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话还未说出口

　　内里黏黏的，让他感觉一阵失落…或许是母亲在父亲面前太过卑微，让沉浩感觉于心不忍吧？第二天早上，天气特别好，沉浩起，见母亲在厨房做饭。“诶呀，起来啦！今天怎么不用我叫啦？”

　　虽然挂着很重的黑眼圈，但罗娟还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我爸呢？”沉浩问。

　　“那懒鬼。当然还睡着呐！”提到父亲，罗娟更是忍不住喜笑颜开“叫了他几次都不起来，你先吃吧！”沉浩点点头，心里暗笑，两个人怕是搞到了天亮才罢休。

　　“妈你黑眼圈好重呢，”沉浩有意挑起话题，想看母亲窘迫的样子“昨天晚上，怕是跟爸说了一宿的话吧？”

　　果不其然，罗娟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害羞地别过头去“哪、哪有，净瞎说…我一个人睡习惯啦，你爸回来啦，呼噜打得震天响，吵得我睡不着呢。”

　　阳光给母亲的侧脸描上一层暖暖的光边，草草扎起的头发散落了几缕，好像初尝人事后既欣喜又狼狈的少女。

　　“我看未必呢，”沉浩边吃边说“妈你这么年轻，爸他会舍得一晚上到头就睡？看都看不够呢！”

　　“诶呀！”罗娟羞得直跺脚，走过来用勺子敲了一下沉浩的头“你这是怎么啦？一大清早的就给我拍马？”母子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沉浩吃完早饭，拿起书包上学去了。临走前，母亲和往常一样。

　　在沉浩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几个小时前，同样的一张嘴，亲吻的确实男人用来小便的地方呢…沉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想。今天的英语课上，来了一位陌生的老师，她说阿雅老师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今天由他代课。

　　大家都很失望，哪怕这秃头男讲得再好，大家也希望看到阿雅老师…当然前提是她不要无缘无故地发疯。沉浩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去见她。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沉浩跟同学去食堂吃饭，说些有的没的闲话，当然，说来说去，最后都绕回到女生身上。比如那个女生喜欢谁。

　　那个女生不喜欢谁，那个女生表面上很清纯其实早就不是处女，那个表面上很，其实胆小得很，等等。沉浩听着。心里暗笑…越是不懂女人的。

　　就越喜欢去猜女人的心思，就在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周围传来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笑声。大家立马转头，沉浩看见如茗正被一群女生围着。脸红红地，一个劲儿地摇头。

　　“诶呀，这是怎么啦？”男生这边瞬间低声音，面面相觑地耳语“该不会是要向咱们谁表白吧？我？不会吧？是谁？是谁？”

　　发现男生议论了起来，如茗更害羞了。抓着衣襟，转身要逃，结果被周围的女生拦住，人群中还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哄笑声。

　　最终，如茗拗不过众人，双手握拳，大步朝男生们走了过来，通红的脸上，几乎是要哭出来的表情。“过来了。过来了！”男生们小声惊呼着。

　　一个个地都变了脸色，只有沉浩安之若素，觉得事情跟自己没关系，然而若茗站在了沉浩面前，用力跺了跺脚。“诶？”沉浩茫然地抬起头，嘴里的都是饭。

　　“我…”如茗支支吾吾的，从耳到锁骨，红得像烧起来一样“我想让你…让…让你…”忽然，她想豁出去一样，闭上眼睛大声说：“让你辅导一下我的物理！今天下课后我在图书馆等你！”

　　说完，她捂着脸，一溜烟跑掉了。沉浩一脸懵，同学们则欢呼雀跃起来，大喊：“浩哥牛！”

　　整个下午，沉浩更没心思听课了…要知道，别的科目还成，可是这个物理，他完全算不上是擅长。

　　而且几次考试下来，他觉得自己跟如茗的水平也差不多。所以呢？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如果自己没有发生跟阿雅的那档子事情，沉浩觉得，自己现在绝对是兴奋得要死，怕是连姓什么都忘记了。可现在。

　　他心里得要死，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跟背叛老师？还是铁下心来拒绝如茗？亦或是像老爹那样，表示…我全都要？

　　沉浩觉得自己可没老爹那种本事，而且无论是阿雅还是如茗，也都是母亲那种性格的人。放学铃响了。沉浩下意识去看如茗，而如茗正死死盯着他不放。完蛋了。没得跑。

　　沉浩默默地跟着如茗走着，她并没有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当然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啦，沉浩心里清楚得很。如茗带他到了美术教室。学校的美术生们都是晚来早走的，现在这个时间点，更不会有什么人。

　　进到教室后，如茗探出头去张望许久，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才放心地把门带上，小心翼翼地锁了门，还检查了好几次。

　　“好了。”如茗小声地自言自语，她走到桌子旁，把书包放下，小心地看了一眼沉浩，又害羞起来，不说话了。

　　“你看你，找个借口也不会…”沉浩试着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哪个科目不好，偏偏让我辅导你物理，我物理哪里好呢！还不如让我辅导你英…”

　　其实沉浩也是无意提到英语这个科目的，然而提到英语，那个女人，自然而然地就在二人的心目中浮现出来了。如茗猛地站起来。双手咣当一声捶在摇摇晃晃的桌子上，大声说道：“你以后，不要跟那个女人接触啦！”“什…什么呀…”沉浩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否定“什么女人…”

　　“你装什么傻！就是英语老师！我那天都看见了。你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做…做…”如茗说不下去了。

　　把涨红的脸别过去，小声嘀咕着：“恶心死了…跟…跟畜生一样…”畜生这个形容，让沉浩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男孩子这个年纪最感的自尊心，让他忍不住反驳说：“我也知道自己和老师的关系不对。但跟你没关系吧！”

　　说罢，沉浩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如茗带着这，没有血的嘴微微发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对不起…我…没有说你多管闲事的意思，我也理解…”

　　“理解…你理解什么…你根本就…”如茗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变成歇斯底里的咆哮“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她此刻特别绝望，好想把自己每天就着眼泪写下的记给他看，把自己夜不能寐时痛苦的想法讲给他听…可沉浩一句“跟你没关系”让她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中，再也不能自拔。

　　如茗痛苦的样子，让沉浩觉得很有负罪感，他还没学会，老爹安抚女人时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和淡定，面对女人的情绪失控，沉浩下意识地只知道逃避。

　　“对不起…”沉浩支支吾吾，转身要走，却被如茗一把拉住。“那个，实在抱歉，我晚上还有…嗯？”沉浩转身辩解，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如茗凉凉的嘴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