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朝面前推
有如被绑起来、准备推进手术室里动大手术的病人,却更像个已定罪的犯人、即将被推进一间刑牢,接受可怕、非人的残酷刑罚,而吓得立刻尖叫:“不…不要…”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疯掉了般、猛烈甩头嘶喊,在捆住全身的皮带里挣扎。
恐惧到极点的身体刺顿时令失、小便了出来…而根本不知道真实状况,直到听见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轻声叫我”张太太…”
…“…我睁眼一瞧,就看到穿了件医院的绿色罩袍,低下头几乎贴到我脸上、长胡须的黑人,对我笑着说:“手术已经动完,而且很成功!”…“…“什么。手术?”
我惊呼问他。完全忘记自己刚刚失的羞。当他大手抹到我身躯被捆住的小腹部位,的指头往我户那边滑,醮了些水、的,移到我鼻子前面、叫我闻,同时说:“瞧你,怎么吓得出小便呢!?”
我才感到极度羞惭、撇开全身唯一能动的头,嘶喊着:“不、不…不要啊!”…“…恢复理智、慌张无比的追问:“告诉我!什么。手术?”
赶忙拉他的罩袍衣襟,哀求他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那黑人护士,反正我搞不清楚就把他当成医院的护士,才转身掀开边挂着的绿色布帘。
同时叫我侧过脸看…看布帘后面金属抬上摆的是什么东西?“…摆的什么东西?我。还没看清,就吓得声音都喊不出了…“…“天哪!那是什么!?”尖叫在喉咙里。
“张太太看得清吗?”黑人问我、还解释:“…“要在密封玻璃瓶里,用福尔马淋泡着,才不致腐烂。”…“…我耳朵里已经轰然一声巨响:“是两只手…我的两只手!”…“…泡在瓶中、绿黄黄的体里,是一双已被砍下,我的两手啊!”电话听筒传出沉重的沉默。***半晌之后,才听见电话筒里杨小青的嘶哑声:“Dr。我,你听得见吧!?”“听得见,张太太别急、慢慢讲,喔!”我尽量以和蔼声调安慰她。“嗯…你,你知道吗?我就是在这样被惊吓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完全沉默无声的恐布中,看见自已。
其实是回想到,像默片电影里面拍的慢动作镜头下,被那群长得如刽子手、戴绿口罩的医师,以好多不知名的、动大手术的密仪器、化学药剂、和金属工具。
几乎不用出多少血,就将我截了肢的整个过程。“…而我当时被注了局部麻醉,只有头部维持清醒、还有知觉。所以还能隔着半透明的塑料帘幕,从头到尾、模模糊糊看见他们一边截除我的手脚、一边认真讨论的样子。
可是脑中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所谈的内容。“…使我因为看到、也听见自已手脚如何被切断、割除的经过,导致毁灭精神崩溃,在极度恐惧打击下从此丧失一切脑部功能。
“…那,加上我当时清楚明了丈夫一家人,是造成我坎坷命运、和残酷遭遇的元凶,体会到自己完全无能为力、任由宰割的绝望感,而我现在居然还能把这段经过完整控诉出来,可以讲是个奇迹吧…Dr。你说呢?”
“嗯!的确是!”我表示同意、同时心想到:〔杨小青谈得可够深入啊,在精神与心理层面。只是,又好像没啥道理!〕于是好奇地问:“那,切割的过程你还记得?可以讲得更详细些吗?”
