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了胃药

　　她内疚又有点恐慌，生怕爸爸追问起来，于是先发制人问起他相亲的情况。看他表情就知道不是特别顺利，而且他其实一直也不是很乐意，言梓彤心细如丝，想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她给言爸夹了个鸡腿“爸，我已经18了。成年了。

　　再过半年就要高考，上大学之后，学费、生活费我都可以自己挣的，我有能力也有自信可以照顾好自己，万婶儿再给介绍的时候，您就只考虑您喜不喜欢对方，对方是不是个可以相伴下半生的人，不用顾忌会否委屈了我，以后怎么相处之类的，重要的是您喜欢就行！

　　您长得好，身体健康，虽然咱们不是很富裕，但是您能干、肯干、踏实，我知道一定不少阿姨愿意跟您的，您千万别担心我，我不想成为您找伴儿的绊脚石。我只希望您后半生能有个伴，可以相互照应。”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语让言爸彻底红了眼眶。言梓彤看不得，也忍不住泪目，不过铁汉柔情没有多久，言爸又恢复了冷“先考上大学再说吧，你们都开始倒计时了。时间越来越紧迫，你可要好好学！还有，说什么自己挣钱，简直是说胡话！

　　学费生活费我都给你攒着呢，你只管好好学习就成！”晚上九点多，言梓彤在自己房间背英语笔记，言爸敲门，端了盘水果进来。

　　“累了就歇会儿，顾着点眼睛，都要直奔五百度了。”出门的时候，他踌躇几许，又转头看自己姑娘，说：“爸会认真和人家处的，你放心。”

　　聊天的时候，施哲恒明显感觉到言梓彤心情不错，他发什么她都回的快，两人有来有往，不注意就聊了一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又快转钟，他催促她休息：“今晚别写作业了。早点睡，明天我们好好玩。你把作业带着。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写，好不好？”文字发出去后，施哲恒就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紧张地等待对面的回复。

　　“对方正在输入中”不过闪烁了一秒，她的回答就已给了出来“好。”明晚，明晚，就是明晚。

　　施哲恒飞奔到浴室冲凉，浇灭一身的燥热，他在嘴里慢慢嘴嚼这个最普通的时间词，觉得世间最美好的字眼不过如此。言梓彤站在穿衣镜前，把睡衣掉。

　　那个新鲜出炉的红痕霎时间印入眼帘，比下午时更深，像红墨水滴在了洁白的画纸上，她不觉得碍眼，只想有人能沿着那处墨迹，晕染出更美丽的花。几个月之前，她站在这面镜前，阴郁无处排解，如今。

　　她再次直面自己的体，已经开始幻想明晚的情景，她会和喜欢的男生，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

　　施哲恒没有带言梓彤去跋山涉水看风景，也没有预约星级饭店吃大餐，他带她去了市中心最热闹的美食购物一条街，名叫北星巷。“小的时候我经常闹着爸爸妈妈一起来，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

　　在这里逛上一逛，什么吃的玩的都能买到。不论什么时候来这里，都有好多人，大家脸上都是笑容，一串糖糕，一个小玩具就能足。我觉得这里能生产快乐，只是后来大人们越来越忙，我就再也没来过。”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我从小就是爸爸带着长大，我们家境不好，即使这里用最少的钱都可以买到快乐，爸爸也没有带我来过。高一的时候，我第一次来这里，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逛了一整天，吃了很多东西，买了好多饰品和衣服，一回家就拉肚子，买的东西也被我丢进箱子深处，不见天，但是我同你一样，我也喜欢这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互相坦过往，他只是对儿时美好的追忆，而她，却不经意间将苦难带出。施哲恒一阵心疼，握紧她的手“以后有我陪你，我们一起去更多的地方。”

　　“嗯。”言梓彤对他展颜，摇他的胳膊“走吧，逛街喽！”他们在热闹的巷子里穿梭，感受初次约会的甜蜜与新奇。

　　在这家买了糖水，又去尝那家的炸，最普通不过的事，两个人手牵手一起经历，踏实又足。路过一家装修文艺的礼品小店，施哲恒拉着言梓彤走了进去。

　　他像所有恋爱中的男生一样不能免俗“我们买一对东西留作纪念吧，情侣款的。”最后选定了一对钥匙扣，施哲恒留下了坠有小女孩形状的，男孩的给了言梓彤，共同点是两个上面都有一颗的红色小爱心。施哲恒勾着钥匙扣在光下细细地看。

　　他想，后他会送给她更多美好的、贵重的礼物，他们会有更为精致的、实用的情侣款，但是这个他们初次约会，一起认真挑选，又怀着隐秘的快乐郑重放进对方手中的小玩意，将会是他永久的珍藏。

　　秋天的晚上，夜幕很快降临，施哲恒本来想带着女朋友去巷子深处的老店好好吃一顿，但是女朋友却拽着他在一家大排长龙的店面停住脚步。

　　“我还没吃过这个呢，我们试试？”施哲恒闻着那远远飘来的味道，不明觉厉，走到店门口一看，简单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螺蛳粉。某个久远的记忆被唤醒。

　　他想起玩游戏输了之后被吃螺蛳粉惩罚的悲惨经历，略带迟疑地问跃跃试的人儿“我吃过一次，好吃是好吃的，但是真的很臭，你确定要尝试？”“这么多人排队，肯定很好吃，我想尝尝！”

　　女孩儿的眼睛在市井烟火里闪着明亮的光，星星点点映S在他的眼里，施哲恒在她角偷一个香吻，愉快决定“好，就吃这个。”

　　最后老板问辣度的时候，施哲恒再次善意提醒“中辣已经很辣，你确定要特辣？”“放心啦我很能吃辣椒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让我放纵一次嘛！”他的言言噘着嘴巴冲他撒娇，婉转的音调让他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

　　施哲恒意动，凑近她耳边轻语：“那晚上也要让我好好放纵。”店里人声鼎沸，言梓彤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理他，低头慢地拆筷子。

　　施哲恒志得意，见好就收。把煎蛋夹给她的时候却见她咬着筷尖看她，眼角情正浓，她对上他的视线，娇俏开口：“好的呀…”施哲恒恨不得立马把人扛回家。

　　却不料因一碗特辣螺蛳粉翻了车。＊＊＊施哲恒后来反思，在言梓彤吃螺蛳粉吃得嘴通红，脸是汗的时候。

　　他不应该逞英雄去和她换剩下的半碗粉，他当时就应该潇洒地把碗一推，拉起心爱的姑娘一起奔向养生粥店，但是他没有选择后者。

　　所以后来的后来，他和姑娘坐在天的凉椅上，两人嘴嚼着达喜，吹着凉风，相顾无言，片刻后又盯着对方懊恼的脸笑得直不起。言梓彤是被施哲恒抱进他卧室的，她很少胃疼。

　　但是这次实在是被辣得太狠，走几步就疼得厉害，虽然吃了胃药，又在北星巷坐了许久，症状缓解很多。