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咱脚程赶快

　　竺还是毫不退让的应道：“好啊，你怎么不现在就来捉我试试看？”竺使的是将法，因为双方距离已然不到十步，只要能让狗往下多走几步，那么想要逆转局势也不无可能，只是她算盘虽然打得。

　　但人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她来势汹汹的往上直冲，狗马上脚底抹油的跑向终点说：“少来，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眼看功败垂成，竺不焦急的往前猛冲，而阿尧和杜立能也跟随她做最后的冲刺，但是早就蓄势以待的狗怎么可能让她捷足先登，就在她还距离终点有三码左右，狗业已举起右手在等待着她说：“快啊！

　　老师，要不然你今天小就要遭殃了。”即使再快也不可能快过狗的随手一拍，就在竺全身扑向岩壁之际，狗的右手已经贴在石壁上面，终究还是慢了半拍的竺不由得娇呼道：“哎呀，你这个讨厌鬼，故意要赢人家这么一点点。”

　　然而真正赢一点点的并不是狗而是阿尧，因为竺的手拍下去的时候，竟然是拍在阿尧的手背上，只见阿尧用左手撑着石壁息着说：“刚好赢了千分之一秒…哈哈…总算跟李老汉一样可以叫老师姐姐了。”

　　这就宛如跑百米一样，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竟然被对手用鼻尖先碰到绳子一般，竺垂头丧气的看着阿尧那只手说：“怎么会这样？你这只手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阿尧得意洋洋的应道：“其实我是后发先至，因为我用左手比较近，而你是用右手，所以就比我慢了一点点，呵呵…我还以为老师是有意放水的，就像似前几天的检定考那样…”

　　靠在石壁上不断气的竺不服气地争辩道：“胡说…我那有放水？一定是你使了什么诈术…明明就是我快你一步的…“阿尧还未说话，好整以暇的阿旺已比手画脚抢先说道：“啊！

　　有、有，我刚才有看到一个留白胡子的老公公推了阿尧一把，所以他才会赢你，嗯，根据我的判断那个老公公穿着明朝的官服，应该是这里的山神才对。”对阿旺的胡言语，竺只能仰头望着天空说道：“你干脆说是外星人帮他好了。

　　干嘛扯到明朝去啊？”她说完身子顺着岩壁往下一溜，然后便蹲在地上抱着头说：“唉，我怎么会只赢了跑不动的蓝大聪呀？”

　　阿旺眯着眼笑道：“因为蓝大聪是标准的懒大虫，要是换成别人恐怕你还是照输不误。”竺根本懒得跟他争辩，她把右手举得高高的说道：“杜立能，麻烦你帮老师倒杯茶，我了好多汗。”

　　她这一提，阿旺他们三个开始同时起哄，得竺只好边喝茶边点着头说：“好、好…我知道，我欠你们每个人一杯人蔘茶，而且我还凭空多出了三个干弟弟，相信我，我不会赖帐。”

　　尽管竺已经一副愁云惨雾的无奈状，但狗还是不忘落井下石的着手说：“嘿嘿…我记得今天还有人要被吊起来修理，我看等一下我得沿途找棵比较适合绑人的大树才对。”

　　这下子竺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她先一口把茶喝干之后才抗议道：“喂，高茂，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说的，我可没跟你赌喔。”“唉哟。”

　　狗一本正经的说：“当姐姐的想要赖皮喔…阿尧，你说，刚才咱们这个干姐姐有没有说追不到我就要让我吊起来打股？”不用想也知道，阿尧当场忙不迭的点着头说：“有，这个我可以作证，老师刚刚确实有说要赌打股这件事。”

　　“什么？”竺跳了起来说：“你少胡说八道，整件事从头到尾分明都是高茂自己一个人在说的，我那有说要跟他赌？”竺讲话的分贝一拉高，狗也大声说道：“明明就有，当姐姐的怎么可以欺骗弟弟？”

　　一场争执开始蔓延开来，但是人单势孤的竺怎么抝得过人家的联合阵线，一直到身大汗的懒虫和李子也到达大岩壁以后，竺才想起来要杜立能帮她作证。

　　不过杜立能却只能摊着双手告诉她说：“我只听到你跟狗的一部份谈话内容，所以无法帮你证明你们到底有没有打赌。”

　　杜立能这么一说，竺当然更加百口莫辩，结果就在人家有志一同之下，她硬是变成了待审的囚犯，就等着人家把她吊起来拷打，虽然她还想争论，不过在嬉笑怒骂之间，她这个当老师的也不可能太认真，因此她和狗他们虽然还是各说各话。

