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其中男人

　　我先取了把手持的镜子、平放在灯光向下打的磁砖地上，然后，跨蹲在镜子上方、调整灯光和自己蹲姿的角度，使整个会、及门部位，全在镜子的反光照亮下、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蹲好维持不动，再将手伸到底下触摸：以指尖轻按、探测皮肤及肌的硬软，和有无弹，最后，将手指抹些香皂作为润滑，或直接沾了厚厚的润滑油膏，入门。

　　一面送、一面紧缩股眼、阵阵使力、引动括约肌，同时专注门环匝在手指上的感觉。求证自己那部份的排器官也运作正常。像这种“自我检查”身体的方式，我愈作愈频繁、也愈作愈担心自己究竟正不正常？而且不止是身体，还担忧心理上，是否已经陷入不能控制、“强迫”的病态行为了？

　　因为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会忘了自己正在自、在手。心里完全失去“爱”的情，不但感觉不到男人的狂热，也毫无一丝情意绵绵、想为他付出爱的望。

　　只有身体感受强烈的刺，令我产生抑制不住的奇异快。一面沉溺其中、同时渴求解。任由脑海里不知名的、男的象徵，将我整个躯体充、占领。以各式各样的方法对待、处置。

　　而我，却心甘情愿接纳、承受。盼望自己最后能在忘形、忘我的放肆中，抵达高，然而，即使是纯粹“感官”上的刺，我也不见得次次能抵达高。

　　有时，心里会不由自主想到所恐惧的疾病。有时以为男人会突然离开我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更有的时候，害怕不管自己多努力、多尽心讨他欣，他还是不满意、仍然嫌我不够好。

　　焦虑、惶恐的心情织下，我愈想解，就愈解不了。身体也难受到极点，只有绝望地求助“外力”：跑到放置巾的柜里，取出藏在架子最后面的那只烤用的卤汁刷子，匆匆洗净它的木柄之后，进。当作具的“代用品”〔如朱莞葶在“小青的故事”第25篇所写的〕。

　　从已习惯的尺码和质感，较为放心地在自己体内戳，像走捷径般很快就达到高。但也正因如此，我每次检查完自己的“事后”心里都无由感到格外空虚、杂着一种强烈的悔恨与自责。

　　尤其是，光用手指已经不够、得求助刷子的木柄，才能得到解这一点，更令我感觉羞愧无比。一遍又一遍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随年龄增长，自己反而变得如此肮葬、这般龌龊！？为什么当年青春仍在的我、纯洁无瑕的我。长得虽非绝顶漂亮，可也并不算丑。也曾是长辈、亲友夸赞过的“小美人儿”

　　如今竟落得如此不堪？＊＊＊于是，我急忙翻开相片簿，翻到高中、大学时代、甚至初婚不久所摄的照片。

　　对着那明眉大眼、一脸清秀的女孩儿瞧了又瞧，任逆的思绪、漫游回从前。让一页页翻动的记忆，唤起当年花朵般的亮丽与纯真。让照片中的我、和一张张展的笑靥，带回丝丝甜蜜，重新注入自己苦涩的心田。

　　心中明知：这些暂时的、少许的记忆，原是人生已过的吉光片羽，如抓不住的烟云，终将退、消逝，而回味中的甜蜜，不过是心灵徒然追捕的安慰罢了！想到这儿时，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而面对合上的相片簿，我不住再次跌入担心。

　　担心、惶恐的，不止是年龄、老化。更是随着生活空乏而造成心灵的空虚，造成我一方面害怕岁月人、而另一方面愈发不的怨由，使我既已偷食了果，还变本加厉地贪求，终至连自、手都无法控制，夜沉沦到完全不能自拔的地步。

　　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悔恨、自责中，担心自己精神会随时崩溃。我绝不能、不能让自己就这样被拖进万劫不复的漩涡，我必须及时制止它！

　　我是愈担心，就愈要告诉自己：真的！我真的，只是检查身体而已。女人到了这年纪，便应该多关心各方面的健康。再说，我检查生殖器、或排器官，也不必跟谈恋爱、或感情的事，扯上任何关系呀！

　　注意健康、体认到身躯之美的重要，才能针对需要，妥为保养维护。抗拒年龄带来的衰老、使青春长驻。这些，不都极有道理吗！？那么，因为认识到年华终将消逝、而对过往缅怀无限的绻恋。

