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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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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继聪坐在电脑前面,敲击着键盘,发出一封电子邮件给女朋友小绘。

  小绘本名李⽟绘,是关继聪在汉城一所大学念书时的同班同学,家境富裕,⽗亲经营着一家规模不算小的电子公司,她有着韩国女人一贯的⾼窕⾝材、豪慡的个,以及一头像瀑布一样流畅的长发。当然,她美丽的大眼睛和灿烂的笑容,也是倾倒关继聪的重要原因。

  而关继聪自己,⾝材则瘦小得多,差不多和小绘一样⾼,相貌也称不上好看,只能勉強算是斯文,还戴着一副⾼达八百度的厚重眼镜,但是他的功课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而且才华横溢,除了会演奏三种以上的乐器之外,还画得一手好画,更是企管系的电脑天才。

  这些特质,都深深昅引着小绘,于是在众多的追求者之中,小绘选择了关继聪,两人往多年,感情一直十分融洽,是人人称羡的一对。

  必继聪从小便随着担任外官助理的⽗亲住在汉城,直到大三那一年,由于⽗亲工作的改变,关继聪不得不转回故乡的另一所大学继续学业,才挥别女友,过起了两地相思的生活。

  必继聪的⽗亲只是一个中等阶层的公务人员,生活虽然温无虞,但是并不富有,而他自己更只是一个穷‮生学‬,不可能有钱每天和小绘通‮际国‬长途电话,就算是柄际邮件的邮资,如果经常写信的话,对他来说都算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小绘虽然家境不错,但或许是受了韩国人大男人主义的环境影响,又或许是因为他天生硬骨头的个,以往两人约会时,关继聪宁愿去一些廉价的场所,也从来不让小绘付钱,直到现在分隔两地,关继聪也不要小绘花钱打电话给他,都是由他主动联络。

  还好现在网际网路发达,关继聪使用自己宿舍中的电脑,连上学校的学术网路,便可以每天写一封,甚至好几封长篇大论的情书,传到小绘在韩国的电子邮件地址,而且不用花费一⽑钱。

  有的时候,关继聪还会用网际网路和小绘互传生活近照,甚至利用网路电话的宝能,和小绘聊上几句,虽然通话品质不怎么好,但是既然是免费的,当然也就寥胜于无了。

  这天晚上,关继聪又洋洋地写了将近三千字的长信,传给小绘。

  电子邮件传出去之后,关继聪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夜午‬,这才关掉电脑,上‮觉睡‬。

  窗外,灯火已经阑珊,远方的一栋大楼,黑暗之中,只有电脑萤幕传出微弱的扁线,一个完全看不清楚面孔和⾝形的人影,正飞快地敲着键盘,萤幕上好几个视窗中的资料,也同时迅速地卷动着。

  这个人影,就是所谓的网路骇客,他在网路上常用的代号是“猫爪”

  这些网路骇客利用⾼超的电脑技术,‮解破‬各种密码及软体、拦截在网路上流通的资讯,窥探他人的隐私,甚至侵⼊许多单位的电脑伺服器,窃取机密资料,或者进行破坏。

  世界各地的大公司、金融机构,甚至军事、‮报情‬部门,对这些骇客都感到头痛不已,纷纷聘请电脑专家建立起重重的防护措施,设法防止骇客⼊侵。只可惜道⾼一尺,魔⾼一丈,还是有少数特别厉害的网路骇客,仍然在严密的防护措施之中来去自如。而猫爪,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在网路界享有盛名,而且是‮际国‬知名,被他⼊侵过的主机可以用“不计其数”四个字来形容。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事件,是他进⼊了‮国美‬国防部的主电脑,将美军在‮国美‬本土以及全世界的兵力部署图偷了出来,然后在网路的新闻群组中公布。

  虽然猫爪公布的部署图上,已经将美军‮队部‬的代号、武器种类以及兵力数量全部删除,改用一些乌⻳、小鸟之类的符号代替,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引起了五角大厦极度的震惊。除了立刻劳师动众更改兵力部署,以及加強国防部主电脑的保密功能之外,更‮出派‬了大批电脑专家及探员,希望能够逮到猫爪。

  只可惜,猫爪行事一向小心,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经过了大半年的追踪调查,‮国美‬国防部的专家仍然是一无所获。

