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幽幽江烨

　　在平凡的生活里，他们都是彼此生命里最平淡的愿望，他们的生活也不过就是菜米油盐的构成，是清晨醒来的一个吻，是一三餐的简单，也是入睡时的一声晚安。

　　沫白感觉心绞微微泛痛，像是有人抓着她的心尖，束住了她的呼吸。房间里的息声越来越大。江烨推门进来的时候吓坏了。倾了一室的暖，可是沫白像溺水的人，大声且急速的息着。

　　“沫沫！”他丢掉手中的餐盘，碾过碎裂的玻璃碎片奔向了上蜷缩的一团。拉起被子里的沫白，一张泪眼模糊的脸进入眼帘，他怕极了。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情绪格外紧张。

　　哭声渐渐变小，直到沫白竭力将眼睁开了一条，模模糊糊看见江烨的脸。“江…烨…？”哭声这才停住了。

　　“沫沫。”江烨把沫白紧抱进怀里。沫白了鼻子，还感觉有点不真实“你…没走…”江烨噗嗤笑出声，原来是以为他走了。“嗯…我没走。”沫白止住了哭泣，呼吸还是一一搭的。江烨像哄小孩一样。

　　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你去哪儿了？”沫白的哭腔变得委屈，她难得在江烨面前表现出软弱，江烨听了心头一暖，朝着门口努努嘴“我去做早饭了。你看，现在全没了。”沫白小手捏成拳，轻轻捶了一下他的口。

　　“为什么不叫醒我？”语气里的嗔怒。“叫了。”江烨莞尔，嘴角眼尾的笑意都暖暖的“你撒娇不肯起。”

　　沫白在江烨带着油烟味的睡衣上揩了一把鼻涕，嘟囔着：“我没有！”江烨鄙夷的看了一眼脏的衣角，结果被沫白通红的眼睛剜了一眼，立马又心疼万分的把她揽进怀里。

　　“好，好，你没有。”沫白靠在他的怀里“我本来就没有。”“那你不穿衣服对着我要抱抱，是什么意思？”

　　“啊？”沫白挣开怀抱，昂着脑袋瓜，一脸震惊的看着江烨，只见他勾一笑“那你是不是想勾引我？”＊＊＊“我才没有！”

　　沫白害了羞，轻轻推开江烨。单脚还踩在地上的江烨冷不防往后退了一步，冷哧了一声。沫白微微皱眉，低头去看他瑟缩了一下的脚“怎么啦？”江烨别了一下脚“有点冷。”

　　沫白有些狐疑，探身过去想捉住他的脚“我给你捂捂。”江烨更加躲闪“还没洗脚。”沫白笑叱“大早上的洗什么脚。”“偶像包袱。”沫白愣了一霎，然后瞬间笑开。

　　“我可不可以发微博？”“发什么？”沫白蹙眉，作势端倪起手指“标题为…震惊！

　　当红偶像江烨竟因洗脚问题产生偶像包袱。”江烨屈指打在沫白糟糟的头顶“你敢。”沫白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的样子。江烨眉眼含笑，睨了她一眼“快起来吃饭了。”说着他站起身来“你先去洗漱，我去拿扫把过来把垃圾收拾了。”沫白乖乖的点头。

　　看着他略显踉跄的背影。江烨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沫白刚好从卫生间洗完脸出来，脸上答答的淌着几滴水，看见江烨抱臂倚靠在门栏边，心得能漾出水来，她朝他颔首，江烨挑眉“又想干嘛？”

　　沫白嗯呀呀的晃脸，江烨嘴角挂笑“又想勾引我？”“…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我勾引你。”江烨耸肩。“明明是你每天都在勾引我。”沫白圆眼往上瞪，气熏熏的样子。

　　“怎么说？”江烨看着面前装腔作势的女人，心情好得不得了。沫白深知自己跟他拌嘴肯定占不了上风，干脆瘪嘴不再搭腔，她走到梳妆台边坐下，透过镜面看向门口的江烨：“过来帮我擦脸。”

　　江烨看着镜中的女人，眸渐深，她昂着细白的脖颈，凤眼微瞌，望向他的睥睨目光风情万种。

　　而她脸上的水珠慢慢淌过脸颊往袒双的下面掉。划过白的双，路过幽深的沟壑，往更深的地方滑去。好一幅青光丽的景象。

　　“快点嘛。”见他久久不动，女人带着撒娇的韵味微微耸肩，未着束缚的双左右波动。江烨咽了口水，他慢慢走过去，离那女人越近，下半身的望就越来越浓烈。

　　直到他在女人面前站定，正准备弯下身去将她吃干抹尽，女人却伸出白的手掌轻轻将他推到在了上。

　　“你…嘶…”＊＊＊沫白低着头，手里握着一瓶不知道何时拿来的酒，另一只捏着块棉球。一双圆眼看着瘫倒后倒口冷气的江烨，看上去没什么好脸色。“为什么受伤了又不告诉我？”沫白撅着嘴，气醺醺的垂下头。

　　江烨看着她像沾了水般哒哒的头顶，心里像拢了一层薄雾似的，似冷冰，但又温暖至极。江烨闷着声不搭腔，沫白加了点重力碾过干涸血迹的伤口。

　　“嘶…”钻心的痛，江烨忍不住倒口凉气。沫白头蔑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但是，江烨看见了…她红通通的眼眶。

　　心里愈发难受，情绪绷得紧，嗓音也得很低：“沫沫，我没事的…”屋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紧接着。沫白瘦弱的肩头微微的耸动，她哽咽着。“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江烨凝眉，他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想说。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受了伤一定要告诉我…”江烨想起那件事，心头一紧，伸手下去把蹲着的沫白揽进怀里“别说了。沫沫。”他心疼她，因为他的过失，差点把她推到了大众的面前。

　　那些无情的闪光灯，还有那些漫天的质疑和辱骂，还有那些冷漠的抨击，以及即将把她推向深渊的过往。都是他害的。

　　可是他怀里的沫白却不这么想，搭着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上次担心死了。我好怕，你就这样…离开我了…”“当时，我想，我就这样跟你去了算了…”“江烨，我好担心的。”

　　“你知不知道，支撑我坚持到现在的，是你呀。”江烨凝神，狭长上挑的眼尾无声落泪。今晨，他实在太过失败，让她哭了这么几次。

　　他低下头去，轻啄了一下她的角，无关情。过了许久，怀里的沫白才总算是镇定了下来，她带着点怒气推开江烨，执拗的蹲下身去继续给他消毒。

　　这一次的力气比之前只大不小，直把江烨搞得叫痛。“痛…痛痛…”“哼。”鼻音浓浓的冷哼。江烨听了去却笑开眉梢。

　　完事，江烨拿过吹风机，呼呼的给她吹着头发。一丝一缕，穿过他的掌心，轻盈飘逸。沫白看着窗外的阳光走了神。过了半晌，幽幽的说道：“江烨，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可是，当真正见到那个垂暮老矣的男人时，沫白躲在江烨的身后迟迟不敢头，她实在难以将玻璃窗内那个一头糟糟白发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向来精神抖擞的男人联系在一起，那个小时候带着他骑马车的男人。也是那个在她成年时说要看着她结婚生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