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必狌茭

　　我必须知道，必须问个明白、要他讲清楚！于是由椅中站起，走到老姜面前、注视他…从他脸上复杂而矛盾、难过得要死的表情，和显然失措不安的身体语言看见了他内心无法克服的障碍。

　　不住也被情绪感染、陷入极度沮丧，几乎劈口喊出：“干嘛这样子瞪人家！？瞧不起人你干脆直说、我走就是了嘛…”但是没喊出口，因为他仰望我的两眼含着快掉出的泪水、男人的泪！

　　我咬、蹲了下去，捧起老姜糙的双手，一面抚摸、一面轻喊：“姜大哥！”“姜大哥，不要这样子…今天看见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就别这样子像。像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好吗？”

　　其实讲得也蛮语无伦次的。老姜握住我手：“我怎么不认识，你？就是因为认识。才不好受啊…”他抿嘴、直摇头，令我很心疼。却突然急中生智、想到一个人：“那…那你就假装不认识，把我当成应召的“秋萍”小姐，不就好了吗？”

　　“秋萍！？你，你叫秋萍？”他难以置信地反问，我微笑、肯定点头：“是呀，正是我的花名啊…”我噘嘴道，边对老姜眨眼、边摇他的腿。

　　终于把他给逗笑了出来，低头深深瞧我：“喔…喔，秋萍小姐！”

　　＊＊＊亲爱的布鲁斯，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老姜告诉我他的初恋情人名字也叫秋萍，是他年轻当兵时候的一位茶室小姐，他们两人相爱，也曾抱在一起、睡过一夜，可是没有作爱。

　　等到老姜退了役一年之后，跑回桃园、好像是杨梅镇上的茶室找寻，她已经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老姜说他一辈子忘不掉她，因为她说她的身体虽然被无数男人玩过而肮脏，但心灵永远是纯洁的。

　　〔朱注：请参阅《沙发上的小青》25集〕这句话老姜告诉我的时候我感动得要命、听得都哭了，直到现在印象还好深刻，却完全记不起那天自己跟老姜作爱的具体情景。

　　可见人们脑子对事情的记忆确实蛮有选择的…啊，我还是闲话少说、回头讲这天跟司机老姜的事吧！在宾馆意外巧遇老姜、震撼之余，我们并没有立刻作爱，而是先跑到隔壁小吃店饮酒。

　　借着喝得半醉，打开话匣，克服了沟通障碍，淘淘不绝倾诉各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一会儿自嘲、调侃，逗对方开心，一会儿敞开心扉、吐灵魂深处的憧景与盼望。

　　最后借酒装疯、爆发、宣压抑已久的情绪，相互抱头又哭又笑，活像一对疯子…直到膀胱、非上厕所小便不可，才各自抹泪、彼此搀扶蹒跚步回宾馆。“啊哟…怎么醉成这样？可别吐得房间倒处都是啊！”柜台胖女人嚷道。

　　“不会的啦…你只要上去换我们脏的单就好了！”我对她胡言语。“别理我大妹子喝醉了讲疯话，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老姜解围似的说。

　　电梯门阁上，我已经抱住老姜、热情吻他了…在上，我是秋萍、我是大少，是个女、也是献出唯一纯洁心灵的女人。

　　但是当老姜火烫的入尽道的刹那，我却在叹叫中强烈感受到情深男人赐予的足。四肢紧老姜健壮的身躯、疯狂送下体，痴地喊着：“喔、姜大哥、哥…我爱你、我好爱你喔…”

　　我不知道喊的是不是真心话，只感觉像真的一样，我是秋萍。“喔…老姜、老姜…宝贝…宝贝…你的大巴好好、好…好喔！”听在耳中，彷佛变回了以前无的张太太，对任何男人的巴都会叫好。“啊、天哪…我。抱紧我、宝贝，吻我…嗯、嗯…”被他火热的吻住、泪水不停淌下脸颊，我在渴望已久的爱情中足、快乐。“哥…我的好哥哥，爱我的吗？喜欢我这样子，为你扭股吗？”