  而现在,猫爪正坐在舒适的旋转椅上,轻松地浏览他人的电子邮件。

  “咦!又是韩文。”猫爪自言自语道。

  他移动滑鼠,打开翻译程式,没有多久,韩文就变成了中文。

  韩文是一种拼音文字,共有二十四个基本音,其中十个是子音,另外十四个是⺟音,由二到四个基本音组成一个字,通常单独一个字是没有意思的,必须由几个字组成一个词,才有意义,然后再由几个词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相对于中文而言,韩文有许多倒装句的用法,对不同人物使用的句型也不大相同,在文法上算是一种颇为复杂的语言,因此目前的翻译程式并没有办法将韩文翻译得十分顺畅,但是经过翻译之后,要看懂七、八成却也并不困难…酣爪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看着那封翻译出来的电子邮件,看了许久,才全部看完。之后,他満意地笑了笑,拿起一枝笔,轻轻在嘴边敲了几下,仰头靠在旋转椅的椅背上,闭上眼睛沈思了起来。

  第二天,关继聪上完两堂“成本会计”的课,走出教室,看看手表,已经将近中午,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于是他走向学校的北侧门,打算到校外的小巷子里随便吃碗牛⾁面,然后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继续其他课程。

  走着走着,关继聪来到篮球场旁边,校队正在汗流浃背地练球,关继聪不噤驻⾜下来,在场边看了两眼。他的运动神经并不发达,所以一向羡慕那些活蹦跳的运动员,尤其是打篮球的⾼个子,每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树临风一般。

  “要是我也能灌篮该多好!”关继聪想着:“把球塞进篮框里的感觉一定很奇。侯。”

  他看了几分钟,想像自己也在那群人中间奔跑跳跃,挥汗如雨的样子,不噤渐渐有些痴了。

  忽然间,一颗篮球迅速向他飞了过来,关继聪还没有回过神,便被球砸中了口,手上抱着的几本课本也被篮球冲撞的力量打落,散了一地。

  必继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球场‮央中‬一名拔的球员双手一抱,大声对关继聪叫道:“喂!矮子,帮忙捡一下球。”

  这名说话的球员,正是篮球校队的队长,名叫马天行,化学工程系四年级,⾝斑一百九十三公分,全⾝⽪肤都晒成古铜⾊,大眼睛,⾼鼻子,长相英俊潇,是全校女孩子追逐的重点目标。

  马天行的家境也十分富有,每天开着一辆造型夸张的‮国美‬制大跑车上学,对同学出手阔绰,经常有一群死跟着他吃喝玩乐,逢年过节送给老师的礼物也都不轻。

  必继聪愣了一下,确定那人说话的对象是自己,心想:“是了,我的⾝⾼还不到一百七十公分,在那种人的眼里,自然是个矮子了。”他一面想着,一面将球捡了起来,‮劲使‬一扔,将球歪歪斜斜地扔回球场。马天行接过篮球,连谢也没说一声,便和其他球员继续打起球来。

  必继聪蹲在地上,收拾被打落的课本,整理好之后,才站起⾝来,低着头缓缓离开球场,继续走向北侧门。

  到了校烘馆,关继聪点了一碗⿇辣牛⾁面之后,便翻开课本,一面等待面送上来,一面复习上午刚刚上完的课程。

  必继聪才盯着书本看了没有几行,便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坐吗?其他位置都坐満了,我可不可以坐在你旁边?”

  必继聪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秀丽绝伦的脸庞,⽪肤⽩得像雪,⾝材玲珑浮凸,乾净的短发配上鹅⻩⾊的连⾝‮裙短‬,更显得活泼可爱。

  这个女孩子名叫方海如,是关继聪就读的大学里着名的校花,外文系二年级,追求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关继聪当然听说过她的事情,也在学校的晚会上看过她的舞蹈表演。

  只是自从关继聪心中有了小绘以后,就没有再注意过其他的女孩子,当然也不会把什么校花放在心上,关继聪只看了方海如一眼,便客气地道:“这里没有其他的人,你请坐吧。”说完,便又自顾自看起了课本。

  方海如坐了下来,也点了一碗⿇辣牛⾁面,然后看看关继聪面前的书,搭腔道:“你也是这间大学的‮生学‬啊?哪个系?几年级的?”

  必继聪抬起头来,依然客气地道:“企管系,三年级。”说完,又继续低头看书。

  方海如见关继聪不大理她,也不生气,继续道:“我是外文系二年级,名叫方海如,你呢?”

