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珏有些羞怯

　　周没人陪，只好表哥代劳了。”边说边示意不远处正向他们走近的高挑女士，她的短发修剪细致、井然有序地梳拢着，黑色晚礼服在一串黑玉水晶项链的衬托下，整个人看起来耀眼夺目。周和付明耀客气礼貌的打招呼。然后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期间适时嘴说上几句，同时在最后抛出问题，一会儿向着顾鹏飞，一会儿向着付明耀。有意无意间，完全将林珏排除在外。

　　来者不善呢，林珏终于在周说话间隙上嘴：“抱歉，你是？”周略微惊讶，仿佛这时才发现林珏的存在似的，她优雅地伸出手：“周。”

　　周离林珏有两步远的距离，表明让林珏主动上前迁就她。林珏才不吃那一套，她不仅不挪步子，还微微靠到付明耀胳膊上，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自曝家门。因为隔着远，两人姿势都分外别扭。周稍微打量了下林珏。

　　接着问道：“林小姐怎么看陈庆炎的访华演讲？”林珏皱皱鼻头：“不知道呢，发生了什么事儿？”“林小姐不关心政治？”周略微惊讶，看看付明耀，仿佛林珏站错了地方。

　　“我忙着卖鞋卖衣服呢。”林珏顿了顿“噢…对了，还有和明耀约会。”她故意将目光移向付明耀的间停留片刻。

　　然后抬头弯弯嘴角瞥了眼他，这才收回表情再次看向周，她们互相盯着对方，坚持也好，较量也罢，总之首先移开目光的肯定不会是她林珏。

　　周终于扭头重新看向付明耀：“我们上次说入股的事儿，已经进行差不多了，大家约个时候再见一次呢。”旁边的顾鹏飞轻咳嗽两声住笑意“林小姐喜欢戏曲？”林珏一副“你开玩笑”的表情，小心扫了扫四周，低声音说：“现在没七十的人还有来听戏的么？”顾鹏飞含笑点头。

　　然后继续问：“你生意做的多大？让付明耀帮你找投资么？”林珏一愣，疑惑地问：“可能么？还能这样？”这次轮顾鹏飞一副“你开玩笑”的表情，林珏有些尴尬：“我光想着打扮化妆做头发了。”

　　借着顾鹏飞和林珏说话的机会，周将付明耀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甚至拉着他离开几步远，语速飞快地说着什么。林珏很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但由于周围充宾客抵达以及寒暄问候的干扰声，林珏什么也听不见。

　　她用余光看向两人，抛开对周个人的偏见，林珏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身材搭、体型搭、气质搭，总之统统都很搭。顾鹏飞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淡淡说道：“我本来以为他们不过是闹别扭，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付明耀在哪儿找到的你？”林珏有些自嘲地说：“我哪里像他的型，不是他找的我啦。”

　　顾鹏飞挑起眉头，好像发现了一件颇有趣味的事儿：“这倒有点儿意思，不过呢，他们恋爱很久，小很喜欢明耀的。”林珏醋意十足“想来也是彼此理想中的最佳人选，”然后又不怀好意补充了句：“曾经是。”

　　顾鹏飞轻笑：“理想中的最佳人选？相信我，那尤其不靠谱。”“有人不这么想。”林珏装着无意又扫了一眼两人，周向前靠得更近，她干嘛不直接贴到付明耀身上呢。顾鹏飞一副经验老道过来的人的样子，只是摇摇头：“你和小完全不一样，所以这事儿说不准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穿着蓬蓬纱公主服的八九岁小姑娘兴冲冲跑向付明耀，大声叫了句：“明叔。”付明耀回头一看，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然后一把抱起小姑娘“小歆也来了。”小歆点点头：“爸妈说票是明叔给我们的，今儿见到你要先说谢谢。”

　　付明耀不以为意，招了招手让林珏到他跟前，先和跟在后面的小歆父母打了招呼，然后介绍林珏和大家认识。

　　小歆的父亲是付明耀的一个表哥，林珏注意到他只介绍了自己，显然付明耀和周两家的表亲早已认识，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还要识和深厚。

　　几个人的交谈很快就围绕着他们都认识的人和事儿，只有小歆好奇地看着林珏：“你好漂亮啊。”

　　林珏立马决定她非常喜欢面前这个小姑娘“你也很漂亮呢！”林珏指指她的红皮鞋：“我一直都好想有双一模一样的鞋子。”小歆眼睛一亮，抬脚瞅了瞅：“是我自己挑的。

　　就是刚才一不小心蹭了个印子！”林珏很高兴一晚上终于有个人愿意和她聊点儿鞋子的事儿：“没关系，回头用妈妈的红指甲油涂一下，干了之后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而且鞋子可以亮亮的，更好看。”说着看了看小歆的妈妈。

　　她含笑点点头：“快谢谢阿姨。”小歆愉快地答应，然后兴奋不已补充：“我自己也有红指甲油！”很快，大厅扬声器传来演出马上开始请大家入座的消息，小歆很是迫不及待，扭身从付明耀身上下来，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没想到她跑得太着急，正好撞到一个打电话的胖子身上，那人手没拿稳，手机“噌”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壳子也裂了开来。胖子忽然被撞，看清是个孩子让自己通话中断、手机分身，非常生气地训喝起来：“跑什么啊…怎么不看路。”

　　小歆吓一跳，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小歆的父母赶紧跟过来，将手机捡起来拼好递了过去。胖子也不客气，对着爸妈继续训斥：“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不懂事儿呢？你们当父母的，人来人往这么多人，也看好自己孩子啊。”他毫不客气狠狠数落一通，过足骂人的嘴瘾，这才朝观众席走去。

　　林珏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快步来到胖子的面前拦住他：“测过你的脉搏速度么？”林珏从手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你刚才说话时，呼吸节奏紊乱，这很可能是窦心律不齐的前兆，最好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尤其是如果你的血亲有心脏病病史更要注意。”胖子停止脚步接过名片，疑惑地看了看林珏又看看名片。

　　林珏也不多言，留下胖子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她回到付明耀身边，撇嘴道：“十个家庭九个都会有心脏病病史，我敢打赌，明天肯定能在医院见到这个胖子。你说，我们是找个又笨又懒的还是脾气暴躁的护士对付他？”

　　付明耀在一边看到了全过程，他轻握林珏的手，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我发现，有时候有一个凶悍的女友也不错。”

　　林珏有些小得意，低声音继续说：“这年月，没人不想和个医生做朋友。”她凑到付明耀耳边故意顿了顿，拖长声音又加了句：“名片是昨儿刚印好的，我也喜欢有、准、备、呢。”

　　付明耀不由自主顺势将她拥入怀中，林珏的头顶刚到他下巴，浑身散发的香味更加强烈，那是一种合了香料、花卉以及她独特体香味道。付明耀仔细嗅辨认着，将她搂得更紧，毕竟是公共场合，林珏有些羞怯，可还是调皮的坏笑，然后抬起头和他视线汇。付明耀拍拍她的小脸：“你这只小妖。”

　　他们坐到位置上，舞台上打锣的声音正好响起，林珏坐直身体扭头看向舞台。周围的座位陆陆续续很快被坐，付明耀和几个人挥了挥手。

　　整个大厅的灯光暗下来后，观众席也同时安静下来，他将手肘搭在椅子扶手，在桌子下伸长双腿放松自己。付明耀对看戏本就没什么兴趣，今儿来就是纯应酬，该做的事儿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