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铎就没多说
而现在两人真闹了别扭,沈督军愣是没瞧出来,沈铎也没个疏解心事的人,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也是薛妙引跟沈铎相识以来,第一次生他的气,只是说到底也算不得生气,而是觉得臊得慌,一时找不着台阶下,而以冷面着称的沈少帅,因为薛妙引的故意忽视彻底没了辙,就连看她一眼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天,薛妙引早离了灵草堂两个小时,约了四姨太去做旗袍顺便喝下午茶。因为没告诉沈铎,沈铎来接人的时候扑了个空,瞬间就有点心慌意起来。
四姨太见薛妙引一路上也是心不在焉,便问道:“我看你心都不在这儿,又想着你的少帅呢?”薛妙引兀自想着自己的事儿,问道:“你说像沈铎的这样的人,会不会低头认错?”
四姨太一听,先来了八卦的兴趣,往她跟前一挤,小声问道:“怎么?沈少帅犯什么错了?”
“犯什么错不打紧,反正就是惹我不高兴了。”薛妙引撑着下巴,白皙的指尖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敲着。
“以前我还觉得沈少帅不会娶老婆呢,现在…”四姨太笑眯眯地看着薛妙引,不言自明“不过男人嘛。
就是犯了错也要嘴硬不肯承认,看沈少帅这样三子都打不出来一个响…我估计让他嘴上说难,至于行动上有何表示,也说不准。”
薛妙引觉得这话有理,思索着自己一味让沈铎嘴软低头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或许自己应该给他递一个台阶?那厢,沈铎没接到薛妙引,闷闷不乐地回了家,刚好看见沈督军坐在沙发上喝茶,一股坐了过去。小两口只要出门向来都是一起回来,沈督军没看见薛妙引。
终于想起来问道:“妙妙呢?怎么没跟她一起回来?”“惹了。”沈铎摘下帽子抓了把头发,有点心烦意。沈督军先是有点惊奇,继而变得不解,最后就瞪起眼凶他:“你干什么了!”沈铎动了动嘴,怎么也不好把薛妙引生气的事说出来,在沈督军看来就变成了做贼心虚。
沈督军照着他的肩膀啪地拍了一巴掌,又吼又催:“早跟你说了要多迁就妙妙,不能欺负她。你倒好,你是不是在外边干什么混账事了?你还有脸回来,还不赶紧出去把人找回来!”
沈铎见他这副不分青红皂白就发飙的样子,真后悔跟他说这一嘴,这都上升到人品问题上了。跨度大得离谱。
沈铎直觉再待下去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遂起身打算出去,刚一出门就见薛妙引已经回来了,他见沈督军就要上去开口,连忙将他拦住了。“您别给我添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薛妙引现在就因为那事觉得没脸,要是再听这老爷子不明情况就给她撑出气,没得又让她觉得是自己口无遮拦那种事情都跟长辈说,到时候他这媳妇儿有没有都两说了。
沈督军怀疑地看了他两眼,终究也觉得小两口的事情不好掺和,遂先交给他自己处理了。薛妙引进了门,与往常一样笑眯眯的,还提了提手上的面点盒子,朝沈铎道:“刚做出来的的皮蛋酥,顺路看见就买回来了。”
沈铎连来备受摧残的内心仿佛被一只小手抚平了。看了下盒子里金黄油润的皮蛋酥,又目光灼灼地转向了薛妙引。薛妙引解下围巾,边上楼边道:“我去换衣服,马上就下来。”
沈督军默默地观察了半天,还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不纳闷地问沈铎:“这不是好好的么?”
沈铎没说话,收起茶几上的皮蛋酥,也跟着往楼上走。沈督军在后面喊:“你都拿走了?那么多你吃得了么?你不吃饭了?”沈铎没有理会沈督军的三连问,只道了句:“当宵夜和早点。”
沈督军嗅着鼻端仅留的那点香气,觉得肚子里空得厉害,又朝厨房做饭的刘嫂催了一声。薛妙引正在换衣服,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没回道:“刚看你要出门,是有事?”“要去找你的。”
沈铎十分实诚,抬眼就看见她神色自若地下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拿过一旁宽松的袍子换上。沈铎瞥见那姣好的身躯,觉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她。
沈铎上前两步,将薛妙引一揽,微微低下头,在薛妙引配合往旁边偏头的时候,低低道了句:“对不起。”
薛妙引从未想过能从沈铎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不觉一愣,罢了又有些好笑,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笑问:“为什么跟我道歉?”“让你生气,道歉是应该的。”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沈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开口的,只是之前欠缺一个契机罢了。
原本薛妙引也不打算继续跟他冷战了。所以回来的时候才特意绕了一条街去买他喜欢的面点,如今猝不及防听到他道歉,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薛妙引嘟起红在他上贴了帖,算是接受了这份歉意,不过还是不免苦恼:“以后可再不那样胡闹了。叫人看见丢死人了!”沈铎直觉自己的“福生活”会大打折扣,考虑了一下道:“要不我们单出去住?”
薛妙引却是摇了摇头“现在爸跟我们都是分开两栋楼住着。出去了留他老人家一个孤孤单单的,还以为咱们多不待见他呢。”
薛妙引将此事揭过没有再提,沈铎也就没多说,只在暗地里为自己怎么痛快淋漓吃而秘密谋划着。***天气开始回暖之后,人们的行动仿佛也跟着活络起来。
就是沈督军如今不怎么管事,也时常往外跑。过了惊蛰,沈督军又去滨州探望跟随他的那些老将了。走的时候就拎了一个箱子,跟去邻居家串门一样随意。薛妙引原说等沈铎回来再商议,沈督军却似等不及了。
带了几个人就匆匆上了火车。薛妙引急得给沈铎打电话,沈铎显然习惯了这老爷子的脾,只管由他去了。
从火车站那人似的的地方回来,薛妙引就觉得身上冒了一层汗,先回屋洗了个澡,出来就看见沈铎在沙发上坐着。
“你今儿回来早,爸已经上火车了。你跟滨州那边代没有?”薛妙引擦了擦头发,顺势坐到了他身边。“已经打过电话了,那边都是自己人,不用心。”
沈铎感觉到薛妙引身上沐浴的清香,忙一上午而发紧的额头也随之松缓下来。薛妙引笑道:“这老爷子像怕我不让走似的,你都不知道跑得多快!”
薛妙引想想就好笑,再看沈铎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觉得这父子俩神奇的。沈铎也不知道听没听,只是微低着头捋着薛妙引的发梢。薛妙引没看见,起身去拿放在玄关的手包,发梢就从他指尖溜走了。
“我在灵草堂新拿了些桃胶,等明早让刘嫂煮冰糖银耳。”薛妙引说着就去找刘嫂,让她先把桃胶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