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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罪孽太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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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监眯着眼,左瞄又看,反覆增删,直到天黑时分方出来一个底子。次继续,姿态依旧。第一针扎进她后颈的肌肤,迸出米粒大的血珠。老太监拿干棉掉。一针,接着一针,点刺,染料随着点刺绣入肌理之中。

  每刺一针,海棠的身子就要痛得微颤一下,她咬牙忍着,就是不肯呻出声来。老太监的手法非常娴熟,刺得并不重,但又密又实,不是剧烈的疼痛。

  但像被山中竹叶青咬了一口,毒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体内,扩散开来。这种绵长的痛苦是最难以忍受的,濒临崩溃的时候,她不住怀念那种曾经让她死去活来的东西,至少,可以让她暂时逃避眼前的磨难。

  没有,白天德根本没有打算减轻哪怕任何一点儿折磨,相反,还在想法设法增加。他这一段时期比较忙碌,在外面的时间多,有空就惦记着到工房来看看,看进度,也顺便玩一下女人的脸蛋和子,偶尔在她的眼里干上一把,却坚持着不出来。

  后来又有新花样,将收集来的不同种类药涂抹在她的下试效果,令海棠整整夜地处在亢奋状态又无处渲,合拢双腿自己磨擦一下都不可能,下身肿不堪,麻之极,有时实在受不住了。

  意识模糊,口角涎,发出荷荷的声音。老太监看她实在可怜,身体动来动去也不好下针,好在年轻时也陪宫女玩过假凤虚凰的游戏,有时就坚出两指头,进女中挖几下。

  这时,海棠的股会轻轻摆动,将枯干的手指咬得紧紧的,很快就出一大滩汁。从早上到下午,一之内足有大半的时间要花在刺青上,之后就是一项必做的功课。

  为了不损伤背部的工艺,会把海棠四肢悬空吊在杠上,两腿打开对折与手臂捆在一起,看上去像在斩杀一头白净的猪。

  白天德此时才会将具深深地入直达花心,急促地动之后,养了一天的浓便会倾泻而出,热烫烫地打到子颈口子中央。海棠哆嗦了一下,心中悲苦,她明白,这一刻,她是白天德的播种工具。

  从被俘获的那一刻起,她就选择了沉默,再痛苦再愤怒也不说话,只有在忍受不了的情况下才发出几声呻和尖叫,决不会屈服,只要有一丝清醒,都会抗争到底,眼中出的只有仇恨的光芒,着实让白天德为了防范她耗费了更多的时间精力。

  但是,她的命运终究掌控在别人手中,想绝食,会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按着她,捏住她的鼻子将食水灌进去。

  想逃跑,手脚相连的铁镣手铐从不离身,她想自杀,口里总是着布条或软球,让她振乏力,努力都终究付之水。

  饭后,白天德都会带她出去散步一会儿,一则是为了炫耀,二则也是运动运动,不让她在房里躺坏了,保持体形和健康。说是散步,实则如同富人溜狗,一条长铁链扣住她的手铐,一头固定拴在一匹高头大马的马鞍上,还有一条细银链系住她的鼻环,由骑在马上的白天德手指头着。

  马慢慢走,她却必须紧步赶,因为脚镣限制了两脚迈步的长度,不小跑就会跌倒,让马儿在地上横拖。

  每里,白天德牵着赤身体的海棠在村里溜几圈,经过有人的地方时,人们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注目栓在马后狗一般的漂亮女人。

  “大家知道她是谁吗?著名的黑凤凰呀…还记得两年前,老子就在这里讲过,要黑凤凰洗干净股等着,老子不食言,把洗干净股的女土匪带给大伙儿看哪!”

  白天德得意地扬起马鞭,大声吆喝道。人群轰地一声,她就是黑凤凰啊,那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海棠低着头,失去血的脸上呆滞着没有任何反应。鼻环蓦然扯紧,痛之下,她被迫仰起头来,面朝向围观的人群。

  这个往日世外桃源的一般的村子,也在发生着改变,自从被白天德一伙人占据并藉海棠之手杀掉了反抗的几个放排汉后,全村百姓全沦为了人质,在暴力下劳动,一栋栋旧房子推倒了。

  新的大型城寨拔起而起,除一小部份农田种植粮食和蔬菜外,大部份重新翻耕,埋下了大片从未见过、像麦粒般的种子。第二个月开始,海棠的癸水没有如期而至。

  背上的刺青也在进展之中,不少人的注意力逐渐从她的下身转移到后背上,指指点点,啧啧赞叹。

  第五个月,小腹已经现怀,每隆起一分,海棠眼中的绝望便深了一分。她换了一张新的工,按照她腹部的位置挖空了一个,以免俯身时肚子受到迫。八个月后,海棠小产,诞下一个男婴。