“真要听啊?”她反问,我点头:“嗯!”“…好,告诉你好了…“…几个医师刽子手,他们是以强酸注到我手腕、跟脚踝里…用先进的光雷刀切开皮。
然后,不用钢锯、也没使砍切刀斧,而是藉助更密的方式、将我所有关结部位的筋条、键,血管和神经一一切断。
把肕带、软骨也完全移除,最后才抓住只剩下薄膜还连住的手,从腕关结轻易的一扯、就扯离了手臂…截除完两手,合皮、施以覆药,接着以同样方式一只、一只取下我的双脚。
“…简直是难以置信,而且真的没多少血耶!除了主刀医师捧住切下的手、脚,展示给先生家人检查时,婆婆兴奋得一没拿稳、跌到我被绑住的膊上,溅出几滴鲜红的血沾到我的绿色衣服、也抹在分隔塑料布上。令我惊心动魄好一阵,同时绝望、难过得泪眼汪汪,不知多久。
“…耳中听见婆婆谢完几个医师刽子手,还安慰丈夫说:“…“我的儿呀!要知你娘的心永远向着你啊…费尽好大气力请来几位从前为她作结扎、缩手术的大夫。
而且付了最高价钱,才把不知好歹的妇手、脚斩除…让你受伤的心灵得到安慰。你可要记住、永远记住,更不要忘了今天只是教训这烂货的第一步,以后得要有更厉害、严明的处置方式才行啊!”…“…同时她从塑料布外朝我一瞥、眼神含着冰霜,加上叔婶更在一旁帮腔:“对、对!
现在货被砍了手脚,爬不出门,就算爬出门、谅她也跑不远,可是难保心里照样想她的夫,还会叫那群狗男人跑到家里去享受她呢!?所以大哥,你得乘早处理掉她那个让张家名声蒙羞的祸源、发臭发烂的,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呐…
“…两个恶毒女人的对话,令我再次无比心寒、极度的恐惶重新席卷而来,歇斯底里摇头狂喊:“不…不要、不要处理我…”可是我声音照样挤在喉咙里面、发不出。
终于窒息般昏死过去。”〔真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极了!〕我想到中国人的婆媳、妯娌间的关系。***而杨小青继续描述着:“所以,我在绿房间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已经承受一次恐布的洗礼。
才把截肢手术的残酷过程完全封藏、摒除于意识之外,但是一看见玻璃瓶中、自己两只被砍下的手,再度吓破胆、恐惧惊叫都叫不出声音的刹那,却又遭到另一波精神打击。
“…“我的手!我的手呢?”喊着要抬起两手手臂,却因皮带绑住身体而举不起。那,那个黑人才走到边,解开金属环扣的皮带,托着我两肘、扶起手臂,停在我眼前…“…“不…”
我张大嘴、喊不出声音。因为竖立在眼前…“…两只没有手的手臂,从肘部到腕关结的皮都呈粉粉的白色、绷得紧紧、像玩具娃娃一样,突然中断的手臂顶端,却是鼓成两颗球般大的肿瘤…”
天哪…”我溅出泪水,终于喊出惨叫。“…“不伤心、张太太不要伤心…”黑人劝着时,大手掌抚摸我的脸:“因为手术关系,肿起部分会消的。瞧,前面合得还蛮好…”他叫我曲肘、自己看。
“…我才看见圆形球顶端、塑料线合的一圈棱,和正中央像橙子凹陷下去的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嘛!是怪物,我变成怪物了啊!”…心中呐喊。
同时眼泪泊泊娑娑直、头在枕上直摇。“…黑人一边抹我眼泪、一边说:“张太太,请往好的地方想!因为这末稍坏死的病毒蔓延很快,所以及早为你截除四肢、才保住性命。
这回手术作得相当成功,只切掉手腕以下,但为了防范未然、还是从膝盖以下截去小腿”…“…“什么?,你说什么!?”我惊魂高喊问他。
同时整个人跌入绝望深渊…”不但砍了我的脚、连腿子都要。切掉!太惨了、太惨了…”听见自己哭声迥响在绿色房间里:“呜…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残酷?!”
…“…那,黑人体贴地把捆住我肚子的皮带解开,弯托起我…已经没有膝盖的膝弯、现在变成两条大腿的末端,朝我面前推,一直推到被水浸透、不晓得是医院罩袍还是谁给我穿上的绿色短裙,往前翻落掉到肚子上。
而后面的股也暴了出来…“…成像被男人从上面进去的时候,可以看见自己折曲在膛上的两个膝盖的那种姿势。
可是我…已经失去小腿的、不!根本不是膝盖而是像被砍掉的树桩、两条大腿末端,也变成鼓鼓的、圆圈形状的环,中央像只碗一样凹陷进去的大了…
“…我眼泪都哭干、摇头嘶声喊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个样子!?”痛澈心肺、绝地惨呼:“我不要!都变成怪物了!我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