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刚刚看眼神

　　你就一个人，找到天黑也找不着。叔让叔的人去给你找，保准很快给你找回来。”赵老九一看机会来了。

　　赶紧先占点口头上的便宜。殷葵这黄丫头没大没小，比自己小了将近两轮的岁数，却连一句尊称也没有，竟也敢跟着她老爹直呼他外号赵老九，你说气人不气人。“穿西服，头发不长，微微有些卷。”

　　殷葵当然知道赵老九在占自己便宜，可壮士能屈能伸，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走丢了的柴勋给找回来，她给赵老九仔细描述了下柴勋的相貌。

　　赵老九听得直点头，然后便喊来了他的手下，让他们根据殷葵的指示，四处去找。“你就安心在这等消息，叔保准你不会失望。”赵老九笑着。

　　好不容易逮着了在殷葵面前威风的机会，当然要物尽其用了。殷葵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会，她心里着急，就怕找不回柴勋。＊＊＊“小葵平听戏么？”

　　赵老九一边听着台上的戏子在唱，一边跟殷葵闲聊。人已经得寸进尺，一口一个小葵，叫得无比络亲近，仿佛两家不是死对头，两家是亲家。

　　殷葵被恶心得抖了一身的皮疙瘩，可无奈有求于他，也只得咬牙忍了。“少，没您研究得透彻。”殷葵顺着赵老九的心，给他戴高帽，千穿百穿，马不穿。“研究说不上，但不是叔跟你吹，咱茶楼的角儿不比梨园的差。

　　就台上正在唱这个，梨园花了多少银子要买他，我都不卖。”赵老九说着有些得意骄傲，指了指台上正在唱的人，一脸自豪吹牛道。殷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台上那人一眼，他脸上的油彩虽然浓重，但轮廓还是有些眼。

　　她认得出来，不就是上回被赵老九扔了果仁的那位主儿。“您老有眼光，培养出了这么一位人才。”

　　殷葵心口不一拍马道，那人摊上赵老九还真是倒霉，估摸着是卖了身给茶楼，否则干嘛放着好好的梨园不去，留在这受他的气。

　　“那是。！一会儿我介绍你认识，老狗，去，跟凤柏说，让他下台了到这来，给咱们殷大小姐敬一杯茶。”赵老九被吹捧得兴奋了。

　　当下大腿一拍，让人去把下台的凤柏给请过来。殷葵默默吃瓜子喝茶，对凤柏兴趣全无，只关心柴勋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好一会儿，凤柏才从后台过来，脸上的油彩已经卸了干净，穿着一袭牙白色的长衫，衬得人不由得又清冷了几分，像是天上高挂的明月，遥不可及。

　　“老板，殷小姐。”凤柏站定在两人面前，语气不咸不淡，不甚热情，看得出是有几分不情愿。殷葵顺着声音抬头去看他，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这是哪位下凡的神仙。

　　“小葵，他是凤柏，咱茶楼的台柱。”赵老九知道凤柏素来就是那德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在殷葵面前也就忍下了想要发作的脾气，和蔼的介绍着。

　　“幸会。”殷葵笑眯眯看他，站起身朝他伸出了手。凤柏看着殷葵伸出来的手，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便伸手跟她握了握。殷葵仗着礼仪的名义，光明正大揩了一把油，凤柏的手滑溜溜的，跟剥壳的鸡蛋似的。

　　没想到赵老九的窝里也不净是歪瓜裂枣，竟还有这样的沧海遗珠。殷葵的心里那个恨呀，不由得叹息，真是暴殄天物，白瞎了。

　　“叔，有机会也请凤柏到我家来唱唱戏，我姨娘可喜欢听戏了。”殷葵转眸看向赵老九，这声‘叔’叫得又响又甜，可真是喊到赵老九的心里去了。明人不说暗话，她馋他的身子了。

　　“没问题，你姨娘什么时候戏瘾来了。只管跟叔说一声就是了。我亲自把凤柏送到你们家去。”

　　赵老九如愿以偿，笑得眼角的褶子都成了包子。殷葵赔着笑，目光装作不经意扫过凤柏，要是能光着身子在她上唱，那就更好了，如此天籁，不说些荤话，可不就浪费了。

　　＊＊＊“老大，您看看，是这人么？”背后有急冲冲的声音传来，殷葵忙地回头一看，激动得忙起身朝柴勋跑去，心都差点跳出来了。“你这么凶提着他做什么，吓到他了怎么办！”

　　殷葵一把从赵老九的手下手里抢过了柴勋，很是生气的指责道。柴勋像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在发抖着。看得让人不免碎了心。

　　殷葵拍了拍沾在他衣服上的灰，连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啊…我在这里。”柴勋头低得快要埋到自己的里去，紧绷的神经在见到殷葵后终于绷不住了。

　　一下子扑在她的怀里，压抑着声音泣着。殷葵怔了怔，是没想到柴勋居然会被吓哭了，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抬头瞪着赵老九的手下，凶神恶煞的，好像想要把他撕碎了似的。“你打他了？”殷葵咬牙切齿，怒气值不停飙升中。

　　“我没有啊…我碰都没碰过他。”赵老九的手下哭丧着一张脸，忙地喊冤“我看到他一个人呆呆站在路边，我就过去问了一句，他说他是，然后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你怎么了。谁打你了？”殷葵听了这才消了些火气，转而低了些声音问着柴勋，管她乐意还是不乐意，柴勋是她殷家的人，还能让人欺负了不成。

　　“没人打我。”好久，柴勋的声音才弱弱的传到殷葵的耳朵里。“那你哭什么？”殷葵怔了怔，有些纳闷。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柴勋哭得小小声，话都差点说不出了。足见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殷葵算是彻底了解了来龙去脉，又怔了下。

　　然后便是轻叹了一口气，小手轻轻在他背后扫了扫，安抚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傻孩子。”

　　得了殷葵的承诺，柴勋垂落在大腿两侧的手才敢攥在了殷葵的衣角上，他了鼻子，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悲伤的情绪，抬头看她，他的眼睛哭得红红的。

　　本来就莫名蒙上水雾的眼睛又再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殷葵这辈子没见过比柴勋长得更加动人的小美人了。不由得小心肝颤了颤。“不哭啊…没事。”殷葵伸手替他拭去了残余在脸上的泪痕，又是柔声的安抚着。

　　“小葵，不介绍一下么？”赵老九在一旁默默目睹着全程，心里疑惑得不行了。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开口话道。

　　“他是柴鸿叔叔的儿子，柴勋。”殷葵回头看了赵老九一眼，他哪里是关心，脸上分明写了八卦。“柴，柴鸿？！”

　　赵老九震了震，再看柴勋的眼神变得有些不敢置信。面前那位居然就是丢了十几年的柴家独苗！

　　凤柏的目光顺着赵老九的震惊淡淡落在了柴勋的身上，他对柴鸿不认识更不了解，觉得没意思。

　　他的目光随之游走到了殷葵的身上，这个见了两面的殷家大小姐，也没有意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刚刚看他的眼神，赤的是在勾引。只前后不过相隔片刻，她便抱了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