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连名字都有
如果同是一人,其中之一必定是开玩笑的杨小青,而且玩笑开得不小!什么爱你爱得像一条水中的鱼、脚边的猫!什么我是你今生第一个最爱?我爱别人也没有关系?
我不需要爱你、记得你?你究竟是谁?而我又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好端端认定我是你的初恋对象,但因为又抛弃你变成了唯一的负心情郎!?嗳,你脑筋倒底有没有…?Ooops!我没这意思,张太太没有疯!幸好,以上的话都留在我脑中、半句也没有讲出来。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跟你讲正经的,好吗?”杨小青问。“好,张太太请说!”我答,然后沉默以待。“Dr。强斯顿,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吗?”她却反问。
“不知道,但我收到了你寄的信,还没有回,所以先告诉你,免得你记挂。可你打电话…大概不是问我收到信了吧!?”
我企图引入更值得讨论、也是十分令我好奇的话题。“信?什么信?喔…你说我情人节寄的。像诗一样短短的那封?嗳…
当然不是啦,那是写着玩,以朋友身分寄给你的。我从建国高架桥下经过,看见街都有人卖鲜花、卖假花,和卖花的画、花的照片,才想到用那种烂情句子,作一首打油诗写下来的。”
“那,另一封呢?”我想问,却没问出口。杨小青也不待问,接着说:“…我打电话真正的原因是告诉你:我终于给了我丈夫好看。
“…不但报复他在外养小老婆,而且我还让家里的下人晓得,使他丢尽公司老板的颜面、脸上无光…另外就是我不止报复一次、而是连续报复了好几次,都蛮成功的。”
“这话怎讲?”我不明究里。“别急,你听我慢慢讲就是了!”杨小青口气带着得意的笑。***“其实你早就知道因为我不爱我丈夫,加上受不了他多年的冷落,所以造成我另寻慰藉、与男人外遇的过往历史。
如果讲报复,可以说我已经帮他戴够绿帽、报复过上百遍有余了…“…可是这些年来,我红杏出墙、另男友,自己又获得了什么?
什么也没得到…“…除了一次次的羞愧自责,在道德谴责和男女不平等的陈腐观念迫下、背负着深深的罪恶、及无法抬头的辱,还得忍受必须偷偷摸摸、行为见不得人的黑暗阴影中,不仅感情上空虚、体也无法足的折磨与煎熬。
这种复一、年复一年的辛酸苦楚,岂是我对丈夫报复的目的!?“…当然不是!我只觉得自己太傻、活得太没有意思,我走头无路、才走上婚外情的不归路,结果到头仍然是一场空…
既没有热恋中爱情的心灵滋润、也得不到上男女爱持久的乐趣…像我跟了最长久的美术老师尼克,就是明显例证,我帮丈夫戴绿帽、竟戴到自己跟一个萎的男人谈恋爱,正是多讽刺就有多讽刺的一大矛盾…
“…可是你要我怎办!?为了握住感情上的半块面包,我宁可接受不能足的代价,到自己忍无可忍,又暗中背着情人,跟他的好友、那个黑人体育老师比尔上,在练健身的短短几小时里,享受真正的男慰藉。
“…但为了不让情人怀疑自己不忠,每次跟尼克约会还要假装成我想作爱,等到他年纪太大的怎么也不硬的时候,再假装仁慈、十分体谅他似的说我不会对他已经衰退的施加压力。
“…这么荒谬的事,真的是。再怎么讲都没有人相信!”杨小青顿嘴、我答腔:“嗯、的确有点荒谬!”同时心想:荒谬不荒谬倒在其次,难道杨小青没有看出自己的行为早已形成了一种固定模式?
在一个接一个的婚外情过程中,背着情人、另寻外遇!除了尚未搬到加州前第一个外遇李桐不算,与男友方仁凯谈情说爱的时候,跟银行经理查理上、和李小健、吕大钢也玩过。
回台湾与大学同学情人徐立彬打得火热,却找了个借口和英国摄影师钱宁宵一度。上尼克之后,又何止跟比尔一人偷偷摸摸,连音乐老师、法文老师、都一一有染。
我怀疑杨小青是否曾经思考过,造成这种形为模式的原因何在?还是我身为她心理治疗医师的责任?必须引导她自我反省。
并且审视所有的婚外情、及外遇中又发生外遇的史,找出倪端?然后告诉她应该面对过去和今天的事实,才能探索究竟、找出造成模式行为的原因?
