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过了今天

　　甚至生出了的念头，刹那间，悔恨、自责、愤怒、茫然等等情绪纷至踏来，让秦大伟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看到儿子的表情，杨玉芬依然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四百多万，就算是把我拆了卖也凑不齐啊，没办法，我只好先把你舅舅家的房子卖了抵了四十多万，然后早晚摆摊赚钱。

　　但是一个月下来，我赚的钱还不够支付利息的，还款的那天，我拼命的哀求债主们宽限些日子，结果，呵呵，那些王八蛋同意了，呵呵，但是，但是。”“不要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秦大伟突然恐惧的惊叫起来。

　　他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双膝一软，直接痛哭涕的跪倒在母亲的身前，一把抱住母亲摇摇坠的颤抖身体，思绪飞转，四年前那段已经有些模糊的往事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他想起来了。

　　四年前的一个晚上，母亲说出去办事，结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病怏怏的回到家，关上门谁也不理，一直到第三天才从房间里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无比的憔悴，那时的自己居然还傻傻的以为是母亲生了病。

　　直到现在才明白，母亲那晚定是遭遇了非人的待。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杨玉芬缓缓的睁开一双泪眼，眼神空的望着天花板，缓缓的继续说着。

　　但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尖刀一般重重的扎在秦大伟的心口上。“十六个人，轮番上，一个接着一个，不管我怎么哀求，怎么痛骂，那些人就仿佛听不见一般。

　　一次又一次的将我在身下强，好痛，好痛，痛的身体都仿佛不是我自己的了，到最后我都麻木了，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能依稀的感觉到人影晃动，等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身的污秽令人作呕。

　　但更痛的却是在我的心底，那些人在我的身上写了下话，到家以后，我擦了整整一天一夜，皮都擦烂了。

　　但身体上的字能擦掉，心底的字却怎么也擦不掉。”说到最后，杨玉芬已经是泣不成声，如果不是儿子将她紧紧的抱住，她恐怕早就撑不住摇摇坠的身体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无数个夜晚，她无数次的被那无法忘记的梦魇所惊醒，不管隔了多久，只要想起，便仿佛刚刚发生过一般，让人如坠地狱。＊＊＊“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妈妈，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呜。”

　　秦大伟哭得像个孩子，悔恨与愤怒不停的灼烧着感的心，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此时此刻，他只想拿出一把刀，将那十六个人渣切成碎渣，再煮成一锅汤连皮带骨的下去。

　　这一刻，秦大伟在心底彻底的原谅了母亲，并产生了深深的自责和恨意，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在母亲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她，在得知母亲持皮生意后，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指责她，意她，自己的这些看似可笑的举动，跟那些给母亲带来重重创伤的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无边的恨意淹没了秦大伟的心头，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能够天降火雨，烧尽这个充罪恶的世界，他不能去想母亲所受过的屈辱，只想想到哪怕一丝一毫，他都有种心脏被烧穿的痛，痛的他恨不得能立刻死去才好。

　　着泪说完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仿佛让自己的心底卸下了一块难以承受的重石，这个秘密掩藏在心底的时间实在太长，分量又太重，现在终于倾诉给了儿子知道，虽然心痛的有些呼吸乏力。

　　但精神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放松，杨玉芬渐渐的回过神来，慈爱的低头看着哭成泪人的儿子，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心中不怜爱顿生，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顶，柔声苦笑道：“大伟，妈知道你早晚会知道我现在做的事的。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知道的这么早，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永远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只要你开心，妈妈就足了。”“妈！”秦大伟硬咽的深情唤道。杨玉芬轻轻的用手指拭去儿子脸颊上的泪水。

　　接着说道：“大伟，妈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就是你好好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出国留学，从此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这样就算妈死了也能瞑目了。”

　　秦大伟听到母亲的话拼命的摇着头，大声说道：“不，我不上大学，我也不出国留学，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家里守着您，呜，谁要再敢欺负您，我拼了命也要把他杀了！”

　　说到最后，他脸杀气，双目圆睁，眼神凶恶的如同护崽的野兽一般“不许胡说。”杨玉芬急忙打断了儿子的话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寻个好出路，你是妈妈全部的希望，我不许你半途而废。”

