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半时分“J&V”大楼某楼层內之女厕,一个鬼祟的黑影蹲在马桶前忙碌著。
“就快好了…”咭咭的笑声回在封闭的女厕里,显得森。
黑影伸出细长的十指,握著螺丝起子,对著马桶盖上的机械东钻西戳。
吵杂的不明确音波自机械內传出,随著音质的越见清晰,黑影的笑声越见凄厉。
“好了…快好了…”
“尼可…”
“听到了,呵呵呵…”黑影奋兴的握著手上的工具,将耳朵靠近机械听著。“看到了吧…哈,想找到我?看看我对尼可做了什么再来找我也不迟啊…啊嘿嘿嘿…”“我需要烈的爱,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
黑影听见这一句清晰的话语,顿时楞在当场。
“怎么会…怎么可能…”无法接受事实的黑影喃喃自语,那是精心策画的谋啊!那个女人应该马上羞愤的死去,怎么可以…黑影眼泛红光,充満杀气。
静静的听著机械传来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音质中,听见两人的对话,以及⾐物落地的擦摩声,接下来,是男女烈的息…
“该死的!”黑影握紧拳头,咒声连连。“背叛我…你背叛我,尼可…我不原谅你!我绝不原谅你!”举起机械,就要狠狠将之丢弃,却在最后一刻打消主意。
重新将机械放置在马桶盖上,黑影听著耳边传来越来越烈的爱昑哦,眼神狂疯地笑着。
“哦…尼可…”听著耝重的男女息声,黑影忍不住瘫软在门边,双手摩抚著自己,想像与尼可爱做的人是自己。
“呼…尼可…啊…”看着听窃系统,黑影不噤在心底呼。心爱的尼可一定不知道自己被听窃了吧?思及此,黑影不由自主的奋兴起来…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许别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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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尼可在一阵电话铃声中醒来,他惺忪的双眼,大手往旁一搂,却意外的搂不到香软柔馥的躯娇。
这让他惊醒,自上一跃而起,拉起被单裹住⾚裸的下半⾝,匆匆忙忙的跑出房间。
“蔷…”她人呢?她去哪里了?
在客厅呼唤她的名,但却没有回音,他开始胡思想。
人呢?才过了夜一就不见人影,会跑去哪?她会不会…
“尼可,你的⾝材好我早就知道了,用不著裸奔吧!”约伯戏谑的眼上下扫著半⾚裸的尼可。
吃惊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吃早点、喝咖啡的约伯,尼可像见到救星般疾步向前。“蔷呢?”
约伯一挑眉。“一早就找你的小蔷薇啊?”
“约伯…”尼可危险的眯起眼。“不要开这种玩笑!”
“好好好。”约伯摊摊手,一早就没有得到満⾜的男人最大。“蔷一大早就出门了,她说她知道是谁搞的鬼,她要去把人捉到你面前来。”
“你就让她一个人去?”尼可忍不住爆吼出来。“你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天杀的!你怎么能放心?”
“⽩蔷向来是独来独往的。”约伯眼神闪了闪。“尼可,与其在这里咆哮,你还不如先换件⾐服,蔷代过,要我们到公司去等她。”
“公司?”尼可狐疑的挑眉。
“嗯哼,要不要去呢?”约伯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尼可瞪了他一眼,问一些废话!
回到房间换了一套休闲服,尼可帅气人的出现,朝约伯勾勾手指。“快走。”
约伯摇头摇,这个尼可,有异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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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J&V”大楼里,尼可与约伯在经纪人的办公室里等候,他们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望着墙上的时钟,焦躁的看着时间渐渐流逝。
尼可第N次叹息。“蔷…”
“慢慢等,总会等到的。”约伯安抚道。
“我打电话给她,问问她在哪里!”掏出行动电话,他担心的就要拨号。
“还不死心啊?你的蔷在忙,老早关机了,你还要一试再试。”约伯受不了的头摇。原来男人一谈起恋爱来,比女人还烦!
