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袪除心里疑惑

　　杜立能一面整理着字帖、一面头也未回的应道：“我只是偶尔会拿旧报纸写一通，因为我觉得汉字用笔写起来最感觉最美，所以常趁我爸爸还没洗笔以前，顺便鬼画符一番。”

　　听他这么一讲，竺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都忘了你的硬体字写得很漂亮，既然是家学渊源，我想你的书法一定也写得不错吧？”

　　发觉老师已经站到自己身边，杜立能这才赶紧转头回答道：“哪有，我从五岁开始拿笔，可是到现在还是有很多字写不好，虽然别人都认为还不错，但是我自己并不满意。”

　　竺好像对他的任何事情都相当有兴趣，杜立能话才刚说完，她马上又接口问道：“怎么？你才五岁，你家人就开始叫你练书法？不会这么残忍吧？”

　　杜立能挥了一下手笑道：“其实是我自己找的麻烦，因为在我五岁的某一天，我忽然心血来拿了桌上的中楷写了一个雨水的‘水’字，从此我就跟柳公权和颜真卿他们结了不解之缘。”

　　竺眨着大眼睛认真的问道：“为什么？那个‘水’字有什么特别？”“没什么特别。”杜立能耸了耸肩说：“就是刚好写的很漂亮而已，也不晓得为什么，当时我就是觉得自己会写笔，而且可以写得不错，结果生平第一次拿笔就写了一个比字帖还出色的‘水’字，然后我得每天练字的苦日子就降临了。”

　　竺笑了起来说：“那你算是天才型的，才五岁…哇！有点匪夷所思耶，等一下你可得写几个字让我欣赏、欣赏才行。”“好！”杜立能一看到竺容光焕发，俏脸上毫无阴影存在，尽管额头散落着几撮溽的发丝。

　　但哀戚的表情却已全部消失，为了怕佳人会再度眉头深锁，他连忙附和着说：“我们一人写一张，字体和大小不拘，现在请老师马上给个词或句子，我们两个一起挥毫。”

　　望着杜立能兴致的模样，竺不莞尔的笑道：“不必急在一时，我已经在帮你放热水，先去洗个澡再说。”

　　杜立能本想打铁趁热，马上看看竺的书法程度究竟如何，但竺却边说边把他推到浴室门口，接着还亲昵地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洗澎澎的时候我会把笔墨和纸张都准备好，这样总行了吧？”

　　本来还想坚持的杜立能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因为老师既然设想的如此周到，他当学生的自然只有恭敬不如从命的份。

　　不过他在跨进浴室以前，却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件事，所以他头一偏便开口说道：“不行，写完还必须落款才算数。”

　　由于他是忽然煞住身子，所以紧跟在后的竺部便整个贴了上来，加上他脑袋刚好偏转过来，两个人的嘴便意外产生了碰触。

　　虽然只是短暂的摩擦而过，但那迅速传遍全身的快和新鲜的体验，却使他们俩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亢奋，尤其是当老师的更在那一瞬间羞红了脸，即使才刚有过亲热无比的肌肤之亲，可是竺的双峰却立刻耸起来。

　　少女特有的娇羞让杜立能看傻了眼，他直愣愣地盯着竺如梦似幻的表情猛瞧，因为那布了憨、瞋、痴的俏脸蛋不仅是唯美而已、同时还散发着一股神秘且幸福的光辉，杜立能无法说出心里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自己应该大胆的去捕捉，所以他回身双手一揽便急切的吻了上去。竺没有闪避，但是她只让杜立能浅尝即止，也就是在两舌卷的第一时间，她便轻轻地推开杜立能说道：“好了，不能这么贪心，要不然等一下你的落款一定会软弱无力。”

　　尽管舍不得放弃，但竺既然已经如此说了，杜立能也只好万般无奈地松开双手应道：“嗯，我只要五分钟就够了，那就麻烦老师快去准备纸笔。”竺瞋视着他催促道：“放心，你快进去洗就对了，我保证你出来时一切都已就绪。”

　　杜立能虽然一脚跨进了浴室，但就在掩上门扉的那一刻，他便不自觉地舐着自己的嘴，他还在搜索和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美妙感觉，竺滑腻的舌尖与灵活的翻卷，到此刻都还让他的灵魂感到一阵阵的酥麻，那种宛如来自仙境的探触，不仅是前所未有、更让他心头充了无尽的缅怀和好奇，他也许永远也搞不懂，为什么每次与竺接吻的感觉都会如此不同？