  白天德将产后虚弱的她推到晒谷坪中,召集全村百姓,令人当众将刚剪脐带的婴儿活活掐死,可怜那冤魂来到人世,连口都没喝上。

  所有人被这空前的残暴惊呆了,四下一片死寂。海棠以为自己会崩溃,也不知幸还是不幸,她了过来,只觉得那一瞬间,意识出离于身体了,浮在空中飘来去。男人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从来再来过。”

  当海棠腹中的第二个孩子现怀的时候,大地上开了红的小花,漫天漫地,美得妖,赤,令人窒息,散发出令人醉的清香。

  漫长的刺青工艺也终于竣工。白天德第一次在房中放置了两面大立镜,海棠的身前身后各一面,道:“你自己也欣赏欣赏。”镜中,平滑光洁的玉背消失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大幅如此诡异而震撼的画面。一条高大凶猛的狼狗傲然屹立在右上方,仰头长啸,竖起,似乎在庆贺征服的胜利。它的征服者,是一头异常美丽的黑色凤凰,翻过身子斜躺在画面的左下方,羽依然光鲜亮洁。

  但骄傲的凤头已屈辱地歪向一边,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恐惧和哀怨。出彩的是,黑凤凰翻转过来的肚皮上,由细羽和阴影构成了女人的的形状,还隐约可见粉红的头,与整个画面并不突兀,浑然天成,狼狗的两只前肢就深深陷入在这房里。

  而凤凰的下部底端恰好收在海棠的门处,一捅入眼,整个黑凤凰的身体都好像在颤抖,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狼狗与黑凤凰周围,点缀着无数鲜红如血的海棠花,密密匝匝,铺天盖地,充盈了整个空间。

  画面太过工巧,发细节皆鲜活,以工艺而言,真入了化境,呼之出,以画意而言,充了无穷的惑和秽。海棠看着看着,吐出了一口鲜血,晕死过去。依稀听到男人的狂笑:“白板儿,记好了。

  这就是你的宿命呀!”***“当…”悠长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像一波又一波的细浪漫过山谷。轻云薄雾间,梵音齐诵,刹那花开,恍若人间仙境,超然出尘。山中方一,世间已是五年过去。

  “笃笃”大门敲了两下,过一会,又敲了两下,不急不徐。观音庵如此清静无为云飞渡之地,有谁会来打扰呢?老尼慧清将寺门拉开一线,门外是一位装扮朴素的美丽少女,披着晨霞的余晖。慧清双手合十,打了个喏:“本庵正在晨课,女施主见谅。”

  少女微笑道:“我来找人,找一个叫冷如霜的女人。”慧清微微一怔,垂下眼睑道:“那女施主可就要失望了,本庵没有您要找的人。”

  少女似早在意料之中,拿出一件陈旧的童衫,硬进老尼的手中:“那么,我请求大师您,把这个东西带进去看看,我就在外面等着,好吗?”“阿弥陀佛。”老尼鞠一躬,默默阖门退回。晚课声中断了。

  门后似有一些低嗓音的争执。不到一个时辰,庵门再度吱呀一声打开,换了一位年轻的比丘尼出来,就像一道光芒闪过,让少女不住眯上了眼睛。

  这尼姑洗净铅华,素面朝天,微蹙的眉头淡染山,肤白得像一整块汉白玉雕出来的仕女,又苍白得令人不敢视。

  少女设想,如果她笑的时候一定异常妩媚温柔。“不用猜疑,我们不曾认识的。我叫阿月,怎么称呼您呢,刘夫人还是如霜姐?”“阿弥陀佛,施主,如霜已死,贫尼觉悔。”少女又笑了。

  很媚的那种,觉悔发现她很像一个人,一个在心中死去很久的人。“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她,想见到跟这件衣裳有关的人就请即刻跟我下山,否则,她将永远失去他。”

  她说得神闲气定,青年尼姑却是脸色剧变,说不出是喜是悲,是惊是惧,说话也颠三倒四:“连生,他,他真的还活着?在哪里,快带我去!”“觉悔,你心了。”

  老尼一声断喝,试图将青年尼姑从魔障中唤醒。“是,师傅。”觉悔含泪合掌。“繁华皆成梦,红粉尽骷颅,尘世间种种,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呢?”

  少女发出两声讥笑。青年尼姑噙着泪,跪下,整个身子都在烈的抖动,抖动,终于磕下头去“师傅,这几年来,思量,彻夜难眠,觉悔还是放不下,罪孽也太深重,不配做佛门弟子啊!”慧清一声浩叹:“你可想好了,再回头已是百年身。”整个庵里的尼姑站在慧清身后,齐声喝喏:“阿弥陀佛…”***头渐起,整个不老峰山头首先沐浴到温暖的阳光。

  觉悔,不,现在还俗回到了冷如霜的身份,习惯了不老峰的阳光,今天,就要远离这熟悉的一切了,心中分外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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