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是大忙人

　　“炮友？”神他妈炮友。没过一会儿，穆遠余光就瞥见陈默沉着脸直接起身走出了录影棚。“你刚说了什么，陈默好像快气死了。”穆遠本来看俩人频频咬耳朵。

　　在镜头前的笑就开始靠演技了，后来陈默一走，他好奇得简直抓心挠肝，反而比一开始还难受。

　　秦南脸上的笑完全没有任何心虚之：“没说什么啊。”没说才怪。穆遠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可秦南哪儿是那么容易被套话的人，任凭穆遠使劲浑身解数也不为所动，到最后也只能含恨放弃。

　　两人在附近简单的吃过晚饭后穆遠就送秦南回到了楼下，惯例的想上去坐坐被拒后，穆遠却还坐在驾驶座不肯放秦南下车。秦南看过去，穆遠却解开了安全带，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靠背上。

　　“你不会准备和他旧情复燃的对吧。”她稍抬起头，只见穆遠背着光，双眸微微发暗。一整天了。穆遠总算有了这么片刻时间能安静下来和秦南独处，问出这句从昨天就哽在喉咙口的话。秦南别开眼去看着车窗外。

　　嘴角的弧度在穆遠看来几乎有些冷酷。“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旧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有个炮友也不过分吧？”食和都是望，秦南从不觉得后者就比前者龌龊。炮友！？穆遠感觉自己一瞬间就着了。

　　“炮友谁当不行，你面前这个不肯定比陈默器大活好！？”“…”秦南看着穆遠万分认真的表情噎了一下“你对比过？”“你要不信你试试？”“我信。”你可别说了。

　　＊＊＊秦南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穆遠，我应该说过…”早在当初两人还在筹备出国的时候，秦南就已经和穆遠表过态了。如果在他身边不能给他提供利益，就不会接受他给予的好处。穆遠知道，这是秦南的拒绝。拒绝他的殷勤，拒绝他的示好，拒绝让他产生幻想。

　　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清楚，秦南当时话说到这个份上，穆遠也就知道她只是单纯来自己身边寻求合作的。虽说他作为设计师肯定是不缺模特，可不得不说秦南确实优秀。

　　除了作为模特的那一面，斡旋于人际关系之间也让他省了不少事，也谋求到了不少的利益。

　　“你干嘛这么严肃，我就开个玩笑。”穆遠可不想再把秦南那番理智到冷酷的话回顾一次，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退后坐回驾驶位“我这不是怕你又和陈默好上了。我失去了御用模特可就惨了。”怎么可能会惨。

　　秦南想想都知道如果她真走了。会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继地往这个空位上扑，估计她前脚离职后脚立刻补缺。“那我上楼了。”

　　“晚安！哦对了。过两天可能有个饭局。”穆遠把车门打开“到时候陪我去一趟。”

　　“好，晚安。”车门被秦南关上。直到看着电梯门闭合，穆遠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去，他从小就很善于察言观，比如从父亲嘴角的微表情察觉出他今天心情不好就当个乖宝宝，再比如听出妈妈的弦外之音然后主动提出让步讨她开心。

　　后来他发现这种与生俱来的技能并不能给他带来快乐之后，他就学会了视而不见，见而不说。

　　然后他快乐了几年，又遇到了秦南，她很擅长隐藏情绪，而他却正好最擅长发现，他们看似有些适合，可穆远发现的越多，就越知道她离自己有多远。

　　比如她刚刚在说炮友的时候语气中是明显找借口的味道。还有三年前那个午夜她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中那点儿被隐藏得很好的失落也完全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过了两天，饭局的时间定了下来。穆遠很少参加饭局，一般不是很重要的都不给面子。秦南深谙此道，特地花了一个下午坐在家里描眉画眼，还特地选了一身黑色紧身包裙，外面长风衣带一系…明明是冬装却依然被她穿出了火辣的味道。

　　穆遠上次见秦南漂亮成这样的时候还是在上一季度Elegant秀场上，赶紧踩了个油门把车停人面前“原来是南南，我还以为是哪儿掉下来的仙女。”这也太浮夸了。

　　闻言秦南直接连搭理穆远的望都没有，开门上了车。吃饭的地方名叫兰川馆，是澜城独一家的高端川菜馆。

　　这家餐厅虽然以川菜为主，却是走的高端路线，整体装潢走古风，门窗镂细雕，从前台到雅间的走廊两旁布拔修长的竹，古香古，颇有韵味。侍者将两人带到指定的雅间门口敲了敲门。

　　“阿远，好久不见，你这小子一出国就好几年不会来，你爹妈天天跟我抱怨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一个看着有些年纪的男人打开门，朝穆远笑得热情又和善，他两鬓微白，却是红光面并不显老。秦南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从他对穆遠的称呼来看俩人关系应该不错的。

　　“哦…这位就是秦小姐吧，我看过你在T台上的表现，非常亮眼啊…以后前途可期。”男人也并没有冷落秦南，主动与她握手，礼数周到而又恰如其分。

　　桌上没有酒，只放着一套紫砂茶具，男人面前正好也放着一个紫砂茶杯。侍者给两人都斟上茶，秦南抿了一口，入口回甘，齿留香。

　　“钱老师太客气了，本来这次回国应该是我先去和您打招呼的。”穆遠端起茶壶又给恩师重新斟“今天一定让我请客才行。”“那怎么行，我这儿还请了一个客人呢，当然是得做东的请客了。”

　　“还有客人？”穆遠来了些兴趣“谁这么有面子啊？”钱文书摆摆手：“什么面子呀，你们都是大忙人，好不容易凑一块儿了就一起叫来吃个便饭嘛。”正说话的时候，外面的侍者又敲了敲门，秦南一抬头。

　　正好对上陈默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这世界还真是小啊。＊＊＊距上次不而散，秦南还是第一次见到陈默。

　　看得出他确实被炮友两字气得不轻，硬生生憋了两天没联系秦南，秦南当然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俩人就这么冷了两天。看见秦南，陈默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朝他们点点头算打过招呼，脸转向钱文书的时候才稍稍带上了些笑意：“抱歉来晚了。”今天他依旧是一身黑西装。

　　不过在外面又加了一件羊呢大衣，进了门后下来随手交给了一旁的侍者，两颗金属袖扣碰撞发出一声泛着冷意的轻响。

　　“没事儿没事儿，没等多久。”听陈默和钱文书聊着。秦南才知道原来钱文书以前是大学教授。

　　而穆遠就是他的得意门生，现在钱文书从大学里出来开始转行做美术指导，就正好被准备进军影视业的陈默请进了天景。

　　这回吃饭当然也不单纯就是一顿便饭，秦南看得出钱文书有引荐他们俩人互相认识拓宽学生人脉的意思，殊不知这俩人早就因为其他事有了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