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别以为醉了

　　他很迷茫，他凭什么占着曲燕？原先海波觉得曲燕长得一般，气质中等偏下，身材又显壮，腿大股的，20出头跟个少妇似的，他觉得曲燕这样的，也就跟着自己，可没想到曲燕突然成了富商喜欢的女孩子，这让海波有很大落差，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而且，就凭这样的生活条件，在北京不叫生活，叫苟且！每个月都为钱发愁，甚至吃都不能想吃什么吃什么，还要算计着。曲燕跟了他，现在算是北京城最低的生活标准了吧？可两人还是月光。

　　他发现，工资就是社会的阶级定价。他们这点工资，就只能过这样的生活，饿不死，过不好，每天得过且过，但想到未来无比绝望。曲燕自从跟海波毕业住到这个鬼地方，戒掉了所有女孩子本应该享受的乐趣，逛街、下馆子、买衣服、和好友同学约会。曲燕全戒掉了。

　　为什么？没钱！自己这样的行，能让曲燕幸福吗？不能！于是海波绝望了，面前规划出两条路，要么曲燕跟着自己受苦，要么让给别人让她享福。这两条路海波都不想要，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不要不行！因为他在京城这盘大棋里，连卒都算不上，灰尘都不如，都能听个响闻个味儿，可他什么都没有。

　　上次的事让海波彻底颓了，几乎废了，他绝望了，一个房地产商，Andy许少威，完全没有任何顾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一点都不脸红，没有歉意和他无比直白的说“臭小子，我喜欢你的女朋友，我想要她，你丫是个，不是我的对手，你把你女朋友献出来让我，我给你点小恩小惠。”

　　Andy是文明人，是个有教养的高端畜生，他说话没有这么直白，但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真正让海波气愤的不是Andy对自己女友那丝毫不控制的望，而是对方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

　　海波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笨蛋，他备受打击却无计可施。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连保住女朋友不受人欺辱的能力都没有。

　　海波不知道，他应该感谢Andy。如果Andy坏到儿里的话，让骗他钱的混蛋痞子强了曲燕，他能怎么办？他什么都不能办！

　　手里没筹码，如果那个混蛋生生扒了曲燕的子，着巴当着他的面捅进曲燕的道里，他所能做的，也许只有把头扭过去。

　　想要改变这一切，海波只有变强，可变强不是自己想就能做得到的。北京这么多人，有权有势有钱有户口本儿的都挤在一堆儿里，都想要拔尖儿，凭什么你丫一个外地的，野大学毕业的大学混子，一个小破打工仔就要当强者？

　　有没有心，有没有能力不说，没人给你这个机会。在这个强者唱戏的社会，更需要弱者来跑龙套。能让你丫老老实实打个旗就烧高香吧，别他妈的把自己当个角儿！

　　更何况以海波的能力、心气儿、才华、甚至性格，他注定不会在这个竞争烈的社会里成为一个成功的人。从许少威那收了一肚子气回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曲燕大吵了一架。

　　穷尽挖苦之势，对曲燕冷嘲热讽，什么以为你是个没人要的狗尾巴草，没想到是朵花。人家大老板相中你了，你不是跟我苦吗？你从了人家马上就能穿好的。

　　什么话损，什么话伤人，冲着他最爱的人就一通招呼。曲燕只是哭，但不全是因为Andy在事实上已经占据了她的身体，而是伤心。

　　海波愚蠢的将自己的绝望传递给了曲燕，将自己的恨传递给了曲燕。这些天，小两口关系很紧张，尽管冷处理让彼此消掉了火气，但裂痕已有。海波主动请曹山来吃串，想谈谈心，曲燕没来。两人披着棉服，11月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了。

　　串热了几遍，二锅头也喝了半瓶，两人心倒是热乎乎的。“曹山，你觉得咱这么得过且过的，有意思吗？每天忙忙碌碌，貌似为了理想而奋斗，其实就他妈的是一催吧，想想看，这么干，哪他妈的有未来啊？”海波抿了口酒问道，又似乎在问自己。

　　“海波，毕竟咱们才刚毕业，谁没有吃苦的时候，甜头在后头呢。再说了，你比我强多了，你好歹还有曲燕，可我呢？光一条。”曹山安慰着他。“曲燕？哈哈”海波苦笑道。

　　“兄弟，你觉得我俩能长久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坑了6000块钱，是因为他妈的一房地产老板看上曲燕了！他说给我一整版广告，让我把曲燕让给他，我当然不同意，他就他妈的设了个局坑我！

　　兄弟，我真的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我他妈的真没辙了。”海波端起杯，和曹山碰了一下，小半口杯一饮而尽，辣的他做孙悟空状，哈着哈气。

