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再看看笨笨狗

　　我捏着她的头笑道：“根据我浅薄的人类学知识分析，是权力，干涉别人配的权力，最大的权力。

　　生物界一直有个潜规则，强者才享有配权，这个规律也影响了人类，万物之灵的人类更进一步，把干涉别人配的权力当成了强者的标志，具体就是可以干涉别人该跟谁配、怎么配、允许跟多少人配。

　　而王者不需要被干涉，可以三四妾，因此允许高官潜规则，不许百姓看黄站。你们要是可以自由享受身体了，我就没有特权感了。”笨笨狗：“真复杂。

　　现在王者也不可以三四妾了。”说完后，自己笑了，幼稚，在东莞还说这样的话。我道：“没什么复杂的，人还没有发展到自由支配自己身体的阶段，从这个角度来说，人还比不上猪，人太聪明了，所以喜欢作茧自缚。”

　　笨笨狗道：“自由处理自己的身体，谁知道这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文明还是野蛮啊？”“不知道，但法律规定，我要是想跟你配，你要配合，这是你的义务。”

　　笨笨狗道：“呵呵，凭什么，我都没有名分的。哎呀，带雨伞。”我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摸摸，真没兴趣你，哎呀！你发烧了啊？”

　　笨笨狗：“去死！为前途焦急呗，转眼三十，不知哪里是归宿，一急起来就莫名其妙发低烧，就是焦虑。”我道：“这年头只有傻子才不焦虑。”

　　一个月后，大风暴已过，正当我消消停停的带着笨笨狗去佛山时，我又听到了两个坏消息，张小胜离婚了！还有杨二兵自杀了！宏伟的瓦尔哈拉神宫轰然倒塌，金碧辉煌的宫殿化为瓦砾，家园在大火中成为一片废墟…《诸神的黄昏》。

　　白素素的铺面生意不算差，每个月扣除要的七七八八，再赚两三千生活费应该是不成问题。问题是两三千刚好养她那辆别克君威，油钱、保险、路桥费加在一起。

　　正好就是这个数，偶尔还支付不起。张小胜坑蒙拐骗地钱已经全部投在房子和铺面上了…这证明再坑蒙拐骗的人在中国也拼不过房地产商。现在全家属于坐吃山空阶段。看看自己小半辈子心血换来的硕大旺铺，再查查“账单”

　　张小胜镇定地问道：“素素，要不我们换辆车吧？”白素素非常体贴，温柔道：“算了吧，我在东莞把沃尔沃换成别克，就是想低调点，铺子生意又不好，别换了。”

　　张小盛呆了呆，道：“我的意思是换辆奇瑞。”白素素睁圆了眼睛，张小盛怯怯道：“当然不是奇瑞，是瑞虎，那车也不错，省油。”

　　白素素笑了笑，眼角带着泪花。几年前，她还在四川，刚入圈子，就立刻轰动整个峨眉山，巴蜀美女如云，但她硬是凭一己之力，帮着东家三个月击垮了两家四星酒楼。

　　只十天就赚够买奇瑞的钱了，还兴致地去车铺看过，结果回来一说，被老板姐妹们的嘲笑瞬间淹没：我们是大酒店的不是美发店的，素素您别丢了咱姐们的份，再说，奇瑞奇瑞，修车排队。

　　一个肥肥的客人走进来，可能过吨位实在太壮观，矮胖类似冬瓜，她轻轻一拉扯断了挂在墙壁上的罩带，白素素一惊，客人转身骂道：“老板呀，你这里的货是不是伪劣啊…摸一下就坏了，哟，哟，哟，还卖就是九十八块哟。

　　哟哟哟还这么厚的，你们这些打工妹一点都不懂感哪，现在流行透明的，知无知吗？你们做服装生意要有点品位的拉。

　　介个，还有介个，介个，介个，我是统统不要了，根本显不出我漂亮身材啊。”白素素鞠了一躬，道：“谢谢下次光临，您慢走。”

　　那客人对着白素素眨了眨自己狭窄如同秘鲁的斗眼，摇摇头道：“靓女，其实你长得仲系过得去咯，同我差吾多了，就系吾识拣衫（不知道挑衣服）。”

　　然后摇着看不见的脖子横着步子走了。张小胜哈哈大笑，蹲了下来，腮帮鼓动了几下。白素素踹了一脚：“讨厌，你这是干什么呢？”

　　张小胜道：“我是学欧锋，正在练蛤蟆功。靓女，你跟我这蛤蟆长得也差不多吗？就是不会选衣服。”白素素没有笑，对这门面外的横幅努努嘴，上面写着顾客是上帝。

　　张小胜还是在笑：“一等姿夜夜房，二等姿供在庙堂，三等姿赶去厨房，四等姿发配工厂，有些蛤蟆，只配剁成泥砌墙。

　　白素素扭过身子，骂道：“刻薄，有这样背后说客人的啊。”但也对天翻着眸子，偷偷跟着笑了，蛤蟆，还真贴切。过了好一阵子，快打烊时，那客人又转身逛了回来。

　　“靓女，陈村就系个细地方（小地方），买感的野仲系要系香港买，这呢度乜都冇（这里什么都没有）。我逛左一圈，寐起你呢度有对高跟鞋不错哦…你拿来我试试。”

　　白素素脸笑容，把鞋拿了过去，又把一个镜子放在地上。“哎呀，你睇我着低的了（你看我穿低了），怎穿啊？”白素素勉强一笑，蹲下道“我帮你穿上。”客人站起，扭扭身，哗啦啦地响起来。

　　道：“嗯…这个鞋链子还系吾靓。我吾要了，你帮我佐了。”白素素下后，客人道：“睇睇（看看）那对白色，你拿过来比我试试。”

　　“咁多对没有一对配得上我的，靓女，你帮手将我原来的鞋穿上吧，有新货我再来过。”白素素脸色发白，道：“谢谢下次光临。”

　　一个小男孩一脸激动地冲入白素素的怀抱，痛哭涕，白素素大为惊讶，看着泣不成声的小男孩，推开了他，惊奇地问道：“小胖子，你怎么找到姐姐的。”

　　小胖子哭道：“爸爸带我去外国，我天天想着姐姐，回来后就去了家华，家华说姐姐不在了，我就找香港的私家侦探社，才找到这来了。”白素素哭笑不得。

　　不远处，虎子带着两个兄弟，抱臂而立。下面发生什么事，不用多说吧，小胖子蒋鹏飞和白素素在一起，怎么可能太平？

　　事情是被张小胜他爸撞着的，蒋鹏飞小霸干的脾气发作，叫虎子他们几个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张老头，然后就听他爸蒋耀东被抓，湖南帮一哄而散。＊＊＊

　　杨二兵死了，我没有参加葬礼，真的是没空，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杨二兵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没有他，我也便这么过，谈不上多些什么或少些什么。

　　除了偶尔一刹那的落寞，还有心疼着他没有还给我的钱。葬礼当天，柳大波也没有去，事后同村黑胖子对我说。

　　她喝了很多酒，我在上碰见了柳大波，聊起杨二兵，她说，别以为他死了他就对了吗？他这叫恶意自杀。笨笨狗还是莫名其妙的发着低烧，我带她去医院一检查，艾滋。

　　再检查自己，没有。我兴奋得跳了起来，再看看笨笨狗，全身都发颤了。从来不得病的人一得就是重病，从来不中奖的人一中就是大奖，但，这没有什么好稀奇了，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

　　笨笨狗笑了，很镇定。好像早有预感。笨笨狗道：“你不记得每次我都着你带雨伞吗？真不应该去酒吧街赚那些黑鬼的钱的！这叫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