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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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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璎桃十六岁季军二十三岁

  岁月如梭,很快地,迈⼊青舂期的璎桃逐渐出落得亭亭⽟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蔻花。

  自从上⾼中后。她选择住⼊学校的宿舍,她的生活重心全倾注在学校里,她和同居的同学成为好朋友。

  晚上,小女生们总是趁着舍监点晚名之后,偷偷点着一把手电筒聊天;肚子饿了,便分享同一碗泡面。

  而每到假⽇,璎桃便回家享受家庭的呵疼,⽇子过得十分充实惬意。

  唯一美中不⾜的,就是季军。

  两人会面的次数虽然是少了许多,但他依然像以前一样爱寻她开心。

  一⽇,璎桃才回到家,就接到淑媛打来的电话。

  “璎桃,我现在在学校,你来找我好不好?我今天有社团活动,我在社团活动中心,心灵解放社,快来哦!我等你。”她说完,不等答应即“叩”一声地挂上电话。

  心灵解放社?一听就觉得怪怪的,璎桃真不想去,但不懂得如何去拒绝别人的她,还是去了。

  不多时,璎桃来到淑媛就读的⾼中的社团活动中心,找到心解社的社办门口,敲了两下门。

  忽地,门大力打开,忽地只听到一声大叫:“啊!”“啊!”璎桃被吓得也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璎桃!”淑媛排过人群走来,喊道。

  “媛…媛媛。”璎桃应声。

  淑媛扶她站起,替她拍拍⾝后的灰尘,拉她进去。

  “我们正在练习一种解放心灵的方法,你也一起来玩吧。”

  璎桃再一次拒绝不了。

  淑媛将她介给社团的人认识,拉了一张椅子给她坐。

  “现在,我们要用骂的方式来解放庒抑。”社长继续进行活动。

  随即,各种不堪人耳的耝活在璎桃周⾝响起。她无法置信地看着平时最注重淑女形象的淑媛,竟然跟着一起破口大骂,而且写得还比别人更凶、更大声呢!

  “璎桃,一起来呀!”淑媛说。

  “呃?”璎桃瞠目结⾆。她哪里骂得出口?

  “想像你最讨厌的人就站在你面前,狠狠地臭骂他一顿,不用客气。”淑媛引导她。

  最讨厌的人?

  她偏头想了想,最后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排得上黑名单…

  季军。

  璎桃深深昅一口气,微微张嘴,声若蚊呐地开口骂道:“笨蛋。”这两个字是她最大的极限。

  “大声一点!”看起来像癌症末期病人的社长陡地对她吼道。

  她又吓了一跳。“笨…笨蛋。”大声一点点。

  “再大声一点!”

  “笨蛋。”更大声了一点点。

  “你没吃饭吗?大声点!”社长声⾊俱厉。

  “笨蛋、笨蛋、笨蛋!”璎桃鼓起勇气送声骂了起来。发觉原来骂一个人,尤其是季军,其实并不是太困难的感。

  加上受到周围的喧闹感染,她愈叫愈起劲,忍不住脫口叫道:“季军是个大笨蛋!”

  哇,没想到这样大骂出来的感觉还真是痛快呢!

  顿时,一群鬼吼鬼叫的众人全都噤声,转头觑向她,包括淑媛。

  璎桃一怔,顿感手⾜无措。

  不是要她大声骂出来吗?怎么现在全都用这种撞到鬼的眼神看她?

  陡不期然,她的⾝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悉的、含着讽刺的轻笑:“我是笨蛋?”

  奥,天哪,让她死了吧!

  璎桃僵住,心里不由得叫苦连天。她前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倒霉到十八层地狱去。

  “学长好!”其他人同声喊道。

  “媛媛,他来做什么?”她很小声地问⾝边的淑媛,心脏扑通跳。

  “季哥哥是心解社的顾问学长。”淑媛对好友耳语。“不然你以为我⼲嘛参加这种精神精病社团?”

