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一种供养
连忙接口说:“谁说我不爱她?当初是这样的,可是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她根本不是我要的那一型女人,差得很远、太遥远了。”“那你喜欢哪一型的女人?”她这样问,是因她觉得接下去的答案就是她心里所想的。
“你。”他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宾果,她猜对了,她要他说出来,不见得是她喜欢他,也不见得是她要示意他什么。
但就是希望他能把她摆在姐姐前面。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问的虚荣,纵使是姐妹也不例外。“你跟她有多大的不同你知不知道?”他似乎命中了目标,便口若悬河了:“她长发披肩,一副娇柔的样子。
其实脾气臭得要死,动不动就闹自杀,这是外柔内刚,我不喜欢,而你呢?一头染黄的短发,颇时髦精明的样子,骨子里其实柔弱得很,脾气好,对男人不能说是百依百顺,至少也不会无理取闹。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对,当然对,当你当面夸赞一个女人而贬损另一个女人时,这还会有错吗?小咪是听到心里面去了。
“既然想分手,你那天为什么还要在我家跟她做?还搞什么骑马的游戏,这怎么说?”她直接问了,这表示她接受了他的说法,而且有点醋酸的味道了,真是个好的开始,聪明的石堂玉怎会没有准备呢?对付女人他是老道的。
“你不觉得你姐姐现在很可怜吗?”他这一反问,小咪直点头:“她已经离了这个社会,快没朋友了,当然,这也是我的错,所以我必须时常去安慰她。那天,我带了酒去,本来只想跟她聊聊的,你知道嘛:在酒作祟下,很容易犯错的。
何况我们目前还是男女朋友呢!“小咪沉默了一会后道:“你不能亏待我姐姐,好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她这话里有玄机“不能亏待我姐姐”和“不能和我姐姐分手”是大不相同的,也就是说分手之后,也许可以用别的什么来弥补,譬如金钱,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这是石堂玉的解读,不幸的,他解读正确。抛弃了姐姐去追妹妹,那一定会给姐姐很大的刺,对于周珊这类个性强悍的女人,得好好处理,否则一不小心会玩出人命来。关于这一点,石堂玉心知肚明。像周珊那样的女人拿她当什么都行,就是别当老婆,甚至当情妇都有危险。
周珊头一回自杀是吃安眠药,多少颗?小咪也不知道,当时她在上班,至于原因,当事的二人都没说,她也不好去问。问送姐姐去医院的阿娟,她只晓得当晚二人在电话里吵得很凶,她在房间念书,未留意谈话内容。
那天晚上,她在KTV接到阿娟的电话,对方简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搞了好半天,她才清楚姐姐自杀了,匆匆赶去医院。
阿娟一见她来立即扑倒在她怀中,其实,她自己也早吓呆了,直到那刻方才发出来,和阿娟抱在一块、哭成一团。清过胃肠后,姐姐苏醒了,脸上有泪痕,紧抿着,摇摇晃晃地就要自己走回去。
她和阿娟赶忙一左一右架住她,叫了计程车回家。石堂玉得知消息后赶到她家,二人关在房间里不知谈些什么,后来,他离开了,二人又复合,这事就不了了之,谁也没再谈起,谁料到两个多月后,她又来了一次。
这回她们全都在家,百堂玉也在。睡到半夜,忽然有人敲她的房门,蒙蒙眬眬之中,她听见石哥在门外唤她,披了件衣服起来。
才打开门,她就看见石哥架着她老姐,二人浑身是血。“怎么搞的?你们别吓我好不好?”她发现姐姐的身体是软的,瘫在石哥身上,更是惊吓的不得了,眼泪夺眶而出。
“你姐姐又自杀了。”石堂玉倒平静地说:“趁我睡着之时割腕,我刚刚才发现。快!把阿娟也叫醒,我们送她去医院。”她这才发觉姐姐的手腕上绑了一条巾,已全变成血红色的了。
便赶忙叫醒阿娟,拦了计程车去医院。事后,她问石堂玉怎么回事,他说也没发生什么,两人当晚还相好过呢!