　　整个洗澡的过程，杜立能始终都耽溺在这份愉悦的氛围当中，他回忆着竺的每一个表情及每一声呻，他用热水浇淋着每一寸被竺抚触过的肌肤。

　　每当水滴由他逐渐硬的头成串滴落时，他的脑海中便翻转着一幕幕人心弦的镜头，即使还隔着一道墙壁，但他彷佛又看到赤的美女站在客厅向他微笑地招手。这回杜立能显然估计错误，因为他至少在浴室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热腾腾的和熊熊的火，害他用冷水花了好几分种才能把它们浇熄，等他确定不会让竺看出任何蹊跷之后，他才赶紧擦干身体坐在一旁小憩，大约又过了两分钟，他总算能够放心的穿上浴袍。

　　等他走出浴室时桌上已摆好了文房四宝，竺换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蓝色的细直线条下似乎空无一物，蝶翼状的衣摆下端恰好遮盖在她两腿之间，也不晓得是为什么，虽然杜立能拼命想把注意力转离那个地方，但那仿佛还在冒着热气的神秘地带，却一直牵引着他的目光。

　　或许是感受到了杜立能灼热的注视，竺在轻轻拉了一下衣摆以后才说道：“既然已沐浴净身完毕，就请大师来个当场挥毫吧。”

　　看着竺那副打躬作揖的俏模样，杜立能也不再客气，他一面就定位、一面也用手势示意着说：“来，老师，你先选笔，然后我们一起写。”

　　竺率先挑了一枝中楷、因此杜立能也从笔架上挑了枝大小相当的狼毫，他俩一边润笔试写、一边不约而同的互相询问着：“你要写什么？”

　　连问题和发问的时间都相同，两人不相视一笑，接着竺便开始利用砚台修饰笔尖，看着她那副仔细而专注的表情，杜立能判断老师应该是要写楷书一类的工体字，所以他暗中决定要以行草来区别两者的不同。

　　心意既决，他马上用镇尺将那张比中堂略小一号的棉纸扫平，在确定没有任何皱摺及突起之后，杜立能扬眉征询着竺说：“我先来？”看着杜立能那副跃跃试的模样，竺也有成竹的说道：“不，咱们一人一边，一起动手写。”

　　所谓一人一边就是各据桌子的一方以免互相干扰，杜立能等老师把纸笔妥之后，这才再度提笔问道：“可以了？”竺卷着衣袖神情专注的应道：“请！”面对老师正经八百、慎重其事的态度，杜立能不由得也作了一次深呼吸。

　　不过他没再拖泥带水，就在评估墨汁已达和的那一刻，他马上振腕疾书，第一笔下去的感觉便极完美，杜立能心里比谁都清楚，通常只要第一笔没出意外，那么他的功力便不会打折，果然那份行云水的快意从笔尖直灌到他悬空的腕部，前两个字写完时他心里有着极度的满意。

　　但是杜立能并不敢轻忽，因为他要写的四个字必须一气呵成才能臻于完美，所以他再次沾好墨汁以后，立即屏气凝神的继续书写下去，感觉依然还是那么畅和完美，每一笔都浑然天成、每一笔都那么峻有力！

　　这就是曾经让自己的父亲竖起大拇指、也叫许多师长啧啧称奇的‘立能体’书法，这是一位美术老师对他的赞誉，这位老学究认为年纪小小的杜立能业已自成一格，只要假以时绝对能够卓然成家。

　　凭着优异的腕力和天生的才华，杜立能写的算是自创的行草，当他写完最后长长的一竖而满意的收笔时，那活灵活现、力透纸背的四个大字已跃然在目，人间也许没有真正的完美，但这几个字绝对无可挑剔，他怀信心的在左下角落了款。

　　然后他一边搁笔、一边端详着自己的杰作，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偏着头暗自赞叹道：“漂亮！果然是龙飞凤舞。”

　　杜立能写的就是‘龙飞凤舞’，这四个字即使逐一分开来写都各有难度，一但叠在一起变成一句成语时，能用书法把它们写活的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

　　然而一个国中生却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假如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连竺都不会相信，当她终于在棉纸上留下自己的姓名猛一抬头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杜立能面前那四个字太象是印刷的，不！

　　印刷的字体不会有这种气势磅礡的感觉，为了袪除心里的疑惑，竺立刻站到了杜立能身边。不用怀疑，光鲜的墨迹根本还未干涸，竺难以置信的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久久之后她才用力抓住杜立能的手臂惊呼道：“啊！

　　怎么有人可以把这几个字写的这么漂亮？…天呐！立能，你的书法是谁教的？怎么会象是名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