　　但在众口铄金的吵闹当中，她很明显成了一个大输家，别说那壶人蔘茶早成了别人的战利品，迅速地被人瓜分殆尽，就连唯一输给她的懒虫都偷偷喝了一小杯。

　　全场比较安静的只有杜立能，他看着香汗涔涔的竺，忍不住提醒她说：“老师，擦擦汗，要不然你的衣服等一下会全部掉。”竺拉了拉领口说：“哇，真的好热，没想到才跑了一小段路衣服就了一半。”

　　她不经意拉扯着领口擦拭汗水的动作，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在那溽的衣服下大幅起落的雄伟双峰，不但出落的浑圆坚、而且还具有一种好像随时可以呼之即出的绝顶感，望着那白里透红的娇靥和膛，每个学生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焦躁和不安，阿尧在了好几次嘴以后，竟然像梦呓似的咕哝着说：“的熊，快找个地方先拉去端了再说！”

　　竺可能完全听不懂阿尧在说什么，因此她只是置若罔闻的在继续拭汗，不过其他人的眼光马上变得像野兽一般，而李子则在瞻前顾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后面有人快追上来了。

　　我们还是走快点到前面找个地方先吃完午餐再说。”时间点李子已经透出来，不过杜立能还是不知道他们会选在那儿对竺动手，他仰头望着树梢上突然转弱的阳光，心里依旧期盼着老天爷能够赶快来场倾盆大雨，否则别说阿尧业已火中烧，就连他自己也是心猿意马，善与恶的两股势力在他体内战不休，他却到此刻还不晓得应该要如何是好。

　　在李子的吆喝之下，队伍再次出发，阳光已然消失，逐渐转凉的天气使大家的脚程都显得相当轻快，大约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又越过了一个将近二十个人的登山社，眼看第一道棱线已遥遥在望，李子便指着那个山头告诉竺说：“姐，咱们等过了那块光秃秃的岩块再吃午餐好不好？”

　　竺对整个山区根本毫无概念，所以她在左顾右盼之后只能说道：“随便，只要能坐下来边吃面包边看风景的地方我觉得都不错。”只要竺没有意见，用餐地点便就此决定，李子扬挥手叫其他人继续前进以后。

　　突然把大背包递给杜立能说：“老大，咱们两个背包换一下如何？你只要帮忙背到待会儿吃午餐的时候就好。”

　　这种事情杜立能当然不会计较，所以马上把竺的小背包交给了李子，他们两个走在后面这一幕，竺完全没有看到，因为她那几个临时跑出来的干弟弟，简直是麻当有趣，他们紧紧围绕在她身边，随时‘姐’、‘干姐’、‘好姐姐’的叫个不停，幸好附近并无其他游客，否则那种亲昵到会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绝对会让人以为他们要不是一群娘娘腔、就是一票小同恋。

　　要吃午餐以前，竺总算清了高茂为何会被叫成‘狗’的原因，本来她以为那一定和狗或某个人爱吃狗有关，谁知道问了半天。

　　原来‘狗’只是高茂两个字的台语谐音，在知道狗并不爱吃香以后，她忍不住轻笑道：“还好，我还以为我的学生里面有个残忍的饕客。”

　　午餐地点距离的棱线约五十公尺，在没有接近那道光秃秃的小径以前，竺并不晓得该段路况的险峻，所以她的午餐吃得颇愉快，在众星拱月的情形下，最精致的小西点差不多都让给她一个人独享。

　　不过由于她的人蔘茶早就被喝光，因此她只好选择饮用大背包里的矿泉水，接着在李子一起和她吃完一小盒综合水果以后，他们这支七人小组才再次出发。

　　趁着后面的登山客还没有人追上来，李子指着远方树丛间隐约可见的人影说：“前面好像还有两小队人马，咱们脚程赶快一点，看看能不能成为今天的领先队伍如何？”他这既像挑战、又象是在鼓舞士气的提议，立即获得阿旺他们的附和。

　　但杜立能却有些怀疑，先别说竺是否能迅速通过那条危险小径，如果李子他们真想对竺图谋不轨的话，眼前这道山棱线应该就是一个可以上下其手的好地方，除非是他们早就选好下手的地点。

　　而且还不想打草惊蛇，否则在这个关卡应该就会多少发生一点事情。果然竺才一跟着李子站上棱线便立刻又将身子缩了回来，她显得有些惊慌地拉住李子的臂膀娇呼道：“唉呀！

　　这个地方好危险。”这并非竺是女孩子所以比较胆小之故，而是每个第一次站上这条棱线的人都会有类似反应出现，就连杜立能自己首度造访这座山头时，也曾为脚下险峻的悬崖皱眉，因为那高达数十丈、且坡度异常陡峭的山壁，确实会令人脚底发，由上头俯瞰下去，光凸凸片草不生的岩壁至少就有二十公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