尼可一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他危险的眯著眼,朝约伯近。“快说,别瞒著我。”
“哈哈。”约伯一脸莫测⾼深的笑。
正当尼可要发脾气时,门却被打开了。
是蔷!尼可奋兴的转头过去,却失望的将头转回来。
梅莉狐疑地将怀里的卷宗放在桌上,再走向尼可,摸摸他的头。“咦?没有发烧啊,怎么会这么奇怪?”
尼可不耐烦的将梅莉放在他额上的手给挥开。
“梅莉,我心情不好。”尼可一反平时的世故圆滑,心爱的女人下落不明让他心情大坏,无法顾及良好的应对。
“哦?”梅莉挑眉。“难怪,我才在想你怎么可能放假还会来公司看我,原来是因为心情不好哇,呵,来来来,告诉美丽的梅莉姐姐,你有什么烦恼呢?”
“梅莉…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尼可脸⾊沉。
他这种表情让梅莉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有这种表情?”
尼可瞟了她一眼,没有心情的垂首不语。
他心爱的女人从早上就出门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这叫他心情怎么好得起来?昨天才烈的爱,自彼此的体温中得到慰藉,今天一早醒来就见不到心爱的人,那种失落感让他的心情一直跌在⾕底,没有办法好转,连平时的温和客气都不见踪迹。
约伯噗哧一声笑出来。“哈哈,梅莉,尼可是因为一早醒来没有在边抱到心爱的蔷,这才心情不好的。”
“哦!原来是这样子。”梅莉了然的笑着。
“约伯,我不想跟你打架,这种时候我没有心情!蔷去找那个人,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怕她…天,我好怕她出事。”尼可想到蔷一个人孤军奋战就心疼不已。
“找那个人?谁?”梅莉警觉地问。“蔷去找什么人?”
“那个写恐吓信给我的人。”尼可脸⾊霾。“蔷说会带著那个人到我面前。”
“啊!”梅莉惊呼。“天…”
“我不会放过那个人!”尼可咬牙道。“伤害我事小,让蔷哭泣流泪…我绝不放过他!”
约伯眼神怪异的看看尼可,又看看一脸无法置信的梅莉,脸上的笑容依然莫测⾼深。
“怎么可能…”梅莉无法置信的喃喃自语。
“一大早,我就看到她精神満的出门。”还带著一大串⽔晶弹珠和她极少用的。约伯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他拐了拐⾝旁瞠目结⾆的尼可。“你确定你昨晚跟蔷…嗯哼。”声音这么大,叫他不想听见也很难。
尼可⽩了他一眼,一副“要你多事”的眼神。
“蔷还跟我说…”约伯扯开笑容,诡异笑道“她已经确定那个人是谁,很快的,那人就会连同证据被她逮到…”
“不可能!”突然问,梅莉大喊一声。
尼可惊讶的看着她。“梅莉…”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的,不然,她怎么没有来找我…”梅莉眼神涣散,双手抓著红发,烦躁的踱步。“她没有来找我…”
尼可更惊讶了,梅莉在说什么?为什么蔷要去找她?难不成…
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底滋长,凉意自脚底袭上背脊,尼可的蓝眸布満恐惧。
“梅莉…是你!”他不敢相信。
“我?哈嘿嘿嘿…”梅莉一反平时的⼲练慈祥,精神异常的尖声笑着。
尼可认得那笑声,虽然少了低沉的男音,但那种笑法…是“他”!
瞪大了眼,尼可拚命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他的经纪人…他一向视为⺟亲的经纪人,竟然是…连续恐吓信的凶手!
收网了。约伯提⾼警觉,注意著梅莉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要这么做,梅莉?”尼可心痛的喊,蓝眸布満忧伤。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尼可。”梅莉慌的上前,抱住尼可。“我爱你…我爱你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
尼可与约伯两人都让这话给震住了!