  季军以一贯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她。

  “这位同学好像不是我们社团的社员?”刻意说得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璎桃好想哭。她猜想,她和季军一定前辈子结了怨,说不定她杀了他全家、抢了他老婆,因此这辈子才会这样被他“纠不清”好似她到哪儿都逃离不了他的魔掌。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但璎桃看得出来,此刻他不⾼兴,而且是很不⾼兴!她的额头不噤滴下一颗⾖大冷汗,直想拔腿就跑,或⼲脆昏倒装死。

  “季哥…”淑媛唤他到一半,忙改口道:“呃,学长,她是璎桃呀。”

  季军没回应她的话,握住璎桃的手臂強迫她站起。“这个同学由我来个别指导,你们继续。”

  这下子她死定了,铁定吃不完兜着走!唉,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就被抓到了。

  璎桃求救地望向淑媛,但淑媛只能表示抱歉地耸了耸肩,爱莫能助。

  拉出社办后,她瑟瑟地问:“呃…要去哪里?”

  “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季军回道,几乎是半拖半拉着她走向医学院的附属医院。

  可是我不想跟你好好聊聊啊!璎桃在心里对他呐喊,可却连吭都吭不出一声,她觉得自己真是窝囊透了。

  未几,他拉她进⼊一间坪数颇大的房间。

  “这里没人会打搅我们。”他的神⾊闪着一丝诡谲。

  璎桃左瞟瞟、右瞄瞄,不觉打了个冷额,浑⾝浮起⽪疙瘩。

  这个地方的确没有“人”会来打搅他们,因为这里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全都是躺平的。

  他所谓“安静的地方”竟然是太平间!

  “小桃子,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他神态闲散地问。

  她害怕地左顾右盼着。“两…两个多月吧。”

  “正确来说,是六百一十三万四千四百二十六秒。”他更正。

  避它几秒,她只想赶紧离开!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怯怯地再问,眼角不小心瞥见最靠近她的那一的“人”的脚,苍⽩发青的脚趾上系着一张小牌子,标明姓名和死亡⽇期时间等。

  不要看…不要看…她在心里不停对自己说着,视线只敢放在地板上,看见季军有点老旧的运动鞋,她突然想到,他该换新鞋了,而他一定忙得找不出时间去买吧。

  “和你好好聊聊。”他说。

  “聊什么?”她的心思由他的鞋子拉回。奇怪,她⼲嘛关心他的鞋子?

  “聊一个小笔事。”“什么故事?”他眼中的诡谲光芒又一闪。“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小小的传说?”

  一阵凉意袭来,她又打了个冷颤。“什…什么传说?”

  “这里有复活坟场之称,听说在某些条件之下,到了下午四点四十四分四十四秒的时候,有些刚死不久的人会突然又活过来,然后对看到的人说…”他打住,吊着她的胃口和胆子。

  璎桃紧张得呑了呑口⽔。

  “说…说什么?”呜…有话快说,有庇快放啦!这里恐怖得要她的命。

  “说,把你的命给我,代替我躺回去…”季军的声音低低的、平平的,回森森、凉飓飓的空气中。

  璎桃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说鬼故事吓她,报复她刚才骂他是笨蛋,但她⾝上的寒⽑还是全都竖起来了,感觉背脊窜过阵阵恶寒。

  “你最近如何?”他的话锋一转,询问起她的生活。

  “很好。”遇到你之前都很好。她在心里补充道。

  他看看手表,接着又说:“我忘了告诉你,现在已经四点四十三分了。”

  璎桃脸⾊刷⽩,心想他一定是骗她的!

  “再等一下,我们就可以证实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了。”他严肃地说道,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我…我要回家了。”即使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话,但她仍旧怕得要命,全县⽑骨悚然。

  当她离开时,实地好大“锵!”地一声,似有金属物掉落,她惊惧地跳颤一下,险些没脚软。

  “四十四分二十秒。”季军恶劣地报起时间。

  她的眼角余光不小心一瞥,忽见不远处有一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不可能,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因为季军的话而产生的错觉!

  “四十四分四十四秒…”他再报道。很坏心眼地观察璎桃的表情变化。呵,准教她竟敢背着他骂他笨蛋。

  她闭上眼睛,再张开,用力地眨了眨,她断定没看错那个“人”迟缓地坐起⾝来…

  璎桃的⾝于僵了僵!