她这才明白,姐姐两次自杀的原因并非全为了石堂玉,她的心底一定藏着什么伤痛的秘密,每每想到这个秘密时,她就难以忍受,非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秘密,也或许是由许多个事件组合而成,一件串连一件,将她引领到黑暗的核心处,终至崩溃。
小咪不能了解姐姐的伤痛之处,事件过后,她也没时间再去解密了,那种神魂颠倒的生活就像是玛啡,明明知道不是正常人过的。
但一上了瘾,你就没时间去考虑其他,依然一天天的过下去,直到红颜逝去,皮鹤发了,当你知道许多男人像狗一般地跟在你后头,你就会变成一个骄傲的女人。于是,小咪答应了小四的约会,为的是再次找到她的骄傲。
这不同于向阿娟吹嘘自己的经验,女人嗅不出你发情的味道,对你缺乏兴趣,会认为你是个烂,任男人采,烂到底了。
但男人不同,他有求于你,便纵容你的骄傲,好让他进。小四就是这样,当小咪出现在他房门口时,他简直谦卑到了极点,只差没有跪地接。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指着茶几上放着的他俩的合照说:“我天天看着这张照片发呆。”这小子说的这话若给他的大哥听到,不斩他一小指头才怪。抱着女人大腿哀求的男人,还能当“矮螺子”?
还能在江湖上混吗?不过也别大哥笑二哥了,想当年大哥混得不如意,尚未出头时,也曾吃过软饭,仰女人鼻息。
“少没出息了。”小咪竟然用大姐头的口吻教训道:“一个大男人麻兮兮的,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对着我的照片打手算了?”“少糗我了。”小四嘻皮笑脸地俯身为她了高跟鞋:“换拖鞋舒服些。”
“小四,不是我要骂你,男怕选错行,你在道上这么多年了,混出个名堂没有?不是那块料,就早早离开是非之地,免得混一辈子,还是当小弟的命,成为江湖上的笑柄,你说,哪个女人敢跟你。”
她是有资格说这话的,要不是图个“大哥的女人”的名分,她也不会跟这胚子上,岂料所托非人,他可以在江湖上赖下去,她可不能在他身上赖下去。
“小咪,我的姑。”小四被骂得有点了:“你是X光眼呀!把我就看透了吗?江湖之大,总有我小四冒出头的地方吧!”“你说,你今年几岁啦?”她咄咄人。“二十七。”他老实地答。
“二十七成还给人家跑腿买香菸槟榔,你不嫌老,你大哥都会嫌。”她将到此的怨气,全发了出来:“人家说英雄出少年,你是英雄出老年吗?”
“小咪,你看扁我了。”他有点光火了:“他妈的!做大哥的也不敢这么吐我草。”“你行,好啊!我现在就给你一把,去做个人给我瞧瞧。”“”子“我也得到,不用你费心。”
小四口气忽而软了下来:“你无端发个什么火?姑,好歹你也是我的女人,丑话别再说了。”“哼!你的女人?你养过我啊!”她也骂累了“事情到此为止。”小四巴结地说:“我炖了一锅汤,想补补你这个泡酒的身子呐!”
他到厨房把汤端上了桌,两人烯烯噜噜地吃喝起来,这小子拿刀不行,拿锅铲倒有天分,改行去卖个三杯、烧酒什么的,说不定还有一番作为呢!
吃罢汤,他们一块看录影带,真正的企图小四这时才显出来,他先是勾着她的肩,肩上的那只手抚摸着她的臂,摸着摸着就移到了她的,隔着衣服和罩捏玩她的头,继而握住整个房,得紧。
小咪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直视着电视机,她自有她的打算。小四见她未拒绝,便更进一步拉起她的衣衫,一只手掌直探入她罩内,握住了那一粒桃子,把玩一会后,他索动手剥了她的衣,双手握住她的子,整个人跪伏在她跟前,一颗脑袋则埋在她双膝间。
她用舌尖拨她的,刷过来刷过去,却没有什么体出,他更进一步将舌头入,当做具般进进出出,按理小咪应该有所反应而做出配合的动作。
但她仍一动未动地看着电视。愈是如此,小四愈努力工作,希望能够起她的。“你先去放洗澡水好不?”小咪突然说。这令小四高兴了。
在浴室内做别有一番滋味哩!他一边放洗澡水一边衣服,当那硬邦邦的具弹跳出来时,他听见小咪的声音:“我有事先走了,再见。”硕大的具,在他的凝视下,缓缓缩小、下垂。
小咪摆了小四一道,摆得有多凶,她自己不知道,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要呈现骄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像这些跟在她股后头的狗,不能太宽待他们,否则他们会把她骑下去,这样也一并骑了她的骄傲,就无地自容了。
在KTV酒店当公主,她必须服侍男人,这是她的职责,否则老朱花钱请她来干嘛?因此在店里,她必须收抬起她的骄傲,装作极卑的女人,以博取男人的心,换得一些小费。
不过到了外面就完全相反,她是高高在上的,凡对她有企图心的男人,就得付出代价,那不是行赏小费了,而是一种供养,像对女菩萨的供养。她在酒店内的同事小琪就不明了这个道理,因此才吃了董哥的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