　　故意讨好男人似的嗲声娇呓，只想听见顾客点头笑答：“喜欢！”我是女！“喔…啊、天哪，我…快。用力、大力一点！”开始剧烈反应，愈喊愈急、愈叫愈大声，身体迅速上、下落，我是个女人！

　　我的神智逐渐模糊、意识不清，感觉即将昏死过去…只剩下体的感官刺清晰、强烈无比、袭卷全身…只剩下已被的心灵出窍，魂飞魄散、漾飘浮…

　　直到整个人在男人的热情拥吻、疯狂送，和他紧紧搂住我、抱得死死的臂弯里溶为浆，烧成灰烬，一遍遍呜咽、啼唤着的高，一阵阵嚎啕、呼叫出内心无言的呐喊。＊＊＊

　　亲爱的布鲁斯：你不在意我描写跟老姜作爱，具体的声光景象不够详尽、亳无精彩可言吧？我终于了解到情、甚至感觉全是虚幻不实的东西，除了人的所作所为、和所作所为造成的结果。

　　值得我们用心思考之外，其它一切都不重要。因为即使再精彩、再美妙舒畅的感觉终有消失的一刻，即使再幸福、再令人留恋不舍的情爱也会如花般凋零、如梦醒般逝去。

　　那么何必汲汲追求、斤斤计较得到了什么？反复研究、来回分析你的感觉如何如何？何不放掉一切思想束缚及心灵的锢桎，完全不用大脑、直接体验当下的一刻、片刻、时时刻刻呢？

　　说不定那样子反而可以感觉得更清晰、完整、更接近真实，将脑中留下更多空间去盘算、计划、付诸实现你该作的、或必须做的事，那样你的人生岂不是更有效多了吗？Ooops！我这个“你”不是说你，Dr。布鲁斯？强斯顿，而是我。

　　所以我应该就此打住，不再多费口舌、描述那些无关紧要的头风花雪夜，而是把我跟老姜作完爱、酒醒了以后，两人商量好的结论简单扼要地告诉你：一：从此不再从事“工作”这个行业，也就是说：我洗手（洗）不干了！

　　二：老姜答应绝不向我家人透他遇见了我，并尽力帮我解决生活上的问题。三：如果从我家里偷不出来的话，他会想法搞齐必要的证件，使我能回美国。

　　四：我会连络住在美国的姐姐找律师、办妥我银行里的财产，然后可以离婚。五：返美探望儿子女儿之后，开始一个人独立自主、完全不依赖男人的生活。

　　六：我很可能住纽约，因为那儿最像台北，活动比较多、与孩子也靠得近些。七：事情大致处理好以后，我会找最恰当的时间与你连络，见见面、叙叙旧。

　　八：好好规划未来人生，多做些善事、各地旅行、陶冶情、提升精神境界。看起来洋洋大观，其实不过如此而已。以上是我跟老姜窝在宾馆上、澈夜深谈，对未来所作的计划与大方向。

　　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些应该做、或必须做的事，和我一直喜欢、也很想做的事没包括在内。大概属于比较次要，我们无心多谈。只两个人抱在一起、说：“好累…喔，睡觉吧…”

　　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轮不停跑厕所撒，上了又抱在一起说：“好累喔！”没办法，只好又把子掉、作爱作了一回合，天都快亮了才在被子里彼此紧紧贴着身体、昏昏沉沉睡下去。

　　整个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子。下次再跟你报告，不过可能要隔久一点。祝你好，身体健康、精神愉快，拜…你的老友、也是新认识的。小青。

　　2003年、元月、31ps。对了，老姜说现在大陆发现一种新的非常厉害的传染病，名字还没取，已经散布开来。

　　而且无药可治，被感染上很快就会免疫系统功能丧失而死。又据说很容易传染，不必，只接个吻、甚至摸一摸就能得，比艾滋病还可怕，老姜断定这病已经从大陆过海抵达了台湾，不需要多久就会在全岛蔓延、搞得天下大。

　　想想我干工作到现在没得病、也没有染上艾滋病毒，搞不好最后因为这新的传染病而送命就太不值得了，还是赶快停业、转行，或者早点回美国吧！＊＊＊（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