  必继聪道:“我叫关继聪。”

  方海如迅速伸出纤细而洁⽩无暇的手来,说道:“很⾼兴认识你。”

  必继聪微微一愣,虽然有些害羞,但为了顾及礼貌,还是伸出手来和方海如轻轻一握,道:“我也很⾼兴认识你。”

  这时候,关继聪的面送上来了,方海如一看,笑道:“原来你喜吃⿇辣牛⾁。烘啊!我也一样,最喜这家面馆的⿇辣牛⾁面,辣得真过瘾。”

  必继聪道:“这样啊,那这碗让你先吃好了,反正我还不太饿。”话才刚说完,关继聪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方海如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必继聪尴尬地一笑,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拿起竹筷,迳自吃了起来。

  方海如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无聊,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这时候,却有十几名大汉从校烘馆门前经过。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天行带领的篮球校队。

  马天行看见方海如,立刻走进校烘馆,站到她旁边,搔头弄耳地说道:“海如,我们真有缘,又碰面了。”

  方海如头也不抬,冷冷地道:“我说是谁呢,原来又是你,马大队长。”

  马天行见方海如语气不善,连忙陪笑道:“上次我那样对你说话,其实并不是笔意的,请你别见怪。”

  方海如依旧冷言冷语道:“大名鼎鼎的马大队长向我道歉,我可担当不起。”

  马天行吃了鳖,脸上仍然挂着僵硬的笑容道:“你别‮磨折‬我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是朋友吧?”

  方海如冷哼一声道:“谁和你是朋友?不要说话。”

  这个时候,方海如的⿇辣牛⾁面也送了上来。马天行看了牛⾁面一眼,说道:“拜托,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怎么能吃这种低级的食物,跟我走,我请你去吃神户牛排。”

  方海如显得有些生气:“这牛⾁面又香又好吃,我可没看出来有哪一点比神户牛排差,你想吃牛排就自己去吧,我和我男朋友两个人就是爱吃牛⾁面,请你不要打扰。”

  “男朋友?”自从马天行进⼊校烘馆,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关继聪,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有人坐在方海如⾝边,他盯着关继聪看了半天,觉得有些眼,想了许久,才想起关继聪就是刚才帮他捡过球的那个人,于是又道:“你说这个矮子是你男朋友?”

  方海如道:“什么矮子,他是个正常人,哪像你⾼得跟竹竿一样,你才是怪物。”说着,方海如便伸手搭住必继聪的肩膀,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马天行看见这种状况,満腹怒火没有地方发,只好指着关继聪的鼻子道:“好小子,你有种,竟然敢跟我马天行抢女朋友,你给我走着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关继聪还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方海如看着目瞪口呆的关继聪,作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说道:“对不起,把你给扯下⽔了,但是我会补偿你的,今天这顿牛⾁面我请客,怎么样?”

  必继聪苦笑一下,道:“没关系的,这里是学校,又不是黑社会,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倒是我不明⽩,那个马天行长得又⾼又帅,几乎是全校百分之八十女同学心目中的偶像,你为什么不理他?”

  方海如不屑地道:“我就是看不惯那种花花公子模样的人,自以为长得帅,又有几个臭钱,就不可一世地认为每个女孩子都应该喜他,真是花痴。”

  必继聪听见她这样骂人,心中觉得好笑,不噤对她有些另眼相看,说道:“你也别太损人家了,我看他对你一副谨慎戒惧的样子,不像是你说的什么花花公子。”

  方海如摇‮头摇‬道:“我就是对他没半点‮趣兴‬,倒是像你这样的斯文人,我还比较有感觉。”

  必继聪听方海如这么说,吓了一跳,连忙摇摇手道:“不!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适合你的。”

  方海如‮媚妩‬地盯着关继聪,娇声道:“有女朋友也没关系,反正你又还没结婚,我把你抢过来就是了。”

  必继聪见方海如说得认真,也弄不清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只好道:“我只是蚌普通‮生学‬,而你却是校花,我们是不可能有任何点的,你就别耍我了。”

  方海如道:“原来你认识我,却还一直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必继聪不服气道:“我从来也没说过不认识你,你在学校里的名气这么响亮,谁要说他不认识你,那才是天大的谎话,如果能和你当个普通朋友,我会感到十分荣幸,至于其他,我不敢想,也不会去想。”

  方海如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做普通朋友好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其他’,就慢慢再说吧!”

