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里五味杂陈

　　但经过那，我便知道是先生您了。”她这番话答得天衣无，因为料定若风会问，她已经仔细打了腹稿。若风定定地望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调教师跟嫔妃虽然可以合，但是建立在没有感情的调教基础上。嫔妃要被蒙眼，不能知道跟谁结合，并且过程中二人不能交流。

　　楚楚这次捅破这层窗户纸，不仅给二人关系多了一丝勾连，同时也违背了宫规，她点点头，乖巧地说道：“那是楚楚一时失言了。还请先生见谅。今楚楚定会注意，不会给先生添麻烦了。”

　　话说得轻巧，但她的内心却是备受煎熬，每一字的谎言，都刻在她心上提醒自己的罪过。若风看她垂着眼眸，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不可察觉地放软。

　　“若风先生。”楚楚抬头望向他，有些犹豫地开口：“您还会接着做我的师傅吧？”她担心因为此事，二人会渐生龃龉。

　　若风看到女孩的小心翼翼，不由放缓语气：“就当此事不曾发生，你仍跟着我学习医术。”看着他的态度，楚楚心中的大石落下，一扫前几的霾，出灿烂的笑容，美得光彩照人。

　　“之前的书温得如何？”若风恢复严师的做派，掩饰内心的波动。“今楚楚前来也是来还书的，有几个不解之处还请师傅指教。”

　　二人起了医术，气氛又恢复了正常。接下来几，楚楚都频繁来淑德殿，借书专研医术，也会向若风请教各种问题。

　　解开了二人之间的秘密，他们师徒的关系似乎愈发融洽了，虽然沉于医术，楚楚也跟小顺子保持联络，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专宠窦晴儿。

　　不仅储秀宫哎声载道，连跋扈的陈贵妃也坐不住了，但后宫的这些小伎俩都被皇上三言两语打发了。漩涡中心的窦晴儿却从未面。这就让众人更加警惕了。

　　她究竟是有何手段竟能让从不过问后宫事的皇上也为她出头，而据小顺子所知，徐公公曾说“窦晴儿像她。”这个“她。”

　　是谁？是后宫曾经故去的妃嫔吗？楚楚想一探究竟，所以每次去淑德殿时，她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最里见落锁的房间，但时机并不成，她还要等待。今。她跟小顺子碰面后，跟着他来到西八所的一间不起眼的房子里。

　　“美人，人在里面，已经安置妥当了。”“谢谢小顺子，辛苦你了。”楚楚推开门，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影卧倒在上。

　　“曦姐姐，你近可还好？”“楚楚？！”面色苍白的女子震惊地看着楚楚“咳咳，谢谢你救了我。”

　　＊＊＊宋曦是宋将军嫡女，一年前嫁到大司徒府么子陈聪为，成为陈贵妃的弟妹。前不久宋府牵扯进三皇子叛国案，宋将军在牢房自缢，而宋府也被抄家，男眷放边疆，女眷则充为官，受尽凌辱。本以为嫁入陈家的宋曦能逃过一劫，却不料她进入宫沦为了宫。

　　楚楚跟宋玉情同姐妹，小时候常去宋家玩耍。宋曦身为嫡女，不仅对身为庶女的她们没有歧视，还经常带她们一起玩，楚楚从小就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姐姐。

　　那选秀在大殿上见曦姐姐被阉人凌辱，楚楚心如刀割，回宫后，便让小顺子帮忙多加照顾宋曦。

　　可前些日子，陈贵妃身边的太监想要纳了曦姐姐，那阉人凌成，听小顺子说他之前找的对食都被他玩残，甚至死。曦姐姐内心抗拒却无法拒绝，只得以泪洗面。楚楚绞尽脑汁，想到了一出妙计，不过需要若风的帮忙。这些日子。

　　她跟若风学习，二人算正式的师徒。楚楚不再像之前那么怕他，甚至开始信赖他，之前，他发现白绣跟小顺子的事，不仅没有揭发，还是他载着小顺子送白绣出城，甚至给了他们一段单独的相处时间。小顺子告知楚楚时，她有些惊讶，也更坚信若风是这宫中不多有的有情有义之人。帮助宋曦的事。

　　他也一定会答应，果不其然，在他的帮助下，宋曦虽受了顿毒打，但好在不用嫁给那可恶的阉人了。“曦姐姐，你好生养伤，一切都过去了。”楚楚看着眼前削瘦的女子，心头一酸。

　　“谢谢楚楚，若不是你相救，我只能自缢结束这苟延残的性命了。”楚楚心一惊，紧紧握着她的手“曦姐姐，别做傻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宋曦点点头，目光坚毅“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死去，我还要为父亲鸣冤。”楚楚也一直惦记此事，不仅是因为玉儿所托，她也想为同样被牵扯其中的齐王洗清冤屈。

　　“曦姐姐，关于此事，你可知道些什么？”“这些日子，我在后宫中受尽磨难，虽不了解齐王叛国案的实情，但目前来看，此事牵扯前朝后宫，错综复杂。”听宋曦这么说，楚楚内心戚戚然“曦姐姐，你别太忧心，先好好休养。”

　　“楚楚，你知道为何我已嫁到陈家，还会进宫吗？”宋曦看着楚楚纯善的眼神，她既然入了后宫，就必须知道皇族贵胄间的腌臢事。

　　“自从父亲卷入齐王叛国案后，我在陈家变得举步维艰。陈家老头当晚就污了我，还我伺候陈家的男人们。

　　那几我过得生不如死，却不料这只是开始。也是那时我才知道这些高门贵府的恶心事，他们从不把女眷当人看，没有家底的妾室都被轮玩，跟花楼的女没有区别。”楚楚听得震惊，但一想起家中的母亲跟玉儿，甚至自己，都只是被玩的工具。

　　“我这才知道，娘家才是我唯一的依靠，没有了她的保护，我什么都不是。这个世道，女人活着就是受苦，依附于家族、依附于男人，活得像行尸走。”

　　宋曦惨笑一声“后来，父亲在牢中自缢，宋家彻底败了。陈家怕被我牵连，想将我送到花楼，可皇上一声令下，我又被送入宫，皇上玩腻我了。

　　将我扔在后宫自生自灭。我就像随波逐的浮萍，被一次次抛弃，不知未来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楚楚听完宋曦的一番话，心里五味杂陈，她也依附着皇上的喜怒跟皇后的利用在后宫活着。看不清自己未来是何模样？难道，这就是大崇女子的命运吗？出了西八所，楚楚回屋做了些糕点，来到了淑德殿。

　　曦姐姐能获救，多亏若风的帮忙。楚楚曾在医书上看到有一味叫地草丸的草药，如果服用过量就会导致全身皮肤红肿起疹，她便是向若风求了这种药，让那太监误以为宋曦毁了容，他虽气愤地暴打了她一顿，但并不想为她请大夫，也就放过她了。

　　“师傅。”楚楚拘谨地将食盒放在桌上，笑着对若风说道：“这是我做的一些小点心，师傅您尝尝。”若风从书中抬头瞟了她一眼，对她的来意了然于心。

　　这女人真是仁慈，上次成全白绣跟小顺子，这次又救宋家嫡女，不把后宫当战场，反而当成她行侠仗义的江湖。“你为何要救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