也可以理解是不你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喜吃醋的人。真的她是谁呢,长得漂亮不漂亮还好,不漂亮我都没面子了。”
许俊岭嘿嘿笑了说:“范凌云呢,你当我真的瞌睡糊涂了是不”他尖了嗓子学她的声音:“有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喜吃醋的人。”
她又要拧他,嚷着:“你说真的,你说真的!”许俊岭说:“说真的我倒要问你,你是为自己在这里有了莉伢子造舆论吗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的,有也可以理解是不真的他是谁呢,漂亮还好,不漂亮我都没面子了。”
她说:“放不得心的只有男人!一个个都是心花花肠子花脚猫。”许俊岭说:“那文静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怎么就找了那么多的男人睡呢?”她说:“好啊,你把我去比她!”
伸了手又要拧许俊岭,许俊岭抓住了说:“再拧我的神经奋兴了,这一晚又没有了。我怎么会有莉妹子,我只有你。”说着这话她心里想起⽩慡和⽩慡安排的那个摩按 姐小,惭愧着夹在这中间,两方面都在迫不得已地背叛。范凌云松开手说:“这还差不多,好,你睡吧。”
她说着在许俊岭肩上亲出一声脆响,转了⾝过去说:“既然你现在不想和我做,那么我睡了你就别动我,别在我⾝上摸来摸去的,否则要是明天做事没有精神,那我要怪你。”
得是!搞来搞去,现在成了他不想和她做了。许俊岭无语。在黑暗中他睁了眼,呆望着天花板的一片漆黑。
偶尔有车从门前马路上驶过,车轮擦地的沙沙声听得真真切切。一束街灯从窗帘的隙中进来,在玻璃茶几上幽幽地泛着淡⽩的光。
许俊岭想着⽩慡在地球的那一面是不是睡了,马上又省悟到现在是国內的⽩天。来了这么些天,他没给她写信,他们之间的事就这么完了,又何必再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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