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悻悻退了两步
只是拢她过来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这个举动还算有效,初紧绷的肩膀微微柔软了一些。她往后退了两步,目送我上了车。阿纱嘉也微微抬起手,对我弯了弯手指。
她的状态很放松也和很安宁,这减轻了我不少担忧。鲁恩希安和爱丝弥蕾在五分钟以后也全副武装的上了车。我们透过车窗,最后一次向送别我们的下属、同伴、朋友和心爱之人告别,然后踏上了未知的旅途。鲁恩希安将坐标地址输入了浮车上的自动导航设备。
设备很快就显示出了旅程所要消耗的时间:九小时零十分钟。这是我们早就算过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当目的地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抵达。
爱丝弥蕾和梅尔菲斯的情看起来一般,两个人当初见面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问候了一下彼此,现在坐在车里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鲁恩希安和爱丝弥蕾就算有话说。
也不可能当着我们两个人肆无忌惮的讨论什么事情。所以,这九个小时的旅程大部分的时间是在沉默中度过的,不过我并没有觉得时间特别漫长。
毕竟在旅途终点还有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们。撒拉弗对我们每个人许诺的易都带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压力。
他作为一个从不抛头面的幕后存在,轻描淡写的就拿出了足以打动我们每个人人心的惑。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足我们的渴望,单单是他获得这些信息的途径,就足以让人心生不安。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撒拉弗的感情更多是一种因为未知而来的恐惧,但对我而言,他却要更加熟悉。这不是因为我和他面对面的见过一次。
事实上,通过那次不到十分钟的会面,我完全没获得关于这个人本身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我对他感到有些熟悉,是因为他的对手,奥索维,我感觉,这个世界上唯独他们二人是一个层次的家伙。
而我们其他的人,仿佛都没有和他们平视的资格,除了初之外,我就是最了解奥索维的人。其实这个所谓的“理解”
也不过是我狂妄自大的用词而已,对于奥索维这种家伙,我是永远不可能真正理解他意图和目的的,然而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奥索维的立场,也就无从猜测撒拉弗的立场。
我只知道,他们两个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致对方于死地,这一点梅尔菲斯也非常清楚,因为他和奥索维的集就来自于奥索维想要干掉撒拉弗的这个念头。
我只感到这其中无数错综复杂的关系都纠结在了一起,让人无法看清。我只希望这次的会议能够给我看清事情全貌的机会。我们在出发之前,已经通过卫星地图仔细观察过目的地附近的地形。
并且精心挑选了撤退路线和飞艇的藏匿地点,当然,在这方面我只有学习的份,没有提出意见的资格。
毕竟,新人类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三个人全都在我的队伍里。大沙沙漠,澳洲沙漠中的一部分。
当我们从飞艇走出来之后的十秒钟,汗水就迅速浸了领子。令人稍感安慰的是,我们停泊的地方并不是沙丘,而是一片石漠。
青灰色的碎岩和砂砾组成了一望无际的戈壁,一些低矮的灌木顽强的从岩中探出头来,给这片单调的土地添加了一点点不一样的颜色。
不过天空很蓝,清澈干净,没有一丝云彩,在这种环境下,无论心情又多么压抑,都可以得到一丝的缓解。
梅尔菲斯开始画阵,他以魔力操控将地上的岩块组成了一个带有空的拱形,恰到好处的覆盖了飞艇存在的痕迹。
这里距离预定的地点很远,所以我们并不担心魔力波动会暴自己的行踪。我们以低能量飞行的方式向目标地点靠近着,并沿途藏匿了一些补给品。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大概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到达预定的地点。
但是热带沙漠气候带来的压力却是无法忽视的障碍,当太阳高升之后,我的衣服很快便透了。
其他二位男士和我也是一样,鲁恩希安沾的头发有些狼狈的贴在额头上,梅尔菲斯的下巴也在不断的滴水。
唯独爱丝弥蕾只是微微出了一点小汗,她凝聚了风属能量又或是用了某种法式,在身边形成一道风障,巧妙地散发着身周的热量。
