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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到美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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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圆圆把备用钥匙放进包里,走进房内,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终于在卧室里发现那个以为失踪了的人。

  “清梦,清梦…”她掀开被子。看到蜷缩成一团的阮清梦,脸庞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紧紧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汗水。甄圆圆着急地拍了拍阮清梦的脸,被皮肤烫人的温度吓到。

  这都得有40度了吧,她尝试着想叫醒阮清梦,却发现她仿佛陷在了某种梦魇之中,嘴嗫嚅,词不成句,抱着身体轻轻颤抖,无论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甄圆圆急的快要哭出来。掏出手机给阮清承打电话“清承…”阮清承察觉出不对“圆圆姐,出了什么事?”

  “清梦她…”“我姐怎么了!?”“清梦发烧了。很烫,我叫她但她醒不过来。”

  她无措地咬了咬“你快过来,我们送她去医院。”阮清承声音拔高:“你在我姐家里吗?”“嗯。”“圆圆姐,你先帮忙看着我姐,我现在马上过来!”

  ***阮清梦发起了持续高烧,40度的温度烫得人神志模糊,她一直昏不醒,被安排在了医院病房里。

  她仿佛陷进了一个梦魇里如同惊弓之鸟,瑟缩在上,通过输和打针让温度慢慢降了下来,人却怎么都不见醒。阮清承气得拍着医生的桌子威胁要拆了医院。

  甄圆圆正打着电话,一转头看到阮清承已经半个身子探到桌前,再差一点点,鼻尖就怼到人家的白大褂上了。医生倒是气定神闲,大抵见多了医闹,对这样的状况见怪不怪。甄圆圆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按住阮清承“清承,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阮清承咬牙,紧紧盯着医生“啪啪”拍着桌子,手劲大到像要把桌子拍裂。“已经那么多天了。明明温度都降下来了。为什么我姐就是醒不来!”

  医生皱眉看他一眼“我们以前从没接触过这样的病人,已经在努力找原因了。”

  “个努力!”阮清承飚出脏话,半个身子踩到桌上,气势汹汹想要干架似的。甄圆圆使出吃的力气把他拖出科室,拖到走道上。“清承,你这样子也是没用的。”她叹口气“清梦如果知道你这样子,肯定又要骂你。”

  “我倒宁愿她骂我。”阮清承挫败地靠墙,顺着滑坐到地上“圆圆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姐醒不来!?她又不是植物人,怎么会醒不过来呢!?”甄圆圆很少见到阮清承这样无力的时候,她想了想,斟酌了下用词,试图去安抚他。

  只是话还没说,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响的是阮清梦的手机。“嗨…阮小姐,你现在有空吗?”嘻嘻哈哈的声音没个正经“我的车子已经送去补漆了。费用结好了。你看…”

  “我不是清梦。”甄圆圆打断他,对着阮清承指了指手机,口型示意他来人是找阮清梦的。“这不是阮小姐的电话吗?”

  “是她的电话,但她现在不方便接。”“她怎么了?”“清梦她持续高烧,”甄圆圆涩着嗓子说“一直醒不过来。”

  “高烧?怎么会突然高…”话没讲完,手机通话突然安静了会儿,另一个清润的男声响起。“哪家医院?”甄圆圆不明所以“你是谁?”“我问你,哪家医院?”甄圆圆闭上眼睛,呼出口气,低声说:“市中心医院。”***

  半小时后,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点在地上的清脆的碰撞声。甄圆圆先发现了那个男人。

  他西装革履,穿着一丝不苟,左手拄着一支医用肘拐,步子迈的很快,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急切,他看起来跟这拐杖好像不是很的样子,走过来的时候好几次都打了滑。

  “她呢?阮清梦呢?”甄圆圆一愣,抬眼看他,吓了一跳。来人眼睛血丝密布,气势凛人,哪怕断了腿,可是半点不影响他高高在上的强势和霸道凌厉的气场。“你是…”“我问你,她呢!?”

  男人一字一句说道,眼神阴沉骇人。甄圆圆吓得肩膀一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阮清承及时扶着她肩膀,将她推到自己身后,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那里,304病房。”男人来不及看他们一眼,拄着拐杖,迈着极不顺畅的步伐往三楼楼梯而去。

  甄圆圆嘴张了张,想告诉他这里是七楼,最好坐电梯,却发现他速度太快,几个拐步就消失在了楼梯口,她疑惑不解地望着阮清承“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清梦在哪里?”

  阮清承沉默了会儿,胡乱抓了抓自己脑后的头发,有些烦躁地往医院墙壁上踹了一脚,才说:“你还记得S大当年那场车祸吗?”“车祸?”甄圆圆回忆,她不是S大的学生,对S大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阮清承解释道:“2014年国庆节,S大有辆黑色卡宴与超市货车相撞,车上当时坐着三个人,一个重伤截肢,一个轻伤住院察看,还有一个毫发无伤。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围观的学生很多,不住,学校为此出面道歉,校长还写了亲笔道歉信。”原来有这么一回事。可是…

  “这和清梦有什么关系?”阮清承撇撇嘴,指了指三楼楼梯口男人离开的方向,说:“他就是三个人其中之一。”甄圆圆:“重伤截肢的?”

  “嗯。”阮清承抿抿嘴“当时那场车祸,我姐也在现场,她表现得非常…疯狂,一直问我为什么,疯了一样要叫救护车,所以我觉得她可能…”他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才犹豫着说道:“我觉得我姐可能,喜欢他。”

  ***2018年,A市市中心医院。白色的病上,那个单薄娇小的身影静静躺在那里。贺星河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那种锥入心肺的痛是怎么回事。

  他走过去,慢慢坐到边的椅子上,打量着她。鼻间是医院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在美国治疗的那几年,他对这个味道已经分外熟悉。

  所有的医院好像都会有这个味道,所以他对这里也有一种强烈的抵触和厌恶,但再深的抵触和厌恶也抵不过听说她病了昏不醒时那一刻的心慌意

  他好像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为了让自己走得快一点,更快一点,甚至用了最反感的拐杖。这到底是为什么?病上的阮清梦没办法给他答案,她只是安静地躺着。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这应该算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可是他仿佛已经认识她很久,无论是她身上的味道,还是她的声音,都给他一种强烈到冲击的熟悉感。自从当年那件事过后,到美国出院,贺星河都陷在一种恍惚的困境里,他试图去分辨自己的记忆,还有在梦里寻找出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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