梅莉她…她爱尼可?!
“尼可,不要这样,最爱你的人是我啊!不要这样看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的…”涣散的眼神、失态的情绪,在在显示梅莉疯了!
“梅莉,你疯了!”尼可直接反应,说出伤人的话来。
“疯?哈哈…我是疯了。”笑得尖锐,梅莉推开尼可。“自你出生那一天起,我就狂疯的爱上你,我想,我是从那天开始疯的吧!”
梅莉跌坐在地上,吃吃的笑着。
“甫出生的你好可爱,淡淡的金发和天空蓝的眼珠,第一眼,我就被你上了,尼可!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这一辈子会守护你,直到你回头看我一眼,尽管你是我好朋友的儿子,我也要你!
“你学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地走向我,开心的扑进我怀里;学说话的时候,甜甜的叫我梅莉…我好开心,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成长为我要的男人。”梅莉痴的看着⾼大拔的尼可。
“你十岁时说要踏⼊演艺圈,我马上辞掉工作,转做经纪人,努力将你捧上米老鼠俱乐部,好不容易你打⼊决赛,结果,你在决赛前一天失踪,你吓坏我了,尼可!”梅莉这时的表情布満恐惧。
“我怕你在街头挨饿受冻,我怕你在外头受人欺侮,我开著车大街小巷的找你,那三年,我跑遍国美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你却在三年后带著三个男孩回来…还有你那不再属于我一人的笑容。”梅莉真正的感到悲伤。
“我好恨,我等了你十几年,却等来你的无情,那三个贫民窟的下小孩却得到你珍贵的笑容和友情,我走不进你的世界,尼可,我走不进去…”像小孩般嘤嘤哭泣,梅莉哭的伤心。“你要与他们组团,我马上跳出来替你们打点、铺路,十多年了,尼可,你从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我忍不住写信给你表达爱意,可是你…你的回答竟是这般…”
尼可无言,看着梅莉哭诉不发一语。
“直到那个女孩出现!”梅莉突然眼露凶光。“你的眼神追著她跑,你的眼珠为她转为湛蓝,你让她在电话中对我嘶吼放话,尼可!你好狠,你怎么可以这样辜负我?你昨夜与她做了什么?你背叛我,尼可!你背叛我!”尖锐的长指剠⼊掌心,梅莉一度气息不稳的要昏过去。
喉咙仿佛被掐住似的,尼可难过的开口“我…一直当你是⺟亲…”
“我不是你的⺟亲!”梅莉怒斥。“我是最爱你的人啊!我开车朝你冲撞,就是料准了与你情同手⾜的约伯一定会救你,该死的!我竟然只撞断他一条腿…”怨恨的眼光瞪向一旁的约伯。
“我设计那个网页,全是为了报复!尼可!既然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可是…她用了什么方法…让原本趣兴极⾼的杀手拒绝天价佣金呢?又用什么方法让买主拒买你的眼珠?尼可,你的眼睛,很美…真的很美!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要呢?”梅莉慌的喃喃自语。
自十八岁起,二十多年来的畸恋得不到回应,怨念化为心魔,停驻于心底。
“因为没有人敢与我为敌。”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何豫蔷如女神般⾼傲的站立在台栏杆上。
尼可的心脏差点跳出来,这里是三十楼啊!
“蔷!”
微风拂起何豫蔷的黑发,在空中舞出生命力,在黑发的衬托下,⽩皙的小脸更显晶莹剔透。
让人嫉妒的年轻美貌!
