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给停下嘿

　　“不对，我刚刚要问的东西不是这些。红绳子当订亲信物是很不尊重人，但我真正要问的是，为什么…阿古布拉王会把你许配出去？

　　阿古布拉王是个仁和、宽厚的好人，也是个好父亲，不会把女儿当成货物一样易，哪怕是为了千万民众的福祉都不会。”

　　任徜徉道：“再说那个巨武神，我没见过他，这老头好像很有名，做了很多事，但他到底是什么人？无门无派，突然之间就冒出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这种事情合理吗？阿默兹狼不是吃草的温驯动物，他单匹马一个人消灭了魔狼？怎么可能？”这些事在外头都有传。

　　但以讹传讹的结果，全变成了传说，任徜徉没法从中得到自己所要的信息，所以便直接向拓拔小月查问。

　　果然，这番查询没有让任徜徉失望，拓拔小月回忆当年旧事，还有这些年来听见的转述，给了任徜徉重要的信息。

　　“…所以，当年是有人协助巨武神，探查魔狼的情报与弱点，把结果告诉他，然后他才出手消灭魔狼的？”

　　“是啊！前置作业是有人协助。但后来消灭魔狼，却是他单匹马一人为之，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各部落尊为武神。”

　　“他武功很强我知道。但重点是他消灭魔狼前的准备。刚刚你说，他出手之前已经有人代他查过魔狼的资料，可是我记得当时各部落都对魔狼一无所知，那么，他的情报来源…是中土？”

　　“这个我想应该不是。巨武神来到域外的时候，就得到域外子民的帮助，好像立刻有一批人跟着他，替他处理杂务，他本人只负责战斗…咦？”拓拔小月说到这里，自己也发现问题。跟随巨武神身边的那批人，是域外子民，却又不属于当时各大部落的麾下。

　　这样子说来，就是巨武神在域外建立了他自己的独立势力，当他来到域外时，这些人就从黑暗中现身出来，听其号令，供其驱策。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在拓拔小月的记忆中，域外人对中土人深恶痛绝。

　　虽然其中也有极少数特例，但要说中土人能在域外建立势力，麾下还都是域外人士，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但…当初跟着巨武神一同出现的那批域外人士，在巨武神离开后，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们是和巨武神一起去了梁山泊？或者，他们至今仍在域外，深潜不，成为巨武神的一支伏兵？

　　“伏兵”这个字眼一闪过脑海，拓拔小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巨武神一向独来独往，没听说有什么手下，如果那批人真是他藏伏在域外的势力，绝对有重要用途，不该轻易显人前，哪怕是提供情报，那也大可暗中活动，用不着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存在一样。

　　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人的现身存在着某个目的。什么样的目的呢？是为了什么理由，导致他们必须要从黑暗中现身出来？“胁迫…”

　　任徜徉冷冷地说道：“这些人的存在，代表着一股不可小觎的力量，再加上巨武神消灭魔狼群所展现的无敌武力，足以对任何人形成压力。如果凭这股压力去谈亲事，当时的域外大概没什么人能拒绝了…”

　　拓拔小月没有出声，却在心里同意这番推论。现在看来，当年的缔结婚约一事，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巨武神这么做，背后很可能是…

　　“不过还是说不通啊！阿古布拉王不是别人吓一吓就会屈服的软骨头，没理由会屈服于这种胁迫之下啊…”任徜徉抓头搔发，想不出答案，这情形看在拓拔小月的眼中。

　　感觉非常温暖，相较于疤面大侠每句话都在嘲讽阿古布拉王，任徜徉能够表现出这样的敬重与推崇，让拓拔小月欣喜不已。

　　虽然觉得这有可能是一种高明的马，但…还是非常受用。因为感觉很好，拓拔小月考虑了一下，决定把一件自己也不甚了解的往事说出来。

　　“其实…当时父王并没有同意，是因为宫廷里的文武大臣全力支持，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拥戴这个联姻，此事才通过的。”

　　“全体文武大臣疯狂支持？这也怪，兹男儿一向有血、有骨气，不会当人家的哈巴狗，有什么理由去谄媚一个中土人呢？就算是面对恩人，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听起来还是很像马。

　　不过因为语气真诚，听到这里，拓拔小月的脸上已经忍不住出笑容，频频点头。

　　“…因为，在巨武神消灭魔狼之前，他在兹立下约定，只要他能独力除去魔狼群，那就要娶走兹的第一美人…”

