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就躺下休息
想起温柔的父亲,也想起不该想起的他、他、他…天,这是种什么感觉?可以这样使得我这样的动不安,又如此让我陌生不安,教我惘难诉其中滋味!
就像一张的牢密又复杂的网,紧紧地将我捆住。我悄悄地离开了客厅回到房间里,听着门外那一波一波袭来的闹声,我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卸下了已然僵住的笑脸。***
最近老是觉得很累,整天都恍恍惚惚,整个身子好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感觉很沉重,而且精神仿佛也遭到锢,被某种无形的藤蔓绕着,一点一点的,精力不断的从每粒细胞核中释而出。
疲累加上烦扰,我更觉得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在被吃掉,人也更形憔悴和苍白。我匆匆的离开家,为的就是逃离那些无奈的包围,可是现在身体却虚弱成这副德,就像一颗被锢的灵魂,时刻不得安宁。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天每每夜都躺在上,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有时甚至能滴水不沾地睡上个一整天,搞到最后连下的力气都没有。我所有的意识被睡眠强制的封闭住,在长长的一段黑暗只有偶尔色彩鲜明的梦才能唤起我些许知觉。
但梦里却也没有光,只有黑暗,当我从睡梦中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整个房间被染成昏黄一片,唯有空气中窒人鼻息的燥热依旧不变。
我蓦地惊醒过来,双瞳刚接触到光,头又开始晕眩起来,我赶紧闭上双睛,待适应了光亮后,再缓缓睁开。
顿时感觉到头脑清醒不少,当我拖着疲累得不属于我的身子走出房间的时候,苏玲却意外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顿时我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调笑,揶揄道:“今天怎么没人来扰你了?”
平常这个时候她必定跟某个男人在上翻云覆雨,所以她此刻的清闲模样让我很意外。她轻轻一撇嘴,要笑不笑:“这几天休战。”
“你能忍住?”我轻哼一声,很自然地靠近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苏玲嘴上噙了抹促狭的笑容,对我眨眨眼道:“我知道你最近求不,所以没再让他们来了。”
我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白了她一眼:“你真当我是没有男人活不了的女啊!”“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喽。”
她眉开眼笑的耸耸肩,对我使了使眼色便起身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厨房。我皱着眉,坐正身子,悻悻地说:“我想我还是不打扰到你了,免得你那几个男人来找我算账。”
“他们哪敢,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她从厨房走了出来,把手中的汤递给我,关心道:“你最近精神状况好像很差?”我一口气把汤喝完,然后抹抹嘴角,自嘲一笑道:“说不定得了什么顽疾,很快就要玩完了。”“尽瞎说。”
苏玲轻嗤一声,抢过我手中的碗重重放到桌子上:“你就给我安心的住下,不要成天东想西想。”我摇头微笑,拢了拢头发,颓着身子说:“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你这里吧。”
她静看了我半晌,燃了一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在你没更好的去处之前你还是暂时住这里。”“小曼阿姨你可千万不要走啊,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寂寞的。”不知何时苏绍宇窜了出来。
垮着脸,可怜兮兮地拽住我的手臂摇晃着。这小鬼心智早得不像一般孩子,儿不稀罕大人的照顾。
这会儿他会恳求我留下来,八成是怕我走了之后他会少一个作的对象而已。我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地低瞅着他,戏谑道:“你有妈妈和几个叔叔陪着还不够吗?”
“那不一样!”苏绍宇小嘴扁扁,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出的失望难过:“你走了之后谁陪我渡过每天那段‘嗯啊’的时间呀?”
苏玲顿时尴尬地涨红了脸,连忙口打断他:“你给我住口!”“小曼阿姨,你看我多可怜,有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母亲,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啊!”苏绍宇嘟嘴不服。
苏玲用力敲了一下儿子的头,表情恶劣地说:“我看你的皮了!”“小曼阿姨,救我。”苏绍宇伸手搂住我,把脸埋在我肩头。苏玲叉着,像母老虎一样,又凶又不耐烦:“哼,还想躲!”说完一只九白骨爪就罩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母子争霸战让我看得既好气又好笑,不啧啧摇头道:“可怜的小宇,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的母亲太厉害,我只能明哲保身喽。”“小曼阿姨,你这个叛徒!”
