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这么做原因
毕竟我不能暴梅尔菲斯的位置。提心吊胆的飞了半天,我发现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并没有人跟上来。面而来的几个打算前去查探的家伙也没有拦我的意思。
飞了十分钟以后,我仅存的能量告罄,身上的伤也痛得几乎无法忍受了,找了一个比较茂密的大树,我把自己藏在了枝桠之间开始息起来。
如果是刀剑或者能量弹的冲击伤,对早就习惯了那种疼痛感的我来说还不是太难以忍受,但这次最严重的伤口全部都是火焰的灼伤,大面积的无差别痛感让我的脑袋发麻,而且也没办法进行包扎处理。我躺在大的树枝上面,咬着牙动了动右手的指头,还好成功了。
如果被潘朵拉的火焰烧废掉了习惯用手,那我的战斗能力至少会折半。现在看来手部的烧伤应该还在医疗所的恢复能力之内,这让我放心很多。
由【火精灵王诅咒】增幅的火属能量温度实在是高的可怕,幸亏赎魂装甲本身拥有一定的隔热能力,否则单凭能量罩去屏蔽开火焰我根本没办法在高温里面坚持这么长时间,所以总体来说我还是占了一定便宜。打平。
但是我和潘朵拉这种顶尖的战士相比差距实在太明显了,平手这个结果其实完全要归功于我早早设下的陷阱。这是在穹顶之役的时候我受到梅尔菲斯启发而学会的作战方式。
当【熔岩】的杀手团用【光之龙】对我们进行突袭的时候,如果不是梅尔菲斯早早做好的那个足有城区范围的巨大法阵,我们大概会全军覆没。
他控制着无数破碎的巨大建筑和【光之龙】正面对决的景象大概我这辈子都会记在脑子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了这种超大型法阵在小规模冲突中的用法。
朽骨天国就是类似的超大型法阵,如果没有配合默契的队友进行掩护,在遭遇战中是根本没有机会完成而使用的。它对我这种独行的战士来说,唯一能够起作用的方式就是作为陷阱而存在。
潘朵拉和黑希斯他们中了我的陷阱,所以我才能嚣张的说出之前那种狂言,可是事实证明,即便是这样我仍然没能够赢过潘朵拉,还变得如此狼狈。像这样浑身是伤的躲在某个地方逃避危险并不是第一次。
但毫无例外的,在我一个人蜷缩在树冠里面的时候,一种让人纠结的感觉总会在这个时候浮现。被人追杀的感觉并不陌生,但在我的记忆中我自己并不是容易伤感的脆弱类型。
然而在这个时候,我却开始感到微微的无助和某种思念,当我仔细开始品味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对初的思念。当回到【神都】以后,一种和整个世界在为敌的错觉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出来。
作为通缉犯,着种感觉并不算过分。可关键在于,在初身边的时候,在反抗军里的时候,我并不需要为此而担心。
反抗军给我的东西,初给我的东西,让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厮杀、战斗、活着。当这种东西消失的时候,微妙的无助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这种思念会让人变得越来越软弱,这我非常清楚。
但那却不是可以随便掐灭的感情,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没了感觉。看来再这样耽搁下去的话,原本可以恢复的伤口也会变得无法复原。
失去一只手的代价,我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所以只能凭借着提升回来的一点能量扭转方向向镇子赶了回去,原本凭借战意和肾上腺素可以轻松忍受的肌伤痛在这段休息时间里迅速复发。
当我踉踉跄跄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旅店房间的时候,已经累得头晕目眩了,视觉有些模糊,所以在进屋以后我只能勉强看出来梅尔菲斯仍然安好的躺在那个地方,而龙雀也站起了身。本应该带着他们两个离开这个镇子的,毕竟在不久之前潘朵拉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已经找到了这里。
可是现在的我如果走出这个门的话连自保都困难,更别说带上另外一个伤员加一个小姑娘了。
龙雀走过来,我看到她脸上有点失望的样子,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曾经答应她会买东西回来吃。
我维持着最后一点自尊没有倒在地上,终于把自己扔到了沙发里,然后招呼龙雀靠过来,递给她一个钱袋。
“去给自己买点吃的,然后帮我买伤药,有烧伤药的话多买些。”龙雀皱着眉头接过钱袋,倒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我思考了很久关于自己是如何被Dreams的人找到的这件事情。
他们找到了我而没有找到梅尔菲斯他们藏身的地方,这说明的确是有人看到我带着他进入了镇子。
只不过那个时候Dreams或者食影者对我和梅尔菲斯的锁定指令还没有跟过来,所以我们进入镇子之后的落脚地点才没有被发现。