　　“呃！”“当时全体文武大臣表态支持，甚至联名上奏，强行通过了这件事，听说还有人摆宴庆祝…后来巨武神灭尽魔狼，来到兹，说他认定的第一美人是我，才缔结下这门亲事的。”说到这一段往事，拓拔小月自己也觉得有很多困惑不解的地方，从这些讯息中听起来，当年巨武神指定“兹第一美人”的时候，宫廷中文武大臣所想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毕竟自己那时只是个小娃娃，要说什么大美人，不该扯到自己头上。这个推论若是正确，那么…那个兹第一美人，大概很不讨人喜欢，因为巨武神的要求一提出，宫廷内的所有大臣居然像是送瘟神出门一样。

　　争先恐后地抢着答应，彷佛想要趁这机会将魔狼和第一美人全给解决掉，后来，巨武神灭尽魔狼归来，表示自己的儿子还无法立刻来娶，所以“兹第一美人”的定义，就变成了若干年后的兹第一美人，这种判定法怎么想都有些牵强，照理说，兹群臣应该会大力反对。

　　但或许是因为受人大恩，不便拒绝，亲事就这么订了下来，这一点拓拔小月多年来反覆臆测，虽然觉得古怪，但也探究不出详细状况。

　　“…有很多事，到现在我也没有想通，不过当年的事，我所知的就是这样，咦？你为什么要撞树啊？”当拓拔小月讲到“兹第一美人”一词，任徜徉像是触电般。

　　立刻目瞪口呆，眼着就跑到一棵树前面，抱着树猛撞，口中直念着“明白、明白了”莫名其妙的动作，搞得拓拔小月一头雾水，不晓得他在什么玄虚。

　　“明白了，这下子我完全懂了，难怪他们没有反对…没有办法可以反对啊！”“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你还不懂吗？嗯，换个说法，你有没有什么还想不通的？”

　　任徜徉回复了冷静，简短思考后，他向拓拔小月提出了疑问。

　　“其实我一直不了解，当时我年纪那么小，样子也丑丑的，巨武神是怎么知道…

　　我长大以后的样子？我父王并不是很俊美，要是我长大以后的长相不出色，那巨武神岂不是…”这些话只是随口说说。

　　但任徜徉一听，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低声问道：“你…你对自己的母亲，有没有印象？”“没有，我父王说她不在了，一些年长的老臣说她已经过世了。

　　没有人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只在宫里看过一些画像，画里的她很典雅，是个很高贵温柔的女，我相信她的为人一定很…呃，你为什么在流泪？”

　　看见任徜徉默默流泪的怪样，拓拔小月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母亲？”“这个…这个…”任徜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他出一个让拓拔小月倍感熟悉的苦笑。

　　“你的母亲，是一位非常雍容华贵的王后，她品行高洁，个性温柔善良，这世上再也没有像她那样的好女人…”

　　“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好像宫里的那些人？每次他们对我说我母亲的时候，都是这样在苦笑，还有…你为什么又在流泪了？”“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很悲伤而已。”

　　任徜徉叹气说着，摇了摇头，拓拔小月不解其意，正想发话询问，任徜徉的表情一变，这种表情拓拔小月非常感，以前铁血骑团行动时，每次只要有什么不对，团员们就会出这样的表情，所以，恐怕是有敌人靠近了。

　　只是不晓得是单纯路过？还是针对两人而来？很不幸地，结果明显是第二种，任徜徉和拓拔小月匆匆遮上脸，大批武装人员也包围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居然敢擅闯研究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几十名追捕者将两人包围住，恶狠狠地喝问，这场面在任徜徉眼中根本是小儿科，他不慌不忙地反问。

　　“哦？如果我们老实说的话，你们可以保障我们的安全，让我们平安走路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因为任徜徉问得太直接了当，反而让所有围捕者一呆。这些人还不至于蠢得过分，他们没有说什么。

　　只是直接开启手中的光扫，但任徜徉早已争取到所需的时间，在他们开之前，用左腿疾扫，将预先准备好的细碎土石尽数扫起。

　　充力道的一腿，被掀起的土石像是一道浊，怒拍出去，刹那间化作千百块土镖石矢，将附近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没有一发光能准确命中，任徜徉趁机带着拓拔小月外闯，却被一道面而来的黑影截下。

　　“两个小辈，给我停下！”“嘿，在虾兵蟹将之后出场，老头你算是中级头目吗？”任徜徉挽起袖子，做了个伸懒的动作，似乎对眼前这场即将爆发的恶斗游刃有余，只有拓拔小月心知肚明，晓得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