苏绍宇噎噎,要哭不哭地控诉道。“哈哈,兵不厌诈。”我干笑两声后正起身,谁知在站起来的一刹那,胃突然反溢出来。
一阵酸意挡也挡不住地从喉管冒了出来,我赶紧唔住嘴,顾不了那么多,冲进马桶间呕地一声,就浙沥哗啦吐了起来。
吐完,我几乎虚,力气被光。我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脸,把嘴角上的污秽擦掉,对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出了一个苦笑。
然后步履虚浮地走出洗手间,我抬起眼,上苏玲那双要笑不笑、带嘲连讽的弯弯眼。没来由的心虚起来,讷讷地解释:“我…呃…胃有点不太舒服。”
我不知道怕她知道些什么,头一低,赶紧快步穿过去,想回到房间埋在被窝里好好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玲撇撇嘴角,在我越过她的那瞬间,突地,发出了爆炸的话:“你怀孕了?”
她的话好似一颗炸弹,炸得我体无完肤,一阵突如其来的慌张感正威胁着我的理智,摧毁了我向来引以为傲的逻辑思考。空气凝滞了大约十秒,我猛地回过身,和她面面相觑,紧咬着下,大眼瞪着小眼。
“我没有。”我别过头,一颗心变得忐忑不安,说话语气也充了不确定。方才心头的那种惊、那种慌,和隐约的担心与害怕,害怕被她真的说中!那瞬间的慌乱,让我惊心不已,种种复杂的感情纠结成一团。“你想骗我这个过来人?”她挑了挑眉,又哼一声。
“我…”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任由那怦怦跳的心脏和一瞬间变得刷白的脸来拆穿我的谎言。***苏玲微扬起脸,描绘细致的柳眉笑得弯弯的,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被她看得反倒觉得有一丝无所遁形的狼狈,遮掩什么似的,狠狠瞪她一眼。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亏我还时常取笑苏玲带着个拖油瓶在身边碍手碍脚的,结果呢?
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踏入相同运命,真是天大的讽刺。“你想想自己最后一次大姨妈造访的时间吧。”
苏玲斜睨着我,‘好心’提醒道。我先是呆了一会,再将视线转移到地板上,形成一种专心的思考。镇定…千万要镇定!我一边设法安抚自己,一边迅速回忆着上次来月经的日子。
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我的生活失序和心情忙,忽略了女人每月毕经的麻烦事。正常情况下,我一个多星期前就应该来,却迟至今尚未有音讯,不过我的月经周期一向不是很准,每次总会推迟那么几天。
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至于背到这种地步,珠胎暗结这种三剧情在我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想起来了吗?”苏玲将我一瞬间涌现的慌乱和错纵复杂、到最后的自我安慰全部看在眼里。
“我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一口气息梗在喉间,我必须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如果真有了呢?”她维持不变的情绪强注视着我:“你打算生下来吗?”我冷不防发出一声尖锐、充恼怒不耐的叫喊:“不可能!”现在的我太慌乱,无法去设想事件成真的后果。所以面对苏玲的质问我唯有不断的否认、不断地逃避。
“你还是明天去检查下吧!”她睨了我一眼之后,轻哼一声,扭动股走开了,我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在夜暗中静立了一会,让扰不定的心情慢慢地沉淀下来。
孑然一身的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伟大的母爱和耐心把他教养长大。
况且我一向生自私,热爱自由,不希望被任何人、任何事物造成我的牵绊和挂念,自然也不想去负那份伟大的责任。但事到如今,是福是祸,一切尽在老天爷掌握中,就算是祸我也躲不过。
我低叹一声,怔忡的眼光随着窗外的月光游移,心沉甸甸的,没有着落,几乎和夜暮同一调,似乎影出我黯淡无光的未来。
我不默默为自己祈祷,期盼这一夜快些过去,也许所有的不快和烦扰也都会过去。现下的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等这糟糕的一夜过去…
…怎么可能?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我双手颤抖地拿着化验单,眼睛睁得大大的。上面显示的化验结果是……光看到那个字,我的心便倏地往下垂,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恭喜你了,李小姐。”医生含笑对我说。
“不可能?”我喃喃摇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会不会是在作梦?我用力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好痛!而且痛得很真实。不是作梦。
“李小姐,你怎么啦?”见到我怪异的举止,医生出了担忧的表情。我机械似动作僵硬地转向医生,两眼无神地瞪着她,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才道:“没事。”“没事就好。”医生对我笑笑,提醒道:“怀孕初期孕妇的情绪一般都容易激动。
不过不要紧,你完全不必把自己当作一个特殊的人来看待,平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做些开心的事情,忘掉不舒服。身体不适时,就躺下休息,尽量保持你原来的生活节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