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空恫无聊

　　“紫荆花叫我问候你，闻于斯。你的家人我们会替你好好照顾的，不用担心了。”姜浩南的声音越来越远，明显，他正在撤退。

　　突然，陈群大叫“不妙，快躲！”一声巨大的炮响震耳聋，强大的冲击顿时把陈群向山坳里吹，要不是一名战士及时握住了他的左脚踝，他只怕是要掉了下去。是肩扛式榴弹炮！陈群的脖子上下了鲜血，他浑然不理会自己的伤势，大声叫着“闻于斯呢？他怎么样？”

　　群山寂寂，阗无声息，良久，一个战士回答道：“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被炸到山崖下了？”＊＊＊

　　岳小青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色衣和窄裙，整个人显得削瘦许多，神色抑郁，是一种精神折腾后的憔悴与受挫。斜穿过窗户的帘幔，静静洒落在她的身上，她一动不动。这些天来，她几近绝食般的孤寂，只为了等一个人。

　　窗外的鸽群带着低弱的笛声在微风里划出一个圈子后，消失在了蒙蒙的远山。这灰暗而凄冷的天空正等着暮色的来袭，也或许是它们正预感到风雨的将至，如同此时心境暗淡的她。“他若死了。

　　我还能活着吗？”她苦苦地思念着这个失信的男人“不，他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叫我在这儿等他，他就一定会来！”可是已经过四天了！

　　他仍是杳无音讯。那天，她迫父亲岳伯川冒险把闻于斯带出了江城，临别时，他言犹在耳“你在金星饭店等我，我会去找你的。要是，要是…你等不到我，小青，你就再也不用等我了，谢谢你。”

　　这是他们临别时，闻于斯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不会的，坚强的他决不会像这东风里的珠那般经不起阳光的烈晒，他是一只翱翔在苍穹里的雄鹰。

　　此刻肯定早已穿越青葱翠绿的田野，去捕捉那星辰的晴光了！他再也不会理我了！“闻，你能亲亲我吗？”

　　岳小青幸福的回忆着那甜蜜的一刻。闻于斯温暖的嘴先是在她的眼睛上亲吻着，接着往下，然后停留在她软软的嘴上。

　　“他的舌头好甜，好软…”岳小青闭着眼睛怀想着，血翻涌着，想像着他轻柔的抚摸，温情的呵护。天的那边响起几声惊雷。随之而来的淅沥的雨声令人感到凄婉，黑夜来了。

　　或许，他已在天上，在青草丛生的花园里，或许，他在地上，但像风一样摇晃在树的高枝。从窗户仰望穹苍，无月无星。她固执地拒绝桌上的和别人窗户里透出的灯光，试图与夜空的黑色融为一体，沉入它的深邃中。

　　她哦着：“黑夜就像一个黑孩子，诞生于白昼之母。繁星簇拥着它的摇篮，默默地静立，惟恐它醒来。”“这是泰戈尔的诗，难为你还记得。”

　　破空而来惊醒她静默深思的这道声音略带磁，经沧桑，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思梦萦的那个人来了…

　　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转身并扑在了他的怀里。风吹动着他一头散的黑发，他身上散发着呛人的硝烟味和浓冽的烟草味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我等得你好苦，好苦…”“对不起，小青。真的对不起。”

　　岳小青的头猛地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膛，闻于斯顿时感到一股刀割般的疼痛。他的口在金岭被炸弹弹片横着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要不是自己体魄强健，恐怕撑不到饭店了，他强忍着，微微一笑：“小青，你先放开我，我身上脏。”

　　岳小青“哦”的一声，恍惚从梦中醒来，一只手却仍是紧紧地抓着他，似乎生怕一放手，他就会从眼前消失。

　　“我去给你放水，闻。”她知道，有些事情她根本不必问，也不必知道，有他在身边就足够了，这漫漫长路淋漓着席天幕地的雨，她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也许，自己苦苦渴求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希望，待到了热血尽，油尽灯枯之时，才会发现，生命只是一场迷茫的误会！如果，她可以。从万斛黑暗之间，从万千纷狂舞雨鞭的隙间，看到一抹微黄的光晕，那么，他就是这抹光亮的源。

　　“不用了，你去给我买些消毒药水来，我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闻于斯拉着她的手，冰凉颤抖，显然是内心旁徨不安。

　　“出去的时候要留神，看看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要是有人跟着你的话，你就先不要回来，我会找你的，你把手机带着。”岳小青温柔地看着他，只是点头。

　　“闻，吻我！”她闭上眼，在这白的雨雾里，她明丽的脸庞红得凄凉，如绽开在一派风雨中离的金蔷薇。

　　闻于斯心中一动。每逢大战，他的肾上腺总是分泌得特别厉害，对于的渴求总是一高过一，以致有时也会饥不择食，况且眼下，岳小青的绝世容光，明不可方物地亮裎在他的面前。

　　她就像是从一阙如梦令里走出的宋朝仕女，婉约中带着一丝末世漂泊的悲凉，令人眩晕。他低下头，噙着了那朵不胜凉风的娇羞。＊＊＊欢乐有如早晨光的加冕，拨亮了一片青葱的竹林，天空向她展开了明朗宽广的心。

　　岳小青摊着白皙的体，四肢酸软，股间涅白的体尚自汩汩渗出，此刻，已近黎明，窗外雷声隐隐，狂风呼啸，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房东屋后的一只老花牛哞哞低鸣，趴在蒙蒙起伏的沙砾上，恐惧地注视着啜泣的天穹。