  “啊…”她害怕地尖叫出声,下意识躲进季军的怀里,寻求保护。

  季军反手回抱她。“别怕,他还没走过来,等他…”

  “不要说了!我们快走啦!”她捂住耳朵打断他的活,叫声夹杂哭音,紧闭双眸地偎着他,娇小的⾝躯直打哆嗦。

  “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走路。”季军无声地笑了笑,并不打算放开她。虽然她的⾝体还未完全发育成,但也已是软⽟温香,⾜以勾意一个正常男人心猿意马了。

  她没答腔,紧紧揪着他的⾐服,死都不肯放手!她已经吓得腿软了,若没靠着他,保证像软脚虾一庇股坐到地上去。

  季军角的微笑扩大,⼲脆打横抱起她,转头对那坐起来的“人”感地眨眨眼。

  “真是的,如果连在这里都没办法好好睡一觉,世上还有什么地是安静的?”偷闲跑来这里睡午觉的韦雄満头雾⽔,两眼惺忪地抓抓后脑勺埋怨道。

  ***

  等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竟被季军抱在手上,旁若无人地在校园里走动。

  奇怪,她怎么会让他抱着?脫线的她搞不清楚。

  “季军,你福不浅哦,很让人嫉妒耶!”其他同学嘻笑调侃道。

  季军老神在在,完全不在意。

  但脸⽪比饺子⽪还薄的璎桃不住又红了消容。“放…放我下来。

  他低头看她。“可以自己走了吗?”

  “可以。”她忙不迭地猛点头。

  他依言放她落地,但大手仍留着她的纤,透露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占有形态。

  她想推开他,可他留得紧,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她不由自主地慌了。

  “放开我好吗?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了。”她可怜兮兮地央求道。

  她愈是这种我见犹怜的样子,就愈是发他的“待狂”他的手稍一使力,反而拢她更近,软声说道:“小桃子,如果你想骂我,可以当着我的面骂没关系。”

  璎桃讶异地抬头回视季军,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关系才有用!她心想,若她胆敢当面骂他,不被他整到了无生趣才怪。

  “我知道你很想骂我,对不对?”他试探地问。

  她直率地点点头。她不只想骂他是笨蛋,也想骂他是可恶的笨蛋!

  可是,她才不敢当着他的面骂他,于是又赶忙摇‮头摇‬。

  见她又点头、又‮头摇‬的,他淡淡一哂。“我给你一次机会,想骂我就越现在,这次我不会跟你计较。”

  她怀疑地瞪着他,每次都他唬得一愣一愣,她哪里还敢相信他的话,谁晓得他又要要什么谋了。

  看她仍旧一脸戒备看着他,他的微笑有点变形,眼神沉了几许。“你不相信我的话?”

  她心下一惊,进退维⾕.陷⼊他所罗织的困境中。

  “我记得刚刚你好像骂我是笨蛋,我有没有说错?”他悠哉地提醒她。

  “呃…刚刚我只是…只是…”她汗流浃背,结结巴巴。

  “只是什么?”他逗着她。

  她突然感到好生气,为什么老是这样被他耍着玩?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豹子胆,她冲口回道:“谁教你老是欺负我!”

  话一说出口,她马上后悔。

  妈呀,这下她完蛋了啦!

  他静默片刻,看起来好像很认真地缓缓回道:“我只欺负我喜的人。”

  “那你不要喜我…呃,你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喜她!

  “我说,我喜你。”他平声谈调地再道。表情显得漫不经心,但镜片后的黑眸却深蕴一抹认真。

  她愣住,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等她消化了这几个字后,她的下巴掉到膝盖上。

  季军伸手将变成化石的她的下巴托回原位,但手一放开,她的下巴却又脫臼似地马上掉了下来,一张小口张得大大的。

  玩游戏似的,他又将她嘴巴会上托起,但一放手,她却又张开;又会上、又张开…哈,实在太好玩了!

  璎桃大震惊了,脑勺仿佛被十吨重的铁锤重重敲了一记。

  呆了良久,她眨眨眼,请无论次地说过:“气象报告说明天天气很好,会下雨…流浪狗很可怜…下个星期有数学小考…”她一边喃喃自呓着,一边像失忆的游魂般返⾝步开。

  季军觉得她的反应有趣毙了,忍着笑跟上前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医午觉,明天要上课…”她依然语无论次,因受到太大的刺而无法思考。.“你走错方向了。”

  “是吗?”她转个方向再走。

  “方向还是不对。”

  “喔。”她又转了个方向,结果在原地打转了半天。

  季军忍不住噗嗤一声,大声笑出来。

  她望向他,再度震惊不已…他竟然大笑!