唯有如此,杨小青才能真正摆一再重复的荒谬行为!我想着想着,竟没听清楚她在电话那头所讲的话。***“喂,Dr。强斯顿,你在听还不在听呀!?”“在、在听,张太太!”
显然杨小青讲话我得随时应着。“那还差不多,我刚刚讲到那儿?对,我说我运气好、一开始遇到三个男的都蛮够水平。
一名建筑师、一个艺评家,年纪比我大。但另一位是名声响当当的科技公司负责人,年纪轻轻才三十几、四十岁不到。
三个人都长得蛮帅的,个子高高的、又有气质,加上他们是台湾社会高阶层的人物,足以弥补因为缺少运动而不怎么好的身材。”顿嘴不及一秒,我就:“嗯、嗯!”回应她。
“…可是后来我勾引,不,遇到的三个,就是来自不同阶层的男人了,你说他们下社会也不能算,因为都颇有自尊、而且有自信,绝不是在社会底层潦倒不堪的小人物。
但三人相同的一点,就是他们身材都很,体力极佳,搞很久都不累,得我仙死停不下来,连连哀声求饶、心中却乐到极点。”
“有这么过瘾啊!?”我的赞叹令杨小青更加得意:“就是啊…“…所以我说看人不能光看外表,或只看衣装却忽略衣服底下的东西。否则错过机会造成的损失只能怪自己、怪不了别人,你说对吧?“…?”
我不知该怎么回应,但杨小青没介意、径顾道:“…像那天晚上,我本来是要找头天在画廊认识的一个男的,他给我名片,我按址找到龙江街某巷那幢大楼,门厅警卫要我登记姓名,说自从美国世贸中心发生911事件以后,整个台湾都加强了警卫与安全。
“…我感觉怪怪的,这辈子我到男人家幽会从来不曾对第三者通名报姓过,现在在自己的家乡反而被怀疑成恐布分子。
可是为了今晚约会,虽不情愿也只有将就,在薄子上潦草写下“张太太”三个字、故意把受访者公寓号码写成5k,其实他住在7c。“…大概有意放我一马,那警卫见我只报姓张、却没写名字,也不于追究。
对我眨眨眼皮、瞧了一下,想着什么似的问:“张太太找那位英国记者啊?他人早就回国、不住这儿了!”…“…“你说什么?!”
我莫名究理、惊讶地反问,同时脑筋急转,突然恍然大悟、记起多年前在台北我跟英国摄影记者钱宁搞的一夜情的那回。
原来就在这同一幢大楼…你说是不是绝透了?“…难怪…啊、难怪我看这警卫有点面善,却怎么也想不起在那儿见过。
更没料到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写的5k,正是钱宁当年住的套房…“…但眼前的情况已不容我再犹豫:“糟了!我多年前的秘密行踪,现在被他一口点破,多羞人哪!?”我心慌慌、还想不出该怎么应付的时候,就先亟力否认,讲他一定错人了。
“…可是警卫暧昧地一笑、说绝没认错,因为当年摄影记者送了本所有跟他玩过的台湾女人半写真集,其中有我的照片为证,我当场羞得无地自容,两颊发热、猛摇头道:“没这回事,请不要血口人好不好!”…“…可是他又眨了眨眼皮,叫我跟他到后面的房间,从矮柜抽屉拿出一本小照相薄,打开一翻就翻到果然是我那天晚上在钱宁套房的沙发上,窄裙起半高、暴出大腿袜下的曲线,双手撂发,朝镜头作惑男人、勾魂媚笑的照片…“…“天…哪!”
我心中惊惶嘶喊:“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整个口腔干燥、喉咙发紧,吭不出声。警卫却指着照片底下一行英文小字“金柏莉?张”说“瞧,连名字都有,只可惜英文我看不太懂,不知怎么称呼。张太太呢!?”…“…“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