当我再次出现在公众场所的时候,已经得到我行踪消息的Dreams成员和潘朵拉就赶往了这里,最终在酒馆里堵住了我。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也终于可以安心的在这个地方花费一点时间来修整了,身上的伤很重。
但是如果去医疗所的话,难免会被人注意到,所以我不得不让龙雀替我出去买药。药物的治疗效果远远没有医疗所来的好,而且这些东西往往都非常昂贵。
只不过当冒险者或者佣兵在野外遇到需要救治的情况下,这些药物的作用才会凸现出来,像我右手这种严重的伤势,需要用到的药基本上都是价值上万金币的东西。已经没什么力气回头看龙雀出门了,在听到关门声的时候我就陷入了沉睡。
***当我再次醒过来以后,我只觉得全身的肌都酸痛的可怕,可是伤口的疼痛感似乎有所减轻。低头看了一眼,我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很好的包扎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药味从我全身的绷带处微微散发了出来。
都是龙雀做的,她的包扎手法非常熟练,就好像是有着长时间行医经验的护士一样,此时此刻,小龙雀正蜷缩在原本躺着梅尔菲斯的那张铺上沉沉睡着。
房间的另一端,一个人正坐在那里看着我,梅尔菲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我和他对视着,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上一次分别的时候,他为了救我而杀掉了Fey,而我则舍弃队伍离开了游戏,没有完成对他的承诺。
时隔将近八个月的重逢,我和他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的剑断了。”我最终开口说。窗外是一片夜幕带来的黑暗,房间里也没有点灯。梅尔菲斯的身子隐藏在房间的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的眼睛在微微发亮。
紧接着,我意识到,他眼睛的光芒仅仅只剩下了一个。我站起身,一瞬间从全身跳跃起来的刺痛的我差点摔倒。
我向前几步走到梅尔菲斯的面前,皱起了眉头。他闭着一只眼睛,就好像普通人眨眼那个样子。这个男人平静的看着我,但我知道他很清楚我意识到了什么。“你那只眼睛怎么了!?”我问。
梅尔菲斯扬了扬下巴,他的声音一点都没变,只是从前那种张扬的笑容并没有出现。“和人打架了?是Dreams的杀手们吧?”他反问我。“我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对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有些生气,声音也忍不住提升了一个档次。身旁的龙雀被惊醒了,她坐起身,着眼睛看向我们这边。我没有理她,只是盯着梅尔菲斯。
“小声点,吵得人头疼。”梅尔菲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睁开了闭着的那只眼睛,我看到里面装上了一只假眼。“谁干的?”我缓和了一下态度,问道。
“我自己挖掉的。”“为什么?”“这只眼睛充入能量以后可以有直接连接意识的独立视觉。”听到这里我呆住了。
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梅尔菲斯这么做的原因。在穹顶之役的时候,一个叫雅魅安的女人曾经重创了我们的队伍。她和梅尔菲斯之间似乎有着完全无法化解的仇恨。
可是梅尔菲斯却没有办法克制对方的奇怪催眠法式。他挖掉自己的眼睛换上这东西的原因,是为了破解雅魅安的那一招。梅尔菲斯仅仅为了对付一个人就挖掉自己的眼睛,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因为他已经猜出了雅魅安那个招数的实质,在我眼里梅尔菲斯不可能会再输给同一个人。我只能认为,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在下一次与雅魅安的战斗中获得倒的优势。
而不是险胜…只有在拥有倒优势的时候,他才有可能不杀她。他们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我没有办法想明白,那也不是我需要想明白的事。
“值得么?”我在沉默良久之后,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谁知道呢。”梅尔菲斯也在沉默良久之后,给了我一个愚蠢的答案。我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又将目光放到了他的剑上。
“鸦羽之刃坏掉了…”我努力不让语气中出遗憾的感觉,但是却控制的非常差劲,然而我看到梅尔菲斯的嘴角翘了起来,出了熟悉的笑容。“是封印解开了。”他用一点点得意的声音对我说。
我先是一惊,随即也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我非常清楚一件魔兵器在解开封印之后的成长度是多么惊人。
这家伙一直都在探寻着解开鸦羽之刃封印的方式,当他终于实现了目标的时候,我由衷的为他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