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忍不住抬眼
就可以让他深思混沌。刘基傻愣愣站在那里,玄金斗早不知扑棱去了何处,判官的一声锣音,终于将刘基的意识震回腔子里,由于玄金斗意外走场,刘草儿此局获胜。
刘基走下场去,常围着他的一群二世祖们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嘴的问他方才出了何事,只见他如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木怔怔地,大家都有点莫名。
“你们中可有人知晓那个身着藕襦裙的女子是哪家的?”刘基抓住一个问到。大家这才顿悟。
原来刘大公子是让美人儿中了心魂了。几个人纷纷贼笑起来,其中一个朝刘基指的方向望了望,若有所思道“这小娘子带着幂篱,看不得真人,不过我识得她身后那个扈从。
他是傅家大公子的随侍,她们应当是傅家的人,元景可去寻傅燕时打探。”刘基一阵风似的跑了。
留下众人一脸错愕,想不到一向视女人如无物的刘大公子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大家都纷纷对那女郎的身份有些好奇,不过看她虽一身平常穿戴。
但身后护卫者众,应也不是那种随手可得的小家碧玉,当也是有些来头的,傅家在平州可不是一般门第。
却说刘基找到正在准备下一场牵勾待要上场的傅燕时,拉着他不由分说拽到场边角落,指着泠葭问道“那女郎可是你家的?燕时可知那女郎是何人?”
傅燕时一脸茫然,想不通刘基忽然抓过自己问的竟是这个,突生戒备“你问她作甚?”刘基见傅燕时脸防备,连忙换上一脸惯常的嬉笑嘴脸,说道:“上月我府上私逃了一个婢子,我观此女身形像极我那逃婢,又怕错识了惹得误会,故找你来相问她的身份。”
燕时听得这话方卸了心防,连忙摆手解释道:“这怕是元景错识了,她是我大哥的侍女,入我家门数载了。平连大门都不出,定不是你那逃婢。”
语毕,见下一场牵勾即将开场,打了一声招呼就跑走了。只留下刘基在这里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泠葭。
待晌午过后,傅燕笙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吴家四公子,此人生的矮胖,虽也没傅燕时形容的那般不堪,可那张脸实在平平无奇,这等模样距离傅燕笙为自己未来夫婿设定的标准确实像相去甚远,待得揭晓了谜底,燕笙也无心再待,拉着泠葭准备家去。
刚远离人群,就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燕笙回头,待看清了来人,轻声叹了口气。泠葭见来人一身胡服装扮。
正是明的姜黄,蛮束着郭洛带,却不似男子那样狂,应是改了形制,反倒烘托出一股飒英姿来。
“方才在看台上我就瞧着是你,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来此?”话是对着傅燕笙说的,可眼睛却四处扫,根本没停在她身上片刻。这厢说话的胡服女子是为清海王嫡出么女,名叫樊嫱。
如今女子着胡服虽不鲜见,可穿上如她这般看好的也不多见,泠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见她身形高挑,却不是那等干瘪身材,前凸后翘的,也不戴围帽遮面,一手正攥着支辫裹着金丝银线的马鞭,想是自己骑行而来。
傅燕笙再不愿兜搭,碍着彼此的身份也只得与之见礼问好,余光扫过介子,随即又意有所指地说:“这般长久未见,姐姐的眼力还是那么厉害,我戴着幂篱竟然都被你认出来了。”
樊嫱出身在那等王侯世家,如何听不出傅燕笙这话里蕴含着讥诮之意,可她本就是旷达疏阔的子,并不计较,也懒得再违心应酬燕笙这丫头,直接切入正题,转头笑着对介子朗声道:“你家大公子呢?他人现在何处?”
***介子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身侧的泠葭,方拱手行礼答道:“回郡主,我家公子旧疾复发,近都在家中休养,不便外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亦不便见客。”
泠葭注意到这个樊嫱的神色瞬间慌张起来,只听得她急道:“可着人去看了?我府上新得了一个良医,我安排人去给他瞧瞧吧。”
“不必了!”燕笙突然把话头拦下来“我们有自己的郎中为大哥瞧病,再说大哥只信任邹穰,有他在,大哥出不了岔子,就不劳樊姐姐心了。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樊嫱回应,拉起泠葭转身就走,直到进到马车里,燕笙才松开泠葭的手,一面仰靠在厢壁上,一面说道:“那樊嫱好生烦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遇着她,我看啊,她准是来此守株待兔的。”
泠葭摘下帷帽,颈子上已出了些汗,正在拿帕子擦着听见这话,不由沉思起来,好在燕笙一向是不用问就可以自说自话的人,迫不及待与她分享起来,原来这个樊嫱是清海王的么女,前年清海王过寿,傅燕楼代父前去祝寿,不知怎的。
就被这樊嫱看上了眼,转头就说动了她家里,找了媒人登门来有意向大公子说亲,别说傅燕笙,就连华氏和老太太都从未见过女子主动向男子说亲的,华氏一向不喜那等泼辣性格的女子。
虽然现在世风开放,女子着胡服异装已不算新鲜事,可这个樊嫱成跟男子一样,整在外抛头面,华氏心内颇为抗拒,可面上却不显,好言好语打发了媒人。
这个清海王乃是一个承袭的爵位,如今在位的这位家主是皇帝老子拐了几道弯的叔叔,俗话说一表三千里,一堂五百年,皇家还愿意好吃好喝供养着就该知足。
本来就是个既无实权又无牙兵的虚衔儿主子,平州有头脸的高门皆是瞧不上他们的,可这樊嫱心气儿蛮高,几次三番换着人来说亲,令华氏好生厌烦,一开始还收着。
后来一次次惹的华氏恼火,也顾不上还有燕笙这样的小辈儿在,也一径的与她排揎起来“后来听说大哥每次回平州。
她都四处打探他的行踪,我看啊…今这是她以为大哥会来这寒食赛才特意上这里堵人来了。”泠葭若有所思道:“原先倒从未听大公子提起过。”
“想来大哥也是烦她的,所以才从不与人言,我也是听母亲说才知晓的,不过近我看母亲的意思,大哥的亲事应也是要开始着手安排了。
明母亲与知州夫人约好去她府上,好像要给大哥说亲,不过不论怎么相看,这个樊嫱都不可能是我嫂子。”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傅燕楼在家中燕居了好些日子,终于趁着寒食到幕府处理些军务。副将陈从昨方从军中赶来,将这日子一些悬而待决之事一并报来请上峰示下。陈从静默立在一旁。
只是半晌未见大公子回话,忍不住抬眼,见他依旧拿着奏报默不作声,于是道“西北高敢连发了三次军报,央求咱们派兵驰援,可之前您留了话,嘱咐咱们若是西北求援一概不予理会,可末将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