　　常会想到年轻时自己曾有的经历、当时的心情，和许多点点滴滴的发生。甚至对种种切切感受过的人与事，又产生新的情绪，也应该不足为怪了嘛！说完这些，心里才好受一点。才觉得应该重新振作起来，以理智环顾现实、面对自己。

　　也一再告诉自己，以后千万不要自了！就算非作不可，至少也应该把心灵投入爱的想像、有个感情可依附的对象。

　　而那个对象、那个男人可以是自己旧倾慕的男孩、或成长阶段心仪的偶像，甚至可以是我婚后有过一两次单独相处机会、却不曾与他们发生出轨行为的旧识。…当然也更包括最让我盼之又盼、神魂千萦万挂的情人…方仁凯呀！

　　＊＊＊这天晚上，儿子和管家都睡了。留我独自趴在上，一面欣赏音响里播放的古典音乐、一面悠闲地逐页翻阅相片簿。

　　但是与以前不同，我的心情非常平静，没有那种焦虑感。大概是因为上前，只洗把脸、敷上护肤面霜，就进了卧室，而不曾在浴厕间“自我检查”身体的缘故吧？大学时代的相片簿，排了自己与同学在宿舍的生活照、台湾各地名胜古迹、观光景点的旅游照。

　　有生日庆典、宴会上的穿着、和吃相。也有闺中密友间的戏谑、打闹。…看着看着，不便跌入了昔日快乐时光的记忆里，当然也没少的，是那时自己情豆初开、对某几位男同学的仰慕之情。

　　和尤其对一个名叫徐立彬的暗恋。仅管暗恋也终止于暗恋，不曾开花结果，〔见自白第5篇上，及朱莞葶写的“小青的情人”1…2章

　　〕却总是当年心中的晌往之一。但可惜…我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和丈夫结了婚，然后跟随他出国来美留学。从一大群人在机场送行的照片中看见：我穿着七○年代末期流行的时装、戴着墨镜、遮住脸庞。但抿起的嘴却没有一丝笑容。只记得当时的心情好茫然、也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走上这条路。

　　一条毫无我置啄余地、完全不能左右的出国之途？可那时候，每个人、连我妈都对我说：要接受家人安排、听从丈夫的旨意，帮他早完成学习、拿到学位。

　　在他创业之始，好好照顾家庭、为他分忧。这样子，我的未来才会幸福、生活才可以无忧无虑。

　　快速翻过几页跟丈夫在冰天雪地的麦迪生小城、求学时光的相片，因为不想再回味那段衣食虽然无虑、精神却苦闷不堪的生活。我读了不少书，也看了好些小说渡。我想像、憧景着自己被男人爱的感觉。

　　甚至那个男人并不是丈夫，我彷佛也都愿意接受他。从小说里描述的女人心中，我了解到：真正爱一个男人，会令她疯狂。

　　但也能使她容光焕发、身形美丽。为什么…？因为她的心溢了爱的幸福、灵魂在喜悦中飞翔。我的眼光只停驻在麦城相片中的一帧上。是那次，徐立彬和一伙大学同学从美东开车来访时，在我家吃完饺子、所摄的合照。

　　相片里，徐立彬斜坐在地毯上，对镜头微笑的脸，几乎就像个大男孩儿。那夜，他们一行几人，都在客厅里打地铺睡，而我，躺在上丈夫身边，脑中尽想着的，就是徐立彬。

　　同年秋，写给徐立彬的信中，我说我捡了片枫叶寄给他，是干干的、金黄中呈红色、一片形状完美的叶子。手触摸它时，会发出轻轻的、沙沙响声。我问他可听见了？徐立彬回信说：他收到了，也听见我心中听到的声音。

　　我从此认为：他，才是我这辈子真正的知心。因为藉着文字递送的枫叶，至今仍然夹在架上的一本书中。

　　而他收到的，却是我的心、充晌往、和喜悦的心！〔上面这段小曲朱莞葶并不知道“小青的情人”里也没写。

　　〕＊＊＊除了徐立彬，珍藏的相片中还包括另外几位男士。照片上，他们的脸都比较大，看得也比较清楚。所以我持别放进另一个信封里、藏到抽屉的最底下，免得万一被丈夫看见、问东问西的起疑心，尤其，其中的男人，还有单身、未婚的。就算要解释，都解释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