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就是叫去死

　　当着各位掌柜的面，王宝儿将刘峰的身份说了出来，不过这些年轻的掌柜们却没有太大的惊讶，她们当中有些人，其实老早觉察出了刘峰的真实身份。只是刘峰不主动承认，她们在私下里也不敢所以说。

　　刘峰今公开身份，也是不得已的，直到现在，他的身份已经相继被锦衣卫，凤园知道，估计魔教和燕王也收到了消息。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承认。

　　“各位掌柜，今我叫你们来，是有一些事情要宣布。”说实话，刘峰对这些年轻的掌柜们很满意，别看个个年纪不大，可都是风月场所的老手，平均从业时间都在七年以上，而且个个都不错。以前的那些陈年旧事先不提了，单是她们接手天上人间分店以来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具备了现代都市高级白领的考核标准。

　　年轻的掌柜们闻听大老板有话要代，急忙肃然正，顿时安静下来，等待着大老板的训话。

　　“各位，从今天起，天上人间所有签订契约的姑娘们，工资翻一倍。”此话一出，年轻的掌柜们顿时惊呼不断，说实话，就现在天上人间的工资都已经不低了，抵得上以前接客的几倍。

　　这要再翻上一翻，那姑娘们的待遇岂不是超过了一般的小本生意买卖人。“公子爷，奴婢们替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年轻的掌柜们像是事先商样，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对着刘峰磕头。

　　刘峰最烦别人下跪，急忙招呼王宝儿将掌柜们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各位，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替我工作，我给你们涨工钱，这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用不着谢我。”

　　王宝儿则是耷拉着脸，训斥这些掌柜：“都给你们说多少遍了，大哥不喜欢看别人下跪，你们是怎么回事。”一个大胆的掌柜红着脸说道：“老板，公子爷对我们姐妹这么好，我们磕个头算什么？”

　　“你…”王宝耳脸色大变，本想继续训斥一番，但是转念一想，大哥的两位姨娘都在，当面骂女人似乎有些不妥，刘峰笑着说道：“各位，我还有事情没有宣布完。从明天起，天上人间的各个分店将统一配备一名大夫，为姑娘们看病。”

　　王宝儿闻言，心道大哥今天是昏了头了，谁家的大夫愿意去青楼坐诊。大夫和文人都是一个臭皮气，假清高，和这些身背‘乐籍’低女子打交道，还不如杀了他们。不但是王宝儿觉得刘峰的话有问题，就连那些年轻的掌柜们也觉得刘峰这话说得有些大了。

　　姑娘们平里主动跑去找郎中看病，人家还不一定搭理你，你倒好，还让人家郎中来店中坐诊，这不是天方夜潭嘛。

　　刘峰笑笑：“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明天各个分店的大夫将会准备到位，为姑娘们看病。

　　而且，姑娘看病开方子是免费的，自己只需要支付抓药的费用就可以了。”配备大夫的事情刘峰早就想过，现在天上人间虽然不公开接客，但是私下里，这样的事情还有。

　　况且，从业的姑娘们，大部分都是从青楼跳槽过来的，以前从事的都是卖的生意。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一些病。在这个医疗水平极为低下的时代，一些小病，往往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尤其是妇科炎症和一些病，更是让人头疼。人心都是长的，刘峰实在不忍心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为一点点小病而丧命。

　　故此，他决定为姑娘们配备专门的大夫。初步打算实施的时候，刘峰没少受打击。任你出多少钱，人家就是没有郎中来天上人间做诊，虽然天上人间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青楼。

　　但是在大众眼中它和青楼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毕竟，一件新事务要得到人们的接受，认可，理解是需要时间的，原本刘峰以为自己的想法可能要无限的搁浅了，谁知这时候做官了。在这个时代，官老爷的权威无疑是最大的。

　　打着锦衣卫的招牌，刘峰致使属下，很轻松的招募到了前来天上人间坐诊的大夫。年轻的掌柜们不顾王宝儿愤怒的眼神，再一次为刘峰下跪。比起涨工钱，聘请郎中的做法，更让她们感动。