我们之所以采取低能量飞行的策略,一方面是为了减少能量波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约能量。爱丝弥蕾的做法已经明显让这两件事没了意义,可是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比较幸运,我们这一路飞过来,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状况,当我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视野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在想象中,那个目的地只是用来接头,而我们会前往下一个地点。
又或者,某个人会在荒野之中孤零零的等着我们,然后打开地上的一扇门,把我们引入一个宏大的地下基地,可是我们看见的是几只黄的土羊,还有一个放羊的土著老头。
那个枯老的利老人头上包着羊毡的头巾,手里拿着一又细又长的牧杖。他拿牧杖点着地面,静静的看着那几只起劲儿啃着草的土羊,像是一枯树桩。
他对我们的到来完全不在意,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和那几只羊。我们继续前进,然后看到了几十顶伫立在荒野中央的帐篷、袅袅的炊烟、还有更多的羊和骆驼。
这是一个即将消亡的土著利人部族。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离开了这个地方,跑到了大城市里,成为利文化演出的一份子,或者心甘情愿的领取着政府的救济金。
留下来的则都是不想割舍这种古老生活方式的、行将就木的老人们。我闻到了羊粪、泔水、膻味和烤混合的浓厚味道,这些味道让这个死寂一样的土地瞬间充了人味。
如果不是一个用能量飞起来的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那是个利青年,他的脸上布刺青,让人很难判断他的年龄,但他的皮肤却非常光滑,显示着年轻的活力。
他能量使用的非常收敛,那是没有敌意的表现。这家伙做手势示意我们降到地面,我们便照做了。
“,请这边来。”青年用沉稳而舒缓的声音邀请道。我不得不说撒拉弗真的是老谋深算。
他选择的这个地方,成功的让我们卸除了大部分的敌意和心防。因为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实在是太平和了,这种脆弱的生活就像是一条被扔在了温海中的肥美金鱼…既然没被鲨鱼吃掉,那这里应该就不会有鲨鱼了。
我们随着青年穿梭在这个充了原始气息的部族里,无数目光落在了身上。那些看我们的土著居民们眼里并没有任何好奇,他们只是很单纯的在打量我们。这从某种意味上说明,这个地方经常有外人出入。
青年将我们引到了一座高大的帐篷前面,替我们掀开了门帘。我走在最前面,把头探了进去。
这个帐篷比我想象中要宽敞,房顶上挂着一些用于照明的脂类,里面还掺杂着一些类似于香料的东西,让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味道。这味道并不算好闻,但也并不刺鼻。帐篷最里面的毡垫上坐了两个人。
正在拿着长长的烟管着旱烟,当我向里面夺走了两步之后才发现,其中一个人是赌徒保罗。保罗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不过我没想到他能够这么悠哉。
另一个人,自然就是撒拉弗了,知道奥索维那个“水鸟和鱼”理论的人没有几个。我原本判断,有很大的可能撒拉弗不会自己现身在这个地方,而是以某种间接的干涉方式来给我们提出易。
他既然亲自来到这儿,就说明他所要达成的目的甚至比失去计算能力的代价还要高。撒拉弗脸上画着一些油彩,穿着利人的服饰,和我们最初看到的放羊老头一样戴着羊毡帽。
不过那个帽子还装饰着巨大的牛角,似乎是某种部族地位的象征,可是我很清楚地记得,他看起来并没有利人的特征。“来的早啊?”保罗盘腿坐在那儿,抱着那秃烟管云吐雾。
“没有你早。”我笑着回了一句。保罗和其他三个人也分别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彼此之间也都是认识的。保罗没跟他们搭话,我觉得那是因为他知道这几个家伙都不是优秀的聊天对象。
“你就是撒拉弗?”爱丝弥蕾很不客气的将我挤到身后,站在了撒拉弗的面前。撒拉弗的胡子留得比当初和我见面的时候长得多了。
加上利人的那些装扮,很有些老态龙钟的感觉,不过他的眼睛依然充了无法形容的光彩,仿佛灵魂从未老去。他没有回答爱丝弥蕾的问题。
而是又从身后掏出一烟杆,朝爱丝弥蕾晃了晃。“歇会儿歇会儿,大老远跑过来,累坏了吧?”
爱丝弥蕾剑拔弩张的态度像是一拳打到了水里,撒拉弗和蔼亲切的神情就像是哄孙女的普通老人。
杀手女王盯了他半天,却总有一种提不起气来的感觉,悻悻的退了两步,坐到了利青年给她准备的垫子上。“我来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