　　“都是哥们，帮忙是应该的。别多想，只要是女的，肯定有人惦记，别管别人怎么想，你不是喜欢曲燕吗，曲燕也死心塌地跟你，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曹山真的很羡慕海波，最起码每天晚上能抱着那高高软软的身子睡觉。

　　“曹山，可我这样？不瞒你说，这个月我可能又要光杆司令了，保不齐下个月就得被开除了，你说我拿什么养曲燕？

　　我都他妈的快无业游民了，让她跟着我受苦？况且曹山，我他妈的还欠你好多钱哪”海波给曹山斟了酒，自顾自的又是一大口。

　　几杯下肚，嘴有点不利索了“钱的事你放心，我又不缺钱，欠着就欠着，别放在心上。曲燕真的是一心一意认定你了，你可别被眼前这些小坑小洼就气馁。”曹山的乐观是海波所没有的。

　　“曹山，你说得对，曲燕是个好女孩，又高又白，是女的就有人惦记，我知道，你现在这孤身一人的，别觉得我傻，我看得出来，你对曲燕多少也有点非分之想。

　　哎，我不否认你对张宁一往情深啊，可人都有七情六，你喜欢曲燕的身子，他妈的谁不喜欢啊，你喜欢，我喜欢，那狗房地产老板也喜欢！

　　我他妈的跟你说，现在就他妈的缺一场革命！把那帮有钱有权的全他妈的给革命了，不是人民当家作主嘛？，革他妈的命！”海波放肆的骂着，典型对社会不的心境。

　　可他哪知道，任何一个社会，都是强者胜，他那样的，革一百次命，还是弱者，还是受欺负的命。

　　“，你丫说啥呢，喝酒！”曹山听海波语无伦次，也有点尴尬。两人对杯痛饮，海波放下空杯子，低着头咯咯咯的苦笑。

　　“曹山，你不知道，那天我从那房地产商那出来，心里真的是透心儿凉。他他妈的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就当着我面说曲燕多好多好，他多喜欢曲燕。我他妈我！兄弟，我这可是真心话。

　　我觉得你真的比我有能耐，能挣钱！刚一来好家伙，一月挣一万多！兄弟，我可是真心话啊，你听着。”海波食指指天，闭着眼睛，打着酒嗝，继续说“我觉得我自己真是不行了，我知道你喜欢曲燕，你半夜里听我俩干事儿，偷看她洗澡，我都知道！干嘛呢？！

　　兄弟，我欠你太多，钱，人情都算。我不行了，我养不了曲燕，我成全你俩怎么样？我是说真心的啊，没瞎说，真的”曹山听的脸通红，想制止他，曹山乎拢着手说“别打断我，让我说完！我看出来了。

　　你曹山是谁？学校里的校草！曲燕跟了你不亏！她也对你有意思，我这，我都看得出来，成全你们，真的。就算我还你人情了！“海波口齿不清眼睛发直，越说越没溜。

　　“！扯啥呢、海波，你这么说我真跟你急了啊。曲燕这么好的姑娘，一心一意跟你，你怎么就这么强言放弃呢？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让曲燕过上好日子，你俩以后在北京买房、落户，生孩子，幸福的生活，眼前这点挫折算是什么？再说了。

　　谁告诉你我喜欢曲燕了？谁跟你说曲燕喜欢我了？都他妈没边的事儿，我心里只有张宁！”曹山用箴言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发现，海波对自己和海燕眉来眼去甚至偶尔越界都门儿清。他自己呢？对曲燕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只能说是渴望，对她那又高又壮的感身子有着最原始的望。

　　“别扯淡了，兄弟，还惦记张宁呢？你忘了，上次她来北京，一看到咱们住的这地儿，看到咱们现在的生活状态，她都什么样了？张宁不管怎么说，在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你还能让她来北京和你受苦？再说了，毕业了，分手了，没在一起就别惦记着了。

　　你这是在北京，她在家里能闲着？她对你旧情难忘也好，再续前缘也好，都是想象，你怎么知道她没在家又搞了一个呢？人家干嘛舍近求远跟你受这份洋罪来？”海波不管不顾的说着，接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别你妈扯淡了，。再说跟你急了啊！说巴什么呢！”曹山不乐意了，抓起酒瓶子使劲往桌子上一顿。

　　海波本是个自制能力很强的人，从来不喝多，可是他压力太大，又发愁，有没钱又欠人情，结果酒越喝越多海波醉醺醺的半睁着眼睛，一脸傻笑，他已经喝到位了，精神出鞘变得神经了。

　　“好，摔的好！你不爱听就对了！证明我这番话是忠言逆耳。兄弟，别以为我醉了，我清醒着呢。我他妈的难言之隐啊！”说着，仰头又是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