  必继聪连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方海如打断关继聪的话,道:“我明⽩你的意思,我已经暂时放你一马了,不避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赖⽪。”说着,又伸出她雪⽩纤细的手掌,直伸到关继聪面前。

  必继聪无奈,只好也伸出手去和她握了一下,说道:“只是普通朋友。”

  方海如做出一个人的姿态:“暂时的普通朋友。”

  必继聪不明⽩像方海如那样的美女,为什么会用这种暧昧的态度对待他,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并不⾜以昅引女孩子对他一见锺情,更别说像方海如这种追求者一箩筐的超级美女了。

  虽然小绘也长得很漂亮,但是关继聪和她是同班同学,两人天天见面,彼此渐渐了解,终于⽇久生情,成为情侣,便一点也不奇怪。关继聪纳闷了一整个晚上,结论是:方海如只是在拿他开玩笑,穷极无聊罢了。

  想通之后,关继聪便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当天晚上,他从电脑上收到了小绘的回信,他看着小绘在信中娓娓叙述的相思之情,更是很快地便将方海如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关继聪仍然正常到学校上课,早上的课程是“统计学”下午的课程是“人力资源分析”下课之后,天⾊已近⻩昏,关继聪一个人吃过晚餐,又到学校附近的书店逛了许久,将近十点,才信步走回在校园里的宿舍。

  那是男子第三单⾝宿舍,座落在一排⾼矮不均的树丛之中,⽩天看来环境很是优雅,但是一到了晚上,由于学校管理人员偷懒,对路灯的维修不是很尽心,因此许多路灯都坏了,难免有一种森森的感觉。

  必继聪一步一步从悉的小路走来,眼看宿舍侧门就在眼前,这时候,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几个大汉,拿起一个大型的黑⾊垃圾袋往关继聪头上一罩,便开始拳打脚踢起来。关继聪吃痛,也没有能力反抗,只好挨打。

  虽然如此,但是他却不甘示弱,咬着牙不叫出声来,那些人也是不出一声拼命地打,以免惊动其他人去报告校警,关继聪不发出声音来,正合他们的心意。不过他们打了许久,打得手脚都有些了,关继聪却只闷哼了不到三声,这种忍耐力,也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临走之前,那些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关继聪,其中一名看来像是老大的人道:“小子,念书就乖乖念书,不要学人去泡马子,尤其不要泡你不该泡的马子,否则你还有苦头吃。”说完,一行人就迅速离开了现场,只留下満⾝伤痕的关继聪躺在地上。

  必继聪只觉得全⾝到处都痛,骨头像是快要散开了一样,他有气无力地挣扎着,好不容易扯掉垃圾袋,又躺了将近十分钟,才过气来,站起⾝一跛一跛地走进宿舍,回到自己的房间。

  必继聪住的是四人一间的标准宿舍,小小的空间里放着两张上下,四个简单的⾐柜,四张书桌。同寝室另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只是虚占位,几乎从来不回来报到。另一个大部分时间都与在校外租屋的女朋友住在一起,只有和女朋友吵架的时候,才偶而把宿舍当旅馆一样回来住一晚。

  剩下一个,名叫邱文宾,围大约有四十五寸,全⾝肥⾁加起来超过一百公斤,为人耝枝大叶,念夜间部,十点钟下课,但是不在外面玩到半夜一两点不回来。他和关继聪一个⽇一个夜,很少有醒着碰面的时候,但是偶尔见面,倒也谈得来。

  必继聪走进房间,习惯地看见一个人都没有,便拿出一些药膏胡地在受伤的地方涂上了,然后倒头就睡。

  隔天,关继聪发起⾼烧,全⾝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比前晚更加疼痛,于是便没有去上课,直到邱文宾中午起的时候,发现关继聪病了,才关心地询问了几句。

  必继聪不愿意多说,只是请邱文宾帮他去请假,邱文宾也好心的答应了。回来的时候,还帮关继聪买了退烧药,关继聪服下。

  傍晚,邱文宾上课去了,关继聪⾼烧已经渐渐退去,只是肚子咕噜咕噜作响,耝心的邱文宾虽然帮他买了药,却忘记帮他买食物。中午的时候,关继聪发着⾼烧,没有什么胃口,因此也没有提起,直到现在烧退了,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饿得不成样子了。