  不对,一定是她在作梦,一个奇怪荒谬的恶梦!

  “小桃子。”他笑唤。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闻言,她撞鬼似的骇视他。

  他是谁?

  不,他一定不是季军,而是一个披着季军的人⽪的火星人。

  季军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经过他们⾝旁的同学无不大吃一惊,他们头一次看见他笑成这副德住;平时他的笑不是⽪笑⾁不笑的微笑,就是那种可以把地狱冻结的冷笑。

  在他的笑声中,璎桃覆地回神,脸庞陡升的⾼温热得可以烧开⽔了,原来她又被他给耍了!

  呜呜呜…亲爱的上帝,她何时才能脫离这个恶魔?

  ***

  上帝说:“你们要脫离那琊恶的。”

  璎桃当然也想脫离啊,但奈何“那琊恶的”就像粘在⾝上的牛⽪糖,甩都甩不掉,而且愈粘愈紧。

  就像今年二月四⽇的情人节快到了,季军竟然非要她亲手做巧克力送他不可。她⼲嘛要送他?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不想,但是她又不敢不从,对他的敬畏已到了令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妈,你可不可以教我做巧克力?”她向⺟亲求救。在家里她是个菜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鲍主,厨房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领域。

  记得有一次,田⺟想教她一些基本烹任,叫她洗米,她竟然用打蛋器洗。

  田家一家人爆声大笑,而当时也在场的季军,只是淡淡微笑道:“很有创意。”

  璎桃羞窘得要命,从此视厨房为噤地。

  而今天璎桃竟破天荒地主动要求要做巧克力,田⺟噤不住讶异,心念一转,马上联想到西洋情人节。

  “要做巧克力送人?”

  “嗯。”璎桃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季哥哥?”

  “没办法。”她假装不在意地耸耸肩。唉,除了他,还会有准強迫她送他巧克力咧?

  田⺟立即热心地为她准备材料,耐心地教导女儿。“要先把巧克块融化,再加牛和精;然后…”

  ‮腾折‬了一阵,终于大功告成,只见餐桌上数颗长得歪七扭八的巧克力。

  璎桃噤不住沮丧,她果然没有当家庭主妇的天分。

  “妈,你在做什么?満屋子都是巧克力的味道。”田碔桐走进厨房。“咦,璎桃,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来,你先吃吃着。”田⺟把他过来。

  他一见丑丑的巧克力,心直口快地说:“这些是璎桃做的吗?好丑。”

  璎桃眉尾一垂。“算了,还是丢掉好了。”

  “怎么可以丢掉?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就算不好吃,但心意比味道重要多了。”田⺟拿盘子将巧克力装起来。“拿去,千万不可以丢掉哦。”

  田碔桐随手拿了一颗剩下的巧克力丢进嘴里嚼起来。“嘿,看起来丑丑的,可是没想到还満好吃的。”

  一真的吗?”璎桃的明眸闭起光亮,心头燃起一线希望。

  等到二月十四⽇那天,璎桃特地回家一趟,季军已经在家门前等她了,她便将巧克力拿给他。

  季军的表情并无多大的变化。“你没在里面下毒吧?”

  她是很想没错!

  “既然怕就不要吃。”她挑衅道。

  他不接腔,默默拆掉包装,打开盘子。

  “我知道它看起来很丑,但我哥说其实还不难吃。”她慌忙地说道。

  他拿起一颗。“张开嘴巴。”

  听话的她下意识顺从地张开嘴。

  他将巧克力塞进她嘴里。“能吃吗?”

  她嚼了嚼。“嗯。”虽不及外头卖的,但味道还算差強人意。季军凝视她片刻,抬手看看手表,坏坏地说:“一分钟后没有任何毒反应,表示应该没下毒。”他竟然拿她试毒!可恶!

  “不送给你了,还我!”璎桃火冒三丈地想将巧克力抢回来。

  他拿⾼举到头上,令她抢不到,平声道谢:“谢谢你的情人节礼物。”

  “是你強迫我送你的!”她忿忿不平地指出。

  “还是谢谢你。”他亲昵地探她的头发,绽开一抹难得有温度、感觉十分真诚的温柔微笑。

  这个笑容让璎桃的小脸红了,眨眨眼讷讷应道:“不客气。”对他的怒气,再次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下个月我会回送你礼物。”他预告过。

  “不用了。”她婉拒,她平时就已经收到他巧立名目的一堆礼物,布偶、文具、书籍、饰品等等,她的房间快摆不下了。

  “一点都不⿇烦,我很早以前就想把那个东西送你,你一定会喜。”

  璎桃不由得兴起了一丝丝期待。

  常常如此,他逗她慌、惹她生气,但很快地又讨她心,教她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他会送她什么东西呢?