　　闻于斯素来认为作为一个职业杀手“狡兔三窟”远远不够。这些年来他多置产业，全国大中城市虽都有不少套房别墅，但也有一些散落在乡野河岳之间。

　　岳小青和他乔装打扮来到的这个千年古镇村落，就是他于十年前所置，只不过房主名字用的是假名，在这儿，邻居只知道他叫文生，有一个远房亲戚文承宗是这里的前任村长。这里行政隶属浙江金华，有着一种浓厚的道家文化色彩。

　　四周十一道山岗环绕，水潺潺，更有古木参天，鸟鸣寂寂，绝非岳小青这个城市姑娘难以想像得到，世间竟有这样清幽所在，此时，岳小青所居住的这幢二屋楼房位于一条幽深小巷之中，前门一颗白栎树枝繁叶茂，颇有王者之风。

　　后门一十三路石阶破损，延伸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数十丛苗竹摇曳生姿，在这个多情的雨季，她嗅到了从秧田里飘来的润的泥土清香，和着身上他浓冽的男人气味，不醉了，他的旺盛而且强大，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沛沛然，汩汩然，绵绵不绝的源动力，摧毁了她全部的身心。当那一，他的舌俘获了她时，他的心早已深植于她那双黑眼睛的深潭里了。

　　她不知道，这段短促的爱情，是不是只是红尘的一场邂逅，而自己最终只会落得一声长叹，这一切，她都不管。她站在半开的窗牖前，身上只是披着一件淡紫睡袍，一股清凉透过纱缦洒在了她的肌肤，她不打了个寒噤。

　　睡袍里，她是赤的，无的牝并不因昨夜闻于斯狂风暴雨般的肆而稍有红肿，反倒是更显圆精致了，或许这是爱的力量吧。雨季给予她的肢体以情，她像喝醉酒的哈萨克姑娘，迈着优美的舞步，逶迤地回到了昨夜的辰光影。

　　“小青，跟着我，总有一天你会万劫不复的。”闻于斯第三次把他硕大无朋的器没入了她的深谷时，在她的耳边喃喃念着。这是个近乎完美的姑娘，她的罗裙，她的水涡，她的白皙，她的丰美…在晕黄的灯光下，她的体细弱娇小，近似透明一般。

　　牝的白璧如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见。每次，他器的提拔之间，它就由丰腴转为苍白和羞怯，并迸发出股股细细的沫白，俄倾，泻出了芒果树的清香。

　　他赞叹，如同蜜蜂不倦的这光润摇颤的新叶，兴奋不已的繁花，坚硬的器在幽静的牝扇翼下倏忽来去。

　　这是一对亡命鸳鸯，在以自身痛苦的色彩、浆汁，构筑着逃离尘埃的虚幻的殿堂，他们以爱的樊篱圈围着一首蒙的歌。

　　“啊！快…再快…”岳小青早已沉沦进了这场快乐里，耳畔尽是他的软语温存，他的分身奔驰在她花香的小径上，时而低回，时而高昂，就像是南海上骤起的风暴，纷纷扬扬溅落的水珠。她低着，浑身震颤，鼻翼闪动间是一声声从幽静的竹林里悠扬起的叹息。

　　她想起的是那个悠远的梦际，杳无人烟的峰峦上，晚霞壮丽，一个小女孩赤的奔跑，洁白的脯上辉映着血红的霞光，西天的边沿上，则站着一个冷峭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而今朝，梦圆了，又哪管得了明朝么？闻于斯躺倒了下来。

　　中的女人竟是如此美丽，她起落时，牝底溅的水花，如同钏镯琤琮声响，眼神不经意地透出疲乏，却有一丝笑意犹自漾在她微翘的嘴角。

　　她的房颤巍巍地随着款款轻摆翩翩起舞，在他的掌握中任意成形。它是水做的，漫溢着的甜美是翻滚的波涛，哺育着他这片饥渴的大地。

　　造物主如此伟大而神秘，让人既有难以遏制的，又充溢着爱情的痛苦。他答应过她，会让她过几天快乐的日子，虽然这无异于饮鸠止渴。曚昧的光在亘古的津里徘徊，他望不见将来的路，这陌生的路的终端，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或许将如他午夜梦回时，那瞑暗里的一团团黑雾，是恶魔的眼。蓦地，她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和喊叫，轻微的音，好似火山发时的熔岩，里面熔合着末世的哀鸣，间杂着月的私语。

　　她青翠的发梢滴落着青翠的汗珠，簌簌簌簌。闻于斯痛惜地抚摸着这嘤咛的少女。一抹月晕在沾的面霞上闪烁。器相接合的地方响应着她低回的欢呼，漫漶着云霓色彩的变幻，从落到星来，从这端到彼岸，平静地动着彼此的能量与汗水。

　　很快地，从她牝底处湍出态的光华像泉眼里涌翻的泉水，溶和着她全部的体和，在大中轻漾，一切沉浸在无可言喻的静谧之中。

　　她的足，她的谦恭，以及对他如帝王般虔诚的祷祝，其实未尝不是对绝路中的他一种莫名的鼓励和勇，其实红尘早已有爱，只是他一直固执地拒绝排斥着！

　　已经是第七次高了，岳小青只觉得筋疲力尽，她的每一次瑟瑟颤抖都是高的前奏，而且每一次都是这般的妙不可言。在他排山倒海的热量前，以前的种种根本不值得一提，空无聊，简直是小儿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