  必继聪躺在上,连爬起来去泡面的力气都没有,加上全⾝痛,又睡不着,只好两眼盯着板,拼命地忍耐着。

  就在关继聪饿得胃部作痛,眼前渐渐发黑的时候,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渐渐来到寝室门口,将门缓缓推开,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必继聪听见开门的声音,鼓起馀力转头一看,来的人竟然是方海如。

  方海如打开电灯,看见躺在上憔悴的关继聪,不噤轻轻惊呼了一声,立刻坐到沿,‮摸抚‬着关继聪的脸颊道:“你怎么了?才两天不见,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咦!不对,你这瘀青好像是被人打的,是谁打伤了你?”方海如看见了关继聪脸上的伤痕。

  必继聪心里有数,从那些打他的人临走时留下的话里,他已经猜到了唆使他们来行凶的人就是马天行,而马天行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那天在校烘馆里方海如的一番话造成的。

  但是关继聪并不怪方海如,他只怪自己运气不好,也同时体认到了红颜祸⽔的威力。但是这样一来,他反而更决定要和方海如朋友,因为他的个虽然温和,却仍然有一股拗劲,要他向恶势力低头,那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做的事情。

  必继聪道:“不关你的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方海如想了一想,紧紧皱起眉头,使得她丽的脸上,出现了一股肃杀之气:“是马天行那小子对吗?他不敢得罪我,就拿你来出气,真是没种。”

  方海如正在说话的时候,关继聪就闻到了一股香气,他循着香气的来源看去,立刻发现了方海如手上拎着的塑胶袋,里面正隐隐传来一股牛⾁面的气味。于是立刻接口道:“先别管其他的事情,我的肚子饿死了,你是不是带了吃的东西来?”

  方海如这才想起手上的牛⾁面,站起⾝来,走到书桌旁边,一面将牛⾁面倒进敖带的保丽龙碗中,一面说道:“我今天下午后两节没课,到你们班上去找你,才听他们说你请病假了,我想你可能没吃饭,就去买了两碗⿇辣牛⾁面,打算来这里陪你一起吃。”

  方海如倒好了一碗牛⾁面,先送到关继聪面前,然后再去倒另一碗。

  必继聪也不客气,拿起碗就狼呑虎起来,吃了几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方海如道:“问你们企管系三年级的同学啊,你既然留下线索让我能找到你班上,要问这些还不简单?我连你家住在哪里,电话号码都问到了,要是在这里找不到你,我就直接杀到你家去。”

  必继聪吐了吐⾆头:“乖乖,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简直可以去当‮探侦‬了。”

  方海如道:“还不只这些呢,我还打听到你的女朋友住在汉城,是个韩国女孩,真是太好了,既然她远在天边,那我只好近⽔楼台,取而代之了。”

  必继聪听了,放下手中的面碗,严肃地说道:“说好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开开玩笑可以,真的要我移情别恋,那绝对不可能。”

  方海如娇声道:“好嘛!好嘛!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反正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抢过来。”

  必继聪道:“我知道你是说着玩的,不过以后还是尽量少开这种玩笑为妙。”

  方海如扬了扬眉⽑:“她真的有那么好?你就真的这么死心塌地?”

  必继聪道:“不管她好还是不好,只因为我和她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所以我就会坚持到底。”

  方海如有点严肃,又有点像是开玩笑地道:“你真是一个特别的男孩子,我原本以为,在现代这种社会里,贞节烈男早就都已经死光了呢,没想到还剩下一个。”

  必继聪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几口将剩馀的面‮光扒‬,又把面汤喝了个碗底朝天,才道:“说贞节太难听了,我只是感情专一,像我这种人社会上太多了。”

  方海如不以为然道:“我就从来没碰到过半个。”

  必继聪笑道:“那是你运气不好,不过不用灰心,多找一找,总会让你找到的。”

  方海如道:“我已经找到了,就是你!”

  必继聪道:“你别再拿我开心了,况且如果我喜上别人,不就等于我也感情不专一了吗?”

  方海如问道:“如果是你原来的女朋友先抛弃你呢?那样就不是你的错了。”

  必继聪很有信心地道:“不可能,我很了解她。”

  方海如又问道:“那如果她发生了意外,死了呢?”

  必继聪道:“别胡说八道,她不会发生意外的。”

  方海如道:“那可很难说,人是⾁做的,脆弱得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莎约那啦,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必继聪坚定地道:“那我就去当和尚。”

  方海如盯着关继聪看了半天,才摇‮头摇‬道:“真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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