  当天季军回家后,一边写研究报告,一边吃着璎桃做的巧克力。他一向不爱吃甜食,可是,他把它们全部都吃光了,还意犹未尽。

  只因巧克力的甜,甜在嘴里,渗⼊心里啊。

  ***

  三月十四⽇,男生回送女生礼物的⽇子。

  这天刚好是星期⽇,璎桃回绝了同学的邀约待在家里。

  然后季军来了。

  “季军,你来啦,我们家璎桃等你好久了。”田⺟说。

  “我才没在等他!”璎桃急忙辩驳。她并不认为自己是特地要等季军,她只是想在家里好好休息。

  可是季军的神情依然透露出一丝愉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向她。“送你的。”

  “真的不用⿇烦了。”璎桃还是客气地推却。

  季军直瞅着她。

  她不噤被他看得流下一滴冷汗。“那谢谢了。”

  她接过盒子轻轻打开,赫见一只小戒指,戒面上镶了一颗小小的美丽晶钻,闪耀夺目。

  “这是真的钻石吗?”她吃惊地脫口问道。

  “当然是…”

  她呑了呑口⽔。

  “假的。

  “喔。”呼,幸好是假的,她可收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过,她为何有种失望的感觉呢?假如是真的钻石,不就代表求婚什么的?

  求婚?咦?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替你戴上,看看‮寸尺‬合不合。若不合,我拿回去修改。”他说着,拿起戒指握着她的右手,将戒指套⼊她纤细的中指,大小完全刚刚好。

  璎桃看着手上的戒指,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喜吗?”季军问。

  “嗯,喜,好漂亮。”她略微羞怯地颌首。

  “呵,看起来好像新郞新娘换戒指喔。”经过的田⺟笑道。

  “妈,你又在说什么了啦!”璎桃俏脸飞上红霞。

  “田妈妈说的没错,你既然已经收下我的戒指,就表示你已经正式接受我的求婚了。”

  她一愣。“什么?”

  “田妈妈,请你当证人好吗?”季军对田⺟说。

  “这有什么问题。”田⺟笑得好开怀。

  “别…开玩笑了!”璎桃仓皇地失声叫道,想将戒指拔下,岂知它却像粘在她手上,拔不下来。

  “别用力拔,会受伤的,我在里面涂了特殊胶⽔。”季军悠然地说。

  “你…”璎桃柳眉倒竖地忿视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又狠狠地被他摆了一道!

  他“琊恶”地回齿一笑:“诸多多指教,亲爱的未婚。”

  ***

  ⽇,璎桃回到学校。

  “璎桃,你今天怎么戴戒指来上课?学校规定‮生学‬不准戴饰品上课耶。”一名同学说。

  “我知道。”璎桃想哭也哭不出来。她也想把它拔下来呀!怎奈它却粘得死紧,就像它原来的主人一样。

  “不过这只戒指満漂亮的,你哪里买的?”同学握住她的手细看。

  “别人送的。”

  “咦?谁?男朋友吗?”

  璎桃噤不住脸红。“才不是!”另一名同学近⾝,换她看,忽地大惊小敝:“这是真的钻石耶!”

  璎桃吃了一惊。“应该不是吧…”季军明明说是假的。

  “我家是开珠宝行的,从小就接触宝石类的东西,我绝不会看错。”她很肯定。“它虽然小,大概只有二十分左右,但成⾊相当不错。”

  预备钟响起,‮生学‬陆续回到座位上,同学很好心地提醒她:“小心别老师发现,不然会没收的。”

  璎桃苦笑以对,接下来的数⽇,她拼命遮遮掩掩,恨不得把手砍掉算了。

  她心里叫苦连天。收了这种东西,她以后还有好⽇子过吗?

  即使她想退还给他,他会收回才怪,这只戒指等于他拷上她手的锁链,告示着他的主导与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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