　　跟着这样的老板，这辈子值了。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她们恨不得当众以身相许。

　　“真是一些好人啊。”看着掌柜们感激的神情，刘峰不有些五味具杂。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刘峰所做的这些事情原本也算不了什么。至少，在他看来，这些原本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可就是这些小事，却让这些平里颇具魄力的掌柜感恩戴德，刘峰却没想过，就是这些在他认为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个老板做过。

　　这也是小事情，产生大轰动的原因。将年轻的掌柜们一个个搀扶起来，刘峰继续说道：“各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变得寂静起来。就连张美人和霓裳也静静的等待着刘峰说话。霓裳久居云梦泽，不通人情世故，虽然不知道那些姑娘们为何如此反应。

　　但是她能看得出，这些姑娘们都是真情。“各位，从今往后，凡是天上人间的姑娘们干够五年以上的，天上人间都将帮她去‘乐籍’…”

　　刘峰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场已经沸腾起来。十几个年轻的姑娘们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狠命的对着刘峰磕头。王宝儿这一次没有去阻拦她们，因为刘峰这次的诺言确实值得这些青楼女子去磕头。

　　风月场所的女子最大的辱不是被人玩，也不是被人骂，而是那永远也不去的‘乐籍’…的象征，是皇朝最下等身份的象征。别看那些男人们在上叫得亲人，但是骨子里却没人当女是人，也没人能看得起他们。

　　因为‘乐籍’的束缚，青楼女子就算想从良，也没有出路。背负着‘乐籍’的女子，只能留在风月场所。

　　年轻的时候出卖体，年岁大了，没人要了就在青楼做老妈子，去伺候那些年轻的，当红的女。根据皇朝法制，想要去‘乐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有皇朝司礼监属下教司坊的特赦，其二，在纳一定的赎金后，换回自己的卖身契约。

　　然后去当地官府申请籍。虽说有这两条路可走，但是，实际上却没有那么简单。首先，第一条路，一般的青楼女子谁能走上教司坊的路子。

　　所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那第二条路，想要赎身，光靠姑娘们自己攒钱根本就不现实。赎身的价格往往是当初买入的几倍，十倍，甚至是数十倍。靠着姑娘们那些微薄的收入，就算是干上一辈子也未必就能凑得起赎身的钱。

　　当然，事无绝对，有时候赶上几个痴情男人，有男人出钱为女子赎身那就另当别论了。可问题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有时候一家青楼，一年当中也未必就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说，民间对青楼有着活地狱的说法。所谓一天为奴，终生为奴，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有刘峰去做，就简单了，首先，他是姑娘们的主人，赎金的问题自不必说。

　　再说官府，单就他锦衣卫巡察使的身份，当地官府衙门谁不卖他面子。所以，对姑娘们难于登天的事情，在刘峰看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刘峰今许下了三个诺言，一个比一个震惊。

　　年轻掌柜们的心思，绝不是一个感动能描述的。她们只有拼命的磕头来感谢刘峰的恩泽。霓裳见这些女子把头皮都磕破了，还不肯起身，心中有些不忍，不对着刘峰嗔怒道：“峰儿还不让她们起身。”

　　刘峰一阵苦笑，不是他不让，而是人家都不愿意起来。也不知这些看似单薄的女子，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王宝儿试着去拉了一下，居然没有将一人拉起。实在叫他汗颜。霓裳心疼那些女子，轻轻挥挥手臂，带起一阵无形劲气，将她们全部托起。

　　刘峰趁机说道：“各位掌柜，你们为我工作，我为你们做点事情，原本就是应该的，你们无须行此大礼…”刘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年轻的掌柜们已经又有了下跪磕头的冲动了，为此刘峰急忙打住话题。

　　良久，一个身材玲珑娇小的掌柜站出来，对着刘峰做了一个万福，认真地说道：“公子爷，我们知道你是个高尚的人，再说感谢的话，你也不愿意听。

　　但是有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公子爷的大恩大德，我们纵然是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从今天起，我们都是公子爷的人了，只要公子爷一句话，你就是叫我们去死，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