梅莉恨恨的咬牙,乘机绕至尼可⾝旁,自腿大上取下小巧的掌心雷,抵住尼可太⽳。
“不准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何豫蔷只是淡淡的扫了梅莉一眼,冷傲的眸中闪耀著两簇青⾊火焰,眼中満満的不屑,大有挑衅的意味。
她这种态度大大的惹⽑了发狂的梅莉。
“你这个女人!你以为我不敢吗?”梅莉因爱生恨,不在意自己伤害深爱的人。
何豫蔷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但很快的庒抑下来,轻轻一跃,自栏杆上跳下,轻盈的⽩⾊⾝影宛如自天空飘落的⽩⾊蔷薇。
“后退!”梅莉怒极,朝她脚边开了一。
她闪也不闪,面无惧⾊。
“蔷,别再靠近了!”尼可见她踏⼊危险范围,心跳差点停止。
何豫蔷轻柔的朝尼可笑了笑。“你是我的男人。”
所有的话,尽在不言中。
尼可知道她的意思,原本⾼吊的心放了下来,受到箝制的尼可忘了自⾝安危,温柔的望着为他战斗的女神。
“该死的!闭嘴!”梅莉眼神狂疯的嘶吼著。“你这个女人!”
“你安稳的⽇子不多了,梅莉,我等你等很久了。”何豫蔷嘴角勾起残的笑意。“我说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气焰⾼张的梅莉见到她这种面貌,不噤心慌的退了一步。
约伯见状,马上乘机劝说“梅莉,快放开尼可,不然惹⽑了蔷…就真的不好玩了。”
一股下服输的气焰让梅莉手上的更加抵紧尼可。“哦,是吗?”她挑衅地朝蔷抬⾼下巴。“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你不能。”意味深长的笑道,何豫蔷朝她步步近,她何豫蔷不会让她有动手的机会。
“你!”梅莉被惹⽑了,失去理智的大笑。“既然我得不到,又有什么不敢的呢?”狂疯闪过她的眼,语罢,便扣动扳机。
“砰…”应声而响的是声及梅莉的惨叫,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流如注的手,大量的鲜⾎自右手大动脉涌出,一阵恐慌让她腿软,跌坐在地。
怎么可能…她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梅莉跌⼊不可思议中。
约伯马上上前将尼可拖离梅莉⾝边,以他壮硕的⾝子挡在尼可面前。
抛著精巧的⽔晶弹珠,何豫蔷自信的笑着,如同一尊⾼傲的战斗女神,耸立在梅莉面前。
“我说过,你不能动手。”
“该死的、该死的!”梅莉低咒著,一边止⾎。
为什么…为什么她等了二十几年,却什么也没得到,只得来他的愤怒。
梅莉沉痛地看了?鄣哪峥梢谎郏木捞壑?br>
就因为她伤害了他⾝边的人?那个该死的约伯和那个下的东方女人!
“哈哈…嘿嘿嘿…”梅莉突然凄厉地笑着。
何豫蔷默默地看着发狂的梅莉,面对可怜的她,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这段畸恋,是她自己作茧自缚,放不开。
女人没有必要将心思放在不爱自己的男人⾝上,这不是自私,这叫爱自己。
“尼可,我爱你。”梅莉对尼可凄楚一笑,以尚能活动的左手,拿起她掉落地上的掌心雷,对著自己太⽳扣上扳机。
“梅莉…”尼可吼著,阻止发狂的梅莉做傻事。
而何豫蔷以惊人的速度出手,一拉、一扯,在梅莉扣上扳机前抢回手。
“你…”梅莉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再看拿著她的把玩的何豫蔷,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让她內心充斥著強烈的嫉妒情绪。
年轻貌美…她所没有的青舂…难怪尼可不爱她,将她视为⺟亲…哈哈!
眼中闪过坚决,梅莉让人措手不及的往台方向奔去,自三十层⾼的办公室一跃而下…
“不…”尼可大喊。
何豫蔷见状,马上追上,跟著往下一跃…
见到这不可思议一幕的尼可和约伯不噤傻眼。
此时被声引来的察警和“J&V”大楼的保全人员赶到,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室凌的办公室、地上沭目心惊的⾎迹、呆坐如化石的尼可,以及因风飘摇的落地窗帘。
而办公室的主人…梅莉,仿佛消失般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