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感受过

　　沈渔拧了一把自己的脸，努力控制自己不把怒气撒到不相关的人头上“我现在语气可能不太能控制好，你让我缓缓。”

　　池澈看着她捏着自己脸的手，摩挲了一下自己曾经碰过她额头的手指，很想把她的手拿下自己亲自代劳试试手感。一定很好，他看着她被捏红的脸颊想到。“不然我请你喝点什么降降火？”他笑笑。

　　“巴黎水吗？”“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当然也可以。”“我想喝茶，喝些甜的分泌一下多巴胺。”

　　沈渔想了想，一本正经回道。池澈笑了起来，他陪着沈渔付了钱，买了茶。沈渔喝了茶购了物，坏心情不再像之前那么糟糕，但还是不想在盛庭再呆着。问了池澈的意见，于是两人决定去别的地方吃饭。往停车场走的路上，池澈想起来什么。

　　“最近工作忙吗？”他委婉打听，实在是上个星期没怎么遇到，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约人，想念的心情太磨人。

　　“还好，可能下周开始忙吧。”她低头在包里掏钥匙，看了看方向有些不记得自己把车停在哪儿了。“我不记得我的车停在哪儿了。”沈渔苦恼。

　　下了停车场她完全没办法找到自己的车，所以每次都是从上来的电梯走，但是这次被气狠，跟着池澈就下来了。池澈一愣，又陪着沈渔去她停车的地方“之前没看到你开车。”

　　“之前倒车的时候把后视镜碰坏了。送到4S店去修了一段时间。”沈渔说，他没想过，也没想到。

　　但是显然她有车也是应该的，只是因为一开始遇见她就是在公车站，所以想当然的以为她没车。所以以后不能在车站偶遇她了。少了一个能经常见到她的地方。池澈有些懊恼，但不妨碍他又带着些兴奋的期待接下来两人独处的晚餐时间。

　　吃了迟来的晚饭，沈渔放松了不少。两人口味相近，虽然要真算清楚也才刚认识不久，但吃饭间的聊天并不尴尬，她没有勉力合，他没有刻意找话题，这样很好。池澈把人送到车边，看到她的红色甲壳虫后笑道：“很适合你。”沈渔从车里把装好的外套递给他，并不谦虚“我也觉得。”

　　池澈接过袋子，两人的手因此触碰。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更久一些，但池澈只觉得浑身血好像淌的更急了一点。

　　深秋的夜晚冷风习习，将沈渔披散着的几缕头发吹到了边，她想用手捋下，却没想到对面的人已经伸手代劳，他把那几缕调皮的头发拂下至她耳后，看着她抬头望着他。

　　池澈看着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缓缓低下头，她的眼中只有他，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明明只是这么看着他，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但只要一个不经意中的眼神，他就会想更多，想要更多。两人距离拉近，他甚至能闻到一些她抹的膏的味道。不是草莓也不是柠檬，是淡淡的青草，那个男人说。

　　她不会真正喜欢他，可是她现在却连伪装的喜欢也没有。是否他也能像那几缕发丝一样试试她的触感？

　　看看她平静的表情是否会为了他而改变？沈渔看着面前渐渐靠近的俊脸，他的眼神充侵略，好像之前相处时的和善都只是伪装，她情不自屏住呼吸，直至街边响起一声汽车的鸣笛。

　　沈渔眨眨眼，慢慢恢复呼吸。两人鼻息错，她看见池澈眯了眯眼睛，之前的攻击瞬间消失。

　　他弯了弯嘴角，缓缓直起身“晚安。”沈渔开车回到小区停车场，把车停好熄火，没有立刻下车，坐在座位上愣愣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刚刚，他是想吻她吗？＊＊＊新的一周以一整个上午的会议作为开始。

　　沈渔列的选题单没有得到肯定但是也没有被否定，散会后部长随意挥了挥手，简单一句“好好做，期待你们的成果”就把人全都赶出了会议室，只留汤禹安一人下来。中午和同事吃了饭后。

　　她在座位上反复捋了捋自己列的书单，改了没几条一下午一眨眼就这么过了，她扭头看了眼窗外楼下已经亮起街灯的马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回家。

　　下到楼下停车场没想到却碰到了汤禹安。明明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她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之前一直碰到池澈，现在开始碰到汤禹安了吗？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这么经常遇到他。沈渔淡淡撇过一眼脚下不停，走向自己的甲壳虫，不远处的汤禹安见状快步上前拦住她。“小渔，我们谈谈。”她越过他“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汤禹安抓住她的手“我们和好吧。”沈渔顺着力道停下，没有回头，有些不解。说分手的是他，现在突然又说要和好，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只是那天一时气糊涂了。”他看沈渔不说话，眯了眯眼睛“小渔，你知道的，我只是一直很想做出一本好书。

　　我还是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也还是喜欢我。我们和好吧。”汤禹安此刻说不清是着急还是嫉妒的心情作祟。

　　本来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轻易的说出了口，可是原来以为会很掉面子的话，说出来以后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如果能让沈渔回到自己身边，都没有什么关系。

　　面前的人终于转过身来。沈渔看着他，感觉熟悉又陌生“你还记得以前我说过，我不喜欢频繁的分手又和好的话吗？如果是分手，对我来说那一定是唯一一次。”“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而且你明明还喜欢我！”

　　汤禹安着急了，他记得她说的这一句，那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但他也只以为这只是她随意说出来的话，并不怎么当真。

　　“也许你说分手的时候我是还喜欢你，但是现在我已经在让自己不喜欢你了。”她把他拽着的自己的手扯下“感情的事我从来不随便说说的，禹安。”不管是之前的那一句，还是现在的这一句。

　　那么久，她终于又像以前一样叫了他的名字，却是为了拒绝他。“沈渔，你有心吗？”他红了眼睛，那么轻易的就能不喜欢，那么轻易就能和别的人在一起。

　　“我有的，你曾经感受过不是吗。你只是不知道我的疼才能这么说。”汤禹安怔了怔。是，他是感受过，只是在那样的喜欢中习惯了。

　　渐渐忘记了她付出的感情。汤禹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手。连续几天都频繁往市里面各个大小书店跑。

　　等沈渔突然想，已经好久没有偶遇过池澈的时候，距离他们上一次一起吃晚餐已经过了快三周，而期间也只在曲漾的强烈要求下一起吃了餐饭见了她一面。

　　“你说，如果不是从小到大都认识我，你是不是就是个家里蹲的宅女了。”曲漾把面前服务员烤好的牛夹到她面前的盘子里。沈渔自然的从盘子里夹起那块吃掉，翻着放在旁边的书心不在焉“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