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意逗怎么

　　沈清岺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了。手上动作不停，细细地给她抹完，去洗了手，回来时脸色缓和了许多。沈清岺慢慢地给她绞着头发，好半天才开口。“…这次是为师不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无论小宝做了什么。

　　他都不应该这么折腾她，更何况最后两次小宝确实哭着说不要了。沈清岺了额角，从她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在心里发誓，要疼着她宠着她，将最好的都给她。因为她如今不止是小徒儿，更是他心爱的女孩。

　　可若是在这种事上这样对她，自己和只知的禽兽有什么分别。叹息一声，将女孩搂进怀里，又说了一遍。“以后绝不会了。”小宝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清岺以为她是生气不肯原谅自己。

　　“师父，你真好。”她曾经只知道长安城这一片天地，只知道师父很好很好，后来她走过了许多地方，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事情。可她发现，师父还是最好的那一个，他比她看过的所有话本子里的人都好。

　　比她心底对他最温柔最美好的幻想还要好。＊＊＊结束了考核，沈清岺虽然轻松一些，但每天事情也不算少，很多时候还得呆在宫里许久，回来时已是黄昏。小宝这阵子没什么事，成天呆在府中练武，一练就是一整天。

　　从前总是漂泊不定，很多招式学到了却没时间去巩固，这段时间每扎扎实实地练，功夫倒是进不少。这府上来了位年轻的郎君，沈清岺还没从宫中回来，但一般这个时辰也快回来了。

　　那郎君就准备等一等。沈清岺平时也会在府里见些官员，这些官员来了有管家安排，小宝不怎么管这些事情，所以并不知道有人来。

　　那年轻郎君是个武官，只在前厅喝茶难免无聊，便起身走走，看那偏院的院门紧闭，不由好奇，上前想看一眼，结果院门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小宝练得专注，没听到院门口有人来的脚步声。

　　院门突然被人推开，小宝一惊，凌厉的掌风一偏，击中旁边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下一瞬那石头便四分五裂。年轻的郎君惊呆了。小宝也有愣住，两人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小宝先回过神来。“咳咳，这位郎君是来找师…沈大人的吧。”“啊…对。是在下失礼，打扰姑娘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法放着客人不管了。“唔…沈大人应该过一会就回来了。你且等一等。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敝姓计，计午。”计午？这名字可真怪。小宝笑了笑，将人重新带到前厅，自己稍稍收拾了一下，出来陪这郎君喝茶。

　　这计午虽然名字奇怪，但人还不错，言语间很守分寸，又有股子武官的直，小宝和他聊得还算舒服。没过一会，沈清岺便回来了。小宝看见沈清岺，笑着上去。“师父，这位郎君来找你。”

　　计午起身行礼。沈清岺淡淡点头回礼，重新看向小宝。“吃过饭了？”“还没呢。”沈清岺了她的脑袋，声音轻柔。“正好，且等一等我，过会一起吃。”

　　“嗯。那你们聊，我先出去啦。”“去吧。”沈清岺一直看着她出了门，才回身坐下。计午内心十分复杂。

　　朝堂上八卦不少，也有从前就和沈清岺相识的官员，知道沈清岺有武功好的小徒弟，这些天各种消息拼拼凑凑，大家猜得也八九不离十。

　　计午早就听说了那传闻，沈相有一个武功甚好的小徒弟，一个人能撂倒两个壮汉，他一直觉得传言应该是夸大了，但今一见，才知她那身武功有多实在，虽然后来好好说话的时候妩媚动人。

　　但一想到那凌厉的掌风，他一个武官都有点后背发。传说这许姑娘还是沈相的未婚，这样看来也是八九不离十。

　　看他方才与她说话，沈相何时过那样温柔的眼神和语气。计午看沈清岺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钦佩。没想到沈大人不仅城府手段过人，连这方面也…非同凡响。沈清岺和计午谈完事情出来时，小宝正蹲着摆那几块碎了的石头。

　　沈清岺布置院子时还是花了些心思的。小宝记得沈清岺和她说过，这破石头好像是从哪里上贡来的，还贵重，就这么被自己一掌碎了。小宝还有点小心虚。见沈清岺来了。

　　小宝挠挠头，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沈清岺沉默了一瞬，他只知道小宝武功好，但是没想到她武功这么好。

　　他就说计午今看他的眼神怎么有些奇怪，言语间比平时恭敬得不是一点两点，之前在珍馐阁那次。

　　那帮子纨绔子弟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什么沈相榻上勇猛过人，降住了力大无穷的妖物，或是他被妖物蛊惑，夜夜被困在榻上…他前阵子忙，没时间理会，他的耳目虽只说个大概。

　　他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个情况。这次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不过这会想一想，他们脑补得还有意思。沈清岺从后面搂住小宝，下巴搁在她肩头闷笑。“那计午是个武官，可能是被你的武功折服了。”“唔…这样啊。”

　　小宝最近没怎么紧跟时事，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师父说是那就是吧。沈清岺又笑起来，怀中的女孩又香又软，一副乖顺的模样。不由心猿意马，想起她在榻上放的模样。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小宝如此厉害，还望榻上多加怜惜。”小宝最受不了他这样的拨，浑身轻颤一下，再有力的腿也要发软，但是这会青天白，还在院中，小宝有些害羞，轻轻推他。

　　“饭菜都摆好了。再不吃就凉了。”沈清岺也没想真在这会做什么，顺势直起身，拉着她的手去吃饭。

　　＊＊＊“过几皇帝千秋，宫里办宫宴，有大胡旋。小宝想不想去？”千秋也就是皇帝的生辰，每年办宫宴。

　　沈清岺这样的重臣年年都得去，对他来说，这宴会不过是个观察朝中暗涌动的机会，谈不上讨厌，但也不怎么喜欢，不过他记得小宝喜欢看大胡旋。这批舞女又是西域挑细选出来的，想来她会感兴趣。

　　小宝一听大胡旋，眼睛就亮了。“我可以去吗？”“千秋宴可以带家眷。”家眷，这词不错。小宝在心里乐呵。“唔…那宫里会不会有很多规矩，我不太懂这些。”

　　“不必在意这些，你跟着我就好，只开始时向皇帝行礼，之后没那么多规矩。”听沈清岺这么说，小宝就放心了。

　　“对了。柳师叔说他再过两个月回来。”沈清岺点点头，他俩成亲，柳逸之自然是得到场，但江南分别之后柳逸之又去了别处办事，赶回来还得些时间。“师父，为什么师公只教柳师叔武功，却不教师父啊？”这事困扰小宝很久了。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师父身居高位却不会武功，怪让人担心的。沈清岺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语气还有点愤愤不平的意思，乐了。放下手中的笔将人搂过来，故意逗她。“怎么，嫌弃为师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