　　秦大伟闻言傻傻的抬起头，盯着母亲认真的表情苦涩的摇着头惶惶说道：“不行，我不能再让您去做那种事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妈，我爱您，我爱您，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爱您，我真的无法接受您再去做那种事了，我受不了啊。”

　　听到儿子内心情感的真是，杨玉芬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感动，连连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大伟，妈答应你，再也不去做那事，再也不做了。”

　　一边说，她还一边下意识的将儿子泪水连连的脸颊搂进怀里，枕在自己高耸的脯上，这是她以前对儿子最喜欢做的亲昵动作，起源就是儿子幼年时期无心说的一句话，说妈妈的口软软的，枕着好舒服，所以后来杨玉芬就时常将口做垫给儿子依靠。

　　直到后来发现儿子拿自己的内衣手，这种亲昵的举动才被她强行终止。感受着母亲前的柔软与丰腴，悲愤的秦大伟心中却没有半分念头，在得知母亲无私的付出后，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说服自己行禽兽之举，甚至只是想一下，都觉得是对母爱的亵犊，母亲虽然从事的是最的工作。

　　但是她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圣洁高贵，想起自己偷拿母亲的内衣手的时间，正好是母亲刚从事皮生意不久的事，自己竟然不仅没有体谅到母亲的痛苦，反而给她带来更多的苦恼，简直是禽兽不如。

　　想起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秦大伟不怒从内心中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用尽了全力，直打的他眼冒金星，半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着实把杨玉芬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呢？”杨玉芬心疼的一把搂紧儿子，爱怜的抚摸起他红肿的脸颊来，心痛的埋怨道“妈没怪你，你不要这样。”秦大伟也不好多解释，只能带着心歉意和悔恨硬咽的说道：“但是我就是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对不起，妈妈。”

　　杨玉芬怜爱的看着儿子，摇着头叹道：“傻孩子，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道歉，该是妈妈说对不起才对，而且我还要谢谢你能够原谅我，你知道吗？今晚看到你头也不回离开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了这话，秦大伟不由心有余悸，要不是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要是他没有及时的扑出去，今晚可能就是他们母子的永别了。

　　想起那可怕的刹那，他不由惊出了一声冷汗，赶忙抱紧母亲，惊惶的说道：“妈，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吗？求你了。”

　　感同身受到儿子不舍的心意，杨玉芬心中的霾一扫而空，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见儿子还是一脸的不舍和惶恐，心知他可能为之前的事后怕了。

　　便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顶，打起精神开玩笑的说道：“大伟，别看你现在这么黏着妈，等你以后了媳妇，怕是就要嫌妈烦了。”“不会的，我只喜欢妈妈。”秦大伟想都没想便口说道。

　　听到这话，杨玉芬一愣，旋即便羞红了脸，她也不由想起儿子偷拿自己内衣手的事情，那时候她刚入皮生意不久，心理压力格外大，无意中发现儿子拿自己内手后，她既失望又难过，便毫不留情的痛骂了他一番，自那之后她便不敢再过分的与儿子的亲密，而儿子似乎也被吓到了。

　　平里与自己相处时都是一本正经，规矩的都让彼此产生陌生感了，她都不知道多久没听到儿子说出喜欢妈妈这句话了，现在终于又听到了这句暖心的话，杨玉芬突然感到鼻头发酸发，感动的直想哭，好不容易才止住心中涌动的爱意，心怜爱的回应道：“傻儿子，妈也喜欢你呀。”

　　听到母亲的话，秦大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自己总是黏着妈妈，求拥抱求爱抚，母子俩亲密无间有着说不尽的幸福与足，但随着年龄长大，那种感觉竟是越来越淡，虽然一直心有不甘，但却也明白，这是长大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是没想到，在爆发了烈的情感冲突后，他竟然又奇迹般的从母亲的怀里找回了那种逝去的幸福与足。

　　趴在母亲丰腴的大腿上，静静的享受起这久违的亲昵，这种感觉真的无比珍贵，也许过了今天，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妈，我好喜欢就这样趴在你腿上的感觉，好温暖，好舒服。”秦大伟终于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